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葉信搖了搖頭:“我們沒辦法評測其他宗門的反應,真要鬧大了,會很麻煩。”


    雖然這一次因機緣巧合,一口氣便占了兩座宗門,但葉信心裏很清楚,他們的實力和宗門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一旦爆發衝突,有資格參與戰鬥的隻有蒼妒兵四個人,加上他和鬼十三,再算上蕭魔指和寧高悟,也不過八個,何況寧高悟和蕭魔指未必會出死力。


    “太遺憾了。”鄧知國歎道。


    “其實占不占大羽國,沒多大區別。”葉信淡淡說道,不過是養羊而已,沒必要浪費太多精力,與其苦心關注自己的羊,還不如把更多的時間用去尋找其他羊群,這是肉食性思維和草食性思維的根本區別。


    第二天清晨,象葉信估計得那樣,韓達升果然帶領著大羽國的重臣趕到了軍營,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估計一夜都沒能睡安穩,黃淺已經戰死,馮陽和李紅閣根本沒敢露麵,畢竟昨天剛剛率領大軍進攻天狼軍團,今天還要顯身就是尋死了。


    這一次,韓達升沒有得到禮遇,溫元仁和鄧知國全當沒看到韓達升,徑自去忙自己的事情,韓達升帶著臣子們在帥營前站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郝飛才慢條斯理的走出來,讓韓達升進去。


    韓達升陪著笑臉,邁步向帥營內走去,那些臣子們跟在後麵,郝飛伸出胳膊攔住了那些臣子,冷冰冰的說道:“你自己進去就行了。”


    韓達升的笑容變得僵硬了,沒有臣子的保護,他真的沒膽量去麵對大衛國的那個殺星,可轉念又一想,如果大衛國一定要把事情做絕。他躲在紅海城也沒什麽用,軍心已徹底渙散,隻憑一座高牆是擋不住天狼軍團的。


    韓達升猛一咬牙,向那些臣子們使了個眼色,大步向帥營走去。


    去了帥帳,正看到葉信、蒼妒兵還有侯輪月交談著什麽。各個笑容滿麵,顯得格外親近,看到韓達升走進來,葉信的臉色轉冷,上下打量著韓達升。


    “見過太尉大人,見過兩位上師。”韓達升心中忐忑不安,隨後束手而立。


    沒有人邀請他坐下,堂堂的一國之主,到了這種境地。是無法忍受的羞辱,但無法忍受也要忍受,誰讓自己做出了糊塗事呢!


    蒼妒兵一笑,起身向韓達升招了招手,示意韓達升坐在他的座位上。


    “不敢不敢,孤本是一介凡夫,怎敢坐上師的位置。”韓達升受寵若驚的說道。


    “讓你坐你就坐吧。”蒼妒兵說道,隨後他看向葉信:“太尉大人。事情已經發生了,沒辦法挽回。國主孤身入營,還是有誠意的,你們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還能怎麽談?”葉信冷冷的說道:“我給過他們機會,他們卻想著要把我置於死地!昨夜如果不是老候護著我,恐怕我早就死在紅海城了!”


    “太尉大人,此事當真怪不得孤!”韓達升惶急的說道:“是黃淺擅自啟用刀兵。當孤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混賬!”葉信一掌拍在案頭,把韓達升嚇得身體猛地打了個寒顫:“你懂不懂什麽叫開誠布公?你不知道黃淺要做什麽?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重說一遍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達升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蒼妒兵,蒼妒兵輕歎一口氣:“國主,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你這麽做……我都沒辦法幫你了。”


    “是黃淺!都怪那黃淺!”韓達升隻能把一切都推到死人身上:“他私自勾通狼騎的叛徒,一心要置太尉大人於死地!滿朝臣子都被黃淺所騙,孤雖然是國主,但眾誌難違,隻得聽從黃淺的擺布,太尉大人,孤真的冤啊……”


    “說起狼騎的叛徒……”葉信眼中浮現出殺機:“那芍藥可在外麵?”


    “在在,我已經讓人把他抓起來了!”韓達升急忙回道:“現在就在營外,一切聽太尉大人的吩咐!”


    “來人,去把那叛徒給我宰了!”葉信喝道。


    “太尉大人,且慢。”蒼妒兵急忙說道:“那個芍藥可不能動。”


    “為什麽?!”葉信挺身站了起來。


    “太尉大人,還用我明說麽?”蒼妒兵苦笑道:“芍藥可是真真姑娘的心腹,真真姑娘進了落霞山之後,深得宗主喜愛,真的害了芍藥,恐怕真真姑娘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了,其實……說起來都是太尉大人的錯,如果太尉大人不是和溫容訂下了婚約,真真姑娘又豈能毅然決然的離開狼騎,來到大羽國?“


    葉信沉默了,韓達升不由自主豎起耳朵,這是怎麽回事?!


    “還是算了吧。”蒼妒兵說道:“否則,你和真真姑娘的情分就再無法挽回了,何況真真姑娘可是資質極佳的藥師,不止是得到宗主的喜愛,幾位長老也對真真姑娘頗為推崇,如果真的徹底鬧翻了,就算宗主對你再為回護,恐怕也幫不到你了。”


    葉信顯得有些沮喪,慢慢坐了回去。


    “上師,莫非……太尉大人認得落霞宗主?!”韓達升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了,這件事一定要問個明明白白。


    “國主應該知道的,太尉大人的生母是落霞山的修士。”蒼妒兵緩緩說道:“太尉大人的親舅舅現在正是落霞山的長老。”


    “原來如此……”韓達升目瞪口呆,差點坐到地上,原來葉信的來頭如此之大。


    “也怪我。”蒼妒兵說道:“年前我隨著譚長老去無界山曆練,曾經遇到過太尉大人,但隻是遠遠見了一麵,昨夜看到葉太尉有些眼熟,所以提到了無界山,才知道原來太尉大人就是譚長老的親外甥,如果早認出太尉大人,也不會造成這麽大的風波了。”


    韓達升隻感覺象吞下了黃連一般,他全明白了,怪不得蒼妒兵當時信誓旦旦要幫他除掉葉信,結果卻根本沒出手,怪不得葉信身邊有如此恐怖的修士追隨,怪不得葉信根本不在意徐守義的身份,人家是有大靠山的!


    “原來太尉大人是自己人啊!”韓達升跌足長歎。


    “給我站好!誰和你是自己人?!”葉信喝道。


    韓達升立即挺直身,他已經下定決定了,不管葉信今天怎麽羞辱他,他也要極力配合。


    “太尉大人,國主和落霞山是有淵源的,千萬不要做糊塗事。”蒼妒兵緩緩說道。


    “我不難為他,但他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吧?”葉信恨聲道:“韓達升,你可曾見過了我軍死難的將士?!”


    “見過了。”韓達升吃力的說道。


    “你自己說說,你應該怎麽做?”葉信冷冷說道。


    韓達升臉頰上的肌肉搐動了一下,再次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蒼妒兵。


    “太尉大人,就不要難為國主了。”蒼妒兵說道:“還是你來說吧,怎麽樣做你才能滿意?”


    “韓達升,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你把欠下的元石全部給我補足!”葉信說道。


    “沒問題!”韓達升又驚又喜的說道,昨天他還在叫苦不迭,但今天已經不在乎了。


    “老蒼,大羽國每年向落霞山進貢的元石有多少?你應該知道吧?“葉信看向蒼妒兵。


    “知道,總額是五萬顆元石。”蒼妒兵說道。


    “以後每年再加兩萬顆元石,至於上中下品如何分,老蒼你說了算。”葉信說道:“全當我這個晚輩給落霞山的孝敬了。”


    韓達升幾乎當場吐出一口鮮血,如果不是情勢比人強,他都能撲上去和葉信拚命,孝敬?你這是剜別人的血肉當孝敬?!


    “這個……恐怕會讓國主為難了吧?”蒼妒兵皺起眉。


    “他不為難。”葉信說道:“李紅閣與馮陽,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血山軍團和天波軍團,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紅海城的城防軍必須要解散,整座紅海城,留一支宮禁軍已經足夠了。”


    “太尉大人,如果大任國興兵進犯,你讓孤如何自處?!”韓達升異常激動的怪叫起來。


    “我來替你打。”葉信淡淡說道。


    “什麽……”韓達升呆住了。


    “如果大任國有異動,我來幫你,寧高悟不足為慮,在我退兵之前,會派人去和寧高悟打聲招呼的,放心,我可以用腦袋擔保,他絕對沒有這個膽量。”葉信說道:“如此,大羽國再無外患,你隻需管好你的子民就可以了,剛才你不是說,攔不住那些世家麽?從今天開始,大羽國隻剩下一支宮禁軍,人為魚肉、你為刀俎,自然能做到一言九鼎,不過,以後大羽國再做出什麽不當的事情,我可就唯你是問了。”


    韓達升是徹底傻眼了,按照葉信的方法,大羽國的國力會被削減到了極致,但他的君權卻能獲得大幅膨脹,或者說,他講成為真正的、也是唯一的主宰。


    葉信的決定本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但葉信用巧妙的辦法把他和公國分割開,甚至讓他的個人利益與公國利益站在了對立麵,他一時做不出取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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