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


    溫子軒抱著孩子站在鳳墨的麵前,低聲問道。


    鳳墨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接過還在熟睡中的孩子,撥開遮住了半張臉的繈褓,輕聲笑著說道:“看這孩子很健康,將來一定會比你更美更惹人喜愛!”


    溫子柔看了看邊上像是木樁般的溫子軒,又看了眼一點要回答溫子軒話的鳳墨,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接口。


    “與南衡之間的戰事一度僵持在那裏,楚風然也放出要見我的消息來,若是我不去的話,恐怕會惹得大卿百姓心中不滿!民怨叢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我此番前去,一方麵也是為了解決掉與南衡之間的恩怨,將全部心力都放在與西成上麵。”


    鳳墨沒有看溫子軒,她的視線始終放在懷中的孩子身上,眼底有著淡淡的悵然,這輩子,她大概永遠也不可能會有屬於她的孩子了。曾經或許沒設麽感覺,但不知為何,近段時間以來,她心中總是牽掛著這件事情,總是放不下!


    “戰事自有人去管,你何必拖著你現在本就不是很好的身子去那種地方?你的眼睛也見不得強光不是嗎?墨兒,不會有人說你什麽的,你身子本就差,這是大卿百姓心中都知道的事情,百姓們不會因為這種本就與你無關的事情而牽扯到你的啊!”


    溫子軒想要阻止她去戰場的想法,那種地方,那種地方,他怎麽能放心她去?


    但鳳墨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將孩子輕柔的放在溫子柔的懷中,手一轉,一支長長的翠色玉笛就出現在她的手掌心。


    “我沒有什麽可以送她的,這支玉笛是我以為故人送於我的,現在我也就借花獻佛的送給她!對了,孩子的名字……取了嗎?”


    “墨兒!”溫子軒氣惱,甚至是有些狼狽的喚道。


    溫子柔咬了咬唇,看了眼自家哥哥,又看了眼正注視著她等著她的答案的鳳墨,半晌才微微搖頭:“不,沒有,我心裏麵拿不定主意,所以暫時的沒有確定下來。墨兒今日來了,不如就為她取個名吧!”


    “不用了,孩子的名字還是你們自己定吧,等定好了,再來信給我!”她搖頭拒絕,心中卻是愈發的悵然。“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好生養著身子,等我回來了,再來看你!”


    “墨……”


    溫子柔張口想要喚她,可是鳳墨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話剛剛說完,就腳尖輕點的躥出了屋子,速度快的驚人。溫子軒見狀,也沒有耽擱,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快速的追了出去!


    “哥,墨兒決定了的事情,不可能更改,你……。好言相勸!”溫子柔揚聲喚住溫子軒說道。


    “我知道!”溫子軒沒有回頭,轉眼之間就追著出去了,聲音隻是遠遠的傳來,勉強的讓躺在床上的溫子柔聽到。


    溫子柔望著外麵暖陽,喃喃道:“哥,你的感情……。”


    “墨兒,墨兒。,……。鳳墨!”


    “我以為我的答案已經給的很清楚了,你現在追出來,到底想要知道什麽?”鳳墨無奈的轉過身,就這麽直挺挺的站在溫府的門口,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答案,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冒險,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而不是去送死!”溫子軒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吼道。


    溫府的門口逐漸的聚集了一圈圈來往的百姓,兩人都是風華絕世的人,一個俊男,一個美人,自然也就非常的吸引人的目光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兩個卻誰也不曾注意外麵環繞的百姓!


    “子軒……表哥,我的身份,我的責任,告訴我不能置那些人於不顧!我弟兄們都在戰場上,楚風然放言要見我,難道我要縮在這帝都之中做個縮頭烏龜不成?我必須去,無論是生是死,我都必須去!大卿與南衡的戰事已經拖了太久太久,戰事一日不歇,勞民傷財便就永無止境。既然他要見我,我便借此機會徹底的將南衡從四宇諸國之中消滅掉!既然有了大卿,就不需要再有南衡!再者,誰說我就一定會死?我會活著,活著回來!所以……。日後大卿所需軍費糧草,就勞煩給表哥了,希望表哥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聽到表哥這個詞,溫子軒一僵,突然腦子就清醒了一般,張了張嘴,臉色蒼白的吐不出來一句話來!


    鳳墨眯著眼睛,突然笑了,腳尖一點,突然騰空而起,一個翻身就騎在了人群後麵的汗血寶馬的身上,抬起手去了口哨子,一聲清亮的鷹鳴陡然響起。眾人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去,卻見一個黑點從高空中飛撲而下,眼見著就要撞上鳳墨的時候,卻突然的就停在了她伸出來的右胳膊上。


    好漂亮的鷹!


    眾人心中下意識的讚歎道!


    “若有什麽重大的事情,便就召喚黑羽吧,它一日千裏,以它來傳遞消息,相信會更加的方便!”鳳墨順了順黑羽亮滑的羽毛,輕輕的點了點它的頭,然後指了指站在府門前的溫子軒,黑羽馬上深處尖銳的利嘴輕觸她的臉頰,然後撲閃了幾下翅膀,飛起來在她的身邊轉了幾圈,然後乖乖的去了溫子軒的身邊。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走了!”鳳墨擺了擺手,猛地一拉韁繩,馬蹄飛揚,轉眼隻剩塵土肆意。


    溫子軒呆呆的看著鳳墨離開,突然腳下一陣踉蹌,苦笑的搖搖頭,“子柔說的不錯,我怎麽能自以為是的以為能勸得了她?墨兒,你說了的,一定要回來,活著回來……。”


    另一邊,公良策一路暢通無阻的去了皇宮見到容洛之後,當容洛沒有看到鳳墨那一瞬間,臉色整個就陰冷下來,冰冷的視線簡直就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簡直就要將人給生生的割下來一層皮來。


    “皇上?”


    “想來她現在已經出了城了!”容洛起身說道。


    從聽到公良策說鳳墨讓他先行進宮的那一瞬間,作為最了解鳳墨的他就猜出來了其中的大概。


    她確實是去看了溫子柔,這一點不用懷疑,但最為主要的目的,實際上是她為了避開公良策,獨自出城離開。就像是他了解她一樣,她同樣的也了解他!


    鳳墨知道,一旦進了皇宮,他肯定是不會答應她離開的,所以選擇了不辭而別。而現在,他也根本離開不了,雲淩等人都不曾離開,他這一國之君如何能將別國貴賓丟下追出去?鳳墨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會大大方方的離開,一點也不擔心他將她追回來!


    “出城了?鳳主隻說是去看……。”說到這裏,公良策忽然有些恍然,鳳主其實從決定去溫府開始,就壓根沒打算再回來,更別說是進宮了。連他都知道容洛不可能會答應她去南衡,更別說是同樣了解他的鳳主了。“原來鳳主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決定不辭而別了,虧得我跟在她身邊那麽多年,沒想到竟然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鳳主的心意,真是該死!”


    “此事並不怪你,她性子強得很,決定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決定,不會去詢問別人的意思,想來她決定不告而別,也是中途半道上突然決定了的!”容洛雖然動怒,卻也不是公私不分之人,該是誰的責任,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於別人。他的手在桌麵上不斷的輕巧的敲著,速度逐漸的有些加快,臉上的神色也是愈發的冷冽起來。


    “皇上,鳳主也隻是……”


    “你不必多說,朕心中有數!”擺手打斷公良策欲幫鳳墨辯解的話,“朕自以為還是比較了解她的,在她心中將铩羽騎的那幫弟兄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朕可以理解,隻是……”隻是她何時能稍稍的考慮一下他的心情?逃,她身上讓他感受最深的就是逃!


    不斷的逃跑,不斷的逃跑,一次次的想要在他的身邊逃離,一次又一次!


    “皇上所言不錯,臣也是如此覺得!”公良策從他的黯然的神色中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些他心中之結。本來他們兩個的事情不該是他這個臣下之人該插嘴的,但是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攤開來說比較的好!


    “臣想,鳳主應該大抵向皇上說了她的身份吧!不錯,無論是昔日的南衡第一軍,還是現在歸順於大卿,不說有多忠誠,但對鳳主,絕對是誓死相從。”


    “铩羽騎總共有七十二支獨立軍隊,所以別人在稱呼铩羽騎的時候,有的時候會稱之為铩羽七十二軍。七十二軍中代表的七十二名將軍,都是陪伴在鳳主身邊十多年來的人。他們都是鳳主慧眼識珠的挑選出來的,正是因為鳳主的慧眼識珠,才有了後來揚名天下的铩羽騎,才有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七十二將!”


    公良策眼神悠遠,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很顯然這段回憶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容洛望著如此的公良策,心中稍稍的有些吃味,畢竟那般的鳳墨是他所不了解的,更是他望而不得的,從別的男人的口中聽到心愛之人的事情,不吃味那是不可能的!容洛吃味歸吃味,卻非常認真的聽著公良策的話,並沒有插嘴打斷。


    突然,公良策的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中也夾雜著氣惱與怨責。


    “鳳主十四歲就嫁給了一心想要利用她的楚風然,盡管我們極力反對,盡管鳳丞相如何的勸說,鳳主一意孤行的根本不願意聽任何的話,當真就死心眼的嫁給了楚風然。不過說句實話,楚風然從開始到最後攤牌之前,對鳳主表麵上總是沒有讓任何人拿捏到話柄的機會,給了鳳主絕對的權利,不會幹涉鳳主所做的任何的事情,即便是我們知道他心中有鬼,可拿不到證據,也拿他無可奈何!”


    “鳳主若是相信一個人,便就是全心全意的絕不懷疑的相信他,武林別人說什麽,若是沒有絕對的證據,她是絕對不願意輕易的去懷疑別人的!自古嫡庶尊卑有別,這四宇天下的百姓誰人不知?更何況是一個間接害死自己娘親的女人的女兒!鳳主說冤有頭債有主,鳳容終究無辜的,不該是她承擔大人之間的恩怨!可天下哪有像鳳主這般的心胸寬廣的人?鳳容心機深沉,趁著鳳主出征在外,與楚風然狼狽為奸,勾搭成雙,可有絲毫顧忌到與鳳主的姐妹之情?”


    “鳳主不是那種在意虛名的人,她所要的不過隻是安穩的日子,隻是因為楚風然想要天下,她才不顧自己女子身份,在沙場風雲之中翻滾摸爬那麽多年!”公良策低眉冷冷笑起來:“鳳主哪裏知道,她智謀雙全,到最後卻被自己最相信的兩個人聯手設計?從無故流產,到絕孕無子,再到最後被數道皇令急招回京身死魂離,不過一年都到!那對狗男女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鳳主活下來,要鳳主死,也不過是早晚!若當真隻是鳳主的話,或許她會覺得累了,也許死了會更好!可是偏偏那些人卻對铩羽騎的四十三名弟兄下那般毒手,換做是誰,都絕對無法忍受!”


    “皇上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當伴隨著自己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弟兄就在她的麵前被人千刀萬剮的處死,甚至還是自己最為相信的那個人,而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的時候,那心……。到底有多痛?不甘,怨恨,對於那個時候武功盡失,筋脈被斷的鳳主來說,即使心中再如何的不甘心,再如何怨恨滔天,除了等死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逆天還魂,若非是鳳主的師父的話,也許鳳主真的就那麽的死了,而那對狗男女卻在鳳主打拚下來的天下中,享盡榮華富貴,頤養天年!鳳主不希望身邊任何的人再出事,昔日的四十三名的弟兄,甚至是……。林楓!”公良策深深的看著震驚痛惜的容洛,接著道:“皇上或許覺得鳳主將弟兄們的兄弟之情看的過於的重要,但是,皇上覺得,若是弟兄們出現了意外,鳳主難道會追隨碧落黃泉嗎?鳳主一向重諾,皇上也該想想,曾經鳳主可有給過皇上什麽承諾,如果給了,皇上就該相信,鳳主不過隻是不善言辭罷了,情,本就在她心中!”


    “皇上,東合使臣差不多也該要離開了,皇上是打算禦駕親征,還是……留在帝都?”


    容洛本來陰沉冷凝的神色,在聽到公良策這番隱含深意的話之後,頓時露出了了然,就連嘴角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道:“以士氣來說,禦駕親征,乃是上上之策!再者,現在天下還不足以讓朕來坐鎮,以右相之能,朕心甚寬,不用憂心了!”


    “如此,臣便就去早作安排,等東合使臣一離開,皇上也就能早些出征,早些凱旋而歸!”他同樣笑著拱手,“當然,鳳主在臨走前說了一句話,臣想著,雖然是對臣所言,但總覺得告訴皇上比較的合理!”


    “哦?右相但說無妨,朕也甚是好奇!”


    “鳳主說……‘男女有別,自古孤男寡女不得同行一室,避之讓之才為正道。若是惹來閑言碎語,恐誤日後娶妻之行’。以皇上的智略,此話該是何意,皇上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才對!”公良策想到當時鳳墨難得有些氣惱的嘟囔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笑。他心中也是忍不住的感慨,若是鳳主一直如此該是多好?


    容洛聞言一愣,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鳳墨能說出如此任性卻小女兒態十足的賭氣吃味的話來。


    也罷!容洛心中歎了口氣,他這輩子算是拗不過她的了。既然她要去解決南衡之事,那麽他就定然讓她無後顧之憂!


    “烈風……”


    帝都城外,雲淩和驚無緣二人等在距離城門約莫兩裏前往南衡必經之路的路口處!


    兩人皆是無言,須臾,遠處由遠至近的馬蹄聲逐漸的清晰,那馬背上的白色身影也逐漸的看的清楚!


    雖然早就得到消息說是鳳墨換上女裝,當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兩人還是著實驚豔了一把!


    美,並非是傾國傾城的美,而是一種由內之外的清冷氣質,讓人覺得不可褻瀆一般!


    鳳墨眯著眼睛,因為眼睛上隔了一層,所以是快要到近前的時候,才看清楚那兩個身影究竟是何方神聖!猛地一拉韁繩,馬蹄猛地揚起,一陣嘶鳴之後,馬兒乖乖的在原地踏步!


    “雲淩太子?這是何意?莫不是在等本相?”


    “不錯,確實是在等墨相!不知墨相可否抽出一點時間,本宮有些話想要和墨相商議一番!”雲淩非常直接的說道。


    驚無緣望著鳳墨,在對上她的視線之後,微微頷首。


    鳳墨瞧著驚無緣,想了想,也就沒有拒絕,從馬上跳下來。


    “雲淩太子有什麽話,但說無妨,這裏並沒有我們三個以外的其他人!”


    “我們是聽說你要去南衡,要去見楚風然!”驚無緣開口說道。


    “不錯!”她點頭。


    “你可知現在南衡是個什麽狀況?國不國家不家,民怨四起,楚風然此時要見你,明顯是意懷不軌之心,你何必自投羅網?再者,隱世家族盡出,誰能知道南衡背後有誰在撐腰?加上還有一個西成的玉傾歌,你難道就不擔心他們準備了什麽陰謀詭計來算計你?何必要去!”


    驚無緣不理解她到底是怎麽想的,此事壓根就不需要她親自去那邊,楚風然現在就是一個垂死掙紮的餓狼,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驚世之舉?


    “若是需要幫助,本宮的東合自然會幫助,畢竟東合與大卿乃是盟友關係!”雲淩淡淡的說道,意思也是表達了他不希望她去那裏。


    鳳墨愣了一下,然後勾起唇,眼底寒光四溢,臉上卻帶著笑意道:“不,楚風然要見我,我自然義不容辭!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不死不休,若非是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早就優先解決楚風然的事情了!南衡的天下是我的,我要它興,它便就興,我要它滅,誰能阻止?這次之戰,是與南衡最後之戰,日後,這天下再無南衡之國!不過隻是為了大卿更開闊了疆土罷了!既然楚風然送上門來,我為何要拒絕?到嘴的肥肉,豈有不叼之理?”


    “可是,據我們得到消息所知,南衡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隱世家族所支撐,你這般……怕是……”


    驚無緣本來也是好意提醒她,但是他卻忘了鳳墨的固執。


    “神擋殺神,魔擋殺魔,若是那些人不知死活的插手我與南衡之間的恩怨,活膩了,我並不介意送他們一程!多些你們的好意,但我的事情,不希望別人插手!”


    鳳墨打斷他們的話,她當然知道他們是出於好意才來提醒她,但是就像是她所說的那般,她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鳳墨,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四宇諸國的水很深,一些隱世家族中的隱士高手,可不是你所想的那麽簡單!”


    “我知道!”走到馬前,鳳墨一邊說著一邊幹淨利落的翻身上馬,“我自有分寸!在這之前,雲淩太子,本相有句話要送給你……不,應該是送給你的妹妹雲顏公主!”


    雲淩挑起眉,似乎是有些驚詫。


    “女子本該矜持,她如此糾纏不休本相的男人,可知羞恥二字怎麽寫?若是不會,本相倒是不介意教她一教!本相現在話說在這裏,若是日後再讓本相聽到任何關於她與容洛的傳言,本相不管到底是真是假,到時候本相會親自去廢了她那條閑不住的腿,斷了的腿,應該也就安分了不是?雲淩太子到時候應該不會責怪本相吧?畢竟……東合如此大的國家,竟然放任一國公主如此的放浪形骸,東合的人不知道教育,本相願意代勞,定然會還給東合一個雖然殘廢,但絕對知書達理,知禮守德的令人稱讚的堪稱女子典範的雲顏三公主!”


    雲淩和驚無緣都因為鳳墨的話給震驚到了,至少在前幾日,甚至是之前他們所了解的那個人,和麵前的這個說出如此話來的人,實在是對不上。


    真的是一個人?而不是失魂了?


    “話已至此,該說的不該說的,本相都說了,雲淩太子在大卿逗留的時日已經不少,也該回去了吧!再會!”


    “駕――”


    一聲冷喝,馬兒再次的一聲長鳴,馬蹄聲揚起,帶起陣陣塵土飛揚,轉眼之間疾馳而去!


    雲淩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一向冷漠麵無表情的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說的不錯,本宮確實是在大卿逗留時日過長了!本宮會將你的話帶給雲顏。話盡於此,若是她不做到,到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當真能還一個端莊知禮的公主,即便是殘廢,本宮也要感謝墨相大人了!”


    “太子!”驚無緣又是一驚,今兒個怎麽一個兩個如此的失常?但……。驚無緣卻又忍俊不禁的笑起來,或許,這才是在重重壓抑之下的真性情吧!無論是鳳墨,還是雲淩,肆意而為,才是最為真實自在的。


    雲淩沒有敷衍鳳墨,他回去當真將她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雲顏,且還是一點顧忌都沒有的當著人的麵說了出來,讓雲顏當時就被氣的差點沒當場爆發出來。


    自然了,鳳墨說的這番話被人就這麽的傳了出去,各種各樣的傳言四起,但有總體的意思算是非常的明確!


    鳳墨已經承認與大卿天子容洛之間的關係,更是放言容洛乃是她的男人,任何人不得覬覦!


    雖然如此話一出,讓很多的未婚女子芳心碎了一地,但卻又在心中鬆了口氣,畢竟兩個人如此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兒,現在確定了關係,就是好事!


    本來因為雲顏而蠢蠢欲動的諸位臣子,瞬間就安分下來,打消了心頭剛剛燃起來的希望之火,開始著手為自家女兒尋找門當戶對的好人家了!


    容洛在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正好是在喝茶,一個沒忍住……可能是有些激動,竟是有些沒形象的一下子將嘴裏麵的茶給噴了出來,如果不是烈風閃得快的話,怕是被噴的滿臉都是了。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連這等話都敢瞎傳揚,若是被朕查出來,朕定不輕饒!”


    烈風嘴角一抽,皇上,能否你在說此話之時,嘴角得意的笑容先收一收?烈風清了清喉嚨,努力壓抑了一番,一本正經道:“皇上,此事據說是從雲淩太子的口中說出,且,還是墨相大人親口交代,讓雲淩太子轉告雲顏公主,假若再有什麽關於皇上和雲顏公主的不實傳聞,她會打斷雲顏公主的腿!”


    “當真?”


    “是,屬下不敢妄言!”烈風道,“且雲淩太子已經有意要在這兩日回東合了!”


    容洛一喜:“如此甚好,你先著手去安排,等到東合使臣離開之後,朕要禦駕親征。大卿與南衡之戰,雖說是存在著個人恩怨,但,朕也希望朕能將他們就此斬斷!”無論是曾經的恩,還是現在的怨,全部都斬斷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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