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你喜歡箜篌。”夜悅辰說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他還從未在伊心染的眼睛裏,看到過那麽感興趣的目光。那箜篌,的確很吸引她。


    “喜歡。”點點頭,伊心染並不否認,她是真的很喜歡箜篌。


    也許,是因為不曾擁有過,碰觸過,所以她對箜篌,有種莫名的偏執。


    所有的古典樂器裏麵,哪怕是編鍾都沒能讓她產生濃厚的興趣,這箜篌就像是她心裏那根弦,不撥動的時候,沒有感覺,一旦輕輕的撥動了,就有種火熱的癡狂。


    箜篌是十分古老的彈弦樂器,最初稱“坎侯”或“空侯”,在古代除宮廷雅樂使用外,在民間也廣泛流傳。古代有臥箜篌、豎箜篌、鳳首箜篌三種形製。從十四世紀後期不再流行,以致慢慢消失,隻能在以前的壁畫和浮雕上看到一些箜篌的圖樣。


    現代的箜篌,是結合豎琴古箏並加以發展的新型樂器,或者說就是豎琴的改革類型:雙排弦豎琴。隨著現代箜篌的發展,如今“箜篌”二字越來越多的指現代的箜篌。


    哪怕是現代的箜篌,伊心染都沒有接觸過實體的,隻是觀看過電視節目中的表演,以及看過一些照片。因此,看到韓媚兒抱在懷裏的鳳首箜篌,她才會特別感興趣。


    這玩意兒,可是純古老的樂器,遠非現代改革過的,自然讓她份外的喜歡,恨不得立馬搶到手裏來玩玩。


    “陌晨哥家裏有一把箜篌,皇嫂要是很喜歡,倒是可以跟陌晨換。”夜悅辰性情活潑,壓根就不是一個坐得住的人。


    他也會撫琴,勉強能聽,卻是算得精於此道。


    “南榮陌晨也是一個箜篌高手麽?”想到南榮陌晨那個人,伊心染嘴角抽了抽,實在沒辦法將他跟箜篌聯係到一起去。


    他若是會演奏箜篌,那她可要找個機會,一飽耳福才可以。


    “的確是個高手。”夜悅辰皺著眉點頭,半晌後又道:“隻是,皇嫂可能沒機會能聽到他親手彈奏了。”


    伊心染一愣,直覺的道:“為什麽?”


    “他已經很多年不曾碰過箜篌了,九兒怕真是沒那耳福了。”夜月渺接過話,溫柔的目光掃過南榮陌晨,又落到舞台上的韓媚兒身上,一聲輕歎自她的唇間溢出。


    咬了咬唇瓣,好看的黛眉堆成一座小山,扁著小嘴回頭瞅著夜絕塵,“夜絕塵,你知道他為什麽不碰箜篌了嗎?”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別人去不了的地方。”夜絕塵輕撫著伊心染柔順的長發,淡淡的語氣中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憂傷。


    伊心染垂眸,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麽。


    每個人都有私心,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別人去不了的地方,明明知道事實就是如此。不知為何,聽到夜絕塵這麽說,她的心裏突然堵得慌。


    她不喜歡他的心裏,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可是,在她的心裏,卻又深埋著一個不能對他說的秘密。


    她與他,本就是站在不平等的兩個方向,她又有什麽立場去要求他的公平。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起頭,明媚的笑臉染上一抹淡到極致的無奈。


    “傻丫頭,我的心裏沒有你去不了的地方。”溫暖的大手,撫上她微涼快的臉蛋,夜絕塵低首,那晶亮的黑眸望進她那雙墨玉般的水眸裏,滿是真誠,滿是寵溺。


    無論是南榮陌晨,還是司徒落瀾,在他們的心裏,都有一個等待他們跨越的坎,都有一個需要時間才能解開的心結。


    “不許胡思亂想,連雪依蘭的故事都對你說了,就再也沒什麽是不能對你說的。”夜絕塵湊近她的臉蛋,淺吻她輕抿的嘴角,一觸即離,“你隻需要知道關於我的事情,至於他們的故事,你若是太好奇,太關心,我會吃醋的。”


    他是她的男人,她要關心的,隻要有他就好了。


    “夜絕塵,你才是傻瓜。”


    能不能,不要對她太好,她會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麽對他才是最好的。


    能不能,不要愛她太多,也讓她好好的愛他。


    能不能,不要比她愛他多,她也想要看到他幸福。


    “我們都是傻瓜。”


    “夜絕塵,你會撫琴嗎?”眨眨眼,伊心染笑問。


    你他這般優秀的男人,琴棋書畫一定難不到他的。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彈奏箜篌吧。”夜絕塵莞爾,看到她笑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要說,他真挺無辜的,他的整顆心都落到這丫頭的身上,要是再被她無緣無故的幻想點兒什麽出來,他就真不知道應該找誰哭去。


    “嗬嗬。”捂著嘴笑,眼兒彎彎,耳尖都微微泛著粉紅,她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彈奏箜篌。


    那樣,她便不用找別的老師了。


    “這是秘密,你可以自己找答案。”


    “哼,我喜歡箜篌,可是我不會彈奏,正想找老師手把手的教我呢?”水眸低垂,纖長的眼睫一顫一顫的,伊心染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夜絕塵的表情變化,“既然你不會,那我就隻能找別人去了。”


    “陌晨手裏那把箜篌,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你若是喜歡,我送你一把。”夜絕塵沒有正麵給予她回答,掃了一眼調好音,一雙美目直勾勾望向南榮陌晨的韓媚兒,“現在,我們聽曲。”


    隻要是她想要的,夜絕塵就能滿足她。


    “皇姐,我記得這個韓媚兒最擅長的不是臥箜篌麽,今天怎麽會選擇鳳首箜篌,真奇怪。”


    “韓家素有箜篌世家之稱,箜篌分臥箜篌、豎箜篌、鳳首箜篌三種形製,她是韓家年輕一輩中,三種形製箜篌都能演奏的人。她毀然選擇了鳳首箜篌,想必自有她的考量。”


    絲竹七大家,掌控著整個絲樂局,負責宮廷宴會的演奏,雖說不參與任何的朝政,但是飄渺大陸重視絲竹之音,因此這絲竹七大家,在夜國也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


    對各國皇室皇子的要求也是相當的嚴格,除了文采要出眾之外,更要精通音律。古人以撫琴修身養性,選擇兩三種樂器,流傳至今也成一種衡量一個人學識的標準。


    長公主夜月渺,隨隨便便就能演奏四種以上的樂器。哪怕是夜悅辰,也能拿得出兩三樣上手的樂器。


    “她是情緒醞釀得也太久了,再不彈,我都快睡著了。”伊心染連著打了幾個長長的哈欠,眼角都擠出眼淚來。


    “皇嫂,你說她想幹嘛?”


    “我又不是她,我哪知道她想幹嘛。”翻翻白眼,伊心染無語的看看南榮陌晨,再看看韓媚兒。


    突然,眼皮跳了跳,讓她微張了張紅唇,水眸裏立馬帶上幾分戲謔,似笑非笑的望向苦著一張臉的南榮陌晨。


    誰說古代女人含蓄,矜持來著,她覺得,其實古代女人挺開放的。


    不,應該說,古代女人比現代女人開放。


    要不,現代女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外麵有小三,怎麽古代女人就能接受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呢?


    在鏡花水月,所有人火熱的目光注視下,韓媚兒果真如同伊心染所猜測的那樣,咬著紅唇站了起來,澄澈的眸底有著一抹執拗。


    那一道道神色各異的目光,讓韓媚兒一顆心緊緊的揪成一團,心裏非常的害怕,但卻無法阻止她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


    如果錯過了,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哪怕被拒絕,哪怕失了女子應有的清譽,她也要賭上一把。


    “不是真的要當眾表白吧?”伊心染望著韓媚兒,低喃出聲,眼中滿是詫異。


    這要換了在現代,伊心染不會覺得好奇,更不會覺得意外。可是在這個民風並不開放,甚至對女子要求嚴柯的古代,身為女子當眾向一個男人表白,那得是多麽驚世駭俗的舉動。


    倘若,男方接受了,那還好,流傳出去是一段美滿的佳話。


    若是,男方拒絕了,毀的可是那女子一生的幸福。


    她很可能,要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生活一輩子。甚至,無人上門提親,一個人過一生。


    韓媚兒站起身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輕踩著蓮步,走到舞台正前方的邊緣處,波光流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南榮陌晨,嘴角含笑,仿如一朵綻放在寒風中的百合花。


    那麽純潔,那麽美麗,那麽堅韌不拔。


    “這曲《鳳求凰》,隻為南榮陌晨你一人而彈。”清靈的嗓音,仿若空穀之中的百靈鳥,悅耳動聽。


    不長的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那般響亮,足以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


    韓媚兒就那麽望著他,多麽希望得到他的回應,多麽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可是,南榮陌晨始終都沒有對她有所回應。


    含笑轉身,眼淚悄然滑落。


    她知道自己拿什麽在賭,她也知道結果很可能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美好,但她依舊執意如此。


    回到舞台中央,優雅坐下,看著眼前的鳳首箜篌,韓媚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無論他接受與否,這一曲,注定是為他所彈。


    也許,這將是她,唯一一次,最後一次,為他獨奏。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夜月渺失聲輕喃,捫心自問她沒有那樣的勇氣。


    明知道為會被拒絕,為何還要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在做什麽了。”


    “九兒不覺得她很傻嗎?”


    “姐姐,在世人看來,她今日的舉動很傻,可在她自己看來,她卻很幸福。”伊心染望進夜月渺的眼裏,越發覺得夜月渺的身上有個很深很深的故事,至於是什麽,她不敢胡亂的猜測。“富貴險中求,哪怕是愛情,同樣也是這個理。”


    這個敢於追求自己愛情的女人,不得不讓伊心染高看她一眼。


    “你,這又是何苦呢?”


    琴音嫋嫋,纏綿悱惻,動人心魄。


    南榮陌晨的低喃,消散在這似能浸透人靈魂的鳳求凰曲子裏,讀不懂他複雜的眼神,也看不懂他苦澀的表情。


    他就那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壓抑著,疼痛著。


    《鳳求凰》本該是男子向女子求愛時所吹奏的曲子,韓媚兒彈奏這首曲子,就是大膽的示愛舉動。


    不管這鏡花水月,那些青年才俊心碎了一地,她的眼睛裏,隻看得到南榮陌晨一人,其他的任何人都無法入她的眼,擾她的心。


    也許,這便是愛情。


    一曲終罷,竟是無人從那美妙動人的曲子裏回過神來,似乎都沉浸在韓媚兒對南榮陌晨那深深的愛戀裏,體會著她的心情,感受著她的癡狂。


    “南榮陌晨,我隻要你一句話。”韓媚兒略帶顫音的哭腔,驚醒了沉浸在樂曲中的人,也緩回了眾人的心神。


    不由得,那一道道視線,回來掃射在南榮陌晨與韓媚兒兩人之間,一句接著一句的議論傳散開來,現場越發的熱鬧。


    人群裏的喧囂,絲毫沒有影響到韓媚兒,她依舊執著而堅定的望著南榮陌晨,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陌生又欣喜。


    她希望,以後都能這麽喚著他的名。


    眾人的視線,隨著南榮陌晨的沉默,又齊刷刷的回到韓媚兒的身上,隻見她單薄的身子,筆直的站在舞台上,那雙眼眸裏滿滿的都是愛意。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惜。


    “南榮陌晨,我喜歡你。”微微仰了仰頭,將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狠狠的逼退回去。韓媚兒告訴自己,她不是那等嬌柔的女子,她不能哭。


    哪怕是被拒絕,也要笑著退場的。


    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不後悔。


    “哎,好可憐的美人兒。”伊心染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心生憐惜的道。


    也是同為女人的原因,她能體會那種酸楚。


    “本皇子覺得她挺順眼的。”


    夜悅辰看著那強裝堅強的韓媚兒,給了一個很高的評價。


    放眼整個皇城,能讓他看得順眼的人,可是少之又少。這個韓媚兒,以後要是有機會,他可以請求父皇,為她安排一門好親事。


    “南榮陌晨,你可不可以喜歡我。”晶瑩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滑落,韓媚兒的語氣卑微到塵埃裏。


    她也不想哭,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


    “你不要不說話,隻要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我不會纏著你的,真的不會纏著你的。”她也有她的驕傲,不會死纏爛打。


    若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她的人生,或許又會是另外一番風情。


    可是,沒有如果,她的人生也無法從頭再來一次。


    “韓小姐,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去疼愛。”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南榮陌晨,出了聲,卻是直言的拒絕。


    聲音低啞,透著無力。


    “我、、我知道了、、、、”


    似用盡所有的力氣再深深的看了南榮陌晨一眼,韓媚兒揚起帶淚的笑臉,轉身,提起裙擺跑下舞台,擠進人群裏,瘋狂的奔跑起來。


    不是都已經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麽嗎?


    為什麽還要這麽傷心,這麽難過。


    韓媚兒,你要堅強一點,不許哭,不許哭、、、、、


    舞台的上首鳳箜篌孤零零的擺放在那裏,而它的主人已經倉皇的逃離這樣令她壓抑的現場。


    風,依舊呼呼的吹,有什麽悄然發生了變化。


    人群裏,有著男男女女,爆發出來的奚落與輕嘲聲,幾乎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伊心染的耳中,甜糯的嗓音,驟然冰冷了幾分,“她有勇氣光明正大的追求所愛,哪怕被拒絕,她也坦然接受,你們有什麽資格奚落她,嘲笑她,比起那些背地裏使用陰謀詭計,意圖上位的女人,她高貴多了。”


    喧囂的人群,靜了下來,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們誰也沒有料到,伊心染會突然出聲,“南榮陌晨,作為一個男人,好歹也要有紳士風度一點兒,她喜歡你,你不喜歡她,你拒絕她,都不是你的錯。但是讓一個女孩子哭著跑走,就是你的錯了。不管怎麽樣,你應該將她安全送回家,這冰天雪地的,萬一她要發生點兒什麽意外,你恐怕會後悔一輩子的。”


    伊心染從夜絕塵的腿上站起來,眉眼含笑,卻是透著懾人的寒意,“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很高貴,是不是都覺得她當眾向一個男人表白被拒絕,很丟臉,甚至都覺得她很下賤。”


    沒人說話,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其實你們都知道,這場聚會代表著什麽,你們敢不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們來這裏不是抱著跟韓媚兒一樣的目的,不是都想被各家的少主看中,成為他們的妻子,成為各世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她清清楚楚的告訴所有人,她就是想要成為南榮陌晨的妻子,而你們就像是牆頭草一樣,風往哪邊吹你們就往哪邊倒。明明你們心裏就有自己所中意的,可是你們不敢說出來,若是有幸被誰看中了,也能跟著他生活一輩子,而你們的心裏壓根就沒有那個人。”


    伊心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就覺得心裏憋著一口氣,不吐不快的感覺。


    “她敢愛,你們不敢。如果他們不是十大世家的少主,你們還會像商品一樣,爭先恐後的上台展示才藝,盼著被他們相中嗎?你們不會,因為你們從始至終,看中的不是他們的貌,不是他們的才,而是他們的家勢背景能為你們帶來的奢侈生活。”


    不知何時,夜絕塵站到她的身後,牽起她的手,安撫她有些激動的情緒。


    “夜絕塵,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沒說錯。”這些女人裏麵,根本就沒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


    雖然,伊心染的話說得是難聽一些,但卻是不能抹殺的事實。倘若,他們沒有十大世家少主的身份作為背景,誰會上台一展才藝,隻怕壓根不會有人冒著大雪到鏡花水月來。


    “本王妃略有失態了,隨便聽聽忘了就好。”她是哪裏不對抽瘋了,跟這些人較什麽勁。


    “戰王妃說得好。”蒼狼一邊拍手鼓掌,一邊笑意盈盈的道。


    不愧是他看對眼的女人,見識就是不一般。看著那些女人拉聳下去的腦袋,青白交加的臉蛋,他就覺得特解氣。


    “能得蒼國太子的誇讚,本王妃倍感榮幸呢?”伊心染迎視著他的目光,儀態大方的道。


    “嗬嗬。”擺了擺手,蒼狼笑得豪邁,沉聲道:“戰王妃這直率的性情,本太子很喜歡。”


    伊心染一語道破他的身份,蒼狼並不意外,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夜絕塵果然早就把他的行蹤摸了個透,反倒是他小家子氣了。


    罷了,不用等到明天再住進行宮,今天晚上就能跟蕭國太子相伴了。


    “比起蒼國太子的喜歡,本王妃更喜歡我家王爺的喜歡。”這家夥,千萬別拿救過她的事情當話題,那天她可是當眾謝過他的,是他自己說‘舉手之勞’的,別怪她沒有放在心上。


    夜絕塵不動聲色的將伊心染擋在身後,黑眸對上蒼狼極具侵略性的墨瞳,沉聲道:“蒼國太子來了夜國,怎麽也不讓本王好好盡盡地主之宜。”


    自己表明身份的蒼狼,很難不讓夜絕塵懷疑他的不良動機。


    “思澈,今日這聚會怕是進行不下去了,你來收拾善後吧。”俏皮的眨眨眼,伊心染也不理夜絕塵跟蒼狼之間的暗潮洶湧,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走過來的軒轅思澈。


    “皇嫂放心,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南榮陌晨那個家夥呢?”


    “聽了皇嫂的話,追韓小姐去了。”軒轅思澈臉上的笑容,像是夏日裏的陽光,明媚溫暖。


    聽了伊心染那段話,他可算是找到反駁其父親的言論,婚事敢能往後推脫,想起來就渾身輕鬆。


    不管怎麽說,那韓媚兒也是無辜的,由南榮陌晨將她送回家,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萬一出點什麽事情,南榮陌晨必定後悔自責一輩子。


    “算他還有良心。”滿意的點了點頭,伊心染又道:“思澈,你去忙,有時間再聊。”


    軒轅思澈會意,轉身離開。


    這邊,蒼國太子與蕭國太子見麵,免不了一陣場麵上的寒暄,然後由夜絕塵做東,一行人前往天下第一樓用膳。


    於是,這一場跟個笑話似的相親宴就此結束。


    ------題外話------


    今天老公生日,要陪家人吃飯,更新少了些,妞兒見諒哦,麽噠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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