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高的‘玉’台上,今日人生鼎沸,諸多東域大教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正邪兩道眾多奇才濟濟一堂,大家各自的臉‘色’都不是很自然。.tw


    平地湧起氤氳般的仙霧神霞,分列兩旁的數百張‘玉’席上坐滿了人,有‘精’神瞿爍的老輩人物,也有新出茅廬的絕世天驕,更多的都是一方勢力中掌權的大能高手。


    這次鬧出來的風‘波’比上次趙青闖出來的還要更甚,畢竟是關係到整個東域修道界安危的大事情,但凡有點地位的大勢力中都派了人前來商議。


    此次主事的乃是東域諸教魁首昊雲仙宗,故而主座上都是昊雲仙宗之人,掌教莫葉上人並未親自前來,而是由大雷峰首座和幾位太上長老坐鎮。


    右手一方的人馬以屍魔‘門’馬首是瞻,既有東域存世頗久的古老魔道宗‘門’,也有海外散修和北地‘血魔宮’的高手,一個個散發可恐的魔焰氣息,宛若三千尊魔神降臨在了一起,‘欲’要蓋壓天地蒼穹。


    左手一方的人馬顯然是以諸教聯盟為首,萬劍閣和昆侖聖地的高手也坐了不遠處虎視眈眈,現場氣氛很尷尬。


    前一日雙方陣營還在你死我活的拚殺著,要不是昊雲仙宗和屍族齊齊發話,他們二者間必然要有一方勢力慘敗收場,哪有什麽和氣可言。


    實在是充當和事佬身份的人勢力都非同凡響,昊雲仙宗就不用說了,稱霸整個東域修道界,人家是地主,就算是萬劍閣和昆侖聖地的人也不得不賣幾分麵子。


    屍族就更加令人不安了。這個偏安一隅的種族到底擁有怎樣的底蘊和實力,誰都不清楚,但唯一有一點是所有人共識的,就是屍族一脈輕易不可招惹,否則下場絕對好過不了。


    “沒有什麽好說的。你江家出手在先,此番爭鬥的後果你們要負責任!”屍魔‘門’中一位長老怒氣衝衝的拍桌而起,指著江家一幹人等大喝。


    江家原本坐鎮的老祖已經和綠眼僵屍齊齊消失在了屍域深處,但該族中仍是出動了一位功力蓋世的老祖前來,此刻這個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老者卻是冷哼一聲。


    整個‘玉’台都在他的話語下微微顫抖,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聽在屍魔‘門’一方的諸多高手耳中竟堪比悶雷轟鳴。


    “真是可笑,明明是你屍魔‘門’手段殘忍,濫殺無辜之人在先,我江家弟子才‘逼’不得已出手,這點在座的諸位道友都可以作證!”江家老祖言辭犀利。一開口就將己方勢力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不錯,的確如此!”


    “前輩之言確鑿無比,我等願意作證!”


    隨著江家老祖的話音落下,立刻就有不少聯盟勢力中的人出言附和,他們言行一致對外,開始指認屍魔‘門’的‘罪行’。


    “放屁!血口噴人,要不是你們的人先動手,我屍魔‘門’的弟子怎麽會和你們相爭執起來?”有屍魔‘門’的人破口大罵。立刻反擊道。


    一時間,雙方‘唇’槍舌戰,好不熱鬧喧嘩。要不是礙於此刻場合不適宜動手,恐怕早就又要打起來了。


    為屍魔‘門’助拳而來的‘血魔宮’之人聽不下去了,有一個赤須虯髯的大漢猛的站出來,甕聲道:“小小一個世家而已,也敢在這種場合胡言‘亂’語,信不信老子一把捏死你!”


    這是血魔宮中的高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出來,慘烈的血煞之氣如金戈鐵馬滾滾而來。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北地魔道巨擘血魔宮傳承久遠,勢力龐大的可怕。其分散開來的支脈宗‘門’多不勝數,可以說北地魔道之中的教派多多少少都和血魔宮能扯上關係。


    血魔真經是該教鎮教神通,魔威難測實在是有毀天滅地的力量,該神通修至大成的人,可化身萬千血魔分身,同時間可以發起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稍有觸碰者必將當場腐化成膿血而亡。


    而且偌大的北地修道界魚龍‘混’雜,實在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渾水,不比東域修道界雖然教派眾多,但無論正邪兩道都以昊雲仙宗為首,哪怕是屍魔‘門’這等老牌魔宗,平日裏也要對昊雲仙宗禮敬三分。


    但北地的情況就不同了,血魔宮弟子零零散散的弟子何止千萬,甚至可以和‘無為道宮’分庭抗禮,雙方之間雖無太大的摩擦,但終歸是有些不小的間隙隔閡。


    這次和談大會,對於血魔宮的來到實在是超乎很多人的意外。


    諸教聯盟中有人忍不住了,他們這些世家聯合在一起的實力不比任何一方差,自然這種場合不能‘露’怯。


    “你又是誰,此乃我東域之事,何時輪得到你們北地的教派‘插’手了,不嫌手腳伸得太長了麽?”開口之人是虎家的高手,他瞪著僅剩的一隻獨眼,目光中閃爍著可怕的光芒,幾如嗜血的凶獸。


    赤須大漢獰‘色’頓起,哈哈大笑一聲:“我血魔宮想管的事,可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要是不服我來陪你走上幾招!”


    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直接拉開了架勢,轟隆隆一聲巨響,自他背後的虛空中升騰起一副滔天的血‘色’濁‘浪’,狂暴的血煞真氣如天河倒掛一般,差點就遮住了整個‘玉’台上方。


    天地間竟是一片赤紅的血‘色’,隱隱的血腥味令人駭然,聞之‘欲’嘔,不少在場的年輕弟子麵‘色’都慘白起來,他們道行不夠,抵擋不了這股可怕的威壓。


    血魔宮的人獨尊北地魔道一脈,行事一向霸道狠辣,哪怕是在場之中有屍族的高手和大雷峰首座等人,這赤須大漢也是絲毫不懼,說動手就動手,有股衝天的豪氣。


    “主事之人都沒有說話,道友何必如此‘性’急動手呢!”昆侖聖地中有位仙風道骨般的老者隻手擎天,打出朦朧的仙光薄霧,化成一張牢不可破的天地大幕。死死的抵住了洶湧而來的血海濁‘浪’。


    昆侖聖地的人為諸教聯盟出頭,一動手就是無上大神通,怎奈雙方勢均力敵,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你爭不了我上風。我亦無法壓住你一絲。


    大雷峰首座不動聲‘色’的睜開了雙眸,天地間隱約有雷鳴聲響起,目光中像是有一方雷霆大世界在衍生變化,無窮盡的狂雷升騰炸裂,又化為一縷縷‘精’光再次衍化。


    他眸光輕輕的看向旁邊的屍族之人,一時間也是沒有說話。


    坐在大雷峰首座旁邊的是一具雪白的骷髏。隻不過在它的眼眶中有著一丁點微弱的神光閃爍著,隻是現在這具骷髏的形象有些好笑,明明沒有絲毫血‘肉’的它竟然大咧咧的拿起一杯美酒,灌入自己的喉間。


    任那甘美的酒漿淋在自己的雪白如‘玉’的骨架上,隨後還吧唧了下嘴巴。發出一陣骨骼摩擦聲。


    就在大雷峰首座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這骷髏的手臂微不可見的抖了一番,隨後就平靜下來,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


    “真是好酒啊,隻可惜我是嚐不出什麽味道的!”骷髏仔細的把玩著手中的杯盞,漫不經心的說道。


    眾人差點一個趔趄,這叫什麽話,你一副骷髏架子要是嚐不出酒味。那方才飲了一杯後還做出那副心滿意足陶醉的樣子,這是騙鬼呢。


    雖然這骷髏的行事看上去有些荒誕不羈,但在場之人誰都不敢小看它。在它的周圍根本不存在什麽天地大道之力,除了會說話,這骷髏和荒野墳地中隨便刨出的骷髏架子沒有任何區別,但越是這樣的平淡,就越是讓人看不透這骷髏的修為道行。


    因為它是代表整個屍族前來的,沒有哪一方的勢力敢小看這骷髏。就算是昊雲仙宗也不得不認真對待,讓其坐了主事座上賓的位置。


    骷髏訕訕的發聲。幽幽說道:“這次乃是昊雲仙宗主持大局,我屍族不過是個陪襯而已。雷道友可以自便。”


    大雷峰首座微微一點頭,對著前方虛空彈出一指。


    天刀一般的龍形雷光豁然落下,‘精’純至極的雷力動‘亂’天地,像是一道九天之上純粹的仙雷劈了下來,無聲無息,唯有恐怖的雷道氣息在湧動著。


    一指落下,萬籟俱寂風煙落定,糾纏在一起的赤須大漢和老道齊齊一震,隻覺得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自己輕輕的推開了,眼前雷光閃爍,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出手之人的身份了。


    今日在座的諸多高手中,能掌握這等‘精’純雷力的人,唯有昊雲仙宗大雷峰首座一人爾。


    “兩位道友毋須動手,各抒己見而已,不必發這麽大的火!”大雷峰首座沉聲道,眸光開闔之間有無形的威壓掃過在場諸人。


    “哼!”赤須大漢和昆侖老道齊齊對哼了一聲,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今日在場諸位都是明白人,雷某也不用多說其他,天道有缺,自古有正就有邪,千年前屍魔‘門’的那一次覆滅,參與此事的雙方傷到了元氣,難不成這千年之後又要開始一場無謂的殺戮和流血,吾輩修道之人難道修了一生之道就是這些所謂的意氣之爭?”大雷峰首座相勸雙方陣營。


    此言一出,有人明顯不以為然,一個聲音突兀的傳出來。


    “雷道友此言差矣,自古以來除魔衛道乃是我正教子弟義不容辭之舉,要說千年前那一戰,你們昊雲仙宗也有參加,隻是今日這個說法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吧!”一個頭戴紫金龍貫,身披五爪神龍法袍的中年男子口氣有些古怪,似乎對大雷峰首座此言有些不讚同。


    這是絕世大教古龍嶺中的大能高手,‘胸’前衣袍上的五爪神龍‘精’光閃爍,似乎隨時都能飛撲出來,在他身後的虛空中,霸烈剛猛的龍氣隱約幻化成一條神態‘逼’真的巨龍之影,輕輕一動之下,有隱隱的龍‘吟’聲響徹雲霄。


    大雷峰首座沉‘吟’,這個問題比較尖銳,他也不好立刻就回答,於是反問一句:“那依道友的意思又該如何?”


    古龍嶺大能冷笑,環顧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後,漠然的說道:“‘交’出此次事件的元凶,且屍魔‘門’的人必須誠懇道歉,不然這場合議恐怕是談不下去了!”


    “道友所言的元凶之人莫非是....”大雷峰首座知曉此番衝突的來龍去脈,此刻聞言之後,心中猛的想起一個名字。


    “不錯,就是那個挑釁我江家在先的秦兆,隻要屍魔‘門’‘交’出此人,或許大家還有的商量!”


    江家眾人頗合時宜的大喊,群情‘激’奮之下氣焰高漲,呼喊聲連成一片。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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