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譚紹輝,開著瑪莎拉蒂往機場飛馳而去,一整顆心都焦躁不安。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以前,葉靈蓉也離開過,可是他都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焦慮到連握方向盤的手都是抖的。或許,不管以前葉靈蓉怎麽離開,她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都知道她的行蹤她的方位,可是現在,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心,被針紮一樣,疼的難受。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女人居然掌控了自己的心?


    不由自主的,譚紹輝猛踩油門加倍提速,無論如何他都要把葉靈蓉抓回來!


    “葉靈蓉,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人,譚紹輝立馬踩刹車以防發生意外,可是車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是譚紹輝及時踩了刹車,車子因為慣性往前滑行了數米,譚紹輝的腦袋也撞在了方向盤上。


    這一撞,讓他清醒了不少,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下車查看那人有沒有被自己撞傷。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張白淨無暇的臉蛋,精致完美的臉蛋上鑲著一雙星星般閃亮的眼睛,因為驚慌,那人有些手足無措,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


    譚紹輝蹲下身子,伸出手輕撫那雙明亮的眼睛,喚道,“丫頭……”


    隨後,譚紹輝就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昏迷中,依稀聽見有人在呼喚他,是好聽的女聲。


    “先生,先生你怎麽?先生!”


    別叫醒我,就這樣吧,千萬別叫醒我。


    或許等我醒來,這噩夢也會隨之破滅,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


    所以,別叫醒我……


    ―――――


    落花謝了流水,太匆匆。


    嫣紅柳綠不等人,時過境遷且消褪。


    眨眼,七年過去了。


    七年,是一個可怕的詞,在這樣的詞匯裏麵輪轉,在絢爛的色彩都會有消褪的一天。


    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身穿黑色職業裝的華人女人,一邊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一邊打電話。女人雖說一副幹練的模樣,可是精致的臉蛋上有些許的憔悴,未施粉黛素著一張臉,標準的東方美人兒。


    “瞳瞳,媽媽和你說了很多次了,在媽媽出差的時候要聽慕叔叔的話,好好吃飯睡覺,不許調皮搗蛋!”


    “是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瀾瀾幹的,可你覺得媽媽會信嗎?我告訴你,如果你再往吹風機裝麵粉捉弄人,媽媽就讓慕叔叔把你丟遊泳池裏。”


    “你保證不再犯了嗎?好,媽媽姑且相信你。但是瞳瞳,媽媽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慕叔叔再打電話告你的狀,你就完蛋了。好,大麽麽,拜拜。”


    掛掉電話,女人立馬招手攔了一輛的士,然後用英語道,“機場。”


    頭等艙,女人閉上眼正準備舒舒服服的打個盹,漂亮性感的空姐前來禮貌的詢問,“葉小姐,不好意思打攪一下,請問需要喝點什麽嗎?”


    “不需要,謝謝。”


    禮貌的回絕之後,女人腦袋一歪,真真正正的睡著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


    夜晚的馬爾本薩國際機場,依舊燈火輝煌,身穿白色t恤黑色長褲的帥氣男人,一手抱一個約莫五六歲大的可愛正太,常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對雙胞胎。男人雖然抱著兩個孩子,卻依然能夠邁著瀟灑的步伐走進機場,他們是來接人的。


    “我聽說飛機有時候會誤點,我們會不會來早了?”帶著藍色帽子的正太開口道,眼睛望著陸陸續續的人流,有些期盼。


    旁邊,戴紅色帽子的正太微微皺眉,冷冷道,“烏鴉嘴。”


    “哼,大白臉你快點告訴這個無知的家夥,告訴他,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誤點這種不靠譜的事,你快點告訴他!”


    “瞳瞳。”


    男人似乎對大白臉這個稱呼有些難以接受,卻還是無奈的回應,“誤點這種事確實存在,可是瀾瀾的意思,是說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把這種事說出來。因為很多時候,事情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這樣說你明白嗎?還有,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大白臉……”


    “無知的家夥你聽到沒?本少爺沒有糊弄你。”叫瞳瞳的正太,有些得意,得意到把男人無奈的請求,再一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懶懶抬起頭淡漠的望了一眼瞳瞳,“無聊。”


    “啊啊啊啊啊!大白臉,瀾瀾欺負我,你看到沒有!”


    “瞳瞳你別鬧了,小心摔下來……看,媽媽出來了!”男人頓時有種跪下來感謝天感謝地的衝動,葉靈蓉終於出來了。


    沒錯,是葉靈蓉。


    揉著睡眼稀鬆的眼睛,葉靈蓉聽見了一個嘰嘰喳喳像是小麻雀的聲音,喊著,“媽媽媽媽!看這裏,媽媽!”


    “瀾瀾瞳瞳,媽媽不是說了回來的晚不用來借機麽?哎喲,媽媽的兩個小寶貝喲,抱抱哈。”葉靈蓉立馬抱住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在那兩張粉嫩上親了又親。


    瞳瞳癟癟嘴,“媽媽,為什麽你要先叫瀾瀾的名字?”


    “我是哥哥。”瀾瀾一針見血,


    “咱們不是雙胞胎麽?”


    “我是哥哥。”


    “媽媽,瀾瀾欺負我……”


    “媽媽,讓慕叔叔送你回家休息吧,你臉色不太好。”體貼人的,永遠都是瀾瀾。


    好吧,對於這兩個兒子,葉靈蓉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個像塊冰,一個像堆火,按理來說應該水火不容,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兄弟相處的好好的。


    除了瞳瞳偶爾調皮搗蛋不懂事以外,瀾瀾從不給她添麻煩。


    “好好好,咱們回家吧。”一手牽一個大寶貝,葉靈蓉走到慕嘯天的麵前,笑著道了一句,“不好意思,又麻煩了你一個星期,瞳瞳這孩子確實調皮了些,很抱歉讓你傷腦筋了。”


    “言重了,不礙事。瞳瞳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孩子,調皮搗蛋的時候,也給我帶來了許多的歡樂。”


    瞳瞳扯扯葉靈蓉的手,沾沾自喜道,“就是,那天大白臉拿吹風機吹頭發吹到滿頭麵粉的時候,你不知道有多好笑。”


    “瞳瞳!”


    葉靈蓉頭疼的,極其歉意的對慕嘯天說了一句,“sorry。”


    七年前,葉靈蓉從婚禮上逃跑之後,拿著早已買好的機票準備去機場,她堅定了自己的心,選擇了離開。


    可是,在過一處斑馬線的時候,一輛白色的,無牌照的保時捷,像發了瘋一樣,撞上了她。


    那種身體與靈魂的分割,死亡與痛楚的分界線,清晰明了,生死好像就在一念之間。葉靈蓉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她沒有辦法思考,被撞上空中甚至落地的時候,她都隻能是呆呆的,靜靜的等待上帝的裁決。


    冰冷的地麵,鮮血肆意的在上麵流淌,葉靈蓉的身體無助的抽搐著,抽搐著。


    最後,她什麽都不知道了,像是陷入了無邊無盡的黑色地獄。


    醒來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是慕嘯天。


    醫生說,“你老公把你送到醫院之後,守了你整整三天三夜,擔心你醒了沒人知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護士說:“你真有福氣,你老公又帥又忠誠,對你超好的!擔心你長凍瘡,每天都給你擦身子塗凍瘡膏。”


    病友說:“閻王爺把你從鬼門關放出來,多半是被你老公的虔誠打動了。”


    葉靈蓉說,“他不是我老公。”


    慕嘯天說:“這妞,是我朋友。”


    朋友兩個字,有的時候說,會感覺到很溫馨,心裏暖暖的。有的時候,朋友這兩個字卻像是鋼刀一樣,狠狠的插入心髒,沒入三分。


    因為車禍,葉靈蓉沒有及時的離開m市,而是在市區的武警醫院裏住了下來。已經通過新聞得知事情的慕嘯天,還特意在住院資料上做了手腳,這樣即便是譚紹輝找,也找不到。


    因為葉靈蓉落跑,譚家的盛大的婚禮成了一個讓人至今都捉摸不透的迷,可能是譚紹輝不願意把這件事的真相告之世人。但是,m市的市民有流傳著這樣的說話,說因為譚紹輝臨時悔婚,所以新娘自殺了。


    正應了一句話,一入豪門深似海,福禍旦夕拆兩半。


    等到葉靈蓉養好了傷,慕嘯天親自將她送到意大利,然後在葉靈蓉的要求下,她報考了歐洲設計學院,並做為一名高齡學生,從頭學起。


    可入學還不到三個月,葉靈蓉才發下,她懷孕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慕嘯天親自將她送到意大利,親自護送她到米蘭,不管葉靈蓉如何攆,他都不管不顧依舊留在她身邊的原因。


    慕嘯天知道葉靈蓉懷孕了,可是卻沒有告訴她,隻是呆在她身邊,默默關心她。


    不管是不是當初的診斷是不是有誤,這孩子,葉靈蓉要!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這一次不管怎樣她都不會再失去第二個了!


    於是葉靈蓉休學,在家調養待產,慕嘯天也厚著臉皮黏到了她家裏,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慕嘯天每天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包括葉靈蓉的貼身衣物,他沒皮沒臉的幹著,葉靈蓉也就受著了。


    反正,她欠慕嘯天的,永遠都還不清。


    “孩子姓什麽?”有一天,慕嘯天突然問道,因為他發現,這問題很嚴重。


    葉靈蓉眼神堅定,“葉,我的孩子,自然姓葉。”


    和譚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是她的孩子,她的!


    往後,七年的光景,葉靈蓉一邊念書一邊養孩子。慕嘯天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每一次住的地方都在葉靈蓉隔壁,不管那裏麵有沒有主人,他都能想方設法的搬進去。然後,每一次葉靈蓉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能及時的出現。


    七年的光景,將葉靈蓉打磨的如同鵝暖石一樣光滑,現如今,她的事業小有成就,獨自創見的女性服飾品牌‘韻色’,已經走上了正途,葉靈蓉靠著自己的力量,熟練了意大利語,創建屬於自己的品牌,並且帶著孩子住進了一棟高檔小區。


    用的時間不多,七年而已。


    七年,雖消磨了時光,卻讓她成熟,越發的有魅力起來。


    她,無疑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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