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的宿雪尚未消融,映著清冷的月光,白皚皚的照得行宮前那片廣場猶如白晝一般,後半夜裏刮來的朔風又把這滿地的殘雪吹凍了,踏上去隻是簌簌地作響,很容易就可以避開宮中巡羅守夜的侍衛。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舒愨鵡琻


    陰沉沉的天空中,半輪冷月在幾片稀鬆的凍雲中間浮動,像是冰美人害羞似的涎著半邊臉笑,很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大片大片的雪花隨風飄飛,幾點疏星遠遠地躲在天角,伊心染一襲月白色的長裙飛快的穿梭在雪夜裏,那忽閃忽閃的星子,好像是在對她眨眼睛一般,俏皮又不失可愛,讓得她渾身的寒意,頓時消散了幾分。


    伊心染怕冷,每到冬日裏就手腳冰涼,怎麽捂也捂不暖和。前世,冬天就飛到暖和的地方去,要不就把空調打成恒溫,隻要不出門,就跟過夏秋是一樣的。


    這裏,沒有空調可供她取暖,夜絕塵就成了她的專屬暖爐。


    不被他抱在懷裏,暖著入睡,她是睡不著的,就算睡著了也是極淺,渾身都透涼。


    為此,夜絕塵不惜四處尋找暖玉,讓她戴在身上別拿下來,可以溫養身體。體內封印有所鬆動之後,她已經可以自由的調動真氣溫養著自己全身的經脈,以達到禦寒的目的。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冷。


    也許,她怕冷,還有不少心理原因,不過她沒去深究。


    怕就怕吧,反正有夜絕塵給她當暖爐,再冷也冷不到哪裏去。


    出了元宵晚宴上的事情,行宮中的守衛變得更加森嚴起來,伊心染小心巧妙的避開所有巡邏的侍衛,兜轉了兩圈,總算是將伊律瑾的住處給找著了。


    “主子,都已經這麽晚了,休息吧。”


    明天三國所有使臣都必須起程回各自的國家,而伊律瑾回到南國之後,將要麵對的形勢,更加的嚴峻緊逼,稍不留神就會有性命之憂。


    雖說路上也可以休息,但終歸要防範別人背後放暗箭,還是抓緊時間今晚睡一個好覺比較實在。


    傅利跟劉尉知道,公主殿下的生辰就在元宵後幾天,原本元宵晚宴結束之後,主子還能跟公主坐下來聊一聊,說說心裏話。


    怎料,好好的一個元宵晚宴會鬧出毒殺那種事情。傀儡香,光是聽著這三個字,就直叫人心驚膽顫,遍體生寒。


    尤其,這毒還是對一個一國之君下的,可想而知,幕後之人心機有多深沉,野心有多大。


    一路回到行宮,伊律瑾沒發話,他們做屬下的也就乖乖的閉著嘴巴,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縱使他們真的滿心的猜測。


    目前為止,他們三國出手的可能為零,否則以夜絕塵的精明,斷然不可能輕易讓他們離開。哪怕,他們家主子是他的大舅子,事關夜國的安危,作為夜國的王爺,他不會那麽做。


    換言之,易地而處,就算是他們家主子遇上這種事情,哪怕關係再親,也不可能聽之任之。


    “都這麽晚了,公主殿下應該不會來了吧。”伊心染行事素來不按牌理,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時興起跑過來呢。


    劉尉的猶豫,遲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今晚主子不能跟公主殿下見上一麵,估計隻能等明天看能否見上,否則就將要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見麵了。


    “她會來的。”伊律瑾嗓音暗磁低啞,不管多晚,他就是相信伊心染一定會來。


    在他離開夜國之前,她是一定會想辦法跟他見上一麵的,因為她答應過他,會讓他提前為她過十五歲的生辰。


    要是沒有發生晚宴上的事情,他應該帶著伊心染在皇城裏遊玩,而不是在行宮裏苦等。這個時候,宮裏應該亂成了一團麻,他想要進宮也是不可能的,為了不給伊心染添麻煩,他隻能在這裏等。


    畢竟,以她的身份,想要進行宮很容易。


    “果然是哥哥最了解我了,嗬嗬。”窗戶被推開,伊心染猶如一道白芒射了進來,姿勢不太優美的跌落在軟榻上。


    來這裏之前,她特地多兜了一圈,就是去聽了聽蕭國,蒼國以及伊靖宇等人的動靜,沒發現他們有異動之後才來的伊律瑾這裏。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不夜,蕭國太子的房裏亮著燈,蒼國太子的房裏也亮著燈,她不敢冒然靠太近,以免暴露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蕭國太子那裏尚好,蒼國太子那裏她是真沒把握靠太近不被發現。


    那個蒼狼,洞察力太敏銳,而且他的感官意識更是靈敏,她隔得那麽遠都險些被他發現。


    要不是她躲得快,估計就該被蒼狼請到房間裏喝茶了。


    伊律瑾聽到她的聲音,反射性的就伸出手護在軟榻前,就怕她不小心掉下來,見她穿得單薄,眉頭擰成兩股麻花,“怎麽不把披風披上,生病了可怎麽辦?”


    這丫頭,總是讓他放心不下。


    “走得急,沒想起來。”伊心染吐了吐舌頭,她從展顏閣出來,就直奔行宮而來,半道上才想起自己的披風落在夜月渺那裏,她總不能又跑回去拿了再跑出來吧。


    沒辦法,隻能搓著手臂,飛也似的往行宮趕,那刀子似的寒風,可沒少讓她受折騰。


    “傅利將爐子搬過來些。”


    “是,主子。”


    “這手爐給公主殿下抱著,會暖和些。”劉尉趕緊的遞上一個手爐,得了伊律瑾的讚揚,挑釁的看了眼傅利。


    瞅瞅,做事兒就得像他眼睛這麽亮。


    “嗬嗬,謝謝啊,這樣暖和多了。”將兩隻小手放進手爐裏,伊心染笑得明媚,“劉尉,你這麽細心,以後你媳婦兒肯定很幸福。”


    呃…。


    劉尉一囧,沒曾想伊心染會調侃他呀。


    就他這樣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他過苦日子呀,還得時常提心吊膽的,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就沒命了。


    “你們都是好男人,肯定會遇到好女人的,那些會嫌棄你們的,可不是能牽手走一生的人。”與其說伊心染是在調侃傅利跟劉尉,倒不如說她是在提醒伊律瑾,趕緊給她找個嫂子啊。


    她哥這樣的絕世好男人,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嗬嗬。”傅利跟劉尉傻愣著幹笑,嘴角抽抽,他們能說什麽呢?


    說什麽錯什麽的時候,最保險的辦法要麽是傻笑,要麽是保持沉默。


    “我跟九兒說會兒話,你們都回房休息吧。”伊律瑾不笨,一聽就明白了伊心染暗指的是什麽。


    男女之事,他現在顧不上。


    再說了,也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是,主子。”兩人對視一眼,非常識趣的退到房外,但卻沒有回房休息,而是站在門口候著。


    “來,披上。”伊律瑾將自己的披風拿出來,寵溺的看著她,真想一直將她帶在自己的身邊,每天都能看到她。


    可是,他不能那麽自私。


    她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所有物,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夜絕塵,就算他是她的哥哥,也不能破壞她的幸福。


    他隻盼著夜絕塵能一輩子對她好,疼她,寵她,縱容她,寬容她,讓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就好。


    伊心染乖乖的任由伊律瑾替她披上披風,晶亮的眸子注視著他堅毅好看的下巴,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餓嗎?”溫暖的手掌輕揉著她的發,以前他們兄妹兩人相依為命,他總是喜歡這樣輕撫她的發絲,現在她不再是小女孩兒,已經長大成人了。


    “有點兒。”咧了咧嘴,這一天跟打仗似的,她幾乎沒怎麽吃過東西,伊律瑾要不問,她還沒感覺。


    這一說餓,她就捧著肚子,可憐巴巴的瞅著伊律瑾。前世的她,肚子餓了也是如此像幾個哥哥撒嬌的。


    “哥哥明天就要離開了,留下九兒在這裏,真有些不放心。”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不過有夜絕塵在,他要是敢讓你出事,我饒不了他。”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想法,夜絕塵有多重視伊心染,他瞧得很清楚。


    或許,錯過了夜絕塵,便再也找不到一個會對她那般好的男人。


    因此,


    哪怕心中再是不舍,伊律瑾也讓自己學著放手。


    “他才不敢讓我有事,也不敢欺負我,誰讓我有那麽個疼愛我的哥哥呢,他要是敢讓我難過,我就回到哥哥身邊讓他後悔一輩子去。”夜絕塵最怕她離開他,而她又何嚐不是。


    每每想到那個神秘的血月城,以及那些莫名的夢境,她就無端的心慌,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裏一樣。


    曾經,她是那麽渴望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可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再回到最初的原點。


    “過幾天就是你的生辰,今晚哥哥提前為你過。”


    “好啊。”她知道伊律瑾的心思,不然也不會後半夜還跑來行宮,她不想伊律瑾帶著遺憾離開。


    好歹也在這個時空生活一年了,對這些古人的傳統與習俗,她也了解到不少。女子十五歲及笄,也就是真正的長大成人,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需要父母當麵祝賀,再教習一些成人禮儀。


    直白的說,就是男女之事的教導。


    普通人家女子則由自己的母親口述一些即可,男子則由自己的父親親自教導;而貴族子弟按照皇家的習俗,自有專門的人親自示範,並且教習。


    但是,當晚隻能觀,不能行。


    南皇是他們兄妹名義上的父親,但卻不曾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而他們的母妃早逝,伊心染及笄,也隻能長兄如父讓伊律瑾替當長輩,對她說一些吉祥祝福的話。


    咳咳,那更深層次的話,就算伊律瑾是伊心染的親兄長,那也說不出口,隻能省略過去。


    “之前備下的東西都涼了,哥哥親手下一碗長壽麵給你吃,就當過生辰了,好嗎?”他不想委屈伊心染,想要給她最好的,但局勢所迫,他終究還沒辦法自已做主。


    原本,他以為注定是會錯過伊心染的十五歲生辰,但他們兄妹能見上,還能在臨走前替她過一個生辰,他該知足了。


    “當然好,哥哥做的麵條肯定很好吃,想想我就開始流口水了。”過生日的時候要吃長壽麵這個習俗還真是流傳到現代去了。


    隻是吃紅雞蛋神馬的就算了,她真沒很喜歡吃雞蛋那種東西。


    “就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嗯。”


    招待各國使臣的行宮很大,每個獨立的小院中都配有小廚房,伊律瑾出了房門就直奔小廚房而去,吩咐傅利跟劉尉就候在門口,保護伊心染。


    渾身軟趴趴的靠在軟榻上,不一會兒伊心染的眼皮就開始打架,好困,她想睡覺。


    掙紮無果,不多時她就熟睡了過去。


    在別的地方她會有所防備,可在這裏,她不用防備,她相信伊律瑾不會害她,更舍不得傷害她。


    當伊律瑾端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回來,就看到伊心染靠在軟榻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睡得很不安穩。


    將長壽麵放到圓桌上,伊律瑾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正欲將她抱到床上去睡,垂眸就對上伊心染泛著些許水霧,帶著迷茫的雙眼,“醒了。”


    呆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又靠在誰的懷裏。


    自己哥哥跟自家男人的懷抱果然有區別,雖然都很溫暖,但感覺就是非常不一樣。


    “好香。”


    “瞧你饞嘴這模樣。”點了點她的鼻尖,讓她坐穩,然後端來長壽麵,放到她跟前的矮幾上,柔聲道:“小心燙嘴,慢慢吃。”


    “嗯嗯。”拿起筷子,伊心染突然望著伊律瑾,甜糯的道:“謝謝哥哥的長壽麵,我一定會全部吃光的。”


    “九兒將長壽麵都吃完,就要健康長壽,無憂無慮,知道嗎?”


    “哥哥也要長壽,哥哥要保護九兒一輩子的。”


    “我會保護你一輩子。”因為,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


    “等下次哥哥過生辰,我也煮長壽麵給你吃。”夜絕塵那個家夥,每次都將她煮的粥喝光光,還嫌棄她怎麽每次都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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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的,她就隻會煮粥行不行。


    那啥,她也就煮的粥拿得出手一些。


    “好,我等著九兒煮麵給我吃。”


    “會的會的。”


    “慢點吃,別咽著。”


    伊心染不住的點頭,很快就把一大碗麵吃了個幹淨,順帶著連湯都喝得幹幹淨淨,活像餓了好幾天似的。


    “吃飽沒?”伊律瑾有些被驚到,真是連湯都沒有剩下一滴。


    捂著小嘴打了一個飽嗝,伊心染搖了搖頭,嘟囔道:“哥哥你真當我是豬麽,吃這麽都沒飽。”


    伊律瑾:、、、、、、


    “嗬嗬,是哥哥煮的麵條太好吃了,沒忍住就把湯全給喝了,不會被我這麽能吃嚇到了吧。”俏皮的眨眨眼,吃飽之後好像沒那麽冷了。


    “那讓夜絕塵學煮麵。”


    噗——


    伊心染被噎到,險些將用來漱口的茶給噴出去,她沒見過夜絕塵下廚,貌似讓那男人下廚也挺不錯的。


    “都這麽大個人了,連喝水都會被嗆著。”


    伊心染默:要不是你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我能被茶水給嗆著麽。


    “你告訴他,他要是不學,我就把你接回身邊照顧。”伊律瑾很清楚夜絕塵的軟肋在哪裏,他也拿捏得很有分寸。


    “我回頭就跟他說。”哥,你還真當真了。


    “九兒,生辰快樂。”祝福提前了幾天,也希望她的福氣能早些聚集到她的身邊,保佑著她。


    母妃,九兒十五歲了,你在天上可看到了。


    現在的她過得很幸福,母妃你可以安心了。


    “謝謝哥哥。”伊心染傾身,在伊律瑾錯愕的目光中親了親他的左臉,然後笑嘻嘻的望進他的眼裏,“九兒最最喜歡哥哥了,下輩子九兒還要做哥哥的妹妹。”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伊心染不禁替身體原來的主人感到悲傷與淒涼,是一場和親改變了她的命運。


    當初,她若是不那麽極端,也不會走上不歸路,丟了性命。


    或許她嫁到夜國之後,就會遇上夜絕塵,然後再愛上夜絕塵,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原主死了,她來了。


    若不是原主的極端,伊心染就不會來,也不會遇上夜絕塵,再愛上夜絕塵,而後無法再割舍他,離開他。


    有時候,她會胡思亂想,夜絕塵愛著的女人,究竟是她這個從異世穿越而來的一縷幽魂,還是身體的原主人,南國九公主伊心染。


    雖然她們有著相同的排行,相同的姓名,但實際上她們的容貌並非完全沒有差別,也不過僅有六七分相似而已。


    細心的人就一定會發現,她們是兩個不相同的。


    作為自幼就相依為命的兩兄妹,伊律瑾不是沒有發現不同,他的心裏也有種種疑問,但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相信。


    他怕證實自己心中所想。


    他寧願,眼下的伊心染就是他的妹妹,不是別人。


    “好,下輩子哥哥一定也還記得你。”


    “明天我不能去送哥哥,哥哥要一路順風,要保重。”飄飛的思緒收回來,伊心染的水眸滿是真誠與執著,“今晚來還有別的事情要跟哥哥談一談。”


    四國爭霸會,夜國奪冠,而南皇交給伊律瑾的任務,他也沒有完成。


    夜國龍脈安然無恙,不難想象伊律瑾回南國之後,將會陷入怎樣危險的境地之中。


    南皇與許皇後的暗中交鋒,越發靠向明麵上,國內兩股強大的勢力你爭我奪,搞得南國朝堂烏煙瘴氣,忠國之臣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除了維持現狀,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怪隻怪一直都不曾出現一個為君之才。


    這對伊律瑾而言,是危機,也是機遇。


    bsp;“安心做你的戰王妃,其他的事情哥哥會處理好的。”他知道回南國之後將要麵對怎樣的局麵,而他也有把握盡快將南國掌控在手裏。


    南國龍脈就是他的護身符,不管是南皇還是許皇後,都要以拉攏他為目的,不也太過張揚的對他出手。


    然而,當他們自認有把握對他出手,強奪龍脈時,他已經具有完全自保的能力,屆時,也正好是他發動反擊的時候。


    “我相信哥哥有那樣的本事。”唯愛經典已經在南國不動聲色的開了起來,生意非常的紅火,不出一個月,投進去的成本就能全部回歸,還能有少部分的盈餘。


    繼續經營下去,不出半年,再加上伊律瑾其他的產業,便足以動搖南國的經濟根本,如此一來,他能握在手中的籌碼就又多了一份。


    這些伊心染都有提前想到,但她擔心自己去血月城之後,不能與他即時的取得聯係,因此,多留些錢財放到他的身邊,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九兒,你這是要做什麽?”看著伊心染遞給他的印章,伊律瑾的眉頭皺成死結,他怎麽有種伊心染是在交待後事的感覺。


    呸呸呸,他在亂想些什麽。


    “這些東西算是先寄放在哥哥你那裏的,等你拿下南國之後,我會雙倍討要回來的。”她給伊律瑾的印章,是唯愛經典跟傾城一醉的,前者可以幫他賺錢,後者可以幫他打探情報。


    如果在她進入血月城沒回來之前,伊律瑾就已經在南國發動政變,那麽她給他的這些東西就一定會派上用場。


    最初,她建立唯愛經典的初衷,一半是想讓自己衣食無憂,一半也是為了伊律瑾。


    她想幫他奪得皇位,既然無法掌握一個國家的軍事,那便隻能想辦法抑製一個國家的經濟了。


    “你這丫頭,讓我該說什麽好。”


    “哥哥什麽也不用說,隻要記得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哥,我可是很護短的,誰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欺負你,我是會記仇,會討債的。”


    “你把這些給我,跟夜絕塵商量過嗎?”他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讓他們夫妻吵架。


    雖然,以他現在所擁有的勢力,的確很需要伊心染給他的這兩樣東西。


    當他看到傾城一醉的印章時,整個人都愣了好半晌,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傾城一醉會是伊心染名下的。


    “他都不知道這兩份產業是我的,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沒有權利阻止我。”東西是她的,她想給誰就給誰,他無權過問,“他的身家可比我多得多,才不會在乎我給你的些呢。”


    微嘟著粉唇,夜絕塵將他所的產業都交給她打理,她也有花心思的,現在那些店鋪的盈利遠是從前的兩三倍,他又哪裏會舍不得她給伊律瑾這些。


    雖然,那個醋壇子估計會吃一點兒醋,但也不會有其他的。


    “你打算一直瞞著他?”


    “他又不是笨蛋,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他不點破,隻是在等我開口坦白罷了。”攤了攤白嫩的小手,伊心染才不管他是不是知道。


    “哥哥會還你的。”到時,還會多還一些,就當是補給她的嫁妝。


    “嗯。”


    “晚宴上的事情有眉目了嗎?”伊律瑾原是不想詢問這件事情的,不過他既然已經認同了夜絕塵,那麽往後在他掌控下的南國,便是絕不可能跟夜國開戰的。


    除非,夜絕塵有負他的妹妹。


    否則,他不惜毀了天下,也要毀了他。


    “那幕後之人心機深府之深,實屬罕見呢。”伊心染勾著嘴角,眸底掠過絲絲冷芒,倒是什麽也沒有隱瞞的都告訴了伊律瑾。


    他是她的哥哥,他若會對她不利,早就動手了。


    “夜絕塵可說是夜國的一半江山,若真能除掉他,那麽夜國就真的危險了。”聽完伊心染的話,伊律瑾也是隻覺後背有些發寒,是為那人滴水不漏的計策。


    “不過是狐狸就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不著急,總會捸著他的狐狸尾巴。”夜絕塵真要那麽好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能在金戈


    鐵馬的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就足以說明,他不是一個任人可欺的男人。


    他的心思,他的心機,他的城府,百分之百不會遜色於布局之人。


    不是她暗誇自己的男人,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縱使除開夜絕塵戰王的尊貴身份,他也絕對是個讓世人都震驚的商界奇才,但凡是他名下的產業就沒有不賺錢的,而且所涉及的產業,都是發展最有前景的。


    這個男人,饒是不做王爺,也能成為一方巨賈,幾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這件事情我幫不上什麽忙,你們自己小心。”


    “還有這個給你。”


    伊律瑾翻開這本小巧精致的花名冊,越看臉色越是陰沉,越看心也越涼,“九兒,這是哪裏得來的。”


    她給他的是幽冥堂在隱藏在南國的大小分堂,以及一些重要成員的名字。幽冥堂在夜國的分堂,幾乎已經被夜絕塵的雷霆手段摧毀幹淨,然而,其他三國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與情報。


    這份花名冊就是當初東方霧吩咐侍衛青衣傳出去的,結果被夜絕塵的人無意中劫獲,一直保存到現在。


    南國的這一份,她拿了,而蕭,蒼兩國的那兩份,將會在清晨時分,他們即將起程的時候送到以血月城的身份送到他們的手中。


    “血月城。”


    “他們、、、、、、、”


    “哥哥可還記得我早些時候跟你說過的話,幽冥堂堂主李天承乃是前朝後裔,那些人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光複前朝,潛伏的時間之長,是我們不敢想象是的。”


    “這些分堂必須盡快拔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給你就是希望你回南國之後,就想辦法毀掉這些分堂,蕭,蒼兩國也會收到同樣的花名冊,隻有三國同時間有所動作,幽冥堂才會顧了東牆顧不到西牆,更方便你行事。”


    “嗯。”


    “夜絕塵也收到了這個,不過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秘密再對幽冥堂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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