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決定了水兒的去留。(..tw無彈窗廣告)冷書給了水兒三天的整理時間,三天後他將送走水兒,並對外宣稱,讓水兒替他到廟裏為太上皇祈福。仁德嬤嬤隨行。


    正式的旨意當天下午就發布了。隨著旨意冷書還進行了豐厚的賞賜。水兒接旨後,水韻宮上上下下就開始忙活整理行李。


    聽到消息的其他妃嬪也送來了一些“心意”,因為水兒是要去廟裏,所以她們送的東西不是手抄的佛經就是些禮佛用品。


    就在所有人忙忙活活的時候,水兒卻在忙裏偷閑,泡在院中的溫泉裏,最後這兩天總要再享受一下。將熱水撲在臉上,水兒放鬆的沉入水中。水中的視線與平時所見完全不同,扭曲的視線,讓一切如幻如真。


    就在她享受的瞬間,指間曾經被煞氣凝結成環的地方竟然隱隱作痛。一絲血紅的煞氣飄入水中。水波一陣蕩漾,再清晰時,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水兒。


    地下溶洞裏,兩個男人相對而立,就如同在照鏡子。起初隻是在爭執,後來其中一個男人竟然從懷裏抽出一把刀,朝著另一個男人的心口猛的一刺。被刺中的男人手捂著胸口倒入水潭之中,鮮血將水染紅。


    緊接著水波晃動,場景轉換,一個美麗女人懷抱著一個小小女孩,看著水潭哭泣,淚水滴入潭中,激起一圈圈的漣漪。小小女孩笨拙的為美婦擦去眼淚。


    突然闖入一個男人,手持刀劍,企圖刺向母女,一個奴仆裝扮的老婦人上前阻擋,老婦人武功高強,挑開刺客的長劍,將母女兩人護在身後。就在老婦一劍刺中刺客腹部時,那一刺客不顧自身死活,單手抓住婦人長劍。另一手朝著母女倆人甩出一把暗器,婦人將小女孩護在懷裏,背過身去,暗器擊中婦人後背。獻血蔭濕婦人的衣裳。小小女孩的手臂環繞在婦人頸間,密集的暗器也將小女孩的手臂刺中。女孩驚嚇過度,已經昏厥。美婦第一時間發覺女孩的異常,不顧自身傷痛,查看小女孩的傷勢。老婦人見狀使盡全力抽出長劍,獻血自刺客腹部飆出,噴灑老婦人一身。


    老婦人快速來到美婦身邊。小女孩的前臂被暗器擊中,星星形狀的暗器抓扣在女孩的手臂上,上麵青色的汙跡閃灼著致命的光,這是喂了毒藥的暗器。老婦人掏出一把匕首將暗器剜除。一些毒素沾染到女孩的皮膚上,老婦人顧不得其他,將女孩的小小手臂放入潭中清洗,女孩的血混合著毒素消散在池中。


    水兒在水中感受到一陣陣強烈的波動,有恨。有無奈,有憐惜,有心疼。強烈的情緒,引得水兒的心神起伏不定,胸口沉悶。就在水兒沉浸在情緒帶來的不適時。一雙有力的手將水兒從水裏拽出,新鮮的空氣湧入水兒的肺子裏。


    “花嬪,花嬪。主子,主子,您沒事吧?”仁德嬤嬤的聲音由遠及近。水兒的眼神也由渙散恢複聚焦。仁德嬤嬤的臉漸漸清晰。這個婦人將擔心寫滿麵容。神智漸漸恢複清醒的水兒,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說“我沒事,讓嬤嬤擔心了。”


    見水兒說話了。仁德嬤嬤送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披風給水兒圍上說“主子不要泡太長時間的溫泉,這裏的熱氣會讓人不知不覺就暈厥過去。”


    漸漸恢複體力的水兒坐起身。泉眼流出的熱水在池中引起一陣陣波動。熱氣一圈圈消散,這讓水兒不自覺的想起水中見到的東西。想起小女孩受傷的手臂,水兒下意識的將披風撩起,水兒露出的左臂,潔白的手臂比水裏顯示的小女孩手臂粗壯了很多。手指劃過皮膚。一個淺淺的痕跡引起的水兒的注意,這是一個很細小的疤痕,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接著水兒在手臂的上又找出的五個相同的痕跡。但是比起水中小女孩受傷的痕跡,這個範圍明顯變大了很多。


    年紀越小身體的恢複能力越強,瘢痕愈合了,可是,但凡發生過的,就會留下痕跡。撫摸著手臂,水兒有種想要快速回到中州的衝動。自己借著這幼小的身軀還魂,雖然她不是這具身軀的正主,但是卻已經跟這些因果糾纏不清,必須有個了斷。


    堅定的水兒站起身回到書房拿出裝有袖珍鎖的盒子,挑開鐵核桃上的一塊皮,露出裏麵的鎖眼,一陣擺弄,伴隨著哢哢哢嘭的聲音,鐵核桃應聲爆開。一股青白色煙撲麵而來,回想起竹林裏應天的大火,水兒對於周先生僅剩的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聽到聲音的侍女,連忙跑進屋裏,救主心切的侍女無意中吸入了一些毒煙,頓時昏倒在地上。


    袖珍鎖水兒是嚴格按照正確順序開啟的,但是依然觸發了裏麵的機關,青白色的煙是含有劇毒的而且裏麵還攙和了一些迷藥。劇毒是屬於遲發型,也就是短時間並不能危機生命,但是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而迷藥雖然量不大,但卻會讓人昏迷個把時辰。


    煙很快就消散了,就像從未出現過。水兒並無中毒痕跡,因為胡大夫已經將水兒變成了百毒不侵的藥人。但是倒在地上的侍女臉色已經開始範青。炸開的核桃變成了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核心,核心是一個小一號的圓球,剩下的是皮質,就像是核桃的皮,核桃皮內層刻著細小的字。水兒仔細辨認之後,終於大罵出口。


    上麵寫著,既然你已經解開這第一層鎖,就說明你有繼承鎖王的資格,但是不要以為這樣就算完事了。你已經身中劇毒,解藥就在圓球之中。不要想著暴力砸開,因為裏麵我也設計了機關,若是用暴力,解藥就會混入另一種毒藥。


    “鎖王個屁!”水兒毫無淑女氣質的破口大罵。這些袖珍鎖是周先生親手交給她的,本來她還時常拿它們睹物思人。如今看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坑,一個周先生挖的坑。若非她有抗藥性,現在也跟地上的侍女一樣,昏迷,看樣子最少會昏迷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周先生最後給的開鎖時間不過半個時辰。


    生氣歸生氣,水兒為了地上的侍女也隻好抓緊時間打開最後一層袖珍鎖。乍一看,混元的鐵球連一點下手的地方都沒有。眼看著侍女的臉色越來越差,水兒的額頭漸漸滲出汗水。手持細針不停的在圓球上點戳,一炷香過後,水兒終於找到了球型鎖的鎖眼,挑開鎖眼上覆蓋的鐵皮,水兒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找到鎖眼,一切就好辦了。不過幾個呼吸,水兒就將球鎖打開,一個藥丸從鐵球中掉了出來。


    水兒撿起藥丸,輕輕一聞確認是解藥後,轉身蹲到地上將解藥喂到侍女口中。侍女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毒已經全部解除了。片刻侍女就清醒過來,略有些茫然的看著水兒,水兒尷尬的一笑說“你下去休息吧,換另外的人來伺候。”


    “主子我……”侍女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你很好,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水兒轉身回到桌邊。侍女也是個聰明的,知道主子的一些事不是自己能問的,施禮後退出書房。


    周先生留下袖珍鎖如今都已經打開了,如今隻剩下最後的隕鐵盒子。水兒鄭重的拿起盒子,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與核桃袖珍鎖比起來,隕鐵盒子好開了許多。當鐵盒發出哢哢的開鎖聲,水兒開始緊張的胃痛。


    啪嗒一聲,鐵盒子的底掉了,這個打開方式還真是不同以往。水兒掉過盒子,狹小的盒子裏卡著一個卷軸。跟鐲子裏的絲帕一個麵料。水兒抽出一看。所幸這上麵的墨跡並不是用那種變化墨水書寫,但上麵也是一種特殊墨水,跟之前的淡化墨水剛好相反,而是一種永久墨水。


    小心的展開絲卷,水兒沒想到它竟然那麽長,上麵寫滿細小的字。上麵的內容讓水兒看了心越來越沉重。


    從盒子裏拿出另外兩塊絲帕,簪子裏取出的絲帕,上麵的女人水兒終於知道為什麽看著那麽熟悉了,因為她就是水兒在水中看到的美婦,而這個美婦很可能就是水兒這具身軀的生母。隨著水兒的慢慢長大,眉宇間已經能看出很多相似之處。當初的熟悉感,就是源於相像。這也可能就是所謂的燈下黑,最熟悉的反而是最陌生的。


    而字跡消失的絲帕,上麵寫著一段曆史。幾十年前,中州皇後生產,誕下兩個男嬰。這本應該是天大的好事,但是發生在帝王家,就成了禍事。雙子禍國,這是一個很古老的預言。當時中州的皇帝也算是個明君,有人進言,雙子禍國,他隻是置之一笑,並未當真。但是,當時的太皇太後卻是個非常固執的老太婆,堅信雙子禍國之說。趁著夜色,將其中一個相對弱小的嬰兒抱走,並交給親信,原本太皇太後的意思是直接滅絕後患,但是當弱小的生命到她懷抱的時候,她又難以下手。最後隻能將嬰兒交給了她信任的人,秘密處理了。事後,知情的皇帝震怒,軟禁的太皇太後,並將涉嫌牽扯到裏麵的人全部誅殺。太皇太後娘家一脈至此沒落。而太皇太後本人也因為愧疚漸漸變得癡傻,於次年冬天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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