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青年第二高手江萬求大步走來,他亂發飛舞,像是一頭凶獰的惡獸緊緊等著自己的獵物,體內汪洋般的精氣在咆哮湧動,通體發出一層層耀眼的光芒,匯聚在一起化成了一輪神霞繚繞在他的身旁。


    輕輕的一掌探出,猶如一方天宇坍塌了下來,周圍的虛空在發生可怕的龜裂,這是純粹的鎮壓之力,不比封困虛空那樣來得簡單和輕鬆。


    這顯然是要在這第一擊就打出無上戰力,秦兆那種如視無物的表情,讓江萬求感到莫大的羞辱,他是誰,是現如今整個江家最具潛力的少年高手之一,拋開身後的家族勢力來說,光憑他自身的超絕的天資行走天下,其他人從來都是禮敬三分,何時有過這種根本不將放在眼中的輕視人物出現過。


    今天卻是遇上了這樣一個人,不僅毫不留情對家族的聯姻後人直接出手扇飛,更是把自己的話語當成了空氣,這種落臉的行為他怎能承受。


    直接的一掌壓上去,已經動用了七八分真力,在他看來,眼前這人充其量也不過剛出爐的毛頭小子,隻是心高氣傲罷了,真材實料根本不會是自己的對手,這樣的力量足以讓他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高手。


    而看到對方不僅不閃躲,反而大大咧咧的一拳轟殺過來的時候,他臉上的輕蔑冷笑之色更濃了。


    “果然是一點眼力都沒有的家夥!”江萬求在心中這般嘲諷道。


    自己的一掌可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麽的簡單,這招是江家的無上絕學神通,有摧山斷嶽,翻江倒海的力量,這小子如此清瘦的身軀恐怕接了一掌之後,渾身的骨頭都要斷成粉末。定會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向自己苦苦的求饒。


    想到這裏,江萬求的笑意更甚了,仿佛已經在心中看到了這一幕。


    “轟”整座四海樓都在這一刻猛烈的顫抖起來,像是在一股巨力下的顫栗發抖般亂搖,四下裏樓閣中的燈火明光都是一陣亂閃,猶如狂風中的燭苗。


    好在四海樓專供修者的特殊用處。它的每一座樓閣間都烙印著大陣之法,為的就是防止修者間一言不合出手將此樓損毀的結果。虛空中依次亮起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透發出凝重的波動,快速的抹平了這股浩大的衝擊力量。


    江萬求驟然變色,從對方拳頭上傳過來一股如山的大力,自己掌勢中的後續變化還沒有來得及催發,便已經被對方摧枯拉朽的破去了。他腳步虛浮,整個人‘蹬蹬’連退數步,愣在當場。麵色陰沉的異常可怕,像是滴得出水來。


    眼中除了稍許的詫異,更多的則是惱羞成怒之後的洶湧殺意,還原本想一擊敗敵,沒想到反而是自己暗暗的吃了個小虧,這要是其他場合還好,可偏偏今天在座那麽多的人,這難堪的事情要是被傳出去。於自己的臉麵於家族的尊嚴都是極大的不妥,想到一係列的後果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反觀秦兆。隻是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拳頭,仿佛這一擊什麽事情都沒有,依舊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但他沒有坐下,因為感受到了對麵江萬求身上如山洪爆發般的一股衝天氣勢,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絲毫。直接鎖定著自己。


    秦兆眉頭一皺,這真當是麻煩,自己好端端的喝著酒,怎麽就湊上來這麽多擾人雅興的東西,先有鍾家那群人。後又出現個強出頭的江萬求,多多少少也有些令人不滿。


    “你還要這般無理糾纏下去麽?”秦兆盯著江萬求冷聲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沒有人會忍受的下去。


    聽到這句話的江萬求終於是完全爆發,這簡直是種怎麽樣蔑視的口吻,真當他江萬求是什麽人了,大街上隨手揉捏的軟柿子麽。


    江萬求氣的身軀都在隱隱發抖,愈發陰冷的說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和我這麽說話,莫要以為有些實力就可以這般的肆無忌憚,不管你到底有著背景,也不管今日有什麽人替你求情,我都要打斷你渾身所有筋骨,讓你像狗一般趴在地上喘息求饒!”


    一聲憤怒至極的怒吼聲傳來,江萬求渾身一震,周遭霞光更加熾烈,汩汩而流的精氣神霞猶如一口口顯化在虛空之中的靈泉之眼,那裏狂暴的真力在透發,於刹那間將一身戰力提升到了最高點。


    這是要不死不休的節奏啊,原本還算和諧的青年群雄聚會,到此刻算是徹底結束,兩個人的爭執早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紛紛在猜測秦兆是什麽來頭,竟然敢和威名赫赫的超然世家江族叫板。


    “好,求兄神功蓋世,要替我狠狠的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這個時候,早些被秦兆彈飛在樓下的鍾姓青年一行相互攙扶著再一次走上四海樓,看到江萬求和秦兆對上了,不由得心中大喜,高呼著請江萬求代他們出手教訓此人。


    在他們心中,這個江萬求絕對是整個東域大地上年輕一輩的絕頂高手之一,有他出手,就是一些世家的長老都要顧忌著他身後江家的威勢而退避三舍,更何況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


    他們一行人實在是被秦兆摔得慘了,那輕輕的一彈指中,撞在他們胸口就像是一座大山碾壓了過來,根本連一絲反抗之力都動用不了,摔在樓下街道上好半天才掙紮著爬起來。這些人早已經是街道上所有行人眼中的笑柄了,因此對於秦兆的恨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恨不得挫骨揚灰方消其心頭之恨。


    邪三遙遙的看著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連連譏諷道:“喲,幾位是臉先著的地麵吧,怎麽就一會兒已經變的比三爺我都要拉風許多啊!”


    他話語比較刻薄,但的確是鍾姓青年一行人現在鼻青臉腫。血絲滿麵慘像的最好寫照,一番話逗得樓上諸多人開懷大笑。


    邪三由於自己身份的關係,認識的人麵非常廣泛,雖說遠沒有達到那種人人喊打的悲慘地步,但著實說,正邪兩道之中真的和他關係好的還真不多。更多的種敬而遠之的態度,誰願意和一個淫賊扯上關係,那不是替自己抹黑身份麽。


    但不可否認的是,認識邪三的人還真是很多,其中有些小過節的人也有幾位,不過都沒達到那種生死相向的惡劣地步。


    尤其是一些邪道高手,他們雖然不太認同邪三的人品和作為,但至少大家的對立麵都是一樣的,此刻反而則在替邪三起哄。場麵一時間十分亂哄哄的熱鬧。


    不說四海樓之上,方才那一陣劇烈的搖動就已經引起了街道上行人的注意,此刻更多的人已經在外界遙遙觀望樓內的情況,整條街道都轟動起來,這個消息更像是颶風般傳遞開去,不多時更多的人已經知曉,紛紛在遠處趕來。


    敢和江家叫板的人,這的確值得看一看真麵目。


    “此子是誰。怎麽如此大膽,明目張膽的杠上江家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啊。要知道江家幾位長老還坐鎮在古城之中,萬一鬧大了,絕對是吃不了倒著走啊!”有人開始替秦兆擔心。


    前段時間屍域的大事情引動了不少勢力前來,雖說家族中的大部分人馬已經回轉,但還有很多長老坐鎮在這裏,想要了解更多的後續之事。所以說這些勢力仍不可輕易的招惹。


    “唉,年輕人過剛易折啊,終究是年少太輕狂了,這些古老世家那一尊都不是那麽好惹的。”也自認是資曆很老的修士發出所謂的經驗之談,告誡著身旁的諸人。


    “這就是你半輩子碌碌無為。膽小如鼠得來的經驗?”有年輕人不屑的奚落他,隨即換來了不少白眼。


    老修士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懂個什麽,這些古老世家最是在乎嚴麵,一不小心就要被鎮壓,不知道當年有人被追殺十萬裏麽?”


    “對,我聽聞十二年前有人觸犯了江家,被整整追殺了大半個東域都沒有罷休,到最後那人還是被斬下了頭顱帶回江家!”


    “據聞那人也是個小世家的少主,可事後江家把那個不開眼的小世家連根拔起,整整千餘人直接被斬殺了個幹幹淨淨!”有人小聲翼翼的談論著當年江家的一宗秘聞。


    一人之過,追殺十萬裏不死不休,而且還將一族全滅,由此可見江家這宗古老世家的血腥慘烈手段,不說慘絕人寰,也算得上令人發指。


    江萬求氣息狂湧的逼來,像是一頭發狂的怒龍,周遭的天地大勢都隨他而動,隆隆作響,漫天的神光激射的耀眼光芒已經徹底掩蓋住了整座酒樓的燈火光華,就好比原地升起一輪狂暴的烈日,直欲焚盡萬物九重天地。


    轟隆一聲,江萬求又伸出一掌,掌心的熾烈光芒瞬間淹沒了秦兆等人的身影,這像是漫天霞光傾覆天宇,有可怕的殺意流轉,凍徹神魂肌體,就是塊堅不可摧的精鐵也要被劈碎成齏粉碎渣。


    “江家的‘青天化仙掌’,傳說中江家的創世老祖憑借著這一招打死過可以飛升成仙的無上存在,故而被稱為化仙掌!”在場的人都是俊傑之輩,出自不同的勢力,眼光自然是有獨到之處,江萬求的這一掌被認了出來,引出不少驚豔讚歎。


    這一掌的確有獨到之處,比之前那一掌來的更加凶狠,而且內蘊著一股不明氣息,仿佛能連通虛空萬物都一起化滅,這股氣息縈繞在漫天神光之中,觸之絕對不妥,很有可能連肌體神魂都要被化解。


    真不愧是江家的鎮族絕學神通,果真是有獨到之處。


    就連秦兆的眼中也出現了一絲鄭重之色,感覺到對方這一掌之中蘊含的可怕力量,但他沒有絲毫退縮,反而直接立起一掌,再一次硬接而去。


    這一次秦兆的手掌中爆發出奪目的電光雷芒,他的五根手指盡皆化成了通體銀白色,像是五根通天雷柱照耀世間,一方雷霆奔湧的無盡世界被清晰的顯化,相隔很遠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到洶湧澎湃的雷力在滾動。


    秦兆立身之處,無數雷光在閃速。精純的雷霆氣息猶如詭異的符文烙印在虛空中,紛紛亮起酥酥麻麻的電流感不由得讓更多的人打了個激靈,這哪裏是一片掌中幻象的顯化,根本就是真實的搬運了一片雷海過來。


    每一道雷光都有嬰兒的手臂粗細,通體璀璨瑩白,完全都是精純的雷力凝聚。沒有一絲雜質在其中,這連通在一起的漫天雷光像是巨江大河在奔騰,那震天的雷鳴化作了滾滾水浪之音,動蕩天地,衝天而起的雷光差點掀飛樓頂,方圓半裏的夜空都亮如白晝,晃花了在街道上觀望的修者雙眼許久。


    雷鳴冬天,電光嘶吼著衝去,秦兆的五根手指此刻像是五座潔白的雷霆山峰。鎮壓潰散了天地間的一切,雷力狂暴乃是天下無雙,動輟就能毀天滅地打穿百裏大地,沒有什麽力量敢和雷力正麵對抗,那必然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此刻的秦兆渾身發光,每個毛孔中都是細小的電芒在遊走,看似清秀的麵龐隱隱在雷光中有些不真實,褪去了清秀部分轉而更多的浮現出一股威淩天下的霸氣。他像是無上雷道之主,沉浮在雷海汪洋中。駕馭著漫天電芒隨心而動。


    似乎能感受到雙方之間這一擊爆發出的可怕衝擊力,他們所在的這座閣樓驟然升起數之不盡的繁複陣紋,一個厚達數丈之餘的光罩瞬間將閣樓和其他部分隔離了。其他相隔比較近的樓閣也在盈盈發光,一時間整座浩大的四海樓上方都是神光衝天,有無限的靈光噴薄,映襯著這一方樓閣好似九天之上的華美仙闕。美輪美奐,驚豔了太多的目光。


    作為戰場中心的這座小閣樓,屬於偏僻的角落位置,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在飲酒交談,差不多都避退到了其他地方。真正陷入漩渦之中出了秦,江二人之外,隻有邪三和紫杉少女靈萱了,不過在刺目的電芒和神光中,竟然還有一人竟無比悠然的還在倒著靈酒喝,仿佛這一切都沒有被他放在眼中。


    “這要了命了!”邪三深知秦兆的實力無比可怕,連他這種人物都看不出真正的底細,此刻他怪叫著跳到最遠的邊緣,手中玉扇上下舞動天風,在虛空中臨時烙印下無數陣紋之符,瞬間化成一方隔絕外界的小空間,阻隔了外界洶湧如海的氣浪。


    靈萱的麵色也有些變色,但終究是沒有邪三那般的不堪,她腰間的一枚古玉開始發光,射出一輪蒙蒙清輝,任眼前打到天塌地陷,也有種奇特的力量守護著她絲毫無傷,隻不過為了安全,她還是謹慎的後退了幾步,遠離最可怕的中心戰場。


    令人驚訝的反而是那個還在喝酒的人,沒有看見他有什麽動作,隻是伸手抓住酒壺黑杯盞,一切狂暴的力量湧到他身邊的時候,就仿佛被化解成了輕風,出了掀動幾縷發絲之外,其他身軀更是一動都沒動。


    “噗噗噗.....”秦兆五指化成的雷山從江萬求的一片熾烈神光中直接碾壓了過去,無盡的雷光化成最可怕的雷霆刀兵劍戟,一一斬滅所有阻擋之氣,更像是排山倒海一路橫推而去。


    江萬求掌心中的一股詭異氣息剛想要爆發威力,萬千雷兵伐戮而來,這像是要滅世一般,直接被懶腰斬斷,無數電芒一擁而上,雷性的狂暴在這一刻凸顯出來。轟的一聲,地動山搖中,整座四海樓籠罩下的光華都是亂顫,樓外的街道上更是遍布出不少裂縫,眾多行人紛紛站立不穩,跌倒了一大片。


    掌心的雷霆世界拉扯著那股可以化仙的力量開始收縮,每收縮一寸,就有一座雷光巨山在轟然爆炸中泯滅,片刻時間,五座雷山盡數炸開。


    周遭虛空再次回複清明狀態,無數雷霆隨著秦兆的手掌閉合而消失,然而他麵前的虛空則清晰的看出五道斷層裂縫,正在慢慢的愈合,猙獰的好比巨獸的凶嘴。


    五次爆炸,將虛空炸斷五層,這可不是輕易撕裂虛空那般的簡單,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虛空被徹底炸斷的征狀,從裂縫中吹出來的氣息冰冷刺骨,劈斬在閣樓周圍的陣紋上,發出哢哢的刺耳巨響。


    就憑這些氣息的威力,就完全可是斬殺煉氣境的修者,這隻不過是虛空層次中最外圍的一種罡氣,可想而知那深層次的罡氣會何等的恐怖。


    “嘩啦”直到此時,這方閣樓中所有的桌子都化成焚盡坍塌了,唯有秦兆身前這張寶光隱隱,顯然被護持了力量,故而沒有在這次可怖的力量衝擊中爆碎。


    秦兆沒有去看麵色蒼白如紙的江萬求,而是意外的對著那個獨自喝酒的男子抱拳,頗有歉意的道:“不好意思,這位兄台,些許雜事擾了飲酒雅興,不如一起過來喝一杯如何?”


    那男子麵前的桌子也碎了,但他很有預見性的將酒壺和酒杯拿在了自己手中,直到此刻周圍都狼藉不堪了,他還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秦兆,意外的點頭道:“也好!”他仿佛惜字如金,沒有過多的語言,話音剛落便已經坐到秦兆一側。


    隨著他的離身而去,原本坐下的石墩就開始粉碎,猶如細密的沙子般紛紛流淌了一地。


    這隨意的一幕,不僅引起了很多人的詫異和驚奇,更讓秦兆的眼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光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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