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朝陽區派出所所長吳三多這幾天可是忙壞了,濱海市平靜了十多年,黑道之間的爭鬥也有,而且就在他管轄的地方,麻老五的人還雄霸晚上的世界,這個他也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雖然經常有打打鬧鬧的事情生,可都是些小事,而且麻老五等人處理的很幹淨,絕對不會給他添一點麻煩,而且每個月的孝敬也是他工資的幾十倍,四十歲出頭的他,也知道自己在機關再也沒有太多的提升機會,既然仕途走到了盡頭,不如就趁在位的時候能多撈點就多撈點,總不至於退休之後靠那幾個工資過日子。


    因此自他擔任這派出所所長以來,與麻老五暗中合作,得到的好處也的確不少,而且朝陽街區一帶在麻老五的管理下並沒有出過什麽大事,他的小日子過的也安穩,更重要的是,一些許多破不了的案子,有了麻老五的地下勢力提供情報,他破案效率也越來越高,在上麵還是很受好評的。


    隻是,吳三多怎麽也沒想到,這樣舒坦的好日子就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而且還給他的工作帶來了致命的威脅。


    就在那天晚上,金碧輝煌出事的時候,他所管轄的朝陽街區竟然出現了整個濱海市十多年來最大的一次黑道火拚事件,雖然在這場戰鬥中死傷的人不太多,似乎因為麻老五的人完全不是那股神秘幫會勢力的敵手而如洪水一樣敗退,可是事情鬧的很大,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濱海市,輿論滔天壓來,再加上上麵領導的電話差點都將他辦公室給打爆了。


    吳三多自那之後可沒睡過一天安穩覺,連飯都沒吃過一餐飽的,整日開著車子讓下麵的人在這一片區域轉悠,將所有的地下場所和娛樂場所是查了又查,但就是找不出一個黑道份子,能找到的也隻是一些麻老五的舊部,根本解決不了這次事件所帶來的負麵影響。


    這日剛巡邏回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吳三多在幾個兄弟們的相送下來到自己所住的公寓樓下,看著那些手下離開之後,吳三多掏出了鑰匙,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輕人出現在他眼前,因為出現的實在太突然了,即便是做了派出所所長的吳三多也不禁被嚇了一跳,就聽那人開口道:吳所長,別慌,嗬嗬,我沒有惡意,隻是想給你提供一些情報,是來與你合作的。


    吳三多心頭猛然一跳,職業嗅覺讓他本能的感覺到眼前這個黑暗中看不清麵貌的人絕對與上次的黑道火拚事件有關,他的手果斷的按在了腰上的槍套上,卻聽那黑色人影淡淡的道:不,不,吳所長,我早就說了,您別害怕,也不要激動,我隻是來給您提供情報並且尋求合作機會的。


    吳三多豈敢大意,暗中已經捏住了槍柄,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黑影突然向前踏出了一步,外麵的路燈光線射來,雖然有些昏暗,但吳三多還是看清了此人的麵貌,隻見這人年紀在二十一二之間,臉上神色平靜,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和西褲,整個人站在那裏沒動,但吳三多卻有一種巨大的壓力感,隻覺得這年輕人就像是一座山,隨時都能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似乎見過你


    吳三多仔細的看著這張年輕而英俊的麵孔,突然感覺腦海中有些關於這個長相的記憶。


    年輕人輕輕一笑,點頭道:我想全國所有的公安人員應該都對我有點印象,嗬嗬,我叫蔡偉文,一個通緝犯罷了。


    吳三多聽見蔡偉文的話,心頭砰然一動,腦海中頓時想起了數月前上麵下來的嚴令,似乎這個人是從藍字號監獄被人救出來的重要逃犯


    本能的,吳三多的槍拔了出來,槍口對準了蔡偉文,厲聲道:雙手舉起來,不許動。


    蔡偉文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覺得吳三多的舉動實在太可笑了,搖了搖頭,歎息道:怎麽你總是聽不懂我的話呢,我說了,我是你的朋友,為你提供情報來的,而且還會與你合作,你別這麽緊張。


    吳三多隻覺得手有些顫抖,雖然自己的槍口對著蔡偉文的腦袋,可他總覺得沒有底氣,總覺得這個在自己槍口下還神色自若的年輕人並不是外表看來這麽和諧。


    你是國家a級通緝犯,你能提供什麽情報,我又怎麽能與你合作


    吳三多不知為什麽,其實他可以開槍,直接擊斃了蔡偉文也是大功一件,可是現在他就是下不了這個手,不是他從沒開槍殺過人,而是他覺得自己開槍的話,或許會很危險,一種莫名其妙的念頭讓他沒有膽子開槍。


    蔡偉文淡淡一笑,搖頭道:不,你不要糾結於我的身份,其實麻老五不一樣是國家通緝犯嗎,但你和他一樣合作的好好的,日子過的舒坦不已,不是嗎隻要你與我合作,我保證你過的比以往還好,而且,仕途上還有可能更進一步。


    我憑什麽相信你吳三多心頭動搖了,雖然麵對的是一個a級通緝犯,可是他還是想知道對方究竟想幹什麽,想提出什麽條件。


    蔡偉文冷笑一聲,淡淡道:你與麻老五交易的所有資料我都有,我想將這個東西送出去,你吳三多別說保住現在的地位,恐怕能否保住這顆腦袋都成問題,而且,你不是還有一個很乖巧的女兒嗎,還有你老婆,對你可是很不錯的哦,我想你為了他們,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吳三多的手在開始抖,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你你怎麽知道這些我現在殺了你,你又能拿我怎樣


    蔡偉文哈哈笑出聲來,搖頭道:吳所長,我既然敢來,相信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沒有準備,何況,你根本殺不了我。說話間,吳三多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手上一沉,手掌心已經空了,手槍卻已經到了蔡偉文的手中。


    隻見那手槍在蔡偉文手中如同受到控製一般自主的在他手指上旋轉跳躍,卻就是不掉下去,吳三多倒抽一口冷氣,以對方剛剛那搶槍的度,想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吳三多此刻已經鎮定了不少,麵對這個隨時都能殺了自己的通緝犯,他顫著聲音道:可是與你們合作,我怎麽才能保證不出事,既然同樣是死,我又何必與你們合作,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黑道火拚事件一定與你有關,而現在濱海市已經熱火朝天,上麵更是嚴令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所以無論怎樣,你們都沒有在濱海市生存下去的機會了。


    蔡偉文知道這人已經心動,嘿嘿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電話,撥了號碼之後很是恭敬的說了一句,然後遞給吳三多,笑道:我想接了這個電話,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吳三多聞言神色一緊,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將信將疑的將電話放在耳邊,隻聽對麵傳來一個很年輕的聲音,笑道:是吳三多吳所長吧,我是紀檢委衛景風。


    吳三多聽見第一句話的時候,身子就是一軟,手機差點就掉到了地上


    吳三多回到家裏的時候,雖然這麽晚了,女兒也已經睡了,可是老婆卻還在客廳看電視等著他,桌子上的幾個菜也已經涼了,老婆見他回來,忙關了電視,接過他手中的那些文件和衣服,然後端著菜去廚房又開始熱起來。


    吳三多看到妻子每日無聲的等待與體貼,心裏暖暖的,斜斜靠在沙上,眼睛一閉,腦海中全是剛剛的情景,想了老半天,雙手摸了把臉,臉上疲憊的神色一掃而空,雙眼中竟然迸射出兩道犀利光芒,喃喃對著天花板道:人生在世,就是一場賭博,不斷的賭,我吳三多想不到也能有一場豪賭,這濱海市的人都在賭,我吳三多能有資格摻和進來,看來是上天給我這個機會,老子的仕途也沒走到盡頭,大不了一死嘛


    衛景風站在公寓的陽台上,看著這個繁華的都市,嘴角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來到這邊一個月了,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動靜折騰出來,可是一切都比他早前預料的好,一切都在按照他心中策劃的宏偉藍圖在一步一步的進行著,望著朝陽街區那邊,衛景風喃喃笑道:就從這裏切入吧


    夜風拂麵而來,吹動他飄逸的絲,露出一張擁有完美輪廓和麵部曲線的英俊臉龐,口袋裏的電話適時的響起,衛景風不知這個時候還有誰會給自己電話,拿出來一看號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接通道:這麽晚了還沒睡,是不是想我了


    電話中傳來蘇雲沂一聲嗔怪的羞叫,然後才聽她道:我明天來看你,好不好。


    衛景風心頭一愣,疑惑道:來看我


    蘇雲沂道:是啊,怎麽了,不方便嗎


    遠在京城蘇家老宅閨房中的蘇雲沂此刻正窩在輩子裏,顯得有些緊張的同時,神色更是一黯,心中默默想道:你身邊總不會少了女人的,是不方便麽


    一種莫名的刺痛傳來,蘇雲沂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很是失落和傷心。


    自從西方之行,她與衛景風最後一層隔閡已經被捅.破,蘇醒之後也與衛景風保持著通話,兩人電話中甜言蜜語沒少過,可蘇雲沂總覺得很失落,她終究是個高傲的女人,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與別的女人還有關係,她心裏便糾結著,總不能完全說服自己去麵對這一切,可是想要忘掉這個男人,想要與這個男人劃清界線的話,她現比接受這個男人的還要困難。


    所以自從她蘇醒以來,雖然一直與衛景風保持著聯係,但總是糾結著,不敢與他見麵,一個多月過去,不見了曾經朝夕相處的男人,蘇雲沂現自己心裏竟是如此的思戀著他,於是下定了決心,亦是鼓足了勇氣的準備去濱海市見他,可是此刻卻聽出男人言語中的一絲猶豫,她心頭便是一陣刺痛,本能的想到了那個曾經被他牽著手的女人,想到他此刻正與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不方便見自己,心裏就是一陣酸楚一陣刺疼。


    衛景風哪裏知道遠在京城的女人現在竟然會將他這一猶豫的做法當成了他身邊有女人而懷疑,其實他是因為沒想到蘇雲沂會突然下決心來濱海市看他,二來濱海市現在可不是個好地方,他四麵環敵,前車之鑒,可不敢讓自己的女人涉險,可是聽出蘇雲沂語氣中的那絲失落,衛景風便覺得,縱使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自己也不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當即忙道:不是,隻是想到最近這邊實在太亂了點,怕你過來再出事,不過沒關係,無論在哪裏,我都不會讓我的女人再出事,你明天什麽時候的飛機,我去接你。


    蘇雲沂失落的心裏頓時又甜蜜起來,見衛景風是因為關心自己的安全而遲疑的,並非是他身邊有別的女人,當下心裏就甜蜜起來,忙說道:上午的飛機,下午就到,你不用接我的,我知道你的辦公地點,中午直接去找你就行了。


    衛景風忙笑道:那怎麽行,你大老遠的從京城過來,我可不能再讓老爺子說我沒照顧好你了,大概下午什麽時候到


    下午兩點半。蘇雲沂心裏甜甜的,也就不與衛景風推辭,告訴了對方時間,然後兩人又一起聊了一會兒,這才在男人的一陣甜言蜜語的攻勢下睡了過去。


    衛景風掛掉電話,微微舒了口起,電話放入褲子口袋的時候,仰頭看向左上方的虛空處,笑道:美女,偷聽別人可不好哦,你若需要,我可免費奉送


    虛空中,朦朧的光線下,衛景風目光注視的地方竟然產生一絲空氣波動,就如同虛空被生生撕裂開一樣,從中露出一個一襲白衣的身影,這具身影在沒有出現之前,竟然詭異的與虛空的朦朧融為一體,倘若不是衛景風強大而敏感的感應之力撲捉到女人身體內氣機的存在,就連他那雙犀利的眼神都無法察覺到虛空中有任何異樣。


    距離衛景風陽台左上方二十米之外的虛空中,白衣身影漸漸浮現之後,衛景風微微抬頭望去,借著朦朧的光線卻將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的確是個女子,也的確是衛景風口中所說的美女,她就如九天仙女一樣靜靜的懸浮在上空,目光平淡如水,靜靜的看著衛景風,沒有說話。


    白衣包裹的身子,曼妙的身姿就不用形容了,單單是美麗精致的臉龐,就足以傾倒眾生,衛景風在感歎這個世界環境汙染越來越嚴重的同時也不得不同樣承認這個世界上美女越來越多,人類基因的進化似乎也同樣遵循著優勝劣汰的殘酷法則,遺傳的美好的基因越來越多,帥哥美女也就越來越多。


    這女子麵白如玉,肌若冰霜,一頭長如古代女子打扮一樣,頭上竟還別著簪,那白色衣服不是長裙,反而更像是古代女子所穿的長袍,甚至連脖子都沒有露出來,腰身上緊緊纏繞著一根紫色玉帶,手中持著一根玉簫,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塵世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衛景風見到這女子,驚豔的同時,心頭微微一沉,隻覺得這女子好強的氣息,以自己的強大感應能力,方圓五百米之內莫能逃過他的感應,可是這女子剛剛來的時候,靠近他三十米之後才被他察覺到,由此可見這女子修為之強悍。


    而且,衛景風見對方竟然啊與虛空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這等詭異的秘術簡直與傳說中東方島國的忍術如出一轍,自然將對方想成為島國的忍術高手,再加上對方隱藏在自己身邊偷聽了這麽久,他方才才會出言輕薄,卻沒想到這女子看上去竟是中國古代裝扮,他腦海中迅想到了一個可能,心頭自然而然的為之一沉,暗道了聲麻煩。


    女子一直淡淡的看著衛景風,卻不說話,衛景風心頭暗自思量的同時,麵容已經恢複平靜,淡笑道:人間哪得這等仙子般的美人兒,不知姑娘深夜造訪,可是前來找衛某的


    那女子依然淡淡的懸浮在虛空,目光看著他,卻沒開口。


    衛景風見對方就像個木偶一樣不說話,不禁苦笑一聲,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倘若姑娘覺得衛某言語上有所冒犯,衛某先陪個不是,不過你深夜跑來這裏偷聽衛某與未婚妻說話,卻是你的不對了。


    那女人依然不說話,衛景風有些不爽了,暗道難道你以為你生的美老子就得看你臉色不成,當即麵色一沉,嘴角的笑容也冷酷了不少,淡淡道:姑娘要是沒話說,就請便吧,衛某要睡覺了,呃,因為衛某人喜歡裸睡,而且不怎麽喜歡光著身子被人偷看,所以還請你回避一下,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可不好。


    這次,那虛空中的女子麵色不再平靜了,眉頭微微一蹙,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本就給人一種淡漠感覺的她,此刻看上去簡直與宋姝璿一樣,冷豔無比,隻是與宋姝璿的冷豔不同的是,衛景風覺得,宋姝璿的冷豔還可以化解,可是虛空中這女子的冷豔,似乎帶著巨大的威脅與殺機,縱使強橫如他,亦在這冷豔女子的冰冷眼神之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控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拜月樓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拜月樓主並收藏天控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