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衛淩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行駛的房車上了。見到衛淩睜開眼睛,守在一旁的亞秀不由得長籲了一口氣,笑眯眯地將衛淩扶起來坐好:“老大你可醒了,我還以為你會一路睡回國呢。”


    撫慰地點點頭,衛淩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車廂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嘶啞著嗓子道:“他們呢?”


    “上橋和其琛在前艙,塞浦路斯關押在後麵,赫敏在看著他!”亞秀站起身在牆壁上按了一下,彈出了一排三架櫃,拿起一杯恒溫的純水,亞秀打開蓋子遞給了衛淩:“老大你就別擔心了,在這裏好好休息吧!你身上的傷我們隻能簡單地止住血,留在你腰側的子彈不能取出來,這裏的設備實在不夠。”


    淺淺喝了幾口,衛淩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把杯子遞回亞秀手裏,沒有再說話。微微靠到車窗邊,衛淩看著窗外似變又未變的風景,感覺著腰間的一陣陣陣痛,不禁有些發怔。


    窗外是一大片連綿不斷的雪山,這裏有幾十座海拔在七千米以上的雪山,相互依靠,形成了一副異域雪景。他們正在被譽為“世界第八大奇跡“的喀喇昆侖公路上行駛,它經過喀喇昆侖山、連接巴基斯坦和中國,以其美景和險阻聞名。這條從巴基斯坦拉瓦爾品第至中國喀什長達750英裏(1200公裏)的公路驚險地通過幾百萬年前一次大陸板塊碰撞所產生的破碎地帶,這裏是地球上最令人敬畏的山地景觀之一。


    喀喇昆侖山脈因正在進行的印度和中亞間的板塊碰撞而抬升,這一碰撞仍在進行,因而抬升也還在繼續。這也是印度地質學上所謂的"弓形波"峰段,這些變化不斷的山峰和穀地是地質學家和旅行家夢寐以求的地方。這條非凡的公路是國際政治的產物。中國與巴基斯坦在一次友好地解決邊界衝突後,於1966年合作動工修建這條公路。


    這個被“天才設計師”所設計的公路,全長1224公裏,其中中國境內415公裏,巴基斯坦境內809公裏。上個世紀修建喀喇昆侖公路時,中巴雙方共有約700人獻出了生命,相當於每公裏公路是用一條人命換來的。在《探索》雜誌上,曾經在喀喇昆侖公路專欄中寫過這樣一段話:“每當你行駛過一公裏,你都可以聽到為默默守在雪域的英靈之聲”。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衛淩漸漸感覺頭裏的疼痛感越來越重,高海拔的反應使得衛淩的臉色表現出苦黃色,細細的長眉皺成了一團。這時候,聯通前後的伸縮門被打開,就見上橋走了過來,看到衛淩皺著眉不住打著顫,立刻快步將人摟進懷裏。


    “亞秀,快把氧氣罩拿來,衛情況很不好!”一邊按著衛淩的太陽穴,上橋手裏接過亞遞來的麵罩,覆到衛淩臉上。


    用力吸了幾口,衛淩明顯感覺欲裂的頭痛感緩解了不少。亞秀看著衛淩虛弱的樣子,不由得對自己的粗心大意狠狠責備的一頓,衛淩餘光見到亞秀皺成一團的包子臉,溫和地搖了搖頭:“亞秀,你去其琛那裏吧!這裏有容止看著就夠了。”


    亞秀點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一聲門鎖上卡的啪嗒聲後,整個車廂裏又陷入了安靜。衛淩窩在上橋的懷裏有些昏昏沉沉,身上的傷勢沒有得到徹底的治療,再加上剛剛的高原反應,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


    輕輕將衛淩轉了個角度,好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懷裏,上橋接著保持著握著氧氣罩的姿勢,一動不動。衛淩渾身都軟綿綿的,一時又還不想睡,便輕聲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我們直接去b國,借由他們的港口,再返回新疆的紅其拉甫口岸,老板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新疆國安局的同事會來接應我們。”上橋如實道:“至於你,就留在b國接受治療,本來你就是借口去b國交流,在那裏養養傷也沒有人懷疑。”


    見到葉知秋已經妥當地安排好了,衛淩也不再發表意見,放心地在上橋懷裏閉上了眼睛。感覺著懷裏的人呼吸變得規律而綿長,上橋這才微微低下頭去,打量著懷裏的衛淩。


    此時的衛淩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貌,比之前的謝蓁少了幾分美貌,卻多了幾分令人想要保護的柔弱。衛淩在蜘蛛裏是年紀最小的,甚至比老幺亞秀還小上兩個月,但她卻是所有人裏最優秀的,大家喊她一句老大當之無愧。而衛淩也時時以保護他們為己任,每次有任務都是挑最危險的去做,哪怕是對於他這個曾經的敵人,衛淩也是一視同仁。


    輕輕撥開衛淩汗濕的劉海,上橋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現在的衛淩就像一個弱小的孩子,即使她的身體裏蘊藏著巨大的力量,上橋卻依然想要將她保護的妥妥帖帖。不知從何時起,衛淩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在上橋容止的血液裏,腦海裏,全部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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