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平和的小村,就因為一群凶悍的馬匪的來到,而變得一片恐慌不安。各家各戶原本都想四散逃離,可馬匪已經將村莊包圍起來。


    看著眼前亂糟糟的情況,刀疤頭領破口一聲大罵:“都他媽安分點,不想死人就全部到本大王麵前來。”臉上一片猙獰之色。


    村民們被馬匪們慢慢縮小的包圍圈,逼到了村口。刀疤頭領手中寒光四射的馬刀一指早已嚇的畏畏縮縮的人群,吼道:“哪個是村長,給我站出來。”


    片刻之後,一個老態龍鍾模樣的老人,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出人群,對著刀疤頭領,哆哆嗦嗦的回道:“稟大王,小老兒就是這村長,不知大王有何吩咐?”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身後的村民紛紛把自己家的孩子抱在胸前。


    “哈哈,吩咐?本大王路徑此地,手下的兄弟口渴了,想討點酒水錢不知道有沒有啊?”說完冷冷的注視著村長。


    村長臉色又是一變,道:“有有,小老兒願意給大王籌措百兩紋銀,方便眾位好漢。”


    “哈哈.......”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眾多的馬匪一下子哄笑起來。


    “這老不死打發要飯的?百兩?”


    “老爺要是稀罕你這一百兩,用的著來這麽多弟兄。”


    “哥幾個跑的馬吃一頓都不夠這點散錢啊!”........


    聽著眾馬匪譏笑聲,村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但仍強挺著,勉強的回應道:“眾位好漢若是嫌得少,不知道需要多少?”


    刀疤頭領嘴角一咧,冷笑連連,道:“按人頭算,一個十兩,看你這村子也就百來個人,馬馬虎虎上繳個千八兩吧。”


    村長腳步一個趔趄,千八兩?農家人隻靠三分薄田活命,一年到頭東拚西湊,節衣縮食也就存個五六兩左右,這馬匪一開口就要一個人十兩,這簡直要命的。


    看著村長煞白的臉色,刀疤頭領頓時拉下臉來,哼了一聲:“怎麽,你這老不死的有點不願意?”


    村長支開身後扶著自己的村民,幾乎帶著哀求的語氣,道:“大王,我們這些貧民百姓的,哪能拿的出那麽多的錢財,不是我們不願意孝敬各位好漢,實在是...實在是.....”


    身旁那個滿臉麻子的惡漢,一把飛身下馬,二話不說,對著老邁的村長就是一個嘴巴,嘴裏還罵罵咧咧道:“媽的,竟是廢話,老子警告你們,趕緊把錢拿出來,不然......哼!”說完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鋼刀。


    可憐老村長本就一把鬆散的老骨頭,哪經得起年輕人的一掌,隻挨了一掌,整個人就趴在地上哀嚎連連,滿臉都是血跡。“爹,爹,你怎麽樣了?”村長的兒子一把撲上前查看自己爹的傷勢。


    刀疤頭領嘿嘿一聲陰笑,朝著地上的村長狠狠的唾了一口,道:“不知好歹的老東西,接下來我不想多說了,趕緊拿錢去。”


    這時候,人群中一個青年,顯然是看不下去這一幕了,大聲道:“你們要幹什麽?光天化日的,我哥是當兵的,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人的。”


    “喲!”刀疤頭領顯然似乎被怔住了一般,半響才陰陽怪氣的說道:“當兵的?我好怕啊,兄弟們我們快逃啊。”身後的馬匪一個個勒著馬韁,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本來,”刀疤頭領兀的止住笑聲,一雙陰毒的眼睛開始散射出逼人的殺氣,道:“老子這條疤就是那些當兵的砍上去的,你哥哥當兵的?那你就先死吧。”花落,人滑下馬身,一腳踢開擋道的人群,對著那名早以嚇的麵如土色的青年一刀砍下去。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青年旁邊竄出一個中年漢子,一把抱住了刀疤頭領,嘴裏狂叫:“快走啊,快去找你哥。”


    青年一看來人,心裏一急,脫口而出,道:“爹!”“快走!不要管我!”中年男子聲嘶力竭的怒吼。


    刀疤頭領甩了幾甩竟然沒有甩掉抱住自己的人,殺機狂湧,馬刀直插而下,“噗”的一聲將中年人穿個對口。一道血箭噴湧而出,濺射了刀疤頭領一臉,更顯得他愈發的猙獰恐怖,宛如一個凶神惡煞。


    馬刀一舉,刀疤頭領大喊到:“兄弟們,給我殺光他們,別讓一個漏網的。”


    “啊.....”受到這一驚嚇,全村人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紛紛多路而逃,然而此時馬匪的鋼刀已經撲了上來。


    “快走,青兒快走!”趙青的父親趙老四雖然體形偏瘦,但此時不知哪裏湧出來的力氣,一連推開了數個身影,護著趙青母子倆個衝出重圍。小小年紀的趙青早以被這突如其來,猶如噩夢一般的場景嚇到了。他被自己的娘親靜靜抱在胸前,眼睜睜的看著背後不遠處的村民一個個倒下,哀嚎。血染紅了那一片土地,恐怖的令人幾乎就要窒息,他的笑臉慘白的可怕。


    “孩子他娘,帶著青兒快走!”這是有幾個馬匪看到趙青一家三口的身影,便已經衝了過來。萬般無奈之下,趙老四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棍,一聲虎吼,揮舞著木棍便對著馬匪砸過去。趙青想要喊出聲音,一雙小手緊緊的抓住娘親的衣服,話語卻好像卡在喉嚨裏麵,怎麽了開不了口,一張小臉卻是憋的通紅。


    本是農家人的趙老四怎麽可能是這些凶殘馬匪的對手,木棍揮舞不到幾下,便被其中一個看準了空門,一刀劈在背上,任由獻血往外不停的噴湧。趙老四怪叫一聲,鼓起最後的力氣一把將其中一人撲到,口裏還不停的大喊:“孩子他娘別管我,趕緊走啊,走啊......”


    被撲到在地的馬匪發了狠性,雙方扭打中,抽出腰間的小匕首,對著趙老四的腹部狠狠的紮了下去。“額.....”趙老四雙眼一瞪,嘴角留下一絲獻血,一頭栽倒在泥地中。


    那名馬匪,翻身一起,理了理身上的灰塵,破口一聲大罵,飛起一腳踢在趙老四胸口。隻聽無比淒厲的一聲慘叫,趙老四整個胸膛都塌陷下去,嘴巴一張帶有內髒碎末的一大口獻血湧了出來。


    趙青的母親強忍著眼角的淚水,聽到丈夫那淒厲的慘叫,她便再也忍不住,眼淚好似斷線的珍珠,不住的流淌,但她隻顧著抱著小趙青跑,頭也沒有回,她怕一回頭,看到她最不願意的事情。


    小趙青一雙小手胡亂的在背後朝著父親的背影抓去,他希望抓到點什麽,喉嚨卻依然發不出什麽聲音,小臉早已憋的開始紅中發紫,明亮的小眼睛裏此刻全是倒在地上的父親的身影。他看到,父親不知哪來的力氣又狠狠的抓住一個要追過來的馬匪,不顧自己口中亂湧的獻血。他看到父親的一雙眼睛還是看著自己,他看到父親的頭顱被暴怒的馬匪一刀砍下,咕嚕嚕的滾在一邊。手起刀落,他又看到父親的無頭屍體依然靜靜抓住馬匪的褲腳,又被馬匪生生砍掉雙手。


    “爹.....”趙青終於叫出來,這一聲稚嫩的,帶著哭腔的慘叫,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悲痛全都發泄出來。受到趙青這一聲哭喊的影響,趙青母親腳下一個趔趄,竟然翻到在地,懷裏的趙青脫手飛了出去,正好落在一個柴草堆裏麵。農家的柴草堆中心都是空的,趙青也算有運氣,竟然正好落進那個中心的空洞裏麵,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勢。他想爬出去看看娘親,但一雙小手胡亂的抓動之下,隻是令一些柴草將洞口堵的更隱秘。


    趙青的母親,幾次想爬起來,卻是雙腳專心的疼,完全使不上力氣。後麵的馬匪已經追上來了,手中明晃晃的鋼刀已經舉起,上麵還染滿了趙老四的血跡。


    “你們這些天殺的王八蛋......”趙青的母親眼看自己逃不掉,雙手摳起一塊泥巴,對著馬匪就砸了過去。一個婦人的力量能有多少,這小小的泥巴塊,那馬匪自然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都快死了,還折騰個什麽勁,老子送你一程。”馬匪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馬刀一記立劈,一道血箭又撒在那柴草堆上麵。


    解決完這差點漏網的婦人,馬匪四下一陣搜索,嘀咕的說道:“奇怪,剛剛明明還看見抱個小孩的,怎麽就這一會兒那小子就不見了,藏哪去了。”說完,拿著刀對著柴草堆一陣亂捅。


    趙青死死的憋住想要衝出來的聲音,小手緊緊的攥住,就連指甲割進肉裏也不覺得,小嘴唇更是咬的鮮血淋漓,那馬匪的鋼刀好幾次都頂到他的眼前,趙青硬是生生的忍住,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響。因為他知道,這一旦被外麵的人發現自己,那自己也絕對沒有什麽好的下場。


    柴草洞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趙青來說就像是一個漫長的黑夜,趙青不敢動彈一下,他怕被外麵的人聽到。像是過了很久的模樣,外麵依稀傳來那刀疤頭領的聲音:“弟兄們,收拾趕緊了沒有,還有沒有喘氣的東西了?”


    “報大哥,我們已經將這個窮村子搜了個遍,的確沒有發現還活著的人。”


    “哼,既然都沒有活人了,那這破村子也沒留著的必要了,給我燒了它。”刀疤頭領惡狠狠的道。


    片刻之前還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吃飯,片刻之後,卻是雙親慘死,全村被屠盡的人間慘劇。此時的小村莊活著的也就深藏在柴草洞裏麵沒被發現的趙青了,隨著刀疤漢子下令放火燒村的口令,趙青的神色又開始絕望起來,火勢一旦蔓延到自己這裏。要麽自己活活被燒死,要麽衝出去還是被亂刀砍死,上天剛剛留了一條活路,似乎一下子又把趙青推上了絕路。


    “大哥,不好啦,有一隊身著鐵甲的騎兵朝著我們過來啦。”突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傳到趙青耳朵裏。難道又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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