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籌跳上比武台,與她比試的也是老熟人了,正是與她一起名列武三甲之內的吳山舒。吳山舒見對手是蘇衛籌,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打不過蘇衛籌但那是正常情況下啊,如今看著蘇衛籌身著笨重的重甲,吳山舒便盲目的相信自己一定會獲勝了。


    兩個人互相行了一禮,吳山舒手持一把銀白色的劍,喝了一聲便向蘇衛籌攻去。蘇衛籌將手中墨黑色係有紅櫻的槍微微一抖,便化解了吳山舒的攻勢。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縱然蘇衛籌身著重甲,但擅使長槍的她也不是吳山舒能馬上打敗的。趙宇淵注意了一下,見短時間內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便移開目光向清明廣所在的場地上望去。和她對戰的正是嶽肅的兒子嶽報國,兩人都善使刀,刀是兵中之王,兩者之間的打鬥自然是大開大合,霸氣之極。趙宇淵眯著眼睛觀察著清明廣的武力,卻突然發現宋言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呼,下意識的往蘇衛籌的方向一看。果然,之間蘇衛籌手中的長槍還來不及收回來,吳山舒的劍就已經劃過她的胸口在重甲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帶起了一串火花。宋言見蘇衛籌無事,才收回剛才捂住小嘴的手,趙宇淵淡淡一笑,還不傻麽。這時吳山舒也突然反應過來了!那重甲根本沒有太大的影響自己的對手,蘇衛籌武功本就不錯,並沒有與自己差距太遠,所以他隻需要保護住頭就行了,自己的劍刺在重甲上根本傷不了他啊!用宋言的話說就是根本破不了防啊!吳山舒想了這麽多,但在別人看來隻是一瞬間的事,可在比武場上,一瞬間就是致命的。蘇衛籌並沒有低頭看重甲上因摩擦而產生的白痕,仿佛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她收回長槍便主動向吳山舒攻去,吳山舒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的招架著。


    很多人都知道,兩個武力差不多的人打在一起,拚的就是氣勢。誰氣勢強,誰就贏了。當吳山舒想通這重甲裏麵的關鍵後,頓時泄了氣,自己本就不如他,這下刺中了都傷不了他,自然氣勢就弱了。而蘇衛籌卻是在發現自己的預想沒錯之後越打越起勁,一炷香之後,在蘇衛籌的長槍抵住吳山舒的脖子上時,吳山舒自覺的認輸黯然的走下了場地。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其他場地的比試也或前或後的全部結束了,勝利者都或趾高氣揚或平靜如水的走到了趙宇淵麵前。清明廣詫異的瞥了蘇衛籌一眼,再盯著她的重甲來回審視了一番,便露出一個略有深意的笑容。


    趙宇淵看著站在下麵的人,說道:“你們都是第一關的勝利者,但是不要得意,朕的皇妹可不能嫁給一個武夫,今日的主角是朕的皇妹,那這題目就是請你們在一炷香之內作出一首讚美公主的詩吧,錢和,點香。”隨著那點星星之火的亮起,下麵的人都開始埋頭苦想,宋言看到蘇衛籌臉上都有冷汗冒出,不由在心中罵道: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我在她麵前念過很多的啊!雖然心中罵著,但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時不時的目光不受控製的就黏在蘇衛籌身上去了。清默染看不見場中的情景,但想到自己皇兄的文采,便不甚擔心了。但卻突然發現身邊的那個人握住的了自己的手,在自己耳邊輕輕念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染兒,你看朕這句詩於你是否恰當?”清默染聽後別過了頭沒理會她,但卻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這個發現讓趙宇淵暗喜不已,看來自己剽竊宋言的這句詩還是有效果的。因為高興,趙宇淵看著下麵的清明廣也順眼了,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但卻讓下麵暗暗注意著趙宇淵且不明其意的清明廣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時間就在趙宇淵極佳的心情中暗暗溜過了。當錢和宣布時間到時,幾個小宮人也分別迅速的將筆墨送到了每個人的手中。一時間隻聽聞‘沙沙沙’的聲音,片刻,清明廣率先放下了筆,拿起墨跡未幹的宣紙極為瀟灑的抖了一下,然後放在了一旁宮人托著的盤子上。陸陸續續許多人都寫完了,其中不乏邊寫邊抓耳撓腮的人。最後隻有蘇衛籌一個人才拿起筆慢騰騰的寫著,旁邊的一人小聲的念了一句:“想不出來就算了,還讓大家等你一個。”剛說完就見安之公主對著自己怒目而視,頓時閉了嘴巴不再開口,隻是眼神頗為憤憤不平。


    終於蘇衛籌放下了筆,將宣紙仔細的放在托盤中,然後和其他人一樣垂手站立著。宮人將托盤一個個放在了趙宇淵身前的桌子上。趙宇淵拿起一張看稍微可以的便緊緊挨著清默染對她念一遍,似乎是想讓她也來幫忙評判。下麵的人見皇帝這樣,雖然心中極為期盼結果,但是也隻得老老實實站著,還不敢露出不耐煩之類的表情。而清明廣則是發自內心的笑著望著上麵的兩人,他對你好便是對我好了。而蘇衛籌也沒有不耐煩,但是也絲毫沒有關注上麵在外人看似親親我我的兩人,而是一直盯著宋言,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


    良久,趙宇淵和清默染終於已經有了結果,其實這結果都是清默染給出來的,趙宇淵隻負責占她小便宜,哪裏還顧得上看這些詩句。趙宇淵清了清嗓子,揚起手中的一疊宣紙說道:“朕和皇後已經有了結果了,這次的第一名是――蘇衛籌。”下麵的其他人頓時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蘇衛籌,似乎頗為不信。半晌,清明廣走了出來,對趙宇淵說道:“皇上,能否讓明廣看看蘇公子的高作?”趙宇淵很幹脆的將蘇衛籌寫的那張宣紙抽了出來遞給錢和讓他呈下去。


    清明廣拿過宣紙,一眼掃視下去,嘴裏卻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念完之後,那些人也都不開腔了,算是默認了蘇衛籌詩句第一的位置。連清明廣也笑著撫掌道:“果然是好詩,明廣甘拜下風。”蘇衛籌撇了宋言一眼,臉色不自然的紅了紅,然後說道:“過獎了。”宋言嘴角一勾:看來沒忘嘛,本小姐帶來的詩說出來,你們若不說好豈不是侮辱了我穿越者的身份?趙宇淵看著清明廣,拿得起放得下倒也算是個人物,不能太小瞧他了。不動聲色的想著,想罷站起來說道:“既然諸位對這第一已經心服,那麽朕想也用不著進行下麵的比賽了吧?”清明廣這時卻微微鞠躬說道:“皇上,理雖如此,但是明廣以及這些青年才俊都極為仰慕公主,聽聞下一題是公主親自出題,不如讓我們感受一下,再下結論也不遲啊!”宋言聞言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但為數不多的修養還是讓她忍住了,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清明廣。清明廣也不以為意,隻是麵帶微笑的看著趙宇淵。趙宇淵看了身邊的清默染一眼,然後大度的一笑:“明廣太子遠道而來,若朕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那恐怕會有人怪朕禮數不全吧。既然這樣,皇妹,出題吧。”


    宋言聽到趙宇淵的話知道已成定局,也不生無謂的氣了,反而是柔柔的一笑,嬌聲嬌氣的說道:“是這樣的,本公主呢,最近喜歡上了醫術,聽聞有一種針灸之法,是以針刺入人身體的穴位來治病,不知哪位公子能讓本宮來練一下手呢?”宋言早就了解到在這世界的治病史中還從沒有過針灸之類的方法,所以故意說出來嚇他們一嚇。果然很多人都已經麵上變色了,宋言示威似的看了清明廣一眼,隻見他臉上還是一片平靜之色,宋言正失望著,卻聽他說道:“公主,明廣似乎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治療之法,不知公主從哪裏看來的?”宋言沒好氣的回答道:“這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你就說你願不願意讓我、、、本公主紮就行了!”清明廣聽罷後說道:“明廣從來沒聽過這種方法,公主誤入歧途,明廣斷斷不能讓公主再走下去,請恕明廣不能答應。”其餘的人本就為自己的膽小羞恥著,見清明廣找了這麽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也都一個個附和起來,像是他們不答應都是對的一樣。


    宋言厭惡的說道:“既然沒膽量,就不要鬧著要體驗本宮出的題,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別壞別人的事。”清明廣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宋言明顯的厭惡情緒說道:“明廣雖然不敢,不知蘇公子是否就敢呢?”宋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蘇衛籌。蘇衛籌咧嘴一笑,走上前來,擼起自己的袖子,把光著的手臂伸向宋言,說道:“來吧”宋言見她如此眯眼一笑,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卷著的布料,然後一抖手,就在桌上攤開。這下連趙宇淵都暗暗吸了一口氣,之間那白色的布料上插著顫顫巍巍幾十根銀針,不由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宋言抽出其中一根,對蘇衛籌說道:“可以了麽?”蘇衛籌點了點頭,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宋言將針送入自己的體內,針尾長長一截在手臂上方晃動著。她輕輕動了動手,發現並沒有什麽不適,這時宋言不停氣的一根根將針送入她皮膚下不同的穴位。不一會兒,蘇衛籌的手臂上就插滿了針,宋言插完後麵一根針時抬頭挑釁的看了一樣旁邊看著的清明廣,隻見他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宋言輕蔑的撇了撇嘴,把蘇衛籌手臂上的銀針慢慢挨個拔出後,對趙宇淵說道:“這下可以宣布了吧?”趙宇淵點了點頭,眼睛掃過其他的人,隻見一個個都微微低下了頭,這才大聲說道:“昔武榜眼蘇衛籌脫穎而出,與公主可稱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此招為駙馬,封安之都尉,擇日與安之公主完婚。”


    後來蘇衛籌送宋言回宮時,宋言問道:“為什麽當時不害怕?”,蘇衛籌隻是撓了撓腦袋說道:“我隻是相信你不會害我。”


    作者有話要說:盜用了李白大人、李延年大人的詩。。。(羞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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