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欠…”
沒來由的連連打了幾個噴嚏之後，韓斌笑著將手中的茶杯遞到崔健的麵前，然後坐了下來。
“怎麽了？感冒了啊？”崔健點頭接過茶杯，笑著向韓斌問道。
“沒有，嗬嗬。”
韓斌笑著揉了揉揉鼻子，道：“也不知道怎麽了，從剛剛吃飯回來就一直打噴嚏。可能是什麽東西過敏了吧。”
“要不要緊？要不要到外麵的藥店去拿點藥？”崔健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笑著問道。
“沒事的，現在就算出去，恐怕藥店也都關門了。”韓斌說著，笑著指了指一旁牆上的時鍾。
“嗬嗬，也是啊。”
崔健明白過來，笑了笑，站起身來道：“我家裏有點藥，要不要我現在回去給你拿？”
“不用、不用。”
韓斌急忙擺了擺手，起身笑著將崔健按回座位上。接著笑道：“這麽晚了請崔哥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討論一下之後一個月集訓的事情。”
“你明天真的要去七中？”崔健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解。試探著問道：“王局長他們去了不就行了嗎？你好歹也要把這次的比賽給看完啊。”
“嗬嗬，我也想。可是那邊不去不行啊。”韓斌沒有責怪崔健話中的自私，笑著解釋道：“昨天他們學校的比賽就已經開始了，今天又前後打了三個電話。而且他們學校的校長跟我們院的院長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你說我哪能不去？”
聽到韓斌的解釋，崔健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即卻苦笑道：“不過我怕你走了之後，後麵的比賽會突然冒出那麽一兩個閃光的家夥。你不在到時候怎麽辦？”
“嗬嗬，這裏的事情我既然放心的交給你了，那我就必定相信崔哥你的眼力。到時候如果真的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你看著辦就是了。”韓斌說到這裏，頓了頓，忽然語氣一變，笑道：“不過我相信那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不大了，應該就是這十幾個人了。”
“我看也差不多，我就怕到時候會突然冒出來那麽一兩個小家夥。”
崔健笑著點了點頭，看樣子很是讚同韓斌的說法。其實他心裏十分明白，所謂的籃球人才哪是那麽好找的，就是眼前的這十一個人，還是自己跟各個班級的班主任拚命湊齊的。
韓斌似乎看出來崔健此刻心中的所想，心中輕歎一聲，笑著岔開話題，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展開遞到崔健麵前，道：“這是今天晚上來我這裏報到的人員名單，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我想應該沒有遺漏的，沒人敢啊，嗬嗬。”崔健嘴裏說著，笑著接過名單，看了看，忽然微微一愣，抬頭向韓斌問道：“不是十一個人嗎？怎麽現在多出一個。”
“哦，我想你說的是那個叫潘浩的學生吧？”韓斌笑著問道。
見崔健點了點頭，笑著對他解釋道：“今天晚上他是陪那個叫王羽的來的，一開始我不知道，最後沒辦法，我心一軟就把他給留下來了。”
“那現在是不是確定已經把他留下來了？”聽到韓斌的解釋，崔健無語之中，隻得選擇了釋然。不過對於到底是不是把潘浩留下來，他心裏似乎還是沒底。
“嗬嗬，隻能留下來了。”韓斌苦笑道：“如果現在去跟他說把他踢掉，那不是太傷自尊了嗎？反正每個隊有十五個名額，加上他還少三個呢。就留下來吧。”
“嗬嗬，看來也隻有這樣了。”崔健點了點頭，隨即自我安慰道：“留下來也好，雖然這個小家夥球打的一半，不過有身高有體重，做‘苦力’也該很有前途。”
“崔哥，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可是一直都沒有張的開嘴，不知道放不方便問？”聽見崔健對那潘浩‘中肯’的評價，韓斌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改口如此問道。
“什麽事盡管問，我們這種直脾氣的人之間，不需要那些客氣。”聽到韓斌的話後，崔健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現出一絲的不悅，連連擺手。
“是我婆媽了，嗬嗬。”韓斌笑了笑，隨即輕聲問道：“我想問一下崔哥跟這個叫王羽的同學之間是不是有親戚關係，不然你怎麽替他說這麽多的好話？”
崔健聽韓斌把話說完，愣愣的看著他一時沒有言語。半晌之後忽然大笑起來。
“怎麽了崔哥？是我猜對了嗎？”韓斌臉上笑著，心中卻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你誤會了。”崔健止住笑聲，擺了擺手，道：“我笑不是因為你猜對了，是因為我早就猜到什麽時候你肯定會這樣問我。”
“哦？”
韓斌聽到崔健的解釋，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不過眼中仍舊帶著少許的疑惑，不解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這個叫王羽的學生我確實認識，準確一點的說，是從他念初二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隻是那個時候他並不認識我。”說著，見對麵韓斌投來的眼神之中，不解與疑惑的神色似乎又重了幾分，笑著擺了擺手，解釋道：“他那個時候不認識我正常。因為我是臨時到他們學校去實習的，隻在那裏呆了三個月，之後就被調到了現在的林楓中學。”
“不會是因為認識，崔哥你就幫他說這麽多好話吧？”韓斌笑著打趣道。
“當然不是了，你當我是那種人啊，嗬嗬。”崔健知道韓斌是在開玩笑，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在球場上跟他打過球。”
“那崔哥當時你應該是隨便虐他吧？”韓斌笑著直了直身子，似乎被崔健的話多少勾起了一點的興趣。
“虐他那是必須的，嗬嗬。”崔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就能猜到他當時有多門瘦小了。”
“我還是不明白這跟崔哥極力的推薦他有什麽關係？”韓斌笑了笑，不過仍舊不解崔健話中的意思。
“你別急啊，我還沒有說道重點呢。”崔健笑了笑，忽然語氣一變，正色道：“那個時候雖然可以虐他，說的再狠一點，簡直就是隨便虐。不過這也僅僅隻限於進攻，畢竟他那個時候太瘦小，根本就守不住我們。”
“哦？”
韓斌輕輕應了一聲，忽然臉上現出一絲苦笑，道：“崔哥，那你下麵的話，該不會是要告訴我說你們也同樣守不住他的進攻吧？”
“當然能守住了，不是說了嗎，他那個時候太過瘦小，我們站著不用跳起來基本上都能把他的投籃給蓋掉。”崔健說著，不再管韓斌臉上神色的變化，忽然語氣一變，說道：“不過，我們擋不住他的傳球。”
“什麽？擋不住他的傳球？”韓斌臉上笑意一斂，微微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你也覺得不敢相信吧？嗬嗬。”
崔健苦苦一笑，似乎早就預料到韓斌會有這樣的反應，繼續道：“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也跟你一樣，可是，…就是擋不住。”
“可是昨天比賽的時候，雖然他傳了不少的好球，但還沒有到你說的那種程度啊？”韓斌不解的問道。
“我想應該有兩點原因吧。”崔健笑著解釋道：“第一，他的肩膀上有傷，這個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就不必我多說什麽了。”
“這個我知道，那第二個原因呢？”韓斌點了點頭，急切的問道。
“第二點才是我要重點說的。”崔健說著，忽然聲音低沉了下去，接著道：“在我實習的最後一個月裏，他們中學舉辦了一場師生對抗賽，在比賽裏，他受傷了，手腕骨折。整整兩個月連筆都不能拿。為此他的父親氣的差一點住院。”
“有這麽嚴重嗎？”
雖然說骨折也不算什麽小傷，但對於王羽的父親因此而氣的住院一說，韓斌顯然有些不能理解。
“哦，我忘了，你還不知道他自小是學美術的吧？”
見韓斌聽到自己的話後，一臉的困惑之色，崔健忽然醒悟過來，急忙解釋道。
“從小學美術？”
韓斌嘴裏說著，忽然明白過來那個叫王羽的男孩為什麽總是給自己一副很是憂鬱的感覺了，原來這是藝術家的狀態。想到這裏，嘴邊不由得揚起一絲苦笑來。
將韓斌忽然有些古怪的神色看在眼中，崔健微微一愣，不過隨即明白過來。還以為他是以為忽然聽到王羽從小學美術這個事實而感到驚訝呢。因此，也沒有太去在意，笑了笑，接著說道：“恩，他父親把自己沒有能夠實現的願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也正因為如此，王羽的父親才會對他意外的手上倍感憤怒與痛心。你要知道，他耽誤的不僅僅是兩個月的學習時間，更是浪費了兩個月練筆的機會。對他們這些學藝術的學生來講，時間可是比我們一般人都還要寶貴的。”
見韓斌認同的點了點頭，崔健忽然苦澀一笑，接著道：“更可悲的是，王羽父親的擔憂最終在中考的時候變成了現實。因為學美術的關係，王羽的文化課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那兩個月的浪費，最終差了五分，沒有能夠去到自己想要上的學校，最後來了林楓中學。”
韓斌靜靜的聽著，並沒有說話，隻是在心中，對這個叫王羽的小家夥又多了一絲的好奇。
“自那以後，王羽的父親就再也不允許他接觸籃球。仔細想想他應該有四年多的時間沒有上過籃球場了吧。”
說到這裏，崔健停了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之後，轉臉看向一旁的韓斌，笑道：“這才是我為什麽會極力推薦他的原因，對於一個已經四五年都沒有再怎麽碰過籃球的人來說，這次比賽能達成這樣，應該算已經很不錯了吧？”
韓斌認真的聽完，鄭重的點了點頭，繼而問道：“那他這次怎麽會參加比賽？難道他父親同意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次看到他參加比賽，我也很驚訝。不過我想他應該是背著他老爸偷偷參加的吧。如果不是他們班實在找不到人，我想他是不會參加的。”崔健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道：“悲催的是，這次他參加比賽居然又受傷了，我猜他這一段時間肯定不敢回家，嗬嗬。”
“沒事的，我看他的肩膀隻是淤血，很快就會好的。”韓斌說著，從懷裏掏出那張技術統計表，盯了片刻之後，轉臉對崔健說道：“如果真是崔哥你口中所說的那樣的話，那這個叫王羽的小家夥這次打的就非常好了。”
“嗬嗬，是吧？”
崔健笑著從韓斌的手中將那張技術統計表拿了過來，看了看，有些自嘲的笑道：“雖然我籃球打的一般，不過我對自己的眼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那是、那是。”
韓斌說著站起身來，提過一旁的水瓶將崔健麵前的杯子加滿茶水。
看著崔健此刻那滿臉自信的笑意，韓斌心中淡淡一笑。目光在他手中的那張技術統計表上稍稍停了停，剛想坐下身來跟麵前的崔健再討論一些別的事情，忽然腦中猛的竄過一道閃電，韓斌立時繃直了身子，轉臉向一旁的崔健看了過去。
剛想出聲道謝，舉杯飲茶的崔健被韓斌這突然做出的古怪動作嚇了一跳。微微一愣之後，笑著問道：“怎麽了？”
“崔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個月的集訓跟那之後的比賽，王羽根本就沒有辦法參加…”
韓斌的話隻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麵前的崔健此刻的臉色正迅速的暗沉了下去。
下一刻，
已經徹底的變成了鍋底的顏色。
沒來由的連連打了幾個噴嚏之後，韓斌笑著將手中的茶杯遞到崔健的麵前，然後坐了下來。
“怎麽了？感冒了啊？”崔健點頭接過茶杯，笑著向韓斌問道。
“沒有，嗬嗬。”
韓斌笑著揉了揉揉鼻子，道：“也不知道怎麽了，從剛剛吃飯回來就一直打噴嚏。可能是什麽東西過敏了吧。”
“要不要緊？要不要到外麵的藥店去拿點藥？”崔健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笑著問道。
“沒事的，現在就算出去，恐怕藥店也都關門了。”韓斌說著，笑著指了指一旁牆上的時鍾。
“嗬嗬，也是啊。”
崔健明白過來，笑了笑，站起身來道：“我家裏有點藥，要不要我現在回去給你拿？”
“不用、不用。”
韓斌急忙擺了擺手，起身笑著將崔健按回座位上。接著笑道：“這麽晚了請崔哥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討論一下之後一個月集訓的事情。”
“你明天真的要去七中？”崔健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解。試探著問道：“王局長他們去了不就行了嗎？你好歹也要把這次的比賽給看完啊。”
“嗬嗬，我也想。可是那邊不去不行啊。”韓斌沒有責怪崔健話中的自私，笑著解釋道：“昨天他們學校的比賽就已經開始了，今天又前後打了三個電話。而且他們學校的校長跟我們院的院長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你說我哪能不去？”
聽到韓斌的解釋，崔健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即卻苦笑道：“不過我怕你走了之後，後麵的比賽會突然冒出那麽一兩個閃光的家夥。你不在到時候怎麽辦？”
“嗬嗬，這裏的事情我既然放心的交給你了，那我就必定相信崔哥你的眼力。到時候如果真的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你看著辦就是了。”韓斌說到這裏，頓了頓，忽然語氣一變，笑道：“不過我相信那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不大了，應該就是這十幾個人了。”
“我看也差不多，我就怕到時候會突然冒出來那麽一兩個小家夥。”
崔健笑著點了點頭，看樣子很是讚同韓斌的說法。其實他心裏十分明白，所謂的籃球人才哪是那麽好找的，就是眼前的這十一個人，還是自己跟各個班級的班主任拚命湊齊的。
韓斌似乎看出來崔健此刻心中的所想，心中輕歎一聲，笑著岔開話題，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展開遞到崔健麵前，道：“這是今天晚上來我這裏報到的人員名單，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我想應該沒有遺漏的，沒人敢啊，嗬嗬。”崔健嘴裏說著，笑著接過名單，看了看，忽然微微一愣，抬頭向韓斌問道：“不是十一個人嗎？怎麽現在多出一個。”
“哦，我想你說的是那個叫潘浩的學生吧？”韓斌笑著問道。
見崔健點了點頭，笑著對他解釋道：“今天晚上他是陪那個叫王羽的來的，一開始我不知道，最後沒辦法，我心一軟就把他給留下來了。”
“那現在是不是確定已經把他留下來了？”聽到韓斌的解釋，崔健無語之中，隻得選擇了釋然。不過對於到底是不是把潘浩留下來，他心裏似乎還是沒底。
“嗬嗬，隻能留下來了。”韓斌苦笑道：“如果現在去跟他說把他踢掉，那不是太傷自尊了嗎？反正每個隊有十五個名額，加上他還少三個呢。就留下來吧。”
“嗬嗬，看來也隻有這樣了。”崔健點了點頭，隨即自我安慰道：“留下來也好，雖然這個小家夥球打的一半，不過有身高有體重，做‘苦力’也該很有前途。”
“崔哥，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可是一直都沒有張的開嘴，不知道放不方便問？”聽見崔健對那潘浩‘中肯’的評價，韓斌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改口如此問道。
“什麽事盡管問，我們這種直脾氣的人之間，不需要那些客氣。”聽到韓斌的話後，崔健微微一愣。隨即臉上現出一絲的不悅，連連擺手。
“是我婆媽了，嗬嗬。”韓斌笑了笑，隨即輕聲問道：“我想問一下崔哥跟這個叫王羽的同學之間是不是有親戚關係，不然你怎麽替他說這麽多的好話？”
崔健聽韓斌把話說完，愣愣的看著他一時沒有言語。半晌之後忽然大笑起來。
“怎麽了崔哥？是我猜對了嗎？”韓斌臉上笑著，心中卻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你誤會了。”崔健止住笑聲，擺了擺手，道：“我笑不是因為你猜對了，是因為我早就猜到什麽時候你肯定會這樣問我。”
“哦？”
韓斌聽到崔健的解釋，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不過眼中仍舊帶著少許的疑惑，不解的問道：“這話怎麽說？”
“這個叫王羽的學生我確實認識，準確一點的說，是從他念初二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隻是那個時候他並不認識我。”說著，見對麵韓斌投來的眼神之中，不解與疑惑的神色似乎又重了幾分，笑著擺了擺手，解釋道：“他那個時候不認識我正常。因為我是臨時到他們學校去實習的，隻在那裏呆了三個月，之後就被調到了現在的林楓中學。”
“不會是因為認識，崔哥你就幫他說這麽多好話吧？”韓斌笑著打趣道。
“當然不是了，你當我是那種人啊，嗬嗬。”崔健知道韓斌是在開玩笑，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在球場上跟他打過球。”
“那崔哥當時你應該是隨便虐他吧？”韓斌笑著直了直身子，似乎被崔健的話多少勾起了一點的興趣。
“虐他那是必須的，嗬嗬。”崔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就能猜到他當時有多門瘦小了。”
“我還是不明白這跟崔哥極力的推薦他有什麽關係？”韓斌笑了笑，不過仍舊不解崔健話中的意思。
“你別急啊，我還沒有說道重點呢。”崔健笑了笑，忽然語氣一變，正色道：“那個時候雖然可以虐他，說的再狠一點，簡直就是隨便虐。不過這也僅僅隻限於進攻，畢竟他那個時候太瘦小，根本就守不住我們。”
“哦？”
韓斌輕輕應了一聲，忽然臉上現出一絲苦笑，道：“崔哥，那你下麵的話，該不會是要告訴我說你們也同樣守不住他的進攻吧？”
“當然能守住了，不是說了嗎，他那個時候太過瘦小，我們站著不用跳起來基本上都能把他的投籃給蓋掉。”崔健說著，不再管韓斌臉上神色的變化，忽然語氣一變，說道：“不過，我們擋不住他的傳球。”
“什麽？擋不住他的傳球？”韓斌臉上笑意一斂，微微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你也覺得不敢相信吧？嗬嗬。”
崔健苦苦一笑，似乎早就預料到韓斌會有這樣的反應，繼續道：“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也跟你一樣，可是，…就是擋不住。”
“可是昨天比賽的時候，雖然他傳了不少的好球，但還沒有到你說的那種程度啊？”韓斌不解的問道。
“我想應該有兩點原因吧。”崔健笑著解釋道：“第一，他的肩膀上有傷，這個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就不必我多說什麽了。”
“這個我知道，那第二個原因呢？”韓斌點了點頭，急切的問道。
“第二點才是我要重點說的。”崔健說著，忽然聲音低沉了下去，接著道：“在我實習的最後一個月裏，他們中學舉辦了一場師生對抗賽，在比賽裏，他受傷了，手腕骨折。整整兩個月連筆都不能拿。為此他的父親氣的差一點住院。”
“有這麽嚴重嗎？”
雖然說骨折也不算什麽小傷，但對於王羽的父親因此而氣的住院一說，韓斌顯然有些不能理解。
“哦，我忘了，你還不知道他自小是學美術的吧？”
見韓斌聽到自己的話後，一臉的困惑之色，崔健忽然醒悟過來，急忙解釋道。
“從小學美術？”
韓斌嘴裏說著，忽然明白過來那個叫王羽的男孩為什麽總是給自己一副很是憂鬱的感覺了，原來這是藝術家的狀態。想到這裏，嘴邊不由得揚起一絲苦笑來。
將韓斌忽然有些古怪的神色看在眼中，崔健微微一愣，不過隨即明白過來。還以為他是以為忽然聽到王羽從小學美術這個事實而感到驚訝呢。因此，也沒有太去在意，笑了笑，接著說道：“恩，他父親把自己沒有能夠實現的願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也正因為如此，王羽的父親才會對他意外的手上倍感憤怒與痛心。你要知道，他耽誤的不僅僅是兩個月的學習時間，更是浪費了兩個月練筆的機會。對他們這些學藝術的學生來講，時間可是比我們一般人都還要寶貴的。”
見韓斌認同的點了點頭，崔健忽然苦澀一笑，接著道：“更可悲的是，王羽父親的擔憂最終在中考的時候變成了現實。因為學美術的關係，王羽的文化課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那兩個月的浪費，最終差了五分，沒有能夠去到自己想要上的學校，最後來了林楓中學。”
韓斌靜靜的聽著，並沒有說話，隻是在心中，對這個叫王羽的小家夥又多了一絲的好奇。
“自那以後，王羽的父親就再也不允許他接觸籃球。仔細想想他應該有四年多的時間沒有上過籃球場了吧。”
說到這裏，崔健停了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之後，轉臉看向一旁的韓斌，笑道：“這才是我為什麽會極力推薦他的原因，對於一個已經四五年都沒有再怎麽碰過籃球的人來說，這次比賽能達成這樣，應該算已經很不錯了吧？”
韓斌認真的聽完，鄭重的點了點頭，繼而問道：“那他這次怎麽會參加比賽？難道他父親同意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次看到他參加比賽，我也很驚訝。不過我想他應該是背著他老爸偷偷參加的吧。如果不是他們班實在找不到人，我想他是不會參加的。”崔健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道：“悲催的是，這次他參加比賽居然又受傷了，我猜他這一段時間肯定不敢回家，嗬嗬。”
“沒事的，我看他的肩膀隻是淤血，很快就會好的。”韓斌說著，從懷裏掏出那張技術統計表，盯了片刻之後，轉臉對崔健說道：“如果真是崔哥你口中所說的那樣的話，那這個叫王羽的小家夥這次打的就非常好了。”
“嗬嗬，是吧？”
崔健笑著從韓斌的手中將那張技術統計表拿了過來，看了看，有些自嘲的笑道：“雖然我籃球打的一般，不過我對自己的眼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那是、那是。”
韓斌說著站起身來，提過一旁的水瓶將崔健麵前的杯子加滿茶水。
看著崔健此刻那滿臉自信的笑意，韓斌心中淡淡一笑。目光在他手中的那張技術統計表上稍稍停了停，剛想坐下身來跟麵前的崔健再討論一些別的事情，忽然腦中猛的竄過一道閃電，韓斌立時繃直了身子，轉臉向一旁的崔健看了過去。
剛想出聲道謝，舉杯飲茶的崔健被韓斌這突然做出的古怪動作嚇了一跳。微微一愣之後，笑著問道：“怎麽了？”
“崔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個月的集訓跟那之後的比賽，王羽根本就沒有辦法參加…”
韓斌的話隻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麵前的崔健此刻的臉色正迅速的暗沉了下去。
下一刻，
已經徹底的變成了鍋底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