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上人兩人麵麵相覷,頓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施正西的修為他們還沒見識過,因此並不能妄加評論,可是他對於修行的理解他們是見識過了。


    原來隻是以為是別人師傅教導有方而已,可是誰知道,對方竟然沒有師承!


    沒有任何人在旁指導,最後卻能有現今這般理解,他們都不禁覺得臉紅。


    修行了數十年,最後竟然還不如一個年不過二十的“小孩子”對修行看的透徹!


    這簡直讓他們無地自容!


    “那個,你有沒有師承這件事,我們就不談了,好吧?”月華上人有些尷尬的將話題岔開:“老道月華,他是金嵐,如何叫法請隨意。現在你且跟我來,我去給你拿些克製妖物的靈藥來,可以讓你在明天與那蛇精交手之時占些優勢。”


    施正西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了這兩人心中想些什麽。識趣的人都不會再接著談下去。


    “金嵐,你先去看看那小子,我去為施公子取藥。”月華上人對這金嵐上人說了一句,便帶著施正西朝著山中的方向走去。


    金嵐上人見狀趕忙喊道:“喂,老家夥,這可是你收的弟子,你將他交給我算是怎麽回事?拿老道我當苦力了?”


    不過,雖任他如何呼喊,月華上人卻半聲不應。


    這讓金嵐上人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了耿半義,卻見此刻耿半義正看著他傻笑著。


    “嘿嘿,老神仙,我們是不是該修習法術了?”


    金嵐上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朝著東麵不遠處的地方。說道:“還修習法術,你還早得很呢,現在先到山上去砍柴。我現在給你一把斧頭,限你三天的時間。一定要將那邊的的柴房給我填滿了。”


    耿半義順著他的手望了過去,卻見一所並不大的茅屋坐落在百丈之外的地方,林中的落葉在上麵不住飛舞,清冷的月光映照,看起來倒有一種頗為蕭條的感覺。


    他頓時瞪大了眼睛,說道:“老神仙,你不是應該教我修煉麽?可為什麽要去砍柴?還三天填滿那所柴房?”


    金嵐上人坐回了石凳上麵,同時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旁邊的一個石凳上麵已經放上了一柄斧頭。


    他的目光落在了石桌上麵的那盤棋上,撇了撇嘴說道:“這便是修行,若是到時候你不能完成我交給你的事情,或是還有什麽不滿,大可以滾蛋走人。”


    “可是,可是今晚不睡覺了?”


    “滾蛋,走人!”金嵐上人橫了他一眼。


    耿半義頓時不敢再有什麽抱怨,忙將那斧頭拾起,忽然一愣:“老神仙,這斧頭怎麽這般破舊?”


    果然。這石頭柄上都已經被蟲蟻蛀掉了半截,而斧刃上麵還有三四個不小的豁口,這東西哪能砍得了柴?


    金嵐上人冷哼了一聲。說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麽多的廢話?”


    耿半義趕忙閉嘴,在原地呆愣了數秒,最終隻得唉聲歎氣的離去。


    待他離開,金嵐上人便從石桌上麵移開了視線,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說道:“這第一關,便是心性。看你這個粗人有沒有那個耐心,柴砍完了。還有的是事情等著你呢。”


    而就在此時,月華上人已經帶著施正西走進了少主峰深處。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月華上人朝前方一指,說道:“那裏便是我倆居住之所。”


    跟隨其後的施正西聞言看了過去,卻見一所黑洞洞的山洞就在前方,在洞前還有一塊三四丈高的巨石,巨石上麵被雕刻了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晨空洞。


    施正西有些好奇的問道:“此洞為何名為晨空呢?”


    月華上人嗬嗬一笑,輕撫長須,臉上露出了緬懷的神情:“那是因為,家師所居住的地方也叫做晨空洞。隻為了紀念家師對我們的辛勤教導而已。”


    “原來你們二人乃是師兄弟,我還以為你們隻不過是誌同道合,因此才在一起修行的。”施正西點了點頭,恍然道。


    月華上人帶著施正西走向山洞,解釋道:“修行人真正出師,其實就被定在上人的境界,到了這個境界已經算是學有所成,便可以選擇離開師門。自然也可以選擇留在師尊的身邊,不過選擇此的人比較稀少。我兩個便是在上人境界離開了師尊,下了山來,一直便在這天下闖蕩。有的人為了下山之後不會壞了師尊的名聲,便會再為自己去一個名號。我們兩個便是此類,隻是一直沒能多做突破,所以就一直不敢再用回原先師尊所賜的名號了。”


    原來如此。


    施正西暗道,怪不得這兩人的名號如此不搭,卻還是師兄弟。


    要知道一般來說,修行人名號一旦被定形,是不容隨意更改的,畢竟一個名號其中還包含了一個人的輩分。同輩份作為師兄弟,名號開頭的一個字基本都是一樣的。


    或許有不同的,隻不過比較少而已。


    兩人說話間,已經步入了山洞之中,突一踏入山洞,立刻“噗”的一聲傳來了一聲輕響。


    旋即施正西眼前一亮,卻見石壁之上已然亮起了幾盞油燈,將這個山洞給照個通透。


    隻不過,讓施正西沒想到的是,這山洞倒是出乎意料的簡陋。


    其中隻有一副桌椅,外加兩張石床,地上還有一些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


    月華上人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陶罐,將上麵的蓋子輕輕掀開,立刻一股濃鬱刺鼻的藥香味便散發開來。


    月華上人將之放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麵,對施正西說道:“老道我懂得驅邪八法,所謂驅邪八法,便是專門克製妖邪的藥理。這罐藥,是由露塵草,然後在其中加上雄黃等等一係列專門克製蛇蟲的簡單藥物,精煉而成。因此對那蛇精能夠產生奇效,使得它頭痛難忍,體若針刺,短時間內生不如死。”


    施正西聞著那似曾相識的味道,立刻便認出了這東西便是今日耿半義拿出來的那種藥,怪不得當時那蛇精會顯得如此痛苦。


    月華上人從腰間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張白紙,將之鋪展開來,而後小心的從罐子中倒出了些許藥粉來,完後又將之好好折疊。


    “來,這包藥你帶在身上,肯定會起到不小的作用。”


    施正西聞言並不推辭,將直接過,放進了乾坤袋裏。


    這時,月華上人卻是又拿起了一個陶罐來,說道:“這一種藥粉並無什麽殺傷力,不過卻有一個還算不錯的功效。”


    “什麽?”


    “將之塗抹在身上,可以消除身上的氣味,你要不要拿上一些?”月華上人笑道。


    施正西沉吟了一下,說道:“還是拿上了,若是真的敵他不過,或許這件東西能夠幫上大忙。”


    “嗯。”月華上人點了點頭,為他包了一些,又將之遞給他:“專門對付蛇精的藥物並沒有多少,我也沒有什麽閑暇心思對那畜生做什麽研究,因此就再也沒有什麽好給你的了。”


    施正西笑了笑道:“不礙事,我想這些應該夠用了。”


    “你倒顯得很有把握,你可要知道,那蛇精身軀上的鱗甲堅如精鋼,你有信心能夠破開它身上的鱗甲?”


    施正西點了點頭,自然是對那烈火葫蘆有信心,畢竟其中的三昧火威能非凡,一個連上人境界都未達到的蛇精身上的鱗甲都不能破開,那麽他就不是隻有上人以上境界的人才能擁有的三昧火了。


    月華上人見他如此肯定,不禁很是好奇,不過卻並未問出來,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能跟相識不久的人說開。他若是問了,隻會是讓人厭惡。


    於是他撫須笑道:“這樣吧,今晚就現在這裏小住片刻,明天再前去會那蛇精,到時候我還要將它所居住的地方告知你。”


    “也好。”


    當天晚上,施正西便住在了這山洞之中,在其中打坐修行。


    而月華上人兩人卻不在其中,他們兩人依然在那涼亭之中下他們的那盤棋,或許那一盤棋下完至少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那耿半義,一晚上都沒能休息,一直在山上砍柴挑柴,他的痛苦,想必隻有他自己知曉,其他的人怕是早就將他遺忘了。


    次日清早,施正西長吐出一口氣,呼氣之間火光一閃而逝,睜開了眼睛一道精光閃過。


    這一晚上的時間,他的修為又有了精進,不得不說那水中月對他修行的幫助著實不小。


    那浩瀚若海的月亮精華,使得它平時不修行不刻意的吸納日月精華和天地靈氣,那法力依然在緩慢的增長著。


    隨著對自己的幫助愈來愈大,施正西卻是愈加好奇這水中月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了。


    它又存在著什麽秘密?


    這個問題或許隻能靠他自己去探索,畢竟這個世界現在能夠靠水中月修行的人,也隻有他自己了。


    整理了一下衣著,走到了山下的涼亭處。


    而此刻,月華上人兩人還在下棋,雖然說兩人一晚上沒有休息,不過依然是紅光滿麵,精神抖擻。(未完待續。)


    ps:拜年了,祝願大家,在新的一年中,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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