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斤銀髓?這……不太可能……”一個巫家莊的修士忍不住說道。


    “你是說你們莊主的一條命,不值五十萬斤銀髓?”葉信笑眯眯的說道:“說話可要小心點,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巫天壽總該有自己的親信吧?就算我懶得理會你,他們會放過你麽?”


    那修士臉色陡變,他想開口辯解,又不知道該從何辯起,葉信是極擅心理誘導的,其實剛才巫家莊的修士們並沒有這麽想,經過葉信的提醒,他們陡然感覺那開口說話的修士心懷叵測。


    “葉星主,你最好把莊主還給我們!”另一個巫家莊的修士沉聲說道:“否則後果自負!”


    “我巫家莊有近六十萬修士!你們星殿才有多少?”又一個巫家莊的修士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讓七家十三門知道葉星主謀害了巫莊主,六十萬修士齊聚於此,你這星殿就要被夷為平地了!”


    “嚇唬我?”葉信笑了,接著他手中的真極炎龍槍突然向前刺了出去。


    葉信過來講條件,讓巫家莊拿出銀髓,換取巫天壽的平安,使得巫家莊的修士們放鬆了警惕,他們認為葉信隻想要銀髓,並不會傷害他們,所以才敢出言威脅葉信,卻沒想到葉信說翻臉就翻臉。


    轟……真極炎龍槍的槍尖正刺入那修士的腦中,隨著元力波動的迸發,那修士的腦袋化作一團炸開的血霧,接著葉信又掠向另一個威脅他的修士,那修士已亮出手中的長劍,全力卷向了葉信,他雖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葉信的對手,但不甘心坐以待斃。


    不過葉信已是聖元境大能了,如意境要修成聖體,從而讓自己的身法速度乃至防禦力獲得質變,而聖元境是要修成聖力,盡管葉信揮出的是巫天壽的法寶,可槍風中裹挾的力道依然有碾壓性的優勢。


    轟轟……那修士爆發出的元力波動被槍風轟散,接著他手中的長劍被擊成碎片,胸膛爆起一團血霧,身形向後倒飛出去百餘米遠,在地上又滾了十幾圈,然後再也不動了,鮮血不停的從他身下滲出,轉眼間已凝成了一汪血池。


    其他巫家莊的修士們紛紛向後急掠,元力波動此起彼伏,每一個修士都亮出了自己的法寶,不過,沒有誰敢向葉信發起攻擊,因為他們知道葉信殺他們像玩兒一樣。


    在遠方觀戰的路宗正與簡太和見葉信向著巫家莊的修士們出手,立即向著這邊掠來,虎對虎、狼對狼,葉信已經擊敗了巫天壽,對付其他巫家莊的修士,就不需要葉信親自動手了,殺雞何用宰牛刀?!


    葉信淡淡的掃視著那些巫家莊的修士,事實上他要五十萬斤銀髓是假,提出這種條件,是要讓巫家莊徹底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片刻,路宗正與簡太和先後落在近前,路宗正發出輕歎聲:“仲明,當初我再三求你留下來,可你執意不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主上對仲明恩重如山,那麽仲明隻能以死相報。”一個巫家莊的修士越眾而出,向著路宗正施了一禮,隨後看向葉信:“葉星主,五十萬斤銀髓對吧?三個月為期?”


    “沒錯。”葉信淡淡說道。


    “我們這就回去籌備。”那修士說道。


    “滾吧。”葉信的用詞很不客氣。


    那修士猛地轉身,向著車群走去,而巫家莊的修士們急忙跟在後麵,巫天壽受重創,被星殿所擒,叫仲明的修士就是他們的頭目了,當然要跟著仲明同進同退。


    葉信也轉過身,向著那兩個星月使走去,他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兩個星月使的臉色越來越慌亂,等到葉信距離他們還有三十餘米時,他們雙雙拜倒在地。


    “老奴浩廣見過上皇!”


    “老奴浩藏不知是上皇,無禮之處還請上皇贖罪。”


    說完兩個星月使雙手撐地,俯下身,不敢抬頭看葉信。


    這種臣服與力量無關,如果他們兩個決意拚命,不見得會輸給葉信,但葉信的身份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對抗的,話句話說,做家仆做的時間久了,膝蓋自然會軟,當然,這隻是針對貪狼一脈,他們認為跪在葉信麵前是天經地義的,換成別人,他們的腰板就會硬起來了。


    “你們聽好了,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既往不咎。”葉信緩緩說道:“但是,在我決定踏入神殿之前,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


    “上皇的意思是……不想……不想看到我們……”穿青袍的星月使聲音在發顫。


    “現在不想,不止是你們,神殿的所有人,我都不想見。”葉信說道:“以後麽,我當然有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出力。”


    “明白了。”兩個星月使不約而同長鬆了一口氣。


    “你們回去吧。”葉信的聲音柔和了一些:“記住,神殿所有人,在得到我允許之前,不能踏入河圖洲半步!”


    “上皇放心,我們絕不會耽誤上皇的大事。”兩個星月使又一次同聲回道。


    “好。”葉信說道,隨後他向著計星爵那邊掠去。


    兩個星月使站起身,匆匆忙忙向著車群走去,經過路宗正和簡太和附近時,他們竟然搶先陪出笑臉,搞得路中化作和簡太和很驚愕,那是堂堂的星月使啊,在各個星殿間行走,隻有主星才有資格與他們搭話,此刻卻顯得如此的謙卑、平易近人……


    那兩個星月使都有自己的算計,葉信擁有貪狼傳承,貪狼將魂已昭顯出了威力,代表著新一代星皇誕生了,如此天波星殿的幾位星官可以算作是星皇近臣,神殿中早晚會有位置,地位恐怕要比星月使高出不少,先混個臉熟,就算沒有好處,但也沒有壞處。


    其實葉信對自己什麽時候回歸神殿,早就有了一整套計劃,必須要在踏入真聖境,並且得到過充足鍛煉之後,所謂主弱臣必強,那麽還不如暫時保持一段距離,並且約束神殿修士不得踏入河圖洲,讓他們自己去亂猜。


    葉信的意圖很簡單,神殿的修士們有比他境界高、實力強的,那就先不和他們玩,僅僅靠道義形成的約束力太過薄弱,說破裂就會破裂,等他可以鎮得住場麵了,再大搖大擺的進去,登上星皇之位,現在不能急。


    “你怎麽把巫家莊的人放走了?”計星爵不解的問道。


    “我讓他們回去籌集五十萬斤銀髓,來贖巫天壽。”葉信說道。


    “五十萬斤銀髓?可不是小數目,他們能籌得到?”計星爵說道。


    “很難。”葉信說道,隨後他看向昏迷不醒的巫天壽:“這家夥怎麽處理?能關得住麽?”


    “交給我吧。”黑甕魔聖站起身:“我有辦法,或許還能把他的納戒打開。”


    “好。”葉信點了點頭:“那就有勞魔聖了。”


    黑甕魔聖笑了笑,隨後拎起巫天壽,向著星殿掠去。


    “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千代無雙問道。


    “河圖洲亂象已現,我需要扔出一塊鮮美的肥肉,火上澆油。”葉信說道:“以巫家莊的內部構築,沒了巫天壽就是一盤散沙,巫天壽在,籌集五十萬斤銀髓應該沒問題,可巫天壽不在,別說五十萬斤,連五萬斤他們都拿不出來。”


    “那你還放他們走?”千代無雙說道。


    “剛才宗正先生點出了其中一個修士的名字,叫什麽仲明,皓月,你們認得他麽?”葉信說道。


    “當然認得,他是巫天壽的左膀右臂,以前在天波星殿,巫天壽是不大管事的,總需要仲明出麵。”花皓月說道。


    “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和仲明也聊過幾句了。”趙閑庭說道:“說實話,他子書仲明是極有才幹的,我自愧不如。”


    “宗正先生是老將星,確實愛才,故意叫出那個仲明的名字,是不想我傷害到他。”葉信笑了笑:“巫天壽的親信大多是從星殿帶過去的,沒有巫天壽,他們留在巫家莊就名不正言不順了,所以他們一定想盡辦法搞到銀髓,而七家十三門的家主和門主就未必願意把銀髓拿出來了,換句話說,如果他們願意掏自己腰包,去補助他人,巫家莊之前也不會搞得那麽慘,矛盾到最後很可能激化,原本我還有些擔心,但你們都認為那仲明極有才幹,如此內訌就無法避免了,有才幹的人自然有鋌而走險的勇氣和能力。”


    “你這是要徹底毀了巫家莊啊……”千代無雙歎道。


    “巫家莊會變成鮮美的肥肉。”葉信說道:“不老山的損失同樣不小,他們也會急於緩解困境,發生內訌的巫家莊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呢?最開始他們會小規模的試探,然後我們把巫天壽的死訊傳出去,不老山就不需要再顧慮什麽了,或許那攝風老妖還不敢太過肆意妄為,但遭受巨大損失的不老山修士們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


    “然後你再搭上劫者這條線,讓劫者去對付不老山?”計星爵說道:“你小子……也太陰險了。”


    “計大哥厲害!我確實是這麽想的。”葉信笑道:“如果劫者不管,那我就要出手蕩平亂局了!”


    “可是……召來劫者不是那麽簡單的吧?”廣鎮天君說道,他並不知道計星爵的身份,所以才有這樣一問。


    “到那時候,我自有辦法。”葉信笑容變得愈發曖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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