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公子,您請稍等!”


    門口的侍衛從百裏清揚的衣著和身邊護衛的氣勢上,隱約的猜出了這些人的不簡單,倒在態度上麵,卻也是好了很多。


    百裏清揚的名號,他們還是聽說過的,隻是他們沒想到,那赫赫有名的神醫竟是這般年輕的男子,且這男子還是個眼不能視物的瞎子。看著百裏清揚那孱弱的像是風一吹就倒了的瘦削身子,他們真的很懷疑,既然是神醫的話,為何不先治一治自己那破敗的身子?


    百裏清揚根本就無暇顧及他人的想法,他此時的整顆心都撲在將會出現的人的身上。明明是個非常匪夷所思,很難以置信的事情,可他卻深深的相信,為此還深信不疑,將其當做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明明借屍還魂之說隻出現在那些鬼怪傳奇之中,可他卻竟然還當真了!


    “大人!”


    就在這時,一陣淡雅的梨花香拂過,百裏清揚那無神的眼睛倏地睜大,憑著感覺轉向一旁。


    鳳墨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人,兩年不曾相見,清揚愈發的消瘦,那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無神。明明當年是那般清潤美好的眼睛,卻因為她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百裏公子!”清冷的聲音中掩藏著很好的顫音,鳳墨伸手,扶住百裏清揚的右手,手心中傳來的冰涼,讓鳳墨心中愈發的內疚。


    百裏清揚能夠感覺到身邊的人,那種熟悉感覺愈發的強烈。


    “鳳……。”


    “先進去吧。”鳳墨打斷他的話,看了眼跟在他身邊的那十多名的麵無表情的護衛,她知道,那些都是铩羽騎中的人,看樣子,公良策在她不在的時候,將铩羽騎管理的很好。


    百裏清揚頓時不說話,隨著鳳墨向著裏麵走去。


    實際上,別看百裏清揚現在這般,可心中早已經翻江倒海了。


    那扶在他胳膊上微顫的手,無疑不是在告訴他,麵前的人心中的不安。


    百裏清揚的心跳越來越快,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起,雖然極力的保持鎮定,可根本就沒有用,那緊繃的身軀,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將他心底的不安期待,乃至恐慌,都表露出來。


    入了府邸庭院,望著那滿園盛放的梅花,兩人都沒有開口!


    “這雙眼睛,我的承諾,必然無論任何代價,絕對會幫你治好!”


    百裏清揚並不知道他們走到了什麽地方,隻是鳳墨忽然的停下腳步,他也就跟著停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鳳墨忽然沙啞著喉嚨張口,那話一出口,百裏清揚猛地瞪大眼睛,那雙眼睛中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在其中。


    雙唇抖動,好半晌,他才顫抖著聲音,不安的低聲反問:“鳳……鳳主…。真的是鳳主嗎?”


    “難以置信?”鳳墨的手搭在百裏清揚的肩上,習慣性的無意識的摩擦著他垂落在肩上的長發。心中愈發的心疼這個男子,明明當年是那般的豐神俊朗,若不是為了給她續命,何以會變成現如今這般模樣?就連她最為喜歡的柔軟發絲,此時都摸起來失去了曾經的順手。


    在她當初使了玄音,是百裏清揚用命為代價,逆天的為她續命。隻是,最後的結局,卻是以那般的方式結束掉了一切。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永遠最為對不起的人,便是百裏清揚。


    那個曾經笑的爽朗,眉目如畫的清俊雅致的男子。


    若非為了她,此時的百裏清揚依舊還是曾經在外界所傳言的那般瀟灑恣意。


    “不,我信!”百裏清揚臉上是堅定,深信不疑。隻有他的鳳主才會在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習慣性的將手搭在他的肩頭,摩擦著他的發尾。


    鳳主曾經說過,他的發,比女子還要柔軟,摸起來極為的舒服。


    也正是因為如此,前世的鳳鸞,隻要是和百裏清揚在一起,可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這兩人若是在一起的話,鳳鸞的手絕對是放在百裏清揚的肩膀上,指尖摩擦著他的發梢。


    “鳳主,鳳主,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到底,你現在,到底……”


    “為何要來?”鳳墨打斷他急促的有些淩亂的話。


    “我來接鳳主回家。”回他們的家,回铩羽騎的家,回那個她一手創立出來的家。


    鳳墨一愣,而後莞爾,“好,我們回家!”


    回到那個她恨之入骨的地方,回到那個她厭惡到了極點的國家!


    跟著出來的墨佳瑩,嘴裏麵含著蜜餞,瞪大眼睛看著那一幕。


    “為什麽我覺得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麽的和諧?”嘟囔著嘴,墨佳瑩難得的碰上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吃了,小聲的和身邊的芍藥說著。


    芍藥卻渾身的那個雞皮疙瘩都直抖。


    芍藥是知道鳳墨的身份的,鳳墨是她的小姐,是個正兒八經的女子。一個女子,卻和一個男子如此的親密,明顯的就不正常的吧!再者,小姐為人清冷,對待任何的人都有著距離,就算是麵對表少爺,也不見得她有此番的這般熱絡和親近。


    猛然間,芍藥想起了那暫時不在京都的容洛。


    芍藥汗顏,要是被容相知道她的小姐竟然疑似有了心上人的話,那結果……。


    無衣瞧見這一幕,一向不會離開鳳墨左右的他,悄無聲息的轉身,足尖一點,倏地就離開了原地。


    “咦?那木頭去哪?”墨佳瑩看著無衣離開的背影,眨巴著一雙眼睛,呆呆的問道。芍藥沉默的看著那遠去的人,嘴角隱約的抽動了幾下,真的,現下真的是有些混亂。


    “所以說,當初那十二道皇令,為的就是召回你,殺了你,然後再奪取你的铩羽騎!”


    書房中,鳳墨站在百裏清揚的身側,將一切的一切的他們所不知道的內幕,全部的說了出來。隻有在麵對曾經的兄弟,她才能暢所欲言,她才能繼續的笑出來。


    “當初我初初回到宮中,就因為喝下一杯酒而不省人事,再次的醒來的時候,卻親眼的瞧見我那四十三名弟兄被淩遲而死。三千四百八十三刀,我會讓那對奸夫淫婦全部的償還!”


    咬著牙,還好此時的百裏清揚看不到,否則的話,必然能夠看到鳳墨那張形如鬼魅的臉。


    恨,那是滔天的恨意,蝕骨的恨一直支撐著他到如今。


    忽然,她微顫的手被一微涼的瘦骨嶙峋的手給覆上,百裏清揚輕聲道:“鳳主,莫要為那種人如此的傷心傷身,不值得!鳳主,铩羽騎一直都等著鳳主的歸來,一直都在等著。”


    “我知道,我也相信。”鳳墨抬起手撫上百裏清揚的那雙眼睛,眼底流光一閃,“這雙眼睛,我為你治!”


    “無妨的,我已經習慣了。”百裏清揚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是兩年來,他第一次笑,若不是因為知道他的鳳主還活著的話,他根本就很難想象,他還能笑出來。“這毒,若是我都不能解開的話,還能依仗著誰?鳳主,莫要再說去找師父了,不說根本就不可治好。千瘴穀的毒,即使是第一毒叟在,也不能有把握解開那毒!”


    這些年來,公良策也好,還是铩羽騎的那些弟兄們也好,都不知道已經為他尋了多少的醫者,可是後來的結果都是那樣的,希望到失望,如此的循環,他早已經習慣了。現在,對百裏清揚來說,看得見和看不見,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倒是鍛煉了他的聽力,在醫術上,反而比一雙眼睛去看的時候,更加的精進。這也算是他的一種因禍得福,他倒是有些感謝這千瘴穀的毒了。


    “鳳主!”百裏清揚忽然的起身,單膝跪地,垂眸斂目,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吾等守候著鳳主,等待著鳳旗再揚的那一日!”


    鳳旗高揚那一日,铩羽騎將再次的出現在天下人的視野中。


    百裏清揚相信,那一日絕不遙遠!


    “這是……。”鳳墨看著百裏清揚手中的那一巴掌大正麵為單字的【令】,背麵是銀白色羽翼的令牌,臉上的表情再次的一陣鬆動輕顫。


    沒有人比鳳墨更加的熟悉麵前的令牌是什麽,那是她親手的打造的铩羽騎的令牌。擁有了這個令牌,就等於擁有了整個铩羽騎。想來,這令牌必然是公良策交給了百裏清揚手中,若是在知道她真的就是她的話,就將令牌交給她。


    “铩羽令!”百裏清揚緩緩起身,憑著感覺抬起她的手,將那冰涼的令牌輕輕的放在她的手心中,“物歸原主!鳳主,铩羽騎的榮耀,再次的交到你的手上。铩羽騎的未來,一樣的是交到了你的手中。”


    一個令牌,看起來不起眼,卻代表了多少東西。


    鳳墨知道,百裏清揚知道!


    那是整個铩羽騎的七十二軍的七萬兩千人的命交在她的手中。


    因為趕路多日,百裏清揚的身子終究還是弱的,暫時的鳳墨安排了他去休息。


    把玩著手中的小小的令牌,似乎是一點也不在意那令牌所代表的含義,隻是冷冷靜靜的轉動著,看也不看下方的二十多名的铩羽騎。


    那二十名的铩羽騎,在瞧見她手中拿著的令牌的時候,一直麵無表情的臉,倏地一變。


    “铩羽騎第八軍,劉賀明手下。我說的對嗎?”淡淡的,鳳墨沉沉冷聲問道。見他們不說話,她也了解自己的铩羽騎的人都是什麽樣的性子,便也就沒有強逼著他們開口,反而自己淡淡的接口道:“可知這塊令牌代表的什麽意思?”


    二十名铩羽騎轉動了下頭,依舊還是沉默不語。


    鳳墨反手收起手中的令牌,淡淡道:“下去好好的保護你們的百裏公子。”


    這一次,铩羽騎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臨走的時候,還是恭敬的對她行了一禮,這才退出了書房。


    鳳墨在人離開之後,再次攤開手心中的铩羽令,對於他們的態度,她很滿意。


    铩羽騎曾經她就說過,一個軍就屬於一個軍,一個軍的人,隻能聽令於一個軍的統軍。而實際上,他們都做的很好。鳳墨現在有些好奇,那曾經折損在她手中的四十三名統軍領袖,現在換做是誰了?


    “若是真的拿到了那巨齒花的毒,你可能保證,必然的會製作出來解藥?”


    找到張炳,鳳墨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張炳的手一抖,將藥罐中的藥給灑出來。


    “鳳主啊,你不是在說笑的吧?”拿巨齒花的毒?他看鳳主現在大概是有些發燒了,沒睡醒才對。否則的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鳳主,不是小老兒說話難聽,我怕到時候,你恐怕是還沒有找到巨齒花,就會被裏麵別的毒給毒死。那巨齒花說的好聽是花,可實際上是一個古怪變異的蜥蜴類的動物,你覺得你若是進了千瘴穀,還有命出來嗎?”


    還有一半的話,張炳沒有說,要是鳳主都死了,他這一身的毒術交給誰去?他可一點也不想帶進棺材中去啊!


    “你隻要說你能不能製的出來就行了。”不耐的再次的反問,她現在隻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張炳見她堅持,無奈歎息,“鳳主,百裏公子的眼睛我瞧著了,若是真的能拿到的話,以毒攻毒之時確實是痛苦了點,但卻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成功。可是鳳主,你若是真的去了千瘴穀的話,那就隻有三成的機會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鳳主,你可要考慮清楚,七日之後,你便要出使南衡,鳳主你能保證在七日時間之內,將巨齒花毒帶回來嗎?”


    鳳墨沒有做聲,“這段時日,就勞煩張老替我照顧一下清揚,他的身子……太差了。”


    “鳳主……哎,既然鳳主已經有了決定,那我隻能請鳳主在這幾日中,多加的相信。也請鳳主千萬隻在千瘴穀的外圍尋找,而不要深入其腹地。這一點,萬望鳳主切記切記。”


    鳳墨點點頭,臨行前,囑咐道:“一個失了控製,有了自己的意識的棋子,終有一日會反噬其主。張禦醫,身為禦醫院的一等禦醫,應當是該知道如何去做了。”


    “是,小老兒知道!”


    鳳墨的這一決定,並沒有和百裏清揚說,若是說了的話,必定會遭受到拒絕,因為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所以鳳墨不會去說,也不打算告訴任何的人。


    為了掩人耳目,鳳墨出城的時候,換上的是一身女裝,輕紗掩麵,那一雙冰寒冷凝的寒眸,卻尤為的讓人印象深刻。


    “那個女人……”玉傾歌忽然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望著那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馬背上英姿颯爽的白衣女子。


    “殿下,那女子怎麽了?”高程疑惑的問道。


    怎麽了?玉傾歌說不出來,隻是覺得甚為的眼熟。那一身氣質,竟讓他想起了她。


    想到這裏,玉傾歌倏地從窗戶中竄了出去,追著向著城門的方向而去的女子。玉傾歌知道,看剛剛那白衣女子的架勢,必然是想要出城,如此的話,他便也就跟著出城去尋就是了。


    玉傾歌也說不明白,為何他要跟著那個女子,隻是因為那一身氣質?他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想要跟著她。


    出城之後,鳳墨就棄馬,改用輕功。


    七日來回,千瘴穀雖然就在北流的境內,去掉四天不眠不休的路程的話,隻有三日的時間讓她去千瘴穀尋找那巨齒花。所以,這時間上,她是一點也耽擱不得的。


    忽然的,破空之聲從後方傳來,鳳墨眼底寒光一閃,快速的閃身,避開那後方的暗器。


    “不錯不錯,很好的身手,本王倒是不曾想到,這北都之中,還有如此絕色之女子。哈哈哈哈……。”玉傾歌的心情極為的愉悅,一臉邪意的看著她。


    鳳墨有些頭疼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臉色非常的不好,怎麽到哪裏都能碰到他?


    “美人兒……”


    鳳墨現在是沒有時間和玉傾歌繼續的糾纏,倒也不廢話,長袖一翻,白綾出袖,白綾帶著淩厲的風,狠狠的襲向玉傾歌。


    玉傾歌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在意,一個躲避,就閃開了那在他看來輕飄飄的一擊。


    可是當避開的那白綾狠狠的在他身後的地麵上擊出了大大的一個坑的時候,玉傾歌的一張臉頓時就變了。不再是最開始的時候的吊兒郎當的瞧不起,而是真正的嚴正以待。然而,就算是如此,可當那白綾回袖的瞬間,忽然的轉變了一個方向的忽然的繞向他。


    玉傾歌臉色一變,從這短短的交手中,他就已經看出來了,麵前的女子,武功絕對不低於他。即使被他如此的挑釁,她也不曾說一個字,反而直接的出招,這一點,玉傾歌心中微微的有些奇怪。


    長劍出手,玉傾歌此時已然的收起了輕視之心,開始認真的對待。


    鳳墨眉心越來越緊,刷的一聲,白綾回袖,右手一抖,寒光淩冽的長劍同樣的出現在手中。


    速戰速決是鳳墨此時的想法!


    一白一紅的兩個身影,在空中不斷的交手碰撞,招數的比拚,同樣的也是內勁的比拚。


    天下四絕之所以是被稱之為四絕,就是因為這四人不可比擬的武功和能力。雖然四絕不曾再天下的人麵前交過手,可這已經是在天下人的心中的一個潛意識的想法,覺得四絕是絕對無人能比的。


    至少,自負如玉傾歌,是絕對不會將四絕以外的人放在眼底的。


    【嘭】的一聲,雙掌對碰,雙方都因為慣性而向後倒去。鳳墨袖中白綾飛射而出的纏上遠處的樹幹,借力使力,竟在轉眼的功夫,就後退數丈之遠。


    等到玉傾歌穩住身形想要再去追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鳳墨的身影。


    “殿下!”好不容易追上來的高程,看著這郊外野地的慘象,心中驚疑,剛剛殿下這是和誰交手了?誰竟然在交手之後,從殿下的手中逃了出去?


    玉傾歌攏了攏寬大的袖子,冷聲道:“去查,今日北都城中離開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何人?”


    “是!”


    “雲淩太子,這場戲看的滿意的話,就請現身吧!”


    玉傾歌臉上的冰冷散去,邪肆的笑意再次的浮上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龐。


    雲淩一身明黃,從一旁的樹上跳下來,冷冷的看了眼肆意笑著的玉傾歌。


    很顯然,剛剛看到鳳墨的人,不隻是玉傾歌一人。但雲淩這人是比較穩重,且隻喜歡打有把握的仗。玉傾歌這人就屬於那種比較肆意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情的人,隻要是他剛好的感興趣,他可不管什麽道德之類的事情。想要就不擇手段的得到,這是玉傾歌的一貫作風。


    “這場戲,又讓雲淩太子殿下收貨了什麽?不知太子殿下能否告知?”玉傾歌緩緩的走近,那張妖嬈的臉龐,帶著冷笑,“這果然是太子殿下的作風,潛伏伺機而動,習慣性的從別的人的口中奪食。這麽多年來,太子殿下還是沒什麽變化呢!”


    譏誚諷刺,玉傾歌冷笑的看著麵前那冷冰冰的雲淩,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都做過什麽。卑鄙上,他絕對不比他差。他們雙方交手那麽多次,明裏暗裏,吃了對方那麽多的虧,多少的還是有些了解對方的手段的。


    雲淩淡淡的掃了玉傾歌一眼,“就如你所說,各憑本事。既然如此的話,鳳王殿下的這些話,是否就顯得有些過了?”


    各憑本事,不就是誰能得到,便是誰的?現在又何必來說這個?


    而這一次,雲淩從玉傾歌和那白衣女子的交手中,看到那一招一式的熟悉招數,心中的震撼足以將將他的冷漠擊碎。雲淩知道,玉傾歌相比也是這樣的心態,若是不出所料的話,當時玉傾歌必然也是非常的驚訝。那熟悉的一招一式,那熟悉的眼神,都像是在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一般。


    雲淩也看的出來,若是他和那白衣女子的交手,也絕對不可能從她的手中討到好。


    北流,今年還真的是有些不同,是否代表著這個被他們三國踩壓這麽多年的國家,已經醞釀好了,準備開始反擊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隻有靠著自己的手親自的打下來的天下,那才是最有意義,最令人暢快的。


    “如此的話,那就真的需要各憑本事了,東合太子殿下。”玉傾歌勾唇冷笑。


    “本宮很期待和鳳王殿下的真正交手。”雲淩冷冷的傲然的回應道。


    一個宣戰,一個應戰!


    兩方梟雄,在這一刻,真正的拉開了爭鬥的序幕……


    趕了兩天的路,鳳墨終於來到了位於都蘭城郊外的千瘴穀前。


    鳳墨攏了攏身上的衣衫,眼底是誌在必得,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要幫助清揚治好眼睛,無論是任何的代價!


    “等等!”


    鳳墨剛剛的埋進霧瘴中一隻腳,突然的聲音阻斷了她的步伐。


    眨眼的功夫,那聲音的主人就已經閃身來到鳳墨的麵前,半個身子都攏進了瘴氣中。


    “明溪?!”鳳墨一驚,有些驚訝明溪竟然出現在這裏。


    明溪依舊笑得沒心沒肺,道:“這裏麵危機重重,還是我陪你一起進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保障,不是嘛!”


    明溪閉口不提他為何會知道鳳墨來了千瘴穀,鳳墨也不是那種好奇的人,可是對於自己的行蹤被人知曉的如此清楚,心中還是不悅的。這讓她心中升騰起了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很不舒服。


    明溪要是知道鳳墨心中所想的話,一定會打呼冤枉。他是因為離家出走,打算來投奔她的時候,不巧那個時候鳳墨和張炳在談事情,那個樣子,加上當時鳳墨心神都撲在那上麵,沒有瞧見他剛好的在外麵,其實也不能怪他吧!


    明溪絕對不承認自己因為鳳墨記掛著別的男人而心生不滿,他之所以跟過來,一個原因是因為容洛對鳳墨的在意,若是鳳墨在千瘴穀出現了意外的話,等到容洛歸來,必然是崩潰掉,他可不能讓當初的事情再次的發生。另一個原因嘛,還不就是因為鳳墨是他的好友,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卻不去幫忙吧?


    “回去!”冷冷的看著他,鳳墨皺眉道。


    “我可是好不容易來了這,要回去那不是很沒麵子?”明溪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


    “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麵子!”明溪一本正經的說道,臨陣脫逃可不是他會做的事情。“要是我現在回去了,容洛知道的話,我會被他宰了的。你應該不像我去死吧?”


    “……”鳳墨的一雙柳眉越皺越緊,臉色非常的難看。


    明溪見狀,倏地伸手,在鳳墨反應過來之際,猛地攥住她的右手腕,將不設防的鳳墨,大力的拉進了千瘴穀的瘴氣中。


    幾乎就是在他們進去的刹那,後麵就沒了路。


    千瘴穀,不愧是出了名的險惡之地。如此的話,除非找到下一個出口,否則的話,當真是要被困在這裏了。


    鳳墨對於明溪這種魯莽的找死的行為,無奈而又無語,實在是想不通,這樣的人,當真是有些難以置信活到現在。明知道此行危險異常,卻偏偏還一副挖到寶藏一般,非要跟著來。


    “那是什麽?鳳墨你瞧那是什麽?看起來怎麽那麽古怪怪異?”


    因為充滿瘴氣的緣故,這裏的眼睛能看到的距離也不遠,一丈之內倒是還好,一丈之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明溪此時就像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一般,指著某一處的怪異的花種,大聲的問道。


    鳳墨就在他張口的空當,將一枚丹藥打到了他的嘴中。


    “咳……鳳墨我還不想死,你不用這麽急著殺人滅屍的吧!”


    被嗆著了,明溪捶著胸,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吞下去的是毒藥。


    鳳墨已經是懶得再理他了,冷冷的睇了他一眼,轉頭向裏麵走去。


    看著冷冰冰的鳳墨的身影,明溪笑了笑,她就是個嘴硬的人,其實那顆心比誰都要來的柔軟。他知道剛剛被他吃了的是什麽,那是張炳給她的抵禦瘴氣的丹藥,他倒是真的沒想到鳳墨會願意給他一粒,畢竟這東西的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哎?等等我啊,鳳墨你等我一下啊,這地方陰氣森森的,怪嚇人的,要是你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的話,指不定我就真的被拖去喂了野獸呢!”


    鳳墨是個安靜的人,可是因為身邊帶著一個不安靜的主,頓時,這一趟的千瘴穀之行,顯得有些無厘頭。


    而就在此時,兩個人同時的聽到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


    “什麽聲音?”明溪臉上的笑容一收,變得嚴肅警惕起來。


    鳳墨側耳,當初她曾經進來過,當然是非常清楚這裏麵的危險程度了。


    猛然的,明溪一聲大喝,攬住鳳墨的腰,快速的竄起:


    “小心――”


    ------題外話------


    俺要評價票啊,喜歡的話,親們這個月將評價票留給我吧!嘿嘿,等千瘴穀的事情結束了之後,咱們墨兒就要去南衡了,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順便拐回铩羽騎。


    親們,長冒泡的娃子,才是好娃子!冒泡吧,冒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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