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幽將史官不敢記錄的那段秘史說完,與暖薰已來到嬈天門前,兩名仆從恭謹地迎上前來,將他們引入門內。


    走在最前的仆從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一邊領路一邊說道:“我家大人正在考公主的功課,兩位恐怕要稍等片刻了。”


    “無礙。”林九幽笑嗬嗬的,以前那沒覺醒的小不點總是被嬈天考得眼淚嘩嘩,眼下覺醒了,腦子裏裝滿了在另一世界儲備了十七年的知識,應付嬈天刁鑽的考題綽綽有餘吧。


    “薰兒,你先去前廳候著,我去看看。”


    暖薰應了一聲,與另一名仆從去了前廳,林九幽則熟門熟路地轉過幾扇素淨的屏風,兜兜轉轉幾圈,來到嬈天的書房前。


    門虛掩著,依稀可以看到嬈天斜倚在榻上看書,而汐妍則趴著書案埋頭答題,林九幽不忍打攪,於是走到窗邊,不發一言地瞧著裏麵。


    難得看到妍妍認真的摸樣,林九幽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笑意。


    書房裏安靜得針落可聞,除了嬈天不時的翻書聲,再無聲響,汐妍用特製的鵝毛筆聚精會神,筆走龍蛇,將嬈天即興出的考題答得龍飛鳳舞。


    看時辰差不多了,嬈天放下書走到汐妍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的筆試就到這裏,剩下的題目為師想你一時半會兒也答不出來,留著以後再答吧。”


    拿起答了一半的考卷,嬈天隨便看了幾眼,唉,慘不忍睹,且不說答對與否,滿篇錯別字,而且那字還寫得張牙舞爪,抽象得幾乎無法辨認。


    聽到師傅的歎氣聲,汐妍耷拉著腦袋,像得了禽流感的候鳥,在心裏暗罵出題的師傅大人變態,當她覺醒後腦子就裝芯片成人工智能了,幾百道題,這是想把她考冒煙的節奏嗎?


    還有題目也是極品啊,筆試居然還要考武功,心法、招式、出自何門何派等等,鬱悶得她直想撞南牆,不會呀!不知道呀!別問我!


    兩年前他留下那幾本武功秘籍,本本都像磚頭那麽厚,首先從視覺上就讓人產生排斥反應,所以呢,她壓根就沒看,全丟床下壓箱底了。


    “妍妍,師傅留給你的書,你是不是沒看?”


    嬈天笑眯眯地摸著她的頭,汐妍心裏卻飆起了一陣小涼風,在某些時候,師傅比父皇還要疼她,唯獨這功課決不放水,她要是敢說沒看,麵壁一個時辰定是少不了的,可若是陽奉陰違說看了,一題都答不出又怎麽解釋?


    瞅著腦袋都快垂到胸口的小丫頭,嬈天好笑又無奈,將汐妍抱起,坐在梨花木椅上,又將她安置在自己腿上坐好,語重心長地說:“妍妍,你是滄擎的皇太女,是這個國家將來的主人,你這樣懶散可不行啊。為師不要求你像你父皇那般文韜武略,也未想讓你成為什麽驚世之才,隻是這武功必須要學。師傅和你父皇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若是有一天我們不在了,你拿什麽保護自己……”


    “不會有那一天!”汐妍一把捂住他的嘴,突然紅了眼眶,委屈地癟著嘴:“師傅別嚇我,我膽子很小的……不就是武功麽,我學還不成嘛!”


    見她真要哭出來了,嬈天不由心疼了起來,親昵蹭了蹭她泛紅的鼻尖:“傻孩子,師傅隻是這麽一說,看把你嚇得。好了好了,快把眼淚收回去,咱不說這個了,兩年沒看到你個小東西,師傅想得緊,跟師傅聊點別的。”


    “聊什麽?”汐妍把頭埋在他肩上,聲音有些哽咽。


    “嗯……跟師傅說說,你生活了十七年的世界是怎樣的?那裏的人都不會武功麽?”


    “是啊。”悶聲點了點頭,習慣性地信口開河:“武林高手在二十一世紀那就是怪物,會被抓起來的。”


    汐妍兩年前第一次覺醒,便對嬈天講了不少變成神木蛋之前的事,想看看他會不會跟父皇一樣的淡定。


    實踐證明,其實她不說,嬈天也知道她的來曆,因為嬈天不止是淡定,還能說出她來自於二十一世紀。


    隻是他對那個世界知之甚少,汐妍覺醒的那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都在給師傅普及現代知識,隻是第一次覺醒的時間比較短,嬈天還有很多問題沒弄明白她又轉換成蘿莉模式了。


    沒等到她第二次覺醒,又因詛咒的事,嬈天去了妖界,自然也沒機會深入了解她生活了十七年的世界。


    “抓起來……”嬈天不知她在胡謅,腦子一時有些短路,半響才好奇地問道:“這是為何?”


    “國情需要啊。”


    “……武功與國情能扯上什麽關係?”


    汐妍抬頭,憋著笑,認真地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美麗碧眸:“師傅猜猜,如果真有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在二十一世紀最淒慘的下場是什麽?”


    她眼裏的狡黠,嬈天看得分明,莞爾一笑,配合地說道:“為師猜不出,妍妍直接告訴為師可好?”


    汐妍在他腿上坐直,臉對臉,鼻子對鼻子,嚴肅無比,煞有介事地告訴他:“武林高手在那個世界,最淒慘的下場就是被抓走――參加奧運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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