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寢?怎麽了?”


    鳳墨睜開眼睛,看向百裏清揚,眼底有一絲異光閃過。


    “這幾日,我接到一些消息,說是有人在帝後鳳鸞的陵寢邊上徘徊,調查出來,雖然不是很明確,可大概也算是清楚了。”


    “鳳容!”鳳墨起身,因為這個動作,扯動了脖子上的傷口,似乎傷口裂開了,白衣上隱約的能夠瞧見鮮紅。


    本來,白色的衣服沾染上了一些東西的話,就極容易被瞧見,更何況是紅色這般嫣紅的顏色。


    隻是稍稍的沾染上了一點點,百裏清揚就眼尖的看到了,臉色頓時大變,“鳳主,你受傷了!”


    “無妨,隻是小傷罷了!”


    鳳墨不以為意,而一旁的無衣那一雙如死水一般的眼睛,忽然的掠過一道陰暗的光芒。薄唇微微的張了張,可最後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鳳主,脖子上的傷,即便是小傷,也不能忽視,清揚替鳳主看看。”這不是詢問,而是帶著堅定不容置疑。想來,他自己身上的傷都不見得他那般的在意,倒是鳳墨身上的傷,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小劃痕,都足以讓百裏清揚緊張兮兮的好半天。


    鳳墨也了解百裏清揚的脾性,見他如此堅持,隻能接受。也確實,脖子上的傷口若是不及時的處理的話,被玉傾歌看到,以玉傾歌的能力,怕是難以從他的眼睛中避過!


    “鳳主這傷……是被長槍所劃,若是那牆稍稍的向前半寸的話,恐怕鳳主也就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了。鳳主,到底是何人,竟能傷得到你?”


    百裏清揚沒想到鳳墨脖子上的傷痕這麽深,他看到這個傷口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後怕,若是當時稍稍的深那麽一點點的話,那麽現在……。


    這個世上,以長槍為武器,且還能傷著鳳主,百裏清揚忽然的想起前幾日剛剛的抵達南都的西成攝政鳳王玉傾歌。


    天下四絕中,東合太子雲淩,一支射日弓和穿雲箭,曾經一箭貫穿敵人一排數百將士。西成鳳玉傾歌,一手銀槍,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南衡帝後鳳鸞,其一身武功,則是鳳凰劍下鳳凰訣讓天下人廣為驚歎。而北流丞相容洛,一把似玉非玉的黑玉骨扇,翻手間,殺人於無形。


    天下四絕即出,即便是爭,也是四絕之爭,而這四絕之爭,實際上亦是天下歸屬之爭罷了!


    這是曾經那人調侃鳳主時候所說的話,當時覺得,極為的貼切。可是現在想想,恐怕是用不上了。


    鳳墨現在的目的極為的明確,就是為了毀掉南衡,又如何會成為天下四絕之爭呢?


    百裏清揚不明白,曾經,鳳主就算是爭奪天下吧,若是沒出那種事情的話,這四絕相會也隻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不是楚風然設計陷害鳳主的話,恐怕那個時候,鳳主的铩羽騎必然是會和北流容洛的鳳鳴騎相對上。如果當真是對上的話,那一戰,必然會成為四絕之爭的序幕!


    然而,終究沒有如果!


    而這槍法如此之精準,百裏清揚猜想,恐怕也就隻有玉傾歌了。


    隻是,鳳主何以和玉傾歌對上?


    “三日可能消掉?”鳳墨忽然問道。


    “倒是能夠消一點腫,可三日就想要傷口完好的話,恐怕不成,若是五日的話,倒是有可能。”他手中的藥至少的消痕聖藥,也得五日,若沒有五日的話,這傷口,遠是消不掉的。


    “嗯!”鳳墨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之人,百裏清揚的能力她清楚,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麽肯定也就是這樣了。


    百裏清揚為她的脖子重新的裹上一層紗布,交代叮囑道:“鳳主切記這幾日千萬不能讓傷口染上水,若是出現了炎症,恐怕就更難辦了。”


    “嗯!”一日既往的淡淡的應著,鳳墨忽然的抬起手撫上百裏清揚肩上軟黑的發梢,輕輕淡淡道:“若是我毀掉了南衡,你們會如何?這個你們用一滴血一滴汗的捧到了最高處的國家,這個你們付出那麽多,隻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的國家。清揚,你們會恨我,會怪我嗎?”


    “你錯了鳳主!”百裏清揚就這麽的半彎著腰,在鳳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卻緩緩的蹲了下來,然後輕笑溫和而又堅定的說道,“這個國家,是鳳主想要保護,想要它強大起來,所以這個國家才會強大起來。我們之所以一滴血一滴汗的將其捧起來,那是因為是鳳主所期望的。若是鳳主不期望如此,即便當真是毀掉曾經的成果,铩羽騎也絕對誓死追隨鳳主。”


    “鳳主難道忘了?铩羽騎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將靈魂獻給鳳主,誓死跟在鳳主的身邊。铩羽騎的人,隻認鳳主,隻認铩羽令,不認皇帝,更不認什麽聖旨!所以,鳳主,你不應該懷疑將一切都交托給你的铩羽騎!沒有鳳主的铩羽騎,還如何擔得起天下四軍之稱?”


    【铩羽騎隻認鳳主,隻認铩羽令,不認皇帝,不認聖旨!】


    這句話,鳳墨聽過,在當初那幫弟兄在臨死前對她喊得話。


    鳳墨從來不知道,他們的心裏麵,竟然還深深的埋著這樣一個堅定的信念!


    鳳墨收回手,將跪在地上的百裏清揚扶起來,雖然依舊冷著臉,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顯露出了她並不像是表麵上所表現的那般冷淡!


    墨佳瑩昏昏欲睡,在他們談話中,沒有吃的東西,托著下巴頭一點一點的,看她的樣子都覺得辛苦。


    倒是一旁的無衣將他們之間的談話盡收耳底,可那恍如枯井一般的眼睛,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閃了閃,一直到最後,愣是動也不曾從以下。就好像是聽到了的不是鳳墨最大的秘密,而是一個非常隨意的談話一般。


    鳳墨既然敢在他們的麵前談,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會怕他們會泄露出去。


    “你剛剛所說的陵寢,以鳳容的手段,倒也不足為奇。”


    轉身回到屋子中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依舊還是那一身雪白。如果注意的話就能發現,鳳墨無論換下多少件衣服,從始至終,她的衣衫樣式穿在身上,都是和前一件一模一樣,即便是換下來,那也是如剛剛穿上的一般,幹幹淨淨。


    鳳墨愛幹淨,極為的愛幹淨!


    “是,似乎是想要對陵寢動手。”


    鳳墨忽然的笑起來,那冰冷的笑意,讓人覺得冷酷殘忍,“既然如此,若是我不幫她一把,恐怕她是很難成事了!”


    即便是死,她也不打算讓她安心嗎?鳳容,她倒是不曾想到,她竟那般的恨著她!以糟糠封口,亂發掩麵,還不解恨,甚至還想要在死後毀掉她的遺骸!


    恨,也好,也好……


    這個世上,能夠親眼的看到自己的陵寢的人,她大概是應該是第一個人了!當真是慶幸,當真是可笑。


    “鳳主!”公良策皺眉,總覺得讓鳳主親自的來,似乎是有些不妥當,畢竟這陵寢中躺著的人是……。


    “打開!”冷冷的看著那一陵寢合起來的墓門,淡淡道。


    “是!”公良策和百裏清揚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走到一處暗格的地方,在暗格上輕輕的摁了一下,伴隨著轟隆聲,原本緊閉的墓門緩緩的開啟。


    鳳墨抬腳踏了進去,冰冷陰森的陵寢內部,什麽都沒有,整個陵寢,從入口開始,到進入到裏麵,都是粗糙而簡陋。若是單看外麵的話,倒是讓人覺得當今皇上的寬容大度,帝後鳳鸞謀逆,竟然還給其造就了如此之華麗的大墓。然,隻有真正的如了這陵寢內部,才會真正的看到裏麵到底是何等景象!


    公良策和百裏清揚靜靜的跟在鳳墨的身後,誰也沒有再這個時候開口,就連呼吸,在此時都放得極輕。鳳墨的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的緩慢,似乎是在參觀自己的陵寢一般,然而,她的腳步雖然慢,卻並沒有在某一處逗留,從一開始到最後停下來,鳳墨每一步走的都極為的均勻。


    “想來,這就是我的棺柩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鳳墨麵無表情的環顧不大的墓室的四周,竟然是滿滿的符咒,除了符咒,竟然是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隻有中央放了一個簡易的石棺柩。


    曾經的第一帝後,死後落得卻是如此下場,當真是可笑至極,誰能想得到?


    鳳墨抬手,忽然的運氣,猛地打拍開棺柩的蓋子。


    “鳳主,不可看……”然而,等到他們說完這話的時候,棺柩已經徹底的四散開來,露出了裏麵已經隻剩下白骨的屍身!


    那白骨的明顯的是被整理過,渾身上下幹幹淨淨的。即便是身體已經腐化,可那一頭如雲發絲,卻依舊黑亮宛如初。


    “你們整理過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鳳墨知道他們一定是來過,否則的話,如何的不讓她看?


    可即便是如此,那白骨之中,卻還是有著那些令人作嘔的現在已經幹枯了的糟糠。


    鳳墨的手在發絲上麵拂過,那樣子不知為何讓人覺得極為的詭異。


    “鳳主……”


    “留在這裏,隻剩下痛苦,我倒是希望早些的毀掉,那樣的話,就沒了痛苦。於其鳳容來做,還不如我來做。”不知何時,鳳墨的手中竟然拿著一根火折子,輕輕的吹了吹,頓時,火就竄了起來。


    “鳳主,不可以!”百裏清揚擋在她的麵前,攔下她的動作,“即便是鳳主現在得以重生,可這才是你的原身,鳳主當真打算要將自己挫骨揚灰嗎?”


    “挫骨揚灰又如何?日後我要做的事情,恐怕是即便是挫骨揚灰,那也是不夠的。”推開百裏清揚的手,鳳墨的火折子緩緩的湊近麵前的枯骨,“與其在此折辱,倒是不如早些的毀掉,如此,當真就是斷掉了我的一切念想,鳳鸞就此消失。”


    鳳墨的話,讓百裏清揚頓時不願意再次的阻止,如果這樣當真是好的話,倒也無妨,他已經為了她逆了一次天,即便是有後果,再逆一天又何妨?


    如此想著,百裏清揚退回到公良策的身邊,苦笑的說道:“你倒是鎮定,從始至終,除了最開始鳳主開館的時候,你喊一聲之外,到現在你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鳳主親手燒自己,想想我就覺得可怕,這到底是得有多堅韌的心,才能下得去這個手?”


    “當初,我就想這麽做!”公良策忽然的出聲,“與其讓鳳主待在這個暗無天日滿是詛咒的地方,還不如徹底的毀掉鳳主的肉身,那樣的話,或許反而是一種解脫!”


    公良策的話讓百裏清揚驚呆,過了一會兒,卻忽然的笑起來,搖著頭緩緩道:“怪不得他們私底下就說你像個瘋子,這樣的行為若是當真做出來的話,恐怕你就不隻是瘋子那麽簡單了。到時候,即便你在铩羽騎中威嚴甚重,可如此行徑,隻怕是會引得铩羽騎的所有人震怒非常,到時候反而是適得其反了吧!策,你果然是了解鳳主!”


    所以說,才能在鳳主的身邊待那麽長的時間,所以才能將鳳主的心思一猜一個準。


    整個棺柩就這麽的在他們的麵前燃燒起來,那熊熊大火,唯獨隻能將那白骨保衛住。他們就這麽的看著那一幕,直至……化為灰燼。


    鳳墨忽然的吐出一口氣,就像是壓在心頭上的一口子濁氣,就這麽的散了去一般。她的心從來都沒有這麽的輕鬆過,就像是被關在牢籠中,忽然的放出來一般!


    “這幾日,我一直都不曾接收過北流的消息,現在想想,我還是需要借助北流的力量,你們便將北流的消息都說說吧!”


    站在斷崖邊上,鳳墨將那骨灰隨手撒去,當全部的骨灰隨風散去之後,她才忽然的說道。


    北流,她曾經想過,等她徹底的毀掉南衡之後,就離開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可,現在想想,若是她當真毀掉了南衡,那麽最先遭難的人,必然是南衡的那些百姓。她或許曾經手中染了很多人的鮮血,可是唯獨不能手染無辜百姓之血。那些百姓,對她從來不曾有過惡意,她如何能讓自己的一己之私,使得整個南衡的百姓,都成為她複仇的犧牲品?


    為今之計,北流,倒是一個不錯的且可以利用的工具!


    不接收北流的消息,一方麵是因為曾經她確實是動過不再回北流的念頭。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那個地方,有一個讓她心中不安的人的存在。她擔心,一旦知道那裏的消息之後,她會因此而分心,所以,她索性的就什麽都裝作不知道,不問不聞,不想不念,如此便可讓曾經有些浮動的心,慢慢的平靜下去!


    “北流皇遭到軟禁,而丞相容洛卻下落不明,不知是去了何處。隻是在最後出現的地點,似乎是滄瀾江的位置,此後,便就再也無人知曉其下落。”


    關於北流,他們一直都有留意那邊的消息,他們心裏麵總是有一種感覺,似乎,終有一日,他們和鳳主將會去往那裏,那個曾經被鳳主打壓下去的北流。


    北流皇遭到軟禁,其實公良策早就想到。北流皇的皇子公主十多個,卻沒有一個能夠拿得出手,且北流皇本身就是暴虐殘忍,又好大喜功,加上疑心病甚重,這般沒有容人之量的皇帝,根本就不適合做皇帝。再者,容家權勢日益強大,隨著容洛手中權力的掌握,北流君家的天下易主,本身就是早晚的事情!


    倒不是公良策早些就懷疑容家有取而代之之心,公良策知道,若是論起衷心的話,容家絕對是忠心的。可容家的那些忠,又不是愚忠。他們不會拿自己的命,去擁護一個隨時隨地的想要殺他們,且不為名的皇帝!一個人再如何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公良策現在就在看著,容家,容洛的底線到底是在什麽地方!


    從這次軟禁北流皇的事情上來看,其實已經不難猜出,容洛的底線被觸及到了。不是容家,是容洛!畢竟,保衛皇宮,軟禁皇帝的人,不是普通的容家軍,而是容洛個人的天下四軍之一的鳳鳴騎。鳳鳴騎一旦出來,那麽沒有容洛的命令,即便是老容王,也絕對不可能讓其退兵。


    公良策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麽,竟然令容洛那樣的連被連番威脅到自己個兒的命都不在意的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人,這一次,竟然是動了那般大的怒,做出了此番驚駭的舉動。


    別的人不知道,鳳墨心中隱約的有些懷疑,難道說……因為她?


    鳳墨並沒有忽略掉剛剛公良策話中的那句話,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滄瀾江嗎?當初她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掉入了滄瀾江,那些刺殺她的人,一定是將她掉進江中的消息穿了回去。以容洛的能力,想要知道這個消息,自然是不在話下。


    隻是,消失在滄瀾江?沒有回北都的話,那麽……。難道容洛來了南衡?


    “鳳主可是想到了什麽?”


    望著陷入沉思狀的鳳墨,公良策問道。


    別看公良策很少說話的樣子,可是他那第一軍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能夠擔得起這樣的稱呼,也唯獨隻有公良策而已,輕而易舉的就能看穿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似乎所有的人在他的麵前都無所遁形一般!


    “或許吧!”給予了模糊的答案,畢竟這樣的答案,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的懷疑,她到底並不認為,一句喜歡而已,可以讓容洛如此的犧牲。且遑論她都不曾接受。當初,愛都可以轉眼之間推翻,更何況隻是簡單的喜歡。


    罷了,想這麽多做什麽?現在的她最應該想的事情,就是要將南衡的事情解決掉,如此,她才能夠真正的放下!


    鳳墨回到驛館的時候,隻帶了百裏清揚一人,公良策的身份畢竟特殊,若是被發現了的話,恐怕會給她帶來比較多的麻煩。


    之前,公良策說,已經將铩羽騎安排離開,再過幾日,便就能到達那個地方。留下來的兩千人,此時也靜靜的等待著鳳主的吩咐!


    可以說,此時的鳳墨,當真是重新掌握了曾經所掌握的一切,隻不過身份上卻是此一時彼一時。


    “鳳主,我怎麽覺著這驛館,今日的氣氛有些許的奇怪?”百裏清揚明顯的看到那些守備奇異古怪的眼神,似乎是在鳳墨的身上打量著什麽,或者說是在確定著什麽!


    鳳墨微微的皺起眉頭,一向淡漠無波的寒眸,此時也染上了一絲絲的迷惑不解。


    而這樣的迷惑不解,在下一刻就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墨兒!”


    之前還在想著的人,此時卻忽然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且從他風塵仆仆的衣著中,不難想象他一路的著急。


    “容……洛……你,怎麽會在這裏?”饒是淡漠冷靜如鳳墨,見著忽然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的時候,那眼底如何也掩飾不住驚訝。剛剛她還在想著容洛沒有回去北流北都,不會是來了南衡的可能性,可是誰曾向,不用懷疑,現在直接的就整個人的出現在她的麵前,這怎是個驚喜了得?


    “墨兒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墨兒怎麽會有事?”


    容洛在趕來的路上,已經知道鳳墨在當天就已經抵達南衡南都,在知道鳳墨沒死,且已經去覲見了南衡帝,這應該就足夠了,他也應該放心才是。可是容洛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沒有親眼的見到她,沒有親眼的看到她沒事,他絕對無法放心。


    所以,最終,他還是來到了南都,來見她了!


    而就在容洛伸手貼近鳳墨的臉頰的時候,忽然的一隻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擋開他,容洛詫異的看向手的主人,眼瞳猛然的一陣收縮。


    “鳳主應該累了,先歇息可好?”百裏清揚擋開容洛的手之後,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鳳墨,眼角帶笑的說道。


    鳳墨詫異,不過也確實是有些累了,遂點點頭。


    “墨兒,不知他是……”被忽視了的容洛,有些不高興了,怎麽墨兒的身邊總是有那麽多趕都趕不走的爛桃花?雖然這人倒是長著確實不錯,可整一個白斬雞,有什麽好看的?


    “百裏清揚!”鳳墨微微歪了下頭,這無疑是的動作讓一旁百裏清揚微微一驚,看向容洛的眼睛中明顯的有了些許的變化。


    這個動作,隻有在真正的信賴的人麵前,鳳墨才會做出來。那是一種無意識的放鬆,即便是在他們的麵前,鳳墨也不經常如此。可誰曾想,今天倒是見著了!


    百裏清揚在對容洛的態度上,明顯的有些些許的變化。不是熱絡,反而像是對待普通人一般!


    “原來是神醫百裏,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當真是容洛的榮幸!”雖然是笑著,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和鳳墨在一起的時候的那種笑容有所不同,多了一層審視,多了一層防備。


    百裏清揚又不傻,怎麽會不知道這前後之間的差別?所以他也沒有多熱情,同樣會以一笑,“哪裏,天下四絕之一的容相,今日見著,是清揚榮幸才是。不好意思,鳳主有些累了,今兒個出去一天,鳳主該休息了,容相若是無事的話,就不打擾了!”


    “當然,本相自然是沒事,隻是本相與鳳大人有事相商,勞煩百裏神醫暫且回避一下。畢竟是機密大事,若是泄露出去的話,那就糟了!”


    容洛眼也不眨一下的撒謊,反正現在他是絕對要支開百裏清揚的。在他看來,這百裏清揚絕對是心懷不軌,他得好好的和墨兒說道說道才行!


    他當他是傻子嗎?百裏清揚嘴角一抽,什麽大事?是軟禁了北流帝?還是殺了北流帝?


    “清揚你先回去休息吧!”鳳墨沒有注意兩個人之間的波濤,聽到容洛有事要說,且她也有事要說,便也就順了他的意思。


    “是!”百裏清揚掃了眼麵色淡然,氣質軒昂的容洛,臨走前細聲交代道:“鳳主切記這幾日沐浴更衣的時候,要注意脖子上的傷口不得碰水,三日雖不能消下去,但掩蓋下來,倒也可以掩人耳目!”


    “嗯!”


    百裏清揚離開之前說的話,讓容洛本來還帶笑的臉,頓時一黑,在被房間中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鳳墨隻來及張口,就被容洛搶了話頭,“墨兒受傷了?怎麽受傷了?是那一次嗎?墨兒讓我瞧瞧。”


    說話的時候,手就伸向鳳墨的脖子,在將要碰到的時候,鳳墨下意識的一閃身,想要躲開他的手。像是造就知道了她將會有以下動作的容洛,原本伸向她脖子的手,忽然閃電般下移,瞬間就攬住她的細腰,將想要向後退的鳳墨摟在懷中,緊扣著她腰身的手,一點也不放送!


    轉眼間,兩人之間的距離離得極為的近,兩人的之間的距離隻有寸於。


    臉上的笑意散去,容洛一雙冷銳的細長鳳眸,似乎是漾著深不見底的柔情,甚至還帶著一絲絲失而複得的慶幸,以及後怕。


    “放開!”鳳墨耳尖微微的泛紅,竭力鎮定,冷聲道。


    容洛的手臂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是越來越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歎息的說道:


    “墨兒,墨兒真的還在,墨兒還好好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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