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某處,披風裹身的秦刺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那名看上去很年輕的東方男子,對方臉上帶著高傲的神色,手中抱著一柄古劍,嘴角微微上揚,淡淡道:秦兄弟,昨天我們老大說過,得晚上等衛三公子到了才會有行動,所以昨天晚上我們幾位師兄弟都出去玩了,自由活動,這種私人的事情,你管不著吧。


    這年輕人身後還站著四五名年輕的男子,當然,他們看上去雖然這麽年輕,其實年齡都不小,都是喬天陽從他們小時候就培養在身邊的弟子,一身修為都不俗,但真實年齡也不小,最起碼都是三十歲以上,否則他們的師傅就算是喬天陽,也不可能一個個都以這麽小的年齡便達到不俗的修為境界。


    秦刺淡淡一笑,點頭道:你們私人的事情我是管不著,但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你們來的時候我就交代過,絕對不能在喧鬧的場合去,這裏可是聖教的根基所在,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耳目,你們這樣的人本就容易引起對方的注意,容易暴露大家的身份,這話我說過嗎


    那幾名和平工會的年輕人聽了,淡淡一笑,沒怎麽放在心上,為首那人名叫劉伶,聞言更是不屑的笑了笑,道:你叫秦刺,我們也聽說過你,衛三公子身邊的兩大紅人之一,現在更是天風組織的兩大頭目之一,但有件事情你還沒怎麽搞清楚,天風的人你有資格管,但我們和平工會的人,外人是沒資格指手畫腳的,即便是傲大哥,也對大家客客氣氣的,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點


    秦刺抬眼看了看對方幾人,他笑了笑,站起身來,目光掃視了一眼門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仿佛明白了什麽,向那人點頭道:不錯,有幾分骨氣。


    在秦刺起身的時候,那幾名年輕人就已經暗自戒備了,雖然他們不認為秦刺會對他們動手,比較他們說的對,他們是和平工會的人,而秦刺則是衛景風的人,雙方是合作關係而並非從屬關係,再加上這種時候,合作雙方必須要團結在一起,秦刺也不可能在這個似乎動手,但身為修煉者,對於外人始終存在一種戒備心理,更何況秦刺似然帶著笑,可他雙手沾滿鮮血,身上的殺氣要比這幾個以前沒怎麽出來見過世麵而隻知道一味修煉的人大得多,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危機感。


    秦刺走到劉伶跟前,衝他一笑,看著劉伶暗自戒備的模樣,他笑容更濃,而就在這一刻,劉伶心頭卻陡然一寒,他仿佛看見了秦刺眼中的一抹寒意。


    耀眼的銀色光芒一閃而過,整個隱蔽幽暗的房間中一絲清澈的劍吟聲傳開,秦刺手中的唐刀什麽時候出現的沒人知道,但在眾人看清楚的時候,它已經穿在劉伶的脖子上,一半身子從劉伶脖子後麵伸出,帶出一抹鮮血。


    房間中的氣息陡然變得冰冷無比,嗆然聲中,四把長劍指向了秦刺,冰冷的殺意籠罩整個房間


    和平工會那幾人沒有人會想到秦刺敢對他們的人動手,更沒想到秦刺一動手就是殺人,在他們的意識中,他們的修真界高手,而且是來幫助衛景風的,算是秦刺的座上客,秦刺對他們客氣還來不及,又怎會出手殺人,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秦刺殺了劉伶,殺的非常輕鬆。


    劉伶死的很冤枉,因為他是最不相信秦刺會動手的人,更不相信秦刺會殺他,而且他早就有所防備,可是秦刺的出手實在太快,或者說,秦刺的殺人手段實在太快,他殺人,沒有一點矯揉造作,動手便是致人死地的殺招,出手更沒有半點憐憫。


    其實,和平工會的這些年輕高手都不弱,倘若正麵對敵,秦刺即便已經到了天級後期的巔峰境界,可要擺平眼前這幾人,還是要費一番手腳的,隻是一來劉伶等人沒想到秦刺會下殺手,二來,劉伶等人不了解秦刺,秦刺是個高手,可他不是單純意義上的修煉高手,他是一個殺手中的高手,對於殺人,他的經驗比任何人都要老道,出手必任何人都冷血,都快,更何況他早就得到過衛景風的指示,而且他還看出來對方是故意試探他的底線,這點把戲,逃不過在黑道上浸了數載的秦刺的那雙火眼精睛


    所以,當那其餘的四人把劍指向秦刺的時候,秦刺卻沒有半點畏懼,或者連半點再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他站在劉伶身前,緩緩的,用那種讓房間中所有人都能聽見他那唐刀在劉伶脖子上的骨頭和血肉上麵摩擦出聲音的緩慢速度將唐刀向後拔出。


    秦刺看著那劍鋒指向自己的四人眼中終於閃過一抹驚色,他嘴角笑容更濃,淡淡道:要一起上嗎聽話點,就將劍放回去,專心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不聽話,大可試試秦某這唐刀會不會比你們手裏的劍慢


    怎麽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那和平工會的四人臉上緊繃的神色都暗自一鬆,秦刺看在眼中,緩緩的將目光移向門口,嘴角那絲笑容更顯冷酷與殘忍在秦刺的世界中,任何挑釁他權威的試探,都得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傲淩雲出現在房間,目光平靜的盯著倒在地上的劉伶屍體,眉宇間明顯帶著重重的煞氣,掃視了其餘四人一眼之後,看向了秦刺,嘴上卻冰冷的向那四名和平工會的弟子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秦兄拔劍


    那四人麵色憤然的將劍同時歸入鞘中,其中一人忙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道:傲大哥,我們兄弟昨天晚上出去逛了逛,這並沒有犯什麽錯,何況我們本就是來幫助他們的,可他剛剛竟然對劉伶下殺手,傲大哥,這事您一定要給劉伶討個公道啊。


    對,一定為劉伶討個說法,否則別人當咱們和平工會的人好欺負


    傲淩雲麵色更冷,盯著秦刺,沉聲道:秦兄,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刺淡淡一笑,回望著傲淩雲,笑道:他們說的對,但他們似乎隻記得傲兄你給他們的叮囑,卻沒將秦某人的話放在心上啊,我說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此處更是危險之地,絕對不能暴露身份,一切都等三少來了再定奪,可是你和平工會這幾位兄弟似乎沒將我的話聽進去,昨天晚上出去之後到現在才回來,並且都是去那些熱鬧的地方逛遊,嘿嘿,若非傲兄一直在這裏呆著,秦某甚至懷疑這幾人是不是對方買通的眼線,故意出去溜達好通風報信呢


    秦刺這話說的非常明顯,也很刺耳,傲淩雲聽的眉頭一擰,身上氣機擴散,強大的氣息鎖定秦刺,狂猛的殺意更是向秦刺撲了過去。


    秦刺心頭一駭,暗自驚呼了一聲,自昨日傲淩雲出現在他身前的時候他就發現數年不見,傲淩雲一身修為竟比四年多前強了不知多少,讓他看不出虛實。


    雖然當年在圍殺西門的時候秦刺就知道他與傲淩雲單挑的話一定不是這人的對手,但如果想從傲淩雲手底下逃命,他還是由幾分把握的,可是這次見麵,他感覺傲淩雲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那種感覺就相當於他四年前看衛景風和西門一樣,這樣的差距讓秦刺心中吃驚不已,他是在無法想明白傲淩雲是如何修煉的,進步竟如此之快


    此刻,被傲淩雲這樣的眼神盯著,秦刺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窟之中,四周布滿殺機,隻要自己輕輕動一下,就會引來無窮無盡的殺戮,死無葬身之地


    這種感覺,秦刺很少體驗過,但他真的非常討厭這種感覺,尤其是討厭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人是四年前雖然比他強大但卻不至於讓他無還手之力的傲淩雲


    秦刺心裏的確很緊張,而且有所恐懼,可是他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他容不得自己在這個時候退縮,跟不許自己有損三少的尊嚴,更何況,傲淩雲與他比心機,似乎還不夠,就如同劉伶等人剛剛相信秦刺不敢動手一樣,秦刺比誰都清楚,傲淩雲除非不想活了,否則是不敢對他下殺手的,正因如此,所以秦刺在感受到那隨時都能將他置於死地的強大氣機鎖定時,心裏雖然感到了那種深深的恐懼,可表麵上卻顯得很平靜,甚至笑容都沒減少過。


    你是說,傲某會指示這些兄弟去給聖教通風報信傲淩雲聲音冰冷的說道。


    秦刺哈哈一笑,搖頭道:傲兄多慮了,秦某怎會懷疑傲兄呢,但傲兄應該知道,現在是緊張時期,大家還是小心點好,不要到時候暴露了身份,對大家都不好,而且我昨天就說過,可以外出,但一定要注意隱藏,不要被人跟蹤,更要早點回來,可是傲兄的這幾位兄弟,似乎不怎麽聽話啊。


    再怎麽不聽話,秦兄似乎也不該動手殺人吧,你與在下說一聲,在下自會管教好身邊兄弟。傲淩雲冷冷說道。


    秦刺聞言,臉上笑容一收,冷冰冰的飯盯著傲淩雲,淡淡道:這樣太麻煩,雙方既然合作,而且行動由我們負責,你們就得聽命於我,倘若這次是我們聽命於你們,傲兄說的每一句話我天風的兄弟都會老老實實的聽著並記著,不會讓傲兄叮囑兩次,同樣,我秦某人同樣的命令也不喜歡說兩次,既然有人敢不將我秦刺的話當回事,秦某便不得不殺一儆百,讓大家知道什麽叫做組織和紀律


    秦刺冷冷的說完,目光犀利的盯著傲淩雲,他能清楚的感應到傲淩雲身上的殺機,更看見了傲淩雲眼神中的淩厲殺意,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畏懼的迎著對方的冰冷眸子。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秦刺突然又淡淡一笑,竟然伸手去拍了拍傲淩雲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傲兄,別讓秦某難做啊,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所以,我們還是各盡其職,好好配合。說完,秦刺大步走了出去,對於殺了和平工會一名成員的事情卻連半句話的交代都沒有


    傲大哥,就就這麽算了


    是啊,傲大哥,劉伶他,他就這麽死了


    傲大哥


    那四名和平工會的成員見秦刺就這麽拍拍屁股走人,一個個哪裏咽的下這口氣,紛紛向傲淩雲請示,隻要傲淩雲一個命令,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追殺秦刺。


    都退下,這件事情,傲某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但現在雙方在合作,不能再生是非,否則回去如何向會長他老人家交代傲淩雲大手一擺,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殺機,將之隱藏,麵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或許是傲淩雲在這些和平工會的人心中地位聲望都很高,也或許是喬天陽的名字有著很強的震懾力,所以那幾人雖然臉上憤憤不平,但卻沒有人再說什麽,抬著劉伶的屍體安靜的退了下去。


    房間中就剩傲淩雲一人,他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手背上的皮肉下,青筋爆出,若非他氣度還不錯,隻怕早已經大動幹戈,隻是秦刺如此沒將他放在眼裏,這口氣他始終難以下咽。


    的確,今天這種事情的確是他傲淩雲一手導演的,目的很簡單,如果衛景風在這裏坐鎮,他絕對不會找衛景風鬧事,一定乖乖的聽話,可是衛景風並沒在這邊,,而以他現在的修為,讓他聽命於秦刺,傲淩雲心裏當然不會不平衡,所以對於秦刺昨天說的話,他傲淩雲並沒放在心上,當然,他也是個識大體的人,所以他隻是試探了一下秦刺的態度,讓幾個人出去逛遊,但他也明確交代過,不許那幾人出去鬧事,也一定要防備著被敵人發現或者跟蹤,可沒想到即便如此,秦刺也以這種事情為理由挑毛病,並且下了殺手,這種赤裸裸的反擊就如同給了傲淩雲一耳光,剛剛秦刺的態度更讓他沒有半點下台的餘地,這讓他如何不怒


    秦刺離開房間之後,走遠了才察覺到自己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若非黑色皮膚很厚,隻怕剛剛就要暴露在傲淩雲那滿含殺機的眼神之下,現在想想也有點害怕的。苦笑一聲秦刺搖了搖頭,自語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練的,竟精進如斯說著,嘴角又微微上揚,冷聲道:這點小把戲老子都看不出來,那活到現在也算是閻王爺照顧了。


    正說著,秦刺口袋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眼號碼,麵色微微一變,暗道不會這麽快就狀告上去了吧,接通電話邊嘻嘻笑道:三少,有事兒啊


    衛景風似聽出秦刺語氣有點討好的成分,疑惑道:怎麽了


    秦刺笑嘻嘻的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下,衛景風聽完,略微沉默了一下,哼道:做的很好,我說過,不聽話的,便殺了。傲淩雲明顯是心理不爽,他這種心態就得扼殺在搖籃中,幹得不錯,而且我打電話也是想告訴你,情況有變,我不能親自到場,但已經讓蘇烈趕過去,你們多配合。


    秦刺聞言,麵色沉重的道:三少,對付聖教,您您不秦刺出馬,隻怕有點難搞啊


    衛景風恩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任務艱巨,但有蘇烈和你一起,我也放心些,至於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處理,無法抽身,所以一切都由你做主,即便蘇烈來了,也聽你的。


    衛景風的話沒有讓秦刺感覺到被委以重任的自豪,他反而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因為他明白,聖教可不是一般的黑道,更不是黑手黨家族那樣的對手,與聖教總部的人交手,他秦刺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點,這麽大的膽子壓在肩頭,讓他有點喘不過去來。


    似是知道秦刺的擔憂,衛景風沉聲道:事情的變化也是我之前沒料到的,所以,事情隻能由你來抗,我相信你和蘇烈會打好這一仗


    秦刺沉悶了許久,最後沉聲道:是


    電話那邊,衛景風聽著秦刺沉重的回答,淡淡一笑,道:記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若有本事,可以拖延到我過去,見機行事吧。


    是,我明白聽了衛景風這話,秦刺突然明白了什麽,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26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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