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張姓大漢來到第一輛馬車前,恭敬的說了些什麽,馬車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裘襖,麵帶輕紗的女子緩緩在車中走出。


    女子剛一出現,陳風猛的察覺到裂魂發出一陣劇烈的晃動,顯然新老此時的情緒十分的激動。


    陳風為感好奇,不明白一個凡人女子,新老怎會這般在意,於是向著女子看去。


    可一看之下,陳風大感失望,隻見對方擋的那叫一個嚴實,即看不出身材,也看不出相貌,但陳風卻隱隱有種感覺,這名女子的年紀應該不會太大。


    失望之餘,陳風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人家好不好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都是被師父鬧的。


    女子下車之後,向著陳風這邊看來,當她掃到陳風之後,對著張姓大漢低語了幾句,張姓大漢連忙點頭,少女轉身走進一套巨大的帳篷之內。


    陳風遠遠坐在石頭之上,當女子看向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露出善意的微笑,剛想來個紳士的點頭,卻發現對方已經轉身走了。


    陳風急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以掩飾自己的窘態。


    張姓大漢得到女子的吩咐,向著陳風走來,當他看到陳風老老實實的坐在石頭上的時候,滿意的點了點頭,在身後的背包中拿出兩塊硬邦邦的凍肉和一壺烈酒,含笑說道。


    “小兄弟,天氣冷,喝點酒取暖吧!”張姓大漢爽朗一笑,伸手將凍肉和烈酒交給陳風。


    陳風也不客氣,接過大漢手中之物,直接拽開酒袋封口,猛的喝了一口。


    辛辣的感覺入喉,一股暖意瞬間湧遍全身,烈酒仿佛刺激著陳風的每個毛孔,讓他舒爽無比,雖然以他現在的體製,早就不畏風寒,但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能喝上一口烈酒,也是十分狹義之事,這讓陳風對女子和大漢多了稍許的好感。


    看到陳風喝的如此爽快,張姓男子十分開心,陳風如此表現,反倒顯得自己等人有些小人了。


    張姓大漢沉思少許,大笑著坐到陳風身邊,和陳風聊起家常來。


    陳風也不介意,與張姓大漢侃侃而談,不露絲毫怯意,這讓張姓男子更是高看了陳風幾分。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兩天過去,在這兩天的接觸中,陳風和大家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在張姓漢子的示意下,陳風已經可以在隊伍中隨意走動了,但那女子數十米的範圍,依然是陳風的禁區。


    這日,隊伍和往常一樣,向前行進,陳風無聊的斜躺在最後一輛馬車之內,自從上次看到少女之後,新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讓陳風好奇的同時,也變得鬱悶無比,好像忽然少了什麽一樣。


    馬車之內,陳風一邊控製著留在上個城市的鏡像,一邊感受著體內緩慢增長的靈氣。


    忽然,數十個強大肉體出現在陳風的神念之中,陳風微微一愣,急忙坐起身子,掀開車簾,隻見不遠處時兩排茂密的森林,而那些強大的肉體,正在森林之內,慢慢向著車隊逼來。


    “停!”不多時,張姓大漢好像也有所察覺,猛的揮手停車,然後目光向著兩側森林望去,沉聲道。


    “不知林內是何方朋友,在下常山府怒刀張龍,認識的朋友給個麵子,出來一見!”


    張龍一聲暴喝聲震四野,待他話音一落,林中頓時響起一聲怪笑。


    “嘎嘎!張兄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王濤,奉陰山老祖之命,前來接秋小姐回山!”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紅袍的俊朗男子,緩步走出森林,與此同時森林之中,緩緩走出數人!


    “我呸,陰山老怪一把年紀,還妄想娶我家小姐,簡直做夢!”張龍大怒,單手腰間一摸,一柄通體烏黑的闊刀出現在手掌之中!


    陳風坐在車內,靜靜看著外麵的情景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外麵這些人都是世俗武林之人,自己若是出手,便是壞了修仙界的規矩。


    可就在這時,沉寂許久的新老,忽然開口:“陳風,不能讓女娃娃受到一點傷害,此事關係重大……”


    陳風心中微感詫異,不禁開口問道。


    “師父,此女到底和你有何關係,竟讓你如此心急!”


    新老沉默稍許,開口說道:“我在女娃娃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力量,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記得無論如何保護好女娃娃!”


    說罷,新老的聲音便直接消失,任憑陳風如何詢問,新老始終不再說話。


    無奈之下,陳風向著車外望去。


    隻見此時車外,已經占滿了人,那百十名護衛紛紛下車將第一輛馬車團團圍住,張龍更是傲然的站在人群前和王濤對視。


    四目相對,殺意縱橫,一股無形的氣場慢慢想四周擴散。


    陳風覺得有趣,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江湖中人打鬥,於是也緩身走出馬車,向前緊走幾步,站在張龍的隊伍之中。


    張龍眼角餘光看到陳風走了下來,心中微微感動,麵對江湖仇殺,這個單薄的青年,還敢站在自己這邊,也不枉小姐載他一程。


    “張龍!我們老祖看上你們家秋小姐,也是她的福分,你可不要忘了老祖的身份,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待老祖他日飛升,說不準一高興,帶上秋小姐,那放眼整個西域還有那個勢力敢與之抗衡!”


    王濤唾沫紛飛。不停遊說張龍,陳風卻暗暗皺起眉頭,聽王濤的話,這所謂的陰山老祖,應該是修仙之人,可是修仙之人為什麽會和江湖勢力摻合到一起?


    陳風越聽越怪,不由將目光向著張龍望去。


    “放屁,放眼西域,像陰山老怪這樣占地為王的修仙者數不勝數,我怎麽沒聽說誰飛升了,再說,你以為我們秋家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你也不要忘了,我們秋家也有修仙者,若是撕破臉皮,未必就怕了陰山老怪!”


    張龍怒目而視,雙手緊緊握住手中闊刀,額頭青筋直冒,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修仙者?哈哈,秋家的修仙者!”王濤聽罷張龍的話,忽然放聲大笑,同時跟隨王濤來的眾人也是哈哈大笑。


    “張龍,秋家的修仙者在哪?秋家若是有修仙者,還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醒醒吧,你們秋家已經不是以前的修仙家族了,你們秋家若是歸順我們陰山派,老祖說不準看在秋小姐的麵子上賞你們一口飯吃,如若不然……”


    說到這王濤臉色一寒,眼中殺意暴起,森然說道:“如若不然,我便將你們抽筋拔骨,讓老祖將你們做成屍奴,永世供人玩弄!”


    王濤聲音惡毒無比,陳風聽的不禁暗暗心驚,屍奴他以前在天雲門的典籍中看到過。


    這是一門極為陰毒的仙法,被施法之人,靈魂永世不滅,但永遠都無法違背主人的意願,可以說一旦被煉化成屍奴,便會淒慘無比。


    陳風雖然隻聽了寥寥數語,但卻對西域有了一些籠統的概念。


    在他分析,西域修仙者應該沒有太多顧慮,可以自由的在市井中走動,也可以在市井中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這裏並沒有什麽正邪之分,無論多麽邪惡的功法,都可以公開化的修煉。


    這要是在其他幾域,隻怕煉製屍奴這種邪惡功法剛一出現,就會被各大門派通緝追殺,看來西域之所以被稱為散修樂土,肯定和這種自由開放的氣氛,有著莫大的關係。


    想到這,陳風不禁暗暗苦笑,雖然在這比較自由,不受限製,但同樣危險係數也增加了許多,因為這裏什麽刁鑽古怪的功法都用,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上什麽難纏的角色。


    “廢話修說,看刀!”張龍怒發衝冠,手中闊刀嗡的一聲脆響,帶起一道勁風,向著王濤砍去。


    王濤也不多話,伸手在身後一摸,一柄長槍出現手雙手之上。


    王濤腳踩連環,雙手如電,長槍被他耍成層層槍影,化作點點寒芒殺像張龍。


    張龍雙目圓瞪,身上短衫高高鼓起,手中闊刀更是沉穩有力,每刀都仿佛有泰山壓頂之勢,將點點寒光一一打散。


    兩人在場中躲閃騰挪,互相交錯,碰碰之聲不絕於耳,看的場外眾人緊張萬分。


    陳風無聊的站在人群中,看著兩人的戰鬥,雖然兩人打的精彩紛呈,但在他眼中卻是慢的出奇。


    陳風此時已是築基期一層修為,身體各方麵都得到了相當大的提升,此時兩人的戰鬥在他看來,就像是小孩子打架般無聊至極,遠沒修仙者鬥法,來的壯觀激烈。


    兩人實力相差不多,而且攻守兼備,打的難解難分,陳風覺得無趣,所幸走到馬車旁,輕輕坐了上去,等待著戰鬥的結束。


    可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遠處傳來。


    “王濤,退下吧,這裏交給我!”聲音冰寒刺骨,帶著濃濃的傲氣與不耐。


    陳風微微一愣,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二十左右的俊朗青年,緩步在林中走出,神態瀟灑。


    青年白衣似雪,神情傲然,手中一把折扇更是添加了幾分孤傲之感!


    “是,大師兄!”王濤聽聞男子此話,急忙揮槍震退張龍,隨後單腳一踏,退到男子身邊,隨後垂手而立,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白衣男子似乎很喜歡王濤的表現,對其點了點頭,隨後緩步向著張龍走來。


    陳風神念微動,急忙一個探查術打了過去,當看完男子信息之後,陳風開心的笑了。


    張龍眉頭緊鎖,警惕的望著白衣男子,手中已經滲出絲絲細汗。


    “交出秋小姐,然後全部自斷一臂,便可離開!”男子冷冷的看著張龍,仿佛張龍在他麵前,隻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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