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旁邊有一個放文具用品的小雜間,十來平米的樣子,淩聿風一進去空間更顯狹小。


    樓沁始終低著頭,尤其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虛的不敢抬頭。


    淩聿風有些煩躁,從口袋裏掏出金屬質地的打火機,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壁上的紋路,嗓音黯啞,“到底怎麽回事?”


    樓沁始終避開他的眼睛,“莫奇說,你要告江可清,讓她坐牢?”


    “所以呢?”他將打火機在兩指間轉了個圈,最後收於掌心。


    “我,如果我不作證的話……”她沒把話說完,因為連她自己都意識到這個想法好幼稚。


    淩聿風眉梢一挑,垂眸深沉地望著她像是要洞悉她的內心,“小姑娘,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不是過家家那麽簡單。江可清既然能做的出,想必已經衡量了利弊,做過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欠債的不必還錢,殺人的不必償命,法律還有什麽效用?”


    樓沁啞口無言,這是大人的世界,她的確沒有經曆過。


    但淩聿風說得對,江可清如果得逞了,那淩氏的損失也不是她可以想象到的。


    這事關乎個人利益,公司集團利益,並不是她一個退縮就可以一筆帶過的。


    樓沁並不笨,淩聿風不用解釋地再明了,她已經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記起方才自己的行為,真是個沒長大的個孩子。


    樓沁不自然地攪著手指,抱歉地仰頭望向男人,“對不起,淩叔,是我孩子氣了。”


    淩聿風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在他麵前沒什麽難題,“沒關係,把你牽連到這事中來的確不妥,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話,我不會讓你上庭作證。”


    樓沁不敢再說大話,雖說江可清罪有應得,但她一句話就決定一個人的未來,這個責任還是很大的。


    ***


    淩聿風沒再讓樓沁回會議室,而是派莫奇把她送回家。


    樓沁一直惴惴不安,怕自己把事情搞砸,“我剛才沒有說出那人是江可清,淩叔會不會很難做。”


    莫奇倒是一派鎮定,“淩總如何做自有他的道理,自從三年前我跟著他之後,還沒見過什麽事能難得倒他。有些人的領導才華是與生俱有的,我們隻有聽命就可以了。”


    莫奇這麽說,加上她對淩聿風淺表的了解,樓沁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


    轉天一早樓沁還在上學的路上,就接到了曾毅的電話。


    “樓沁,你現在能不能來醫院一趟?”曾毅在電話裏語氣焦急。


    “出什麽事了?”


    “阿恒不舒服,我們把他送醫院來了。我這邊還有比賽要打……”


    “我馬上……”樓沁忽然止住聲音,又問,“江可璿不去嗎?”


    她們要是在醫院遇上,就太尷尬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鬧什麽別扭,江可璿連電話都不接。”


    果然,紀睿恒的第一選擇還是江可璿。


    樓沁整理了下心情,現在還是病人要緊,“我馬上過去,學長你再等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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