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江唯語伏在吧台上,正咬著冰激淩勺子。這是劉一桐店裏新推出來的雞尾酒冰激淩,色澤誘人,涼感適度。


    “沒有然後了啊…”劉一桐正在刷杯子頭也不回得說:“阿冷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跟男人戀愛,自然要給他點時間。”


    “你!你就這麽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江唯語跳起來:“你叫我說你什麽好啊!當時就應該趁他不知所措壓倒再說――人對於性的理解都是原始而衝動的,不管男女男男還是女女,在空虛的狀態中祈望他人的懷抱是亙古不變的需求。要我分析的話,脆弱成他那樣子,就算是個長滿體毛的猩猩他都願意!”


    “別把比喻弄得那麽不堪好不好…”劉一桐三滴冷汗:“這種事呢,也是急不來的吧。阿冷的那套別墅已經被皇翼收走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住在我那。來日方長嘛!”


    “那他已經徹底脫離皇翼了?”江唯語問。


    “對,”劉一桐點頭:“這種事情麽,破財免災。權當買個教訓了,阿冷暫時也無心在這娛樂圈裏亂紮堆,想要好好休個假。”


    “那以後呢?你們怎麽打算?”


    “他爸爸把海外的三套房產已經過戶到他名下,錢自然是不缺的。但他貌似沒有想兌現的意思,也不提在這邊買房,依舊整天厚著臉皮在我的公寓蹭吃蹭喝。”劉一桐道:“我見他最近在看一些關於服裝設計類的書,可能以後想轉行發展吧。”


    “看起來你們很有戲唉!”江唯語興奮道:“你還可以提議讓他沒事的時候到你的店裏來幫工,到時候讓他發現生活中處處都有你…嘿嘿,不由得他不主動把你這麽個尤物撲到!”


    “你用尤物來形容我?”劉一桐一頭黑線,對著櫃子上的反光鏡打量著自己這張平淡無奇的臉。


    瘦削的雙腮,細長的眼睛,淡淡的眉毛,樸素的黑框眼鏡,窄窄的唇…這怎麽看都是丟到大街上沒人能注意要的平凡相貌嘛!


    “對好你這口的人來說,你就是尤物嘛!”江唯語吃完了最後一口冰激淩:“謝謝招待!我要走了,明天要交論文開題報告,一個字還沒碼呢!”


    今天是周一,晚上酒吧提早關門,劉一桐給家裏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心想不知道溫千冷是不是出去了。


    一進家門劉一桐就差點昏過去,他捂著口鼻就差去撥打火警電話了。陣陣濃煙從廚房間裏傳出來,可憐的肥路易在地上抗議般得喵喵直叫。劉一桐定睛一看,貓尾巴上竟然還燒焦了一撮毛!


    廚房間傳來熟悉的陣陣清咳聲,劉一桐踹上大門箭步衝進去:“溫千冷!你在燒房子麽?!”


    圍著圍裙的溫千冷被黑煙熏得滿臉通紅,手持著燒焦的鍋鏟正看著鍋裏一坨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東西一籌莫展。


    “阿桐!你回來啦!”溫千冷尷尬得笑笑:“本想給你做個晚飯的,但我不知道雞蛋應該先放油還是先放菜――一下子就糊了,應該怎麽辦?”


    “應該先把瓦斯關掉!”劉一桐看著還在刺刺冒著藍火的燃氣灶:“再燒下去鍋底就漏了!”


    “對不起…”


    “算了,我心意領了,你洗手進去吧。”劉一桐放下包,挽起袖子:“不過今天吃飯要遲一點了,我恐怕要先打掃半個小時才能起鍋。還有以後…你一個人在家絕對不許再動燃氣什麽的!”


    “我隻是想幫你做點事…”溫千冷束手無策得站在原地。


    “那個…”


    “你…”


    “你先說…”劉一桐道。


    “我…我是在想,我…”溫千冷撓了撓頭:“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要和男人談戀愛…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對…”


    “你不用有壓力的。”劉一桐輕笑一聲。


    那天在醫院吻過之後,兩人默默得分開便誰也沒有再提。劉一桐知道溫千冷必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隻是需要時間。


    兩人就這麽保持著像親密朋友一樣的關係住在同一棟公寓裏,像以前一樣天南地北的鬥嘴聊天,但再也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隻是劉一桐沒有把話挑明,溫千冷也不提搬走。


    晚上劉一桐睡樓上,溫千冷睡樓下。


    上午一起在家做家務。下午劉一桐開店,溫千冷就在家看書上網或去樓下的健身房。


    等到晚上,溫千冷會在門口的小飯館裏打包一份飯菜帶到劉一桐的店裏一起吃,然後陪他打烊回家。


    星期三的下午他們會一同去療養院看望小夕,周末一起看球喝酒,或者下兩部美國大片窩在沙發裏。再不就是開一場網球或桌球,通常都是誰輸誰刷碗。但鑒於溫千冷已經砸碎了劉一桐七個碗的戰績…劉一桐隻能在球賽中不停放水了。


    日子一天天平淡無奇,劉一桐並沒有想到的是,溫千冷會這麽快打破平靜。


    “戀愛什麽的,都是小孩子的說法。”劉一桐將地上的雜物統統掃掉:“你要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們就這樣子好了。你不需要刻意做什麽事來討好我。”


    “你是…真的喜歡我麽?”溫千冷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突然問。


    “恩。”


    “可我就是想…我既然住在你這兒,是不是應該給你個名分?”


    “溫千冷!”劉一桐轉過臉來扶著眼鏡框吼道:“你是不是剛才把火點到腦子裏了?我又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幾房姨太,要什麽見鬼的名分!”


    “可是…”


    “閉嘴!”劉一桐厲聲道:“你是不是整天太閑了,不曉得該怎麽定位自己的人生觀?我給你找點事做――”他手指著沙發上的肥路易:“你剛才把它尾巴都燒傷了,現在去給它清洗傷口然後上藥!”


    “一看到這個蠢貓我就想到了哈利…”溫千冷抱著肥碩的貓放在沙發上,從抽屜裏拿來雲南白藥的棉簽。


    溫千冷的那隻狗現在被養在劉一桐店的後院,平時都由胖哥照顧它。因為這棟公寓裏嚴令禁止養寵物,像貓咪這種關在家裏的也就民不舉官不究了,但大型犬總是不行的。


    也可能是溫千冷笨手笨腳的,肥路易慘叫一聲哢嚓一口就把他咬了。


    “你到底是有多笨啊!”劉一桐聽得慘叫從廚房裏跑出來。


    “唉…我把它尾巴燒了,它咬我一口也算報應…”溫千冷按著流血的手指,怨念得看了一眼傲嬌的貓。


    “它咬你是因為你剛才叫它蠢貓…”劉一桐把飯菜盛出來放在餐桌上用盤子扣好,將外套丟給溫千冷:“出門就是衛生院,打針去!”


    “啊?”


    “廢話,被貓狗咬了要去打疫苗的!”


    “你家的貓都呆在屋裏,不會有什麽病吧?”溫千冷懶懶不想動。


    “它也去寵物旅館的,誰知道會不會跟人家的美女貓廝混?”劉一桐不由分說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


    “哎呦,這麽大歲數的貓都是古稀老人了,不會搞七搞八的吧。”


    “難說,我看你這個樣子,保不齊七十歲還要打野炮呢。”劉一桐拿了桌上的車鑰匙:“我告訴你哦,狂犬病可是有著很長潛伏期的,說不定哪天你正對鏡欣賞著自己一張帥到爆的臉時,突然就口眼歪斜,一個噴嚏就把眼珠子打出來了!”


    “靠!那還等什麽!快走――”溫千冷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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