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透著憂傷的背影,冰妍愣了半響,最後隻能化為無聲的歎息。


    “咦,他怎麽了,怎麽那麽慌張,不是見鬼了吧。”人未到聲先到,花無水聲音落下之時人已經出現在冰妍麵前,依然文雅公子一枚,隻不過是偽裝而已。


    看著那拱形門,眼睛看向花無水再看向身後一起進來的曲非和南宮陌,心中惘然,輕歎了口氣,斂下眼眉,“今天天氣確實不錯,怎麽不去踏青,倒來這小院和我搶陽光來了。”


    看到冰妍明顯的轉移話題,三個人垂眉,他們自然知道他們三人的糾葛,旁觀者清,曲非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一雙眼睛複雜的看向踏上笑靨如花的女子,那笑容依然如冬日暖陽,隻是此刻卻多了死惆悵和無奈,“你難道任由這樣下去嗎?”腦子還沒有做出什麽,嘴裏的話卻不覺的脫口而出,也許是為幕尋楓而問,也許是為自己而問,他該慶幸,自己放手比較早,不然怕也是泥足深陷。


    “嗯?”因曲非突然的話,冰妍錯愕側目,隨後才似乎知道他所問的意思,不由驚歎的看向他,這話若是別人問出倒沒有什麽可驚訝,就算南宮陌問也不會覺得奇怪,可是由一年都講不出幾句話,或是每句話不超出四個字的曲非,就真覺得怪異了,特別這些日子,自從真的確實她的冰妍後,曲非竟然來看她的次數也多了,每次總是用複雜的眼光看著她,表情卻是冷到極點,半天不說一句話,全當了背景,索性每次都有第三人在場,不然她不被冷死也會被悶死,他,她實在不懂,也不想去懂,他們本就不怎麽熟悉,最多也是見過幾次而已。


    花無水和南宮陌大概也為曲非會問出這問題而驚訝,皆微微側目,沒消一會眼中盡是死死了然和擔憂。


    曲非也自知這時問這個問題不妥,但是既然問出,也沒收回的道理,心中自嘲,索性讓自己來個痛快,也不至於這樣一直徘徊下去,“你該知道幕公子的感情,這樣若即若離下去,又該置於昊文為何地,該怎麽去處理幕公子的感情,事情總該有個盡頭,難道你想這樣下去?”


    聞言,心也迷茫,輕輕托起一支獨秀,半是低喃半是感歎,“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我不願傷他,卻是成了傷他最深的人,問我該怎麽辦,其實我也不知道,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時間最是難言的情啊,我隻是一個凡人……”


    三人心中不由一窒,為那垂眼低眉間的哀愁,曲非握緊拳,抿緊薄唇。


    花非花轉頭看向他,輕歎了口氣,卻是最是情難言啊,“好了,好歹今天也是我們相處的最後一天,別弄得這樣愁悶的氣氛。”走到塌前,徑自坐下,輕撚起糕點就丟進嘴中,偏偏這樣隨意的動作在他做來卻依然優雅,惹來冰妍的幾個白眼。


    “什麽最後一天?”疑惑的看向南宮陌,難道要走了,是他們離開還是她們離開。


    “今天我們是來告辭的,晚上就會離開,怎麽樣,要不要出去,就當臨別,好歹我們也共患難吧,你不會吝嗇一個小禮物吧。”手裏的玉扇挑起幾縷紫發,表情說不出的輕佻,隻是那動作卻說不出的優雅。


    冰妍橫了他一樣,拉回頭發,坐了起來。


    花無水輕輕一笑,“冰妍妹妹,我可以把你剛剛的眉目傳情當成勾引嗎?嗬嗬,我不介意哦。”


    “我介意。”俏臉一沉,銀牙一咬,“勾引你太得不償失了,怕哪天被你那些紅粉知己給撕碎了,那多冤,勾引你還不如勾引南宮大哥來得實在,人家好歹正經嚴肅些。”


    “誒,別看你南宮大哥總是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人家莊裏可已經有了三門妾室一個正妻了,期間還有燕燕鶯鶯無數呢,我可是孑然一身啊,你要想清楚哦,勾引我的話或許還能一人獨罷我,若勾引你南宮大哥的話,估計要和好幾個女人一起分享,還隻能是小小的妾室而已。”


    “好了,別貧嘴了。”越說越口無遮攔,沒看南宮陌和曲非臉黑似碳嗎,她算了遇到強人了,這人完全是比她還不要臉。


    收拾了一下就和他們出去,隻是沒想到曲非竟然也和他們一起逛街,美其名曰帶路,而冰妍則幹脆弄成男裝,紫色的頭發也不遮掩,就高高豎起,隻是在臉上為上麵紗,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卻不得不說別有一番風味,花無水自是又逾越了幾番,因為那打扮根本不用猜就能看出是個女的。


    冰妍也不介意,她穿男裝也隻是喜好簡便,而且反正這臉麵都是遲早要見人的,不如早些見也好,隻是到時候難免被指指點點的。


    果然,四人一出街市,瞬間引起了陣陣眉目的側目,不時的低語,感覺他們好像是被人觀賞的動物。冰妍有些不自然的走在他們中間,順眉看著那三個神態自若的男人,感歎自己修行不夠啊。


    而那些人雖然好奇驚恐害怕或是驚豔迷惑,卻都一一在曲非的冷氣和南宮陌的冷麵下不敢多聲張,至於他們走過後會出現怎麽樣的混亂就不知道了。


    皇宮禦書房裏,玉器瓷物被摔了一地。


    段殷天如一頭怒獸般,站在桌子前垂眼喘氣,卻是如哀鳴般,桌上放置的是這些天對白昊文他們的調查結果,桌上資料中,一張女子的頭像,半遮麵紗的臉,紫發豎起,眉間那如蓮的葉子如此醒目,而畫像下自是女子的資料,名喚百裏紫,竟是百裏煜的異母妹妹,那眉間的白黑藤蔓就是最好的證明,傳聞三界之巔的傳人眉間都會有雪羅曼的印記。


    手心被掐出去,心卻說不出的痛,不是她,果然不是她,雖然抱著的希望不大,但是當全被打破時,還是會深受打擊,果然是他太天真嗎,這世上真會有奇跡?


    心裏恨白昊文,也羨慕他,羨慕他能放開,也恨他就那麽輕易放開,才一年身邊佳人以易。


    “傳朕口諭,收回白昊文身邊的暗衛。”


    “領命。”空蕩蕩中傳來一聲有力的應答。


    段殷天有些頹廢的坐下,眉眼間盡是疲憊,一次次的希望後又失望,他實在不敢再去嚐試了,他是不是該嚐試著放下,白昊文都可以,為什麽他不可以,可是,冷冰妍,你就真的那樣離開嗎,那樣決絕的離開,永遠的離開嗎,連一個機會都沒有給……他很想恨她,卻發現無法去恨她,對她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


    至於冰妍的那些資料,全是白昊文讓百裏煜假弄的,憑白昊文自身的修為,自是不可能不知道她們周圍一直有暗線,終於在著手查了之後才知道是段殷天,邊疆那幾日是他特意去製造一些迷霧給段殷天,也經常帶著冰妍輕裝出門,隻是圍了那麵紗,目的是為了讓段殷天死心,終於在感到暗線都被撤回時心裏也終於可以鬆口氣,可以安心離開。


    離開那天,隻有段殷淩護送,曲非自稱公務繁忙隻能由段殷淩待為問候,自然引來冰妍不滿的嘀咕,,而其他三個男人自然心中有數,都知道緣由,最後也隻能化為歎息。


    當馬兒終於跨進曼陀羅國城門時,心豁然開朗,回頭看著身後茫茫的黃沙,終於要真正說再見了,別了,那百味雜陳的過去。


    “啊~曼陀羅國,我來了,哈哈哈……”


    冰妍突然的大叫和笑聲讓來來往往的人嚇了一跳,目光紛紛往他們這邊,其實就算她不叫,那些人的目光早就在她身上,原因自然是那沒有任何偽裝的臉和打扮了,隻是那些人感歎過後也沒有什麽,沒有像在陵墨國那些人那樣一驚一乍的,後來見過朝弄的真麵目才知道,什麽叫做偽裝,為什麽那些百姓對她不是驚訝和害怕或排斥,隻因為曼陀羅國裏的幾位公主皇子甚至皇上,他們的眼眸竟然都不是墨黑的,頭發倒是除了朝弄,其他都沒有變,而嘲弄,整個就算紅發紅眸,如火般,倒是如一株火紅的曼陀羅,而其他人隻是眼睛變了色彩,或深或淺,分別有紅、白,碧三種。


    因此,此時對於剛剛進城的冰妍,大多人會猜她的身份,誤以為了哪位公主,所以也不敢多造次,更不敢直視那容易,皇室之人可不是隨便能看的。


    這些都是冰妍以後才知道的,不過白昊文卻是早就知道,不然也不會放心讓她放由真麵目示人。


    “我說你大半天逛來逛去到底是在找什麽啊。”轉了大半天,幕尋楓終於出口了,本以為她隻是好奇,這半天轉下來倒是覺得她不想逛街,而似尋找什麽,白昊文倒是放心把她交給他了,他實在也不明白昊文最近總讓她給他保護和照顧,雖然他是很樂意,但是卻總感覺哪裏不對,不過也實在沒多少其他心情去思考,能多和她點時間相處就好好珍惜。


    “找花啊。”冰妍鬱悶的站住腳,一臉鬱卒的看看周圍的地方,“我本以為曼陀羅國應該是一個到處花開的地方,遍野是曼陀羅花,卻沒有想到,別說花了,就連草都不多,我想看曼陀羅花啊,不然別的花也行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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