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邪王,一個陰後,本來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奈何性格決定命運,他們的性格注定了悲劇無比。


    陰後,覺得受了欺騙,師尊被氣死,天魔*止步於十七層;而邪王,覺得受了侮辱,被戴上了綠帽子。


    陰後心中恨意不斷,到處追殺石之軒;而邪王覺得,寧可隱居離去,寧可躲藏一輩子,也不願意見她。


    此時,再說說是誰非,誰對誰錯,已經意義不大了。


    綰綰冷笑道:“正所謂父債子還,你是邪王的徒弟,我是陰後的徒弟,不如你我繼續前人的恩怨。拚殺出個強弱?”說著,眼神中,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拚殺一番。侯希白卻淡淡道:“還是免了吧!”


    “你要畏戰!”


    “你說我畏戰,我便畏戰!”侯希白向後退了一步。


    打算情況不妙,就及時跑路。


    “今天算你走遠!”綰綰收攏了殺意。


    侯希白坐在火堆的一旁,打開包袱,取出了墨水,又是倒下水,開始研磨,接著取出毛筆,開始在扇子上畫了起來,一邊思索著,一邊畫著,筆畫點點,很快的畫完了。


    “又一個美人畫在了我的扇子上!”


    侯希白唏噓道,神色中閃出一絲歡喜。


    “侯兄,這可是你的美人扇!”李建成問道。


    “紅顏易老,歲月蒼生。美人終究有遲暮的那一刻。故而將美人畫在扇子上。若是美人離去,恰好能懷念一番!”侯希白說道。


    李建成來了興趣,問道:“那可借美人扇一觀!”


    “那有何不可!”侯希白說著。手一抖,將美人扇丟了過去。


    李建成接在手中,打開了扇子,隻見在扇子上,反麵上畫著一百零八位美人,可是在正麵上卻是畫著十位美人。


    在方麵上,這一百零八位美人。有的婀娜,有的含羞。有的質樸,有的純淨,每一個美人都是神態各異,看著這一百零八位美女。恍然間,似乎看到了天下所有的美女。


    侯希白介紹道:“女子之美,容貌在其次,氣質、心性反倒是第一位。若是氣質極佳,心性純美,即便是容貌一般,也算的上美女。這一百零八位美人,有的是小家碧玉,有的是山野村姑。有的隻是織布的女子,有的隻是柴桑女,有的是青樓歌姬。有的隻是小丫鬟……她們算不上身份高貴,算不上傾國傾城,卻好似山泉,好似路邊的野花,少去了人工的雕琢,多了一絲自然之美!”


    李建成點點頭。有些讚賞,扇子上的空間有限。可是侯希白畫出人一百零八位美女。沒有一絲擁擠之感,沒有一絲不諧之感,渾然天成,完美無缺。


    又看向了正麵,隻見上麵畫著十個美女。


    隻見,在扇子的角落畫著一個女子,這個女子一身胡人衣裙,幹淨利落,襯托出曼妙的身姿,黑色的衣服下雪白的肌膚,分外迷人。


    她飛揚入鬢,頗帶幾分嬌媚之氣。那烏黑的秀發在頂上結了個美人髻,一撮劉海輕柔的覆在額上,那眼角朝上傾斜高挑。似帶點傲氣。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起,帶著一種嬌蠻的動人神氣。


    論及容貌,不及婠婠,甚至不及白清兒,卻有胡人女子開朗,又有中原女子的文雅。


    看著畫像,隱約之間有一種強烈的誘惑,好似罌粟花一般。


    侯希白介紹道:“這個女子,名叫董淑妮。她美貌出眾,帶著誘惑的氣質,是一位紅顏禍水,若是生在亂世,定然是西施、貂蟬之流。隻可惜了,西施也罷,貂蟬也罷,皆是犧牲品而已,一生不得善終!”


    李建成又看向了排名第九的女子,竟然是熟人,東溟派的小公主單婉晶。


    侯希白道:“單婉晶,是清純可愛的女子,敢愛敢恨,隻可惜了!若是沒有意外,她擺脫不了家族宿命!”


    李建成微微歎了一口氣。


    順著扇子,看先了第八位,也是熟人,而且是妹妹李秀寧。


    侯希白道:“商代有婦好,北朝有花木蘭,而我朝有李秀寧。關中平定,有一半功勞,歸於李秀寧。若是她為男子,可封王建府,甚至可問鼎太子之位。李唐建立,給他的封號是平陽公主,平陽等於‘平楊’。隻可惜了,她是女子……”


    又看向了第七位,是飛馬牧場的商秀珣。


    侯希白道:“天下女子眾多,皆是算計頗多,皆是心思沉重,難以快樂。唯有商秀珣,性子開朗,少算計,故而快樂!”


    又看向了第六位,是沈落雁。


    侯希白道:“沈落雁最為聰明,智慧驚人,算計無雙,然而聰明的人,必然不快樂!”


    又看向了第五位,這個女子不認識,可是卻英武幹練,在氣質上,隱隱約約與北離世界的九公主雲瑤有些相似。


    “她是獨孤鳳,獨孤家的鳳凰,一心執著於劍道,舍劍之外,再無他物。若是身為男兒,十幾年後,又是一個天刀宋缺,隻可惜她是女子,注定是淪為聯姻的對象,不管是嫁給誰,總是要聯姻的,為家族爭取最大收益!”


    侯希白又說了一聲可惜。


    扇子上,第四位是尚秀芳。


    侯希白評價道:“尚大家,一生癡迷於音樂,近乎忘我,有追求故而不困惑,她最幸福!”


    扇子上,排名第三的是一個陌生的美女,氣質迷人,隻是神情中有著太多的憂鬱,隱約間有林妹妹的感覺。


    侯希白道:“她是石青璿,師尊的女兒。石青璿出生之後,母親就去世了。父親消失了,自幼缺乏父母關愛,性子比較封閉。多愁善感!”


    李建成心中道:“果然是一個林妹妹!”


    “而排名第二的是綰綰師妹!”侯希白道,“綰綰師妹,是閣下的妻子,閣下最為了解,我便不多說了!”


    李建成又看向了排名第一的畫像,隻有一個美好的背影,沒有具體的肖像。


    “而排名第一位的。則是師妃暄!”侯希白道,“可惜。我畫藝有限,難以描繪其真容,故而隻是留下一個美好背影!”


    綰綰不滿道:“為何她排在第一,我卻排在第二?”


    侯希白一時啞然。靈機一動,說道:“隻因為綰綰師姐,已經嫁人;而師仙子,注定是青燈古刹,獨孤終老一生。說她是仙子,其實錯了。她應當是女菩薩,身為菩薩隻能是供人仰望,而注定無法有男女情愛!”


    綰綰冷哼道:“那當年,碧秀心不也是動了春心。嫁給了邪王嗎?”


    “佛門弟子,不能有情愛,不然就是對佛門的玷汙。慈航靜齋一直說。碧秀心舍身飼魔,而非是動了春心,便是為了掩飾!”侯希白道,語氣中有些諷刺。


    李建成悠然道:“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終負卿!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終究是太難了。人生之事,,不如意之事,十有*!”


    綰綰聽後,心中默然,隻覺得堵得慌。


    而侯希白卻是心神黯然,拿起毛筆,在上麵寫下來這首詩。


    ……


    恍惚之間,天色大亮,分別的時刻到了。


    侯希白率先起身離去。


    綰綰道:“夫君,我陰癸派有事,我先行一步!”也起身離去了。


    荒涼的小屋內,隻剩下了李建成一人。


    “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李建成心中生出寂寞之感,也起身離開了。


    幾天之後,洛陽已經近在眼前。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係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穀、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故自古以來,先後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十三朝建都於此。


    所謂河陽定鼎地,劇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故自古以來,就有天下誰的洛陽者,終得天下之言。


    前任隋帝楊廣即位後,於洛陽另選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漢魏故城之間,東逾瀍水、南跨洛河、西臨澗河,北依邙山,城周超過五十裏,宏偉壯觀。


    楊廣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係連接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若說,得到了關中,得到了一般天下;那麽得到了洛陽,便得到了另一半天下。


    而曆史上,李唐得到了洛陽之後,席卷天下之勢,再也無法抵擋,一個個強敵摧枯拉朽一般,快速的被平滅。


    而此時,在河的渡口遇到了一個白衣書生。


    他一身書生打扮,白衣如雪,大袖飄飄,身上有著說不出的儒雅之風,仿佛正像一個飽學之才般,隱隱有一股書卷的意味。她背後是一把古劍,靜靜地佇立於船首,背注視著緩緩流動的江水。


    這一個渡口,本來隻有橫舟一隻,木樁板架散落破舊,簡陋平凡,不過讓他在那小舟之上一站,整一個天地的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


    迎著江水送來的輕風,那一襲雪衣隨風飄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


    飄飄欲仙,好似一個仙人一般,俯視著蒼生,俯視著凡人世界。


    “百年修得同船渡。”一把清淡的聲音緩緩道:”今日能有幸與兄台你同舟共渡,真乃秦某前生之福緣。”


    “閣下是誰?”


    “在下,秦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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