木木頭


    衛景風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看錯了,如此一個冷冰冰的女人,一個在無任何準備而意外失去了第一次之後還能保持讓人心寒的冷靜的女人,竟然會有現在這種撒嬌似的女兒態,而且還對著自己喊木頭


    愣了一下,衛景風就從宋姝璿那看似溫柔中帶著嬌羞的眼神中看到了它的本質所在威脅與殺氣


    心頭苦笑,衛景風暗道你這女人還真將老子當鴨來欺負了吧


    心裏這麽想著,卻非常配合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有點靦腆的神色,似乎像個第一次見丈母娘的女婿,走到宋姝璿母女旁邊,還沒站穩,就見宋姝璿伸出那雙蓮藕一樣白嫩的手臂親熱而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後向她媽媽道:媽,他叫木海,生性有點木勒,所叫他木頭。


    衛景風果然很羞澀很木勒的配合著宋姝璿,向她媽媽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又緊張的聲音從口中傳出:阿,阿姨好


    顧夢蓮在衛景風走過來的時候就一直打量著這個小夥子,隻覺得這小夥子長的還的確不錯,挺有精神的,不過這笑容未免有點木勒,看樣子也似乎有點遲鈍,難道自己女兒就喜歡上了這麽一個木勒的家夥


    心裏帶著無數疑惑,顧夢蓮答應了一聲,忙點頭笑道:好,好,你姓木


    衛景風點點頭,老老實實的道:是的,阿姨。


    顧夢蓮似乎在想著什麽,一旁的宋姝璿眉頭微微一蹙,似不高興的放冷了語氣:他不是什麽,你不用想京城有沒有什麽姓木的人了。


    顧夢蓮聞言神色一凜,忙收斂心神,上下打量了衛景風一陣,點頭道:好,人不錯,老老實實的,媽也放心了。


    宋姝璿聽了卻輕哼一聲,卻聽衛景風似乎很入戲,忙向顧夢蓮道了杯茶,恭敬而又禮貌的道:謝謝阿姨認可,您喝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姝璿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顧夢蓮見衛景風這副模樣,再看了看一旁的女兒,忍不住輕笑了一下,暗道,你這小夥子不被我家閨女欺負就不錯了,你還想保護他,真是個傻楞子。


    一旁的宋姝璿則驚訝的看了衛景風一眼,她怎麽也沒想到衛景風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眉頭不經意間微微一沉,眼中似閃過一絲寒光。


    顧夢蓮被衛景風這種木勒憨厚的神情逗樂了,她見宋姝璿呆在衛景風身邊,不時的對衛景風投去溫柔的眼神,暗道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和個性就是這樣,一旦喜歡上了誰,對那個人就是貼心的好,可是看不上的人,無論你對她怎樣殷勤,她都不會理會,本來她對眼前這木勒的小夥子不了解,也不放心女兒隨便找個男友,可是轉念想到這七八年來女兒獨自一人在外,連家都不回的情景,又忍了下來,暗道隻要宋姝璿能夠慢慢好起來,家裏也就由著她去吧,隻這麽一個女兒,總不能真的b瘋了她。


    顧夢蓮見女兒對衛景風的好不假,而衛景風這木勒的小夥子也的確老老實實的,想到以女兒的脾氣找這樣一個伴侶也好,隻是又有些擔心這小夥子是不是比女兒小了點,所以坐下來閑聊的時候,幾乎連衛景風的生辰八字都問了出來。衛景風無疑是個演戲的高手,好萊塢任何一個奧斯卡影帝也不見得在剛才的情況下能夠似他這般將宋姝璿臨時給他規劃的一個木勒女婿見丈母娘的情節演繹的如此揮灑自如淋漓盡致。


    沒有任何破綻,顧夢蓮坐了半個多小時,見時候不早,似乎她也很匆忙隻呆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


    衛景風與宋姝璿二人一起將她送上了車,看著的士遠去,衛景風還微微躬身對著那的士,一副對丈母娘非常尊敬虔誠的模樣,看的一旁見的士拐彎消失之後的宋姝璿亦不得不大為歎服,要說演戲的天賦,中國官場上的那些人物個個是高手,宋姝璿這些年來混跡官場自然沒少演過戲,可是沒有一次會有像今日這般演繹的如此舒暢痛快的,隻覺得身邊這個男人如同天生就是個級演員一樣,配合自己來揮灑自如,不露出任何破綻。


    退開了數步,宋姝璿臉上的笑容早已成了過去式,她左邊肩頭掛著一個米黃色時尚手提包,一雙在一分鍾前還似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卻放出兩道銳利光芒,冷冷的打在衛景風臉上,就像是要看穿衛景風的大腦,看看他腦袋裏的構造有何不同。


    衛景風的木勒神色漸漸淡去,緩緩回頭迎向那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臉上那在顧夢蓮看來很老師憨厚的笑容詭異的變得邪魅迷人起來,怎麽想牢牢的記住我,永遠不讓這個麵孔在你腦海中模糊嗎


    宋姝璿靜靜的看著這個麵帶邪魅微笑的男人,聽著他這種無所謂的開玩笑式的語氣,她糟糕的現被強製壓迫的有關那次在金滿樓酒樓的所有記憶如同洶湧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腦海中模模糊糊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的瘋狂與放肆,腦海中那張她強製著自己忘卻的麵孔就在眼前,記憶中那模糊的麵孔與之遙相對應,是如此的清晰。


    宋姝璿深深吸了口氣,麵色依然冷靜而冰冷,一雙眼神依舊冰冷似刀,隻是她絕對不會知道,對麵的男人那雙邪魅的詭異的眸子早已從她那冰冷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掙紮與恐慌,她現在做夢也不會知道,在眼前這個對她來說陌生而又突然的男人那雙邪魅的詭異的雙眼注視下,她其實就像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女人,身上沒有任何保留和遮擋的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


    為什麽跟著我


    宋姝璿職業性的讓自己保持絕對的冷靜和冷漠,說話的語氣也冰冷的可怕。


    衛景風輕笑一聲,聳了聳肩:我似乎還沒有跟蹤人的習慣,呃,應該說,沒有跟蹤一個冷的讓任何男人都不會懷疑她是一個性冷淡的女人的特殊嗜好。


    宋姝璿心頭暴怒,混蛋,竟敢說我是性冷淡


    看著男人那種一副完全無所謂的表情,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淤泥畫麵,宋姝璿心頭又慌亂的跳動了幾下,但她終究是個要強的女人,而且是個很懂得克製自己感情的女人,冰冷的外表掩飾下,她顯得冷靜的可怕,淡淡道:不管怎樣,我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那樣對誰都不好,如果你是知道我的身份而想要挾我,你必須想好這樣做可能對你帶來的後果。


    在宋姝璿眼中,衛景風就像是一個被人訓練出來的情場高手,似乎是故意的接近自己,然後讓自己愛上他之後無法自拔,這讓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盯上的羔羊,一個無形的圈套已經在向她一步一步靠近,所以她本能的排斥衛景風的接近,或許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無法接受一個在她沒有任何準備下被人下藥之後奪去了她第一次的男人,而且想到上次的事情,她本能的想到衛景風就是對方安排的棋子,一個可能隨時毀掉她現在的一切的劊子手。


    身為濱海市常務副市長,年紀剛剛隻有二十七歲,宋姝璿卻很懂得官場上的許多陰謀和圈套,很懂得保護好自己,既然上次被人下套而似乎意外的遇上了衛景風,意外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可是時候她還是能夠冷靜的麵對這一切,因此對眼前這個奪去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心中的感情比任何一個意外失去清白的女人都要複雜。


    生在這個殘酷的社會,混跡在競爭隻能用殘酷來形容的機關體製,她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保護自己。


    麵對這個將自己保護在她親手規劃的巨大套子中的女人,衛景風不禁輕笑了一聲,搖頭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目的,而且上次的事情,對你我來說都是一場意外。


    呃,別這麽看著我,我承認,作為男人,那場意外很香豔,不應該算傷害,而作為女人,你失去了第一次,的確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可是我隻想你明白一點,我並不會以那件事情對你作出任何要挾,也沒有因為那件事情而故意跟蹤你,其實,這純屬巧合。你何不這樣想呢,第一次,是一場荒唐但又是上天安排的無法避免的意外邂逅,可今天,能夠在這人口流動上千萬人的城市裏再次邂逅,似乎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難道不值得留戀反而值得懷疑這次上天安排的美好邂逅還擁有著人類那肮髒而無恥的目的性嗎


    這牲口就像一個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演說家,說著他那一套對男女之間美麗邂逅的理論,談吐風雅,的確算的上魅力四射。


    宋姝璿心裏也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男人來,他擁有著一張讓所有女人見了都會心跳加的英俊臉龐,談吐不俗的舉止更會讓人增加對他的好感,可是他當著自己麵說出這種話,在她聽來卻是那麽的無恥與帶著巨大的目的性,所以無論衛景風說的多動聽多優美,無論他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眸子中露出多麽溫柔的眼神,宋姝璿心裏縱使已經砰然加快了跳動的節奏,可是她心裏還是一直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無恥的二流演員,一個被人控的棋子,一個故意接近你想要毀掉你一生的惡魔


    這樣想著的時候,宋姝璿看著誇誇其談的衛景風時眼光便越來越冷,就如同看著一個跳梁小醜在自己麵前不斷的賣弄著那不堪入目的資本。


    說完了嗎


    宋姝璿冷冷的盯著衛三公子,美麗的臉蛋上冷若寒霜,讓人望而生畏的不敢靠近,讓任何男人都沒有一點信心在靠近她之後將她的冰冷融化而隻會讓你很確信的認為靠近這個女人之後,自己會被她的冰冷冰凍起來。


    衛景風嘴角露出的依然是那自信的笑容,他的笑,無論哪個女人見了都不得不承認讓人感覺到溫柔,他的眼神,讓東洲市那無數被他睡過又忘記的女人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他的溫柔,縱使宋姝璿內心將他當成了一個魔鬼,也無法壓抑住心頭對眼前男人的溫柔眼神和邪魅笑容產生了漣漪和波動。


    衛景風無恥的沒將宋姝璿說的話放在心上,而是非常自信的靠近了她幾步,用他那自認為足以迷倒任何年輕女人的笑容緩緩道:為何要逃避,來吧,我將給你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啪


    等到的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之後就是女人冰冷冷的一句無恥。


    衛景風愣在當場,周圍不少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隻見宋姝璿向後急退了幾步,冷冷的看著衛景風道:最後說一次,不要出現在我視線中,否則你會後悔的。說完,宋姝璿已經不敢再逗留,大步轉身離開,走到一輛灰色奇瑞轎車旁邊,上車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啟動車子快離去。


    車開出了很遠,宋姝璿這才鬆了口氣,從反光鏡中看著還愣在原地而被無數旁人圍觀的男人,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輕咬嘴唇道:流氓,騙子,還想欺騙本小姐隻是她卻沒現,不知何時,腦海中竟一直留著那男人的英俊麵容,似乎怎麽也揮不去,趕不走。


    就如同將無恥修煉到最高境界的級強者,衛景風無視四周看到他被女人抽了一耳光之後的那些行人的指指點點和怪異目光,眼光望著宋姝璿小車離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個讓人無法琢磨的弧度,喃喃道:姝璿,姝璿,宋姝璿嗎,果然是濱海市的兩個極品美女之一,逃什麽呢,始終,還是會再見麵的。


    蜀川,唐家。


    今日已是唐龍被殺的第三天,也就在今天早上,唐龍的屍體被保留當日被殺之後的原樣被送了回來。


    唐家幽暗而散出古樸沉穩氣息的議會大殿中,唐奇駿高高端坐在最上,那是唐家曆代家主才有資格座的位子。


    唐奇駿與唐龍都屬於現在唐家的第二代人物,而且是唐家翹楚,當年競爭唐家家主之位的時候,唐奇駿與唐龍算是最好的朋友,兩人也並沒有因為爭奪家主而產生感情間隙,其實當時唐龍的修為要比唐奇駿還高上一籌,但唐奇駿在整體上的能力相對唐龍要高出許多,畢竟一個巨大家族的家主,不僅要有然的武道天賦,更重要的還是需要一個統籌大局,領導一個大家族不斷展壯大的能力。


    唐龍的屍體就靜靜的放在大廳中央,四周站著的是唐家二代三代的傑出人物,其中唐家現任的四大長老就在其中,不過唐家那些閉關不出的老頭子老長老門此刻卻不在這裏。


    唐奇駿壓抑著眼中的憤怒情緒,冷冷的看著地上唐龍的屍身,沉聲道:老五一身修為,在唐家也能躋身前五,乃我唐家修煉武道的天才人物,十三年前他就已經達到天級中期境界,十多年過去,雖然一直沒有得到他再有所突破的消息,但他一身修為,絕對達到了天級中期的最巔峰的境界,現在他卻被人用掌力活活震碎了全身八十一處穴道,經脈盡碎而忘你我想不用我說,大家應該知道,凶手修為之強,恐怕不在天級後期修為之下。


    是啊,能夠用純掌力傷了五哥,此人修為隻怕我唐家也隻有太上長老和三叔有這個能力,縱使放眼整個武道界,能夠掌劈五哥的人也不會過十個。


    其他人紛紛點頭呼和,無論與唐龍關係好壞,總是一家人,而且唐龍被殺,這對唐家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諷刺與挑釁,更是給唐家敲響了警鍾,讓每個唐家人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肅與恐怖,畢竟在武道界中,特別是具有如唐家這種巨大武道背景的武道世家中,別說是天級以上的絕世強者被殺,就算是武尊修為以上的強者都不會輕易被人殺死,就算在外麵產生了衝突,大家也會留有餘地,可是現在,對整個唐家來說修為能夠進入前五的唐龍卻被人掌殺而死,這無異於是有人向千年大家族唐家出了挑釁,更是下了一道戰貼,倘若唐家不能將這件事情處理好,日後整個家族在武道界的地位將會嚴重下滑。


    唐奇駿深深吸了口氣,眼中迸射出兩道犀利光芒,沉聲道:無論如何,老五被殺,便是有人已經踩在了我唐家人的頭上,赤.裸裸的挑戰我唐家權威,而且濱海市乃我唐家數百年來的根據所在,絕對不容任何實力窺視垂涎,老六老七,你們先去濱海壓陣,但千萬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一切靜觀其變,再過一陣,太上長老出關之後我與他老人家商議一下,之後再做決定。


    唐奇駿的話音剛落,站在唐龍屍體身邊的兩名四十來歲模樣的男子聞言忙點了點頭,同聲道:是,我們這就出。


    唐奇駿點了點頭,看著兩人離去,向下麵幾個弟子道:帶你們師叔的屍體下去,好好清理,準備厚葬


    那幾名弟子聞言忙恭敬的點頭應是,然後一起將唐龍的屍體抬了下去,大廳中恢複平靜,唐奇駿麵色深沉的可怕,一雙眸子中迸射出來的精銳光芒,讓唐家在座所有人都不敢直視,沒人敢開口說話,氣氛壓抑的讓人有種無法喘息的感覺。


    唐奇駿目光冰冷,似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吩咐著,冷冷道:讓燕回燕京父子將所有的力量調往濱海,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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