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衙之外,一名身穿官服身材矮小的老者,此刻與一名黑甲將軍站在門外。


    這身穿官服的人便是那賈眾的叔叔,也是這裏的縣太爺,名叫賈文軒。


    在他身旁的那名將軍,皺了皺眉問道:“賈大人,難不成隻如你所說,裏麵的那幫道人都是一些邪道?”


    “那是自然,我侄兒便是死在他們的手中,我手下的人親眼所見。千夫長,難不成你還懷疑我謊報不成?”賈文軒怒哼了一聲,瞪眼道。


    卻原來有一名官差在剛才偷偷的逃走了,稟報了這賈文軒,賈文軒自然驚怒異常,可是他也知道隻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實在是辦不成大事。於是便向附近關係要好的軍營借了一些官兵來。


    “可是......。”千夫長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賈眾是棄徒的事情。雖然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有不少,但是其一有些不太光彩,其二據說這賈眾與國師還有些瓜葛。


    賈文軒目光未曾離開大門,冷哼道:“這些人既然殺死了我那侄兒,我就要讓他們償命!”


    千夫長眉頭皺的更緊,畢竟如今這個天下誰不知道修行之人是不好開罪的?他們修仙練道,各個都懂得奇門法術,不說能不能得罪得起,就算能夠將其製服,說不得今後還會有更大的麻煩。


    最令人頭疼的是,一人有難就很有可能會引出許多的其師門中人,什麽師叔師伯,師姐師弟師哥,若是真的有好的傳承,就算是整個大方國也開罪不起。


    這些隻是想想就讓千夫長頭皮發麻,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隻不過是一個聽命辦事的人而已。


    “最好不要有事,不然的話,唉......。”千夫長忍不住輕聲歎了一口氣,連連搖頭。


    忽然這時,一人來到了他的身邊,嘿嘿笑道:“伍千夫長,我看那些所謂的修行人也不想傳言之中的那般厲害,在我等亂箭之下還不是死去了不少?”


    千夫長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麽?是你的資曆高,還是我的資曆高?是你見識得多,還是我比你經曆的少?後邊呆著去!”


    這人是他手下的一個百夫長,平常的時候就愛拍拍馬屁,雖然以往蠻喜歡他的,可是現在因為心中煩悶,因此也就不會有什麽好語氣了。


    那百夫長被嚇了一跳,小心的退了下去,暗中卻在撇嘴:“端什麽架子?十幾年才是一個千夫長而已,再給我幾年一定踩在你的頭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賈文軒卻等的不耐煩了,斜了一眼千夫長,道:“我看他們準備當縮頭烏龜,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不妨我們現在就衝進去。”


    千夫長趕忙阻止:“不可,萬一裏麵有什麽埋伏,我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千夫長,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我們這裏有將近上千人,而對方卻隻有區區幾十人而已,你倒說,誰是羊,誰是虎?”賈文軒臉板了起來,在他的眼中,這千夫長完全就是膽小怕事之人。


    “叮當!”


    忽然,就在此時,一聲輕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卻見緊閉的大門外,此刻卻是多出了一塊金色的小令。


    賈文軒有些詫異,“什麽東西?”


    千夫長向身後一揮手:“去拿過來看看。”


    “是!”


    立刻有人回應,幾步衝了上去,將那金色小令給快速撿了過來。


    千夫長將小令接了過來,入目便見到那“柳州王府”四個十分顯眼的大字,先是一怔,隨即便是身軀一抖,直接將那小令給甩手扔了出去。


    賈文軒嗤笑道:“怎麽,我的千夫長大人,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將你嚇成這幅模樣?難不成是大白天的見了鬼了?”


    千夫長默然不語,但是他的手卻在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柳州王誰人不知誰人不嘵?相比於尋常百姓,軍中的人自然更為清楚,要不然柳州王又怎麽能在軍中有如此威信?


    如果私下裏辱罵了皇上,或許還不會讓皇上知曉。


    但是如果說了柳州王的一句壞話,或者是罵他一句,那麽隻怕過不了多久就能傳到柳州王的耳中。


    畢竟柳州王的情報組織遍布天下,或許在他的這些手下之中就有其眼線,見到了柳州王府特有的金令,他不能視而不見。不然或許回去就會被問了罪。


    賈文軒見到千夫長竟然不發一言,不禁感覺十分奇怪,於是便俯下身去,將那小令給撿了起來,小心的端詳著。


    “叮當......。”


    待他看清楚了上麵的幾個大字後,立刻呆立當場,腿腳一軟差一點就軟倒在地上。


    要知道這裏可就屬於柳州地界,而他也隻是柳州之中的一名小小縣官而已。


    見到了此地界霸主的身份象征,頓時間懵了。


    他雖然很想報了自己侄子的大仇,可是現在有著柳州王府的令牌在,或許他再下之前的命令,下一刻便會命喪當場。


    而且或許下殺手的還會是是自己連想都沒有想到過的人。


    這就是柳州王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能力。


    愣神了良久,他終於緩過了神來,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千夫長,我們,我們撤兵吧。”


    雖然他的侄子賈眾是他賈家唯一的後人,他死了就相當於,他賈家也就絕了後。雖然這口氣難以咽下,可是到底還是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畢竟人已經死了,於是不得已之下他便下了這個命令。


    千夫長一愣,旋即點頭道:“好,撤!”


    大喝一聲,便帶領著眾官兵趕忙撤走。


    而賈文軒在臨走以前,還小心的將那小令給擺放在遠處,仿佛那塊令牌就是他的性命一般。


    擺放好了之後,便一路小跑匆匆離去。


    門外的躁動自然瞞不過施正西已經超越常人的耳目,等到嘈雜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施正西不禁驚奇的望了寒雨落一眼。


    寒雨落挑了挑柳眉,模樣很是自得。


    反倒是其他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嶽道人不禁驚奇地道:“莫不成,是施道長又使了某種術法?讓他們都得了失心瘋,所以才離去的?”


    “呸,”寒雨落啐了一口:“什麽術法,什麽失心瘋,那可完全都是我的功勞。”


    “你?”嶽道人訝然,打量了一番寒雨落後,忽然搖頭道:“小姑娘,你可不要吹牛,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麽非同尋常的地方。”


    寒雨落聞言不禁瞪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將腦袋轉到了一邊。


    “好了,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們就都各自離去吧。”施正西趕忙笑道。


    眾修行人聞言趕忙道謝,正準備分開,忽然鐵算盤道:“施道長,我剛才見你運算入神,能夠未卜先知,或許有一件事情你能夠感興趣。”


    施正西奇怪地道:“什麽事情?”


    “在月餘之後,在飛霞山上麵,將會有一場我道中人的交流會,上麵大都是精通命理之人,到了那裏不但可以讓人一顯身手讓大家熟知。甚至還有可能成為無數官家顯貴的上賓,將來就能享受富貴榮華一生無憂。”


    “嗬嗬。”施正西笑道:“就隨緣吧,若是有時間的話我就去看看,若是沒時間我也就不摻合了,畢竟我也不是專門研究命理的人。”


    鐵算盤聞言不禁有些無語,這等機會一般人可都強求不來,甚至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去露一露臉,但是施正西卻仿佛是說一件小事一般,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感覺。


    而且聽他所言,好像那未卜先知一般的本事,根本就沒有動過多少的心思,是閑暇時間裏琢磨出來的一樣。這讓他等在此一道沁淫數十年的人,都不禁汗顏。


    鐵算盤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幹笑道:“那好,既然如此,在下就告退了。”


    隨意的點了點頭,便送走了鐵算盤。


    輕輕搖晃了一下鈴鐺,讓行屍跳到了自己的身前,他對著五想靈人道:“前輩,不知道接下來,你要去何方?”


    五想靈人哈哈一笑道:“我準備再在這天下走走。”


    施正西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寒雨落,“你呢?”


    “有要趕我走啊。”寒雨落生氣的嘟嘴:“我不走。”


    五想靈人不禁搖頭而笑:“好了,我倒是有一個意見,就是不知道你們聽不聽。”


    “什麽?”施正西問道。


    寒雨落撇了撇嘴,雖然在剛才見識過了五想靈人的手段,可是依然對他不太感冒。或許因為這段時間所培養的觀念導致,說道:“我絕對不會做你這個糟老頭子的徒弟的。”


    “誒,丫頭,你......。”五想靈人十分無奈,苦笑了一聲才道:“我可以讓我的師妹收你為徒。”


    “你師妹?”寒雨落疑惑的道:“讓我去找她麽?會不會很遠?”


    五想靈人搖頭道:“這倒不用,我可以喚她過來,讓她接你去紫雲山。”


    聞言,就連施正西也不禁好奇了起來,想要知曉他是怎麽喚來那所謂的師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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