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天殤劍似乎能聽懂衛景風的話,冷冷的出一聲長鳴,似是桀驁不馴的猛獸,又似乎在笑衛景風修為不夠,無法真正的駕馭它,抑或是在向衛景風咆哮,似是在說,它本就是人皇所用之劍,天下最霸道的神兵。


    衛景風感覺自己心中的殺意慢慢消退,看著山下茫茫夜空,微微歎息一聲,雖然今日鏟除了東洲市的敵人,卻也讓他和瑪麗蓮娜之間產生了誤會,隻是剛剛在那種情況下,他也沒去解釋,相信瑪麗蓮娜不會怪他吧。


    衛景風站在場中,仗劍而立,一頭飄逸的長隨風而動,雙眼之中那絲血紅色暴戾氣息漸漸消退,所有天風幻影堂兄弟都望著他,眼中充滿了無盡的崇拜與敬意,或許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見衛景風這個天風真正的老大出手,但隻要一次就足夠了,剛剛衛景風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觸摸的高度。


    那兩名如此強悍的古武修煉者竟然在衛景風手中走不出三招,那漫天刀光竟然無法模糊衛景風的視線,被他一招所破,然後第二招擊退他們兩人,第三招直接擊殺之,衛景風的動作就如行雲流水一樣,幹淨利落,沒有一點與對方糾纏的意思,那絕對的實力懸殊,便是這一戰結果的最直接的證明。


    在絕對強悍的實力麵前,一切反抗都是無用的。以衛景風如今的修為,有了古劍天殤,即便是像唐雪一那樣的破碎虛空的級強者,衛景風也大有與對方一戰的絕對信心,而破碎虛空境界與天級境界雖然隻有一步之遙,然而跨過這一步,所進入的世界就已經完全不同了,一個等級的差別就決定了戰鬥的結果,即便多上幾個天級高手圍攻,以衛景風今時今日的修為,又有何懼


    呀


    衛景風緩緩站直了身子,就聽一聲宛如雄獅怒吼的聲音傳來,他嘴角微微一揚,抬頭望去,就見阿力虎目精光爆射,張口咆哮一聲,以一敵三的他一個猛然近身雙拳將正麵那人擊退數米,然後雙手大張,這小子竟然憑一雙肉掌直接穿過從左右上空慈祥他的兩柄鋼刀,手腕一轉,卻是錯開那兩柄長刀刀鋒,直接抓在了那兩個忍者的手腕上,就聽他口中大喝一聲,雙手一合,空中兩個忍者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兩人的身子就被阿力這樣揮舞著向對方撞擊過去。


    嘭


    兩具身體重重的撞擊在一起,慘叫聲傳開,這二人五髒六腑具碎,但阿力卻沒停手,敵人不斷氣,他堅硬的拳頭就不會停止,隻見他雙手再向下一拉,兩具身體重重向下麵跌落,而阿力則騰空而起,別看他身材粗壯,這一跳起卻非常敏捷,雙腿彎曲,兩個膝蓋重重的頂在了那兩具身體上,手一鬆,那兩具身體就飛向高空,落地後連動都沒動一下,顯然早已被他玩死了


    阿力擊殺那兩名忍者的動作所看似很笨拙,卻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衛景風看的眼睛一亮,微微露出笑意,就見這家夥虎吼一聲,如猛虎出籠一樣迅撲出,卻是向著先前被他擊飛出去的最後一名忍者撲了過去。


    那被他擊飛出去的忍者哪裏想到這高大無比的漢子動作還如此敏捷,一身本領更絲毫不弱於他們,那人先前被擊飛出去就已經氣血翻騰,此刻眼睛阿力攻來,在地上一彈,縱身躍起,手中長刀怒斬而下。


    阿力哈哈一笑,不閃不避,猛然一個矮身竄進對方身下,抬手一拳轟擊而出。


    噗


    那忍者根本就沒來得及將長刀斬落下去,小腹被阿力一拳砸中,身子背後一團血肉爆破,阿力的拳頭竟直接洞穿了他的身體,如噴泉一樣的鮮血汩汩噴射而出,阿力沒來得及閃開,抑或是根本就沒打算閃避,讓那血水濺落一身,才抖了抖手,扔掉屍體。


    相對衛景風擊殺那兩名絕對強者來說,阿力的殺人手段看上去更清楚更直接,而且更血腥殘忍,天風幻影堂所有在場的兄弟都忍不住摸了摸小腹,看著阿力丟掉屍體之後滿臉是血,全身也濺滿了血水汙漬的跑到衛景風身邊,大家都有種嘔吐的感覺。


    阿力跑到衛景風身邊,乖乖的站在他後麵,憨厚的笑了笑。衛景風微微點頭,衝他一笑,說道:進步很快嘛。


    嘿


    阿力繼續憨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突見場中還有一人沒死,似乎這才想起來要幫助秦刺,忙道:我去幫大哥。


    衛景風看著這家夥虎頭虎腦的憨厚樣,輕笑一聲,搖頭道:你和你大哥誰厲害


    阿力一愣,但還是很快就回答道:大哥厲害。


    那你都打贏了三個,你大哥會連一個都打不贏麽


    阿力歪著腦袋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著寸長的頭嗬嗬笑道:大哥肯定打的贏。


    場中的秦刺似乎聽見了阿力和衛景風的談話,怒吼一聲,麵對雄武浩刃斬落而下的長劍,他亦是不再閃躲,唐刀一沉,直接對劈了過去。


    叮當


    清脆的響聲傳開,秦刺唐刀微微彈回,但雄武浩刃更加不堪,他本來就被先前那一輪瘋狂的機槍掃射消耗了許多能力,現在與秦刺力拚這一刀,頓時就顯出了力量不足的弱點,身子被彈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秦刺豈能錯過這個好機會,眼中殺機暴漲,足下飛奔而上,唐刀在手心旋轉,筆直的刺向雄武浩刃咽喉。


    雄武浩刃麵色大駭,連續閃躲,卻在力量上和度上都比不過秦刺,就聽噗地一聲,咽喉中鮮血濺射而出,秦刺手中的唐刀直接洞穿了他咽喉。雄武浩刃瞪大了眼珠子,絕對沒想到自己逍遙的一生就這麽結束,在雄武家族他也擁有非常高的地位,倘若不是貪功來中國,又豈會送滿


    隻是秦刺根本沒有看他眼神中閃過的那絲不甘,他的手腕一轉,唐刀迅移動,就聽哢嚓一聲,堅硬結實的喉骨碎裂,一刻腦袋就這麽直接被削了下來,無頭屍身重重的撲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湊端口處冒出,染紅了山崗。


    夜風冷冷,虛空遠處,一名足下踏著青色寶劍的黑衣女子目光閃閃,望著遠處山頭上的殺戮已經結束,她眼中神色蕭然,沒有一絲不忍,也沒有一絲驚訝,仿佛人世間的殺戮對她沒有一點情緒上的影響。


    漸漸的,山崗上的人員陸續離開,整個山頭除了一些血跡之外,所有的屍體都已經被收拾幹淨,若非親眼所見,隻怕沒有人會想到這山崗上剛剛經曆過一場人世間的屠戮,頃刻間,五十多人喪命在這裏,而且她可以肯定,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被媒體和外界宣揚,沒有人會在乎這幾十人的生死。


    你已經不再需要任何人保護,你已經是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沒有人能像以前那樣輕易對你下殺手,你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了青光騰起,虛空中那道身影轉身疾射而去。


    衛景風出現在苗頤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是敲門進去的,苗頤看到他一臉疲憊的神色時,嚇了一跳,但見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疼,才放下心來,關心的詢問他怎麽了,衛景風搖頭,洗澡之後躺在床上,什麽事都沒幹,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將頭枕在苗頤胸口,沉沉睡了過去。


    苗頤一夜沒睡好,看著自己的男人憔悴疲憊的模樣,她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麽事,隻能好好的陪著他,讓他在自己懷中入睡。


    第二天,苗頤沒去公司,衛景風直到上午十點多才醒來,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苗頤給他準備好早餐,伺候著這大少爺穿衣洗漱,擔心的道:景風,怎麽了,為什麽這麽不高興


    衛景風衝她微微一笑,搖頭道:沒什麽,可能是任務完成了,所以輕鬆了許多。


    苗頤微微皺了皺眉頭,歎息一聲,道:你有什麽心事,不能給我說嗎


    衛景風見她神色之中帶著一絲落寞與哀傷,心裏一緊,忙抓著她小手,笑道:真的沒事,昨天將潛伏在東洲市的敵人一網打盡,最後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


    他們逃了


    不是,上次失蹤,我得到了一柄武者都想要得到的神兵,這次駕馭它的時候,似乎自己受到了這柄劍的控製,不,應該是我自己的心情決定了在駕馭它的時候沒能完全控製住它吧,感覺心裏好沉重。


    其實他並沒有說瑪麗蓮娜的事,當時瑪麗蓮娜被帶走,看著他的眼神,衛景風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直到那一刻,看著那淚水飄飛在虛空中的時候,衛景風才現這對感情執著,對自己溫柔的小公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影子,可他,卻將對方當作了誘餌,雖說他有把握保護她的絕對安全,但那種做法,隻怕英國皇室和愛德華家族都不會原諒他,瑪麗蓮娜心裏也一定會不好受。


    苗頤看得出衛景風還有很多話沒對她說,但她並沒有問,見男人沒有了昨夜的憔悴,心裏也踏實了許多,默默的陪著他,直到下午衛景風接到一個電話,上麵打來的,說他的任務完成了,瑪麗蓮娜公主已經提前返國,於下午兩點二十乘坐飛機離開。


    接到電話後沒過幾分鍾,就聽見了敲門聲,外麵站著一個老外,衛景風認識他,正是瑪麗蓮娜身邊的一個仆人,這人遞給衛景風一個畫卷,恭敬的說:這是公主殿下讓我轉交給您的東西。


    衛景風道了聲謝謝,拿著那畫卷回到客廳,苗頤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說道:我去買菜,晚上咱們在家裏吃。


    衛景風聽的心裏一暖,卻一把將站起來的苗頤拉住,溫柔的望著她道:等會一起去買菜,我好好陪你幾天,來,先一起看看這畫。


    苗頤眼睛微微一紅,卻拗不過衛景風,便與他一起坐了下來,衛景風緩緩展開那幅畫,這是一副剛剛完成不久的水彩畫,上麵是一個山崗,山崗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天空繁星點點,那女的小腦袋微微靠在男子的肩頭,似乎在仰望星空,遠處有天地交接的地方,畫的很模糊,天際盡頭,似乎有一輪紅日埋藏在地平線以下,還沒有升起。


    整個畫的主要人物就那一對男女,而山崗下麵,仔細看去,竟然有許多點綴,仔細一看,有些像人形,似乎很多穿著紅色衣服的人將整個山崗圍住,而山崗內側,最靠近那兩個主要人物的四周,則又若隱若現的有一些人影,用筆很淡,那些人影就像是隱藏在虛空中的,很形象。


    衛景風看著這幅畫,苦笑一聲,瑪麗蓮娜的確生氣了,她在介意被當作誘餌的事情,但從畫中也看得出來,她沒有看見那些隱藏的人,她的目光一直望著天際,等待著日出。


    苗頤從那畫像中一眼就看出了畫中的兩個人是誰,那衣服,那神態,竟然畫的如此神似,她緩緩歎了口氣,突然狠狠的在衛景風胳膊上擰了一下,眼中水萌萌的道:你就是天底下女人的克星,說,什麽時候和她勾搭上的


    衛景風幹咳一聲,苦笑道:沒,沒勾搭啊


    還說沒有,你看,她都在問你有沒有喜歡她。


    衛景風一愣,隻見苗頤指了個地方,卻是畫中那隱藏在地平線下麵的紅日四周,有一行很小的字跡,是英文,若非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那行英文的意思正是:衛,你喜歡我嗎


    衛景風腦海中嗡地一聲,隻覺得心中淤積的所有煩惱頓時消失,原來她並不是很介意他將她當作誘餌,她最介意的,是沒有等到衛景風給她的答案。


    瑪麗蓮娜自從一年半以前與衛景風在一起之後,心裏便早已容不下別人,情竇初開的她對感情的執著與堅貞簡直讓許多東方女子都汗顏,她這次好不容易來到了中國,遇見了衛景風,她放下了高貴的身份和女人的矜持與羞澀,主動而大膽的詢問衛景風喜不喜歡她,她多麽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就算是否定的答案,她也知道了自己那份感情有沒有結果,可是她卻沒能得到衛景風的回答,無論是點頭還是搖頭,她一樣都沒有等到,她很想繼續留在這裏,很想再見到衛景風之後再親自問他答案,可是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一夜都沒有等到衛景風過去,而她又被外祖母和爺爺安排提前回國,所以她隻能匆匆做了這幅畫,傳遞她心中的哀怨與不甘,更是在詢問衛景風對她的態度。


    衛,你喜歡我嗎


    衛景風眼前一晃,隻覺得瑪麗蓮娜執著的眼神就在眼前,昨天晚上坐在那山崗上的一幕又浮現在腦海,他緊緊的捏著拳頭,深深吸了口氣,拳頭緩緩鬆開,平靜了下來。


    你不後悔嗎


    苗頤幽幽的看著他,看著自己喜愛的男人糾結著與別的女人的感情,她心裏是又怨又心疼,但心疼始終大於幽怨,緊緊的握著男人的手,柔聲道:她隻想得到你的回答。


    衛景風點了點頭,對苗頤溫柔一笑:苗頤,謝謝你,我不會讓她後悔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英國皇室和愛德華家族,我現在還招惹不起。


    噗哧


    苗頤忍不住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嗔怪道:現在知道招惹不起了早先幹什麽去了,哼,勾搭別人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衛景風一臉無辜的撐開雙手:我沒勾搭啊。


    畫都為你做好了,還沒勾搭


    苗頤狠狠的在他胸口捶了幾下。


    衛景風額頭在冒汗,尷尬道:這,這個,純屬意外,意外


    那你怎麽打算的苗頤躺在他懷裏,幽幽的說道。


    衛景風目光一沉,緩緩道:等國內大局穩定了,我就去。可憐了那外國小公主,一顆心兒掛在你身上,卻得不到答案,不知道要憔悴成什麽模樣。都是你,你這禍害天下女人的小賊苗頤幽幽的說著,氣的在他胸口輕咬了一下,衛景風胸口一麻,低頭摟著她就壓在沙上。


    既然禍害了,再多禍害幾次也無妨。說著,大嘴就壓了上去。


    還還沒吃飯呢,不是說去買買菜的嗎


    女人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還帶著嬌喘之聲。


    我現在就在吃哦


    然後就是兩個夾雜在一起的滿足的輕呼,沙,似乎在震動


    晚上九點,衛景風帶著苗頤來到天風娛樂會所,這裏是天風一個很重要的大本營,以前是秦衛東的地盤,後來天風改組,便盤了過來。是野人打電話叫他來的,這幾天他保護瑪麗蓮娜,野人與他老婆吳雨晴也是小別勝新婚,天天糾纏在一起,也就沒找衛景風出去玩,現在衛景風任務完成了,野人在家裏哪裏別的住,馬上打電話將他叫了過來。


    在外麵見到衛景風和苗頤一起來的,吳雨晴很大方的帶著苗頤先進去了,衛景風略微一愣,就聽野人低聲道:我草,忘記提前告訴你了,雷剛那小子也來了,還有汪琪琪。


    衛景風聽的眉頭上冒出一根黑線來,下午剛將苗頤安慰好,這又冒出個汪琪琪,不是明擺著撞車麽,正要開口,野人嘿嘿一笑,低聲道:要不,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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