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貢家的頭人們已經被徹底的嚇傻了。


    上午跟著土司大人出現的那批頭首們回來以後,個個都是興奮激動抑製不住要癲狂的狀態,並且見人就說土司大人有神兵利器,搞得沒有這個榮幸前去的人們聽後,一個個都是好奇的直跳腳。


    什麽東西?


    神兵利器?


    在跟著土司大人見識了神兵利器的人裏麵,有兩位頭人:柯西頭人和確吉頭人。這兩個人現在身上的屬性頭人們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絕對是跟著土司大人混的,所以不可信。不過,除了他們兩個頭人,其他的頭人可是也有兒子去的,這群人的話還是完全能夠相信的。


    結果,一個比一個描繪的是天花亂墜。


    “阿爸你們可是不知道,土司大人的那些寶貝是有多麽的厲害,隻需要一個鐵棒子和一顆小豆子,老遠處的大石頭就能給一瞬間變成碎片嘍!”有個年輕的小夥子張牙舞爪的形容著。年輕人見到這些不可思議的場麵,反應自然是更大一些。


    旁邊的人附和著:“是呀,是呀,我們都嚇傻了。石頭都能碎成那個樣子,這要是打到了人的身上,絕對得粉身碎骨下地獄呀!”


    回來的人哪怕是一個個的精疲力盡的肚子空空,都還沒有心思去吃飯,而是趕快給沒有這些個眼福的人說著這件稀罕事。


    “轟隆一聲,碎啦,碎得可幹淨了。”


    大家聽得都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尤其是那群頭人們。


    頭人們還不知道雪貢土司的官寨裏麵都有什麽好東西嗎?


    開玩笑。


    八輩貧農!


    ……反正就是雪貢家窮成這個樣子,是絕對不會有可能會有這種東西的。什麽神兵利器,要是有這般厲害的家夥,雪貢家早都爭霸草原了,哪裏還會過著現在這種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會不會是土司大人給你們使得障眼法呢?”有頭人問道。


    很有可能就是土司大人想要在他們走之前,再給他們一個厲害瞧瞧而搞出來的障眼法。


    沒有一個頭人相信嫩嫩的小土司大人,會得到像這群人描述中那樣神奇的武器。不過小土司大人的手段他們還是聽說過的,很有可能就是在忽悠他們呀。


    然而回來的人聞言,斬釘截鐵的搖頭。


    “不可能!一共有二十多把三眼神銃,我們每個人有一顆子彈,輪流到土司大人麵前射擊的。到最後土司大人還把射擊射得好的一些人給挑走了呢!”答話的這個是記事比較清楚的,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鐵棒子”“鐵棒子”的亂叫。


    雖然答話之人並沒有被挑中,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他對神器的狂熱。


    二十多把?


    圍著的頭人們紛紛變了臉色。


    看樣子事情比較嚴重呀……額,不是,是土司大人很有實力呀。頭人們趕快改口,生怕會在眾人麵前露出什麽端倪。


    如果真的像這群人所描述的這樣,土司大人手裏有這種厲害的家夥,而且不是一件,是數十件甚至更多,那麽土司大人隱藏的實力可想而知。他們這群人要是想在土司大人麵前蹦躂,恐怕有些難了。


    眾頭人商量了,決定等吃過午飯休息休息,等到土司大人有個精力的時候,他們再集體前去官寨辭別。順便著,找機會去見識見識這玄玄乎乎的神兵利器!


    官寨內,因為今天的事情,家奴們也都是興高采烈的幹勁十足,哪怕是已經到了土司大人午睡的時間,家奴們都還沒有察覺的繼續談聊著今天的事情。


    雖然他們當家奴的沒有機會摸一摸那三眼神銃,但是光是看就能看出來是何等的威力了,心中同樣感覺得到震撼。


    沒有想到他們雪貢家的官寨也會有這種東西。就算是他們孤陋寡聞,那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草原上,有哪家的土司手裏有過這等玩意兒呀。


    家奴們湊在一起,在院子裏麵沐浴著柔和溫暖的陽光,本還想著能夠接著聊一聊,但是“啪啪啪”的腳步聲從樓梯上下來,桑吉米瑪一臉怒氣的出現在了家奴們的麵前,破口教訓道:


    “吵什麽吵,不知道小姐該休息了嗎?再吵把你們一個個的舌頭都給割了!”


    許是梅朵善良,這麽久了官寨裏也沒有再發生個行刑的事兒。在桑吉米瑪的眼裏,家奴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經過梅朵的整治以後,雪貢官寨環境幹淨整潔,家奴規矩安分,各項秩序有條不紊,桑吉米瑪這個管家當得也是勤勤懇懇,將整個雪貢官寨管理的是秩序井然。


    既然秩序井然,有哪裏會容忍這群人站在院子裏麵嘻嘻聊天!


    一得到管家桑吉米瑪的教訓和威脅,家奴們哪裏還敢再說話。再加上聽到土司大人睡了,現在對土司大人抱有無限熱愛之情的人們自然不會忍心再打擾土司大人的好夢。


    於是,家奴們一個個的閉緊嘴巴各自回了屋子,強逼著自己將激動的心情壓抑下來。午睡,希望與尊敬的土司大人有同樣一個夢境。


    然而,人們的善意卻無法讓梅朵能夠躺在床上安穩的入睡。


    自從早上明白了自己不能將雪貢家的百姓們當做自己的傀儡般隨意使用後,梅朵便產生了一個心結。


    她日後該如何才能對她身邊的這群人說出真相?


    她不知道。


    越想,就越是憂心忡忡。


    梅朵於迷迷糊糊之間睡了過去。


    睡夢中,已經許久沒有再夢到過旦真貢布和老夫人的梅朵竟然又夢到那兩張讓她痛恨的臉。


    還是那副場景,她臨死前的那副場景,旦真貢布一臉關懷的端著酒杯走進了他的書房。她還記得旦真貢布那天穿得是一身瀝青色的長款氆氌袍子,那是她為他準備的一件生日禮物。她記得他很喜歡。


    端著酒杯,到了她的麵前,旦真貢布滿是善意的對她說那杯酒是能夠補身子的。


    她眼神一撇,看到了隱藏在門外的人漏出來的一片衣角。


    那時,她隻覺得奇怪為什麽老夫人要站在門外卻不進來,但是麵對旦真貢布真誠的關切,不疑有它,很是幹脆的將酒喝下。


    沒有想到,嗬嗬,真是沒有想到。


    當喉頭一股腥甜犯上來,藥效快的讓梅朵在臨死前心裏還隻是驚訝,一雙水眸瞪得滾圓,撲在了書桌上。


    不再記得旦真貢布的表情,不再記得門外的老夫人會是什麽反應。


    梅朵並沒有睡得很沉,再加上這讓她痛心的夢境,很快,梅朵便睜開了紅紅的雙眼。


    看著美麗的黃色穗子在房頂上麵懸垂,深深紋理的房梁暴露了這棟碉樓的蒼老年齡,驀然,梅朵也感覺到了很累。


    累,很累。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旦真貢布會害她,從來沒有!


    對旦真貢布,她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呀,在生活上,幾乎是把旦真貢布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在身份上又把旦真貢布當做拉巴茸家正正經經的土司一脈在教導。


    往日旦真貢布看向她的眼神都是裝出來的嗎?


    那些敬佩與尊崇,那些喜愛與戀慕,那些關切與愛護,那樣真實的眼神是真的可以被一個人用兩隻眼睛就能假裝現出來的嗎?


    如果真的能,讓梅朵就隻能感歎自己死得其所,遇到一個厲害的敵手了。


    重生的這段時間裏,梅朵也曾經想過,會不會是旦真貢布被老夫人也算計了,誤殺了自己。


    不過這種可能她也不能全信,若是相信這種可能,恐怕她的死就真的是白費了——死一次還不長教訓,爭當聖母。


    老夫人不喜歡她,梅朵一向知道。不過礙著梅朵手裏麵掌握著實權,老夫人也是沒有能力對她為難的。


    真的不知道她的死之中包含著怎麽的陰謀算計。


    過去的部下和追隨者有多少人參與其中,當初親口說出的一句句“忠誠”是不是就像放屁一樣,沒有重量、充滿惡臭。


    有多少人背叛,又有多少人堅守?


    平平的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複仇路上的阻礙,想到仁青諾布和達傑索朗兩個人無私的幫助,梅朵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


    如果不向雪貢家的百姓們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麽她現在所做的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真的要將一個本來就貧困至極的雪貢家更加窮兵黷武的敗下去?


    而如果要向雪貢家的百姓們表明自己的身份,至於人們相不相信這一點梅朵是不擔心的,因為在這裏,輪回投胎轉世之說人們都確信不疑,擔心的就是人們知道以後的態度。會接受,還是會排斥她,會支持她站在她的身後嗎?如果不支持她,認為複仇隻是她一個人的事情,那麽她表明身份又有何意義。


    而且如何表明身份,這個方式還是需要好好計劃的。


    再也無法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梅朵所幸起了身,打算下午和晉美與西諾說一說事,一起研究一下三眼神銃。


    “金娜,端水進來。”梅朵向外喚道。


    不一會兒,金娜央美就端了一盆水進來,不過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小姐,頭人們明天就要離開了,今天來給小姐你辭行,一直在外麵候著呢。”


    聞言,梅朵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了頗有深意的淺笑。隻是單純的辭行嗎?


    動作還真快,一聽說早上的事,這下午就出動了。不錯,不錯,有效率。


    日後她若是想要借助雪貢家的力量,最大的困難恐怕還是在這群頭人們身上。


    不過說實話,這群頭人們也都是一個個窮得叮當響,現如今,致富是首先任務呀。


    簡單的整潔過後,梅朵就進了大堂會見頭人們。


    頭人們在堂內等候著少說也有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可是沒有見得有一個臉上敢掛著不耐煩的神情。每個人心裏麵都琢磨這事,因而這時間也有的打發。再者說了,他們這次來本就是打著能夠在土司大人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見到土司大人的心思,所以等待是他們意料之中並且做好準備的事情。


    梅朵一進大堂,所有的頭人“刷刷刷”的從堂內的座位上麵起身,十多個中老年男人,還是有一定場麵威懾力的。起碼央蘭就被這個場麵給唬住了,乖乖的跟在自家小姐身後,大氣不敢吭一聲,而且還在心裏偷偷沒出息的琢磨著:看這樣子,怎麽都覺得自家小姐要吃虧。


    典型的欺軟怕硬。


    不過這番陣勢在梅朵眼裏就真的是不算什麽了。數百個頭人她都見過,何況這曲曲十多個窮頭人?


    梅朵大步進入大堂,徑直坐上主位:“坐吧。”


    隨隨意意的姿態很是大氣淡定,讓入座的頭人們紛紛側目打量,而梅朵也絲毫不排斥這些目光,任由這群頭人們爭取在她的臉上看出朵花來。


    確吉頭人作為最有實力的頭人,自然代表著眾頭人說話。


    “土司大人,我等明天一早就各自返程了,此番前來是特地來給大人告辭的。”


    洛鬆到是個有水平的,說起話來文縐縐。


    梅朵看他:“哦,你們不多留幾日?”反正官寨不包住不管飯,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還方便監督呢。


    確吉頭人搖頭。他也想留幾日再見識見識土司大人手中的東西,可是幹幹住在官寨周邊,光是他們確吉家一大幫子人的幹糧消耗就夠嗆的。而且也要下雪了,再不回去怕就是回不去了。


    “我等不敢再在此叨擾土司大人,而且天兒越來越冷,頭人們也該回去安排各家的事兒,準備過冬過年了。”洛鬆笑著道。


    他說完,旁邊都不吱聲的頭人們也紛紛附和起來。


    “是呀是呀,一轉眼都該過年了。”


    “時間可過得真快呀。”


    他們這次說是告辭,其實一個個想的都是能從土司大人的嘴裏麵套出一點跟三眼神銃有關的事兒來,如果能夠親眼見到三眼神銃那自然是更好。不過也沒個由頭,也不好開口。


    隻盼著和土司大人關係親近的確吉頭人能夠讓大家如願。


    聽到洛鬆說大家都該回去過冬過年安排事兒了,梅朵倒想了起來,便開口囑咐。


    “對啊,是該過年了,”頓了頓,“也不知道今年頭人們都打算往官寨裏送些什麽呢?”


    ……


    梅朵明顯留了半截話。


    送些什麽?


    個個心懷鬼胎的頭人們呆了呆,這是……要禮呀?!


    誒?!誒?!


    怎麽感覺他們前不久送過呢?是慶賀土司大人登位的時候送過,還是這次來的時候送了一批,要不然就是早在土司大人和麥其家二少爺訂婚的時候就送過一批?


    頭人們記不清了,隻是覺得好像自家也沒有存糧可以貢獻的了呀。


    頓時,一個個的頭大起來。


    土司大人下令每家每戶少交糧,可是苦了頭人們。當然,山高皇帝遠,有的頭人家就不服氣的實行“自治”,這也是梅朵沒法管的事,不過事實是今年秋季收糧時各家頭人們收上來的糧食確實少了很多。不少百姓們聽說了土司大人的命令,哪怕是頭人們不執行,也會執拗的給自家留下很多。


    所以,想想吧,官寨都沒得吃,頭人們手裏又能剩下多少?


    麵麵相覷,一個個犯了難。


    但是梅朵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心,還是一本正經的等著這群人回話呢。


    少忽悠她。


    這群頭人們的家裏有多少東西,她還不知道?趕緊交上了,官寨也是要過年的。


    無語之中,梅朵道:“都不說話?都不說話那就是由我定了啊。誰家要是敢少交,自個兒就帶著全家老小來官寨見我吧。”


    眾人心中一慌。


    哎喲。還以為沉默就是反抗呢,沒有想到,到了土司大人這裏,他們的沉默那就是順從呀。這是準備要把他們當成肥牛羊宰?


    於是趕忙的,一家一家的搶著先的對梅朵說了到時候會交多少的糧上來。


    聽著一家一家報上來的東西,梅朵表示很滿意。


    大家都過個好年嘛,她這裏可還要招待著麥其家的二少爺呢,怎麽著都是不能怠慢的,對吧?


    頭人們在報完了自家會送過來的年貨後,紛紛繼續沉默。


    至於什麽向土司大人探聽一點三眼神銃的事情,頭人們已經沒心思了。


    擺明了呀這是,光是看看土司大人現在這般囂張的態度,他們就能琢磨出個一二三來!


    敢這麽硬氣的向他們所有的頭人們要東西,還是當著眾多頭人聚在一起的麵兒,這是之前哪一任頭人有膽子做出來的事情?


    從來沒有哪個雪貢土司敢這麽幹!


    不拿官寨的東西支援救濟邊郊也就算了,還伸手向他們這些周邊要東西,天理呢?!


    不用說了,土司大人這手上絕對是有好東西呀。


    頭人們認了。


    不敢再在土司大人麵前待著了。這才剛來了一會兒,自家就要破產了,誰知道再坐一會兒會不會連身家性命都給賠進去。


    “土司大人,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土司大人忙了。”


    “是呀,是呀,我們就先告辭了,告辭了!”


    這次不等確吉頭人洛鬆打頭,一個個的就知道趕快向土司大人說拜拜嘍。


    看到這一幕,梅朵表示很欣慰,尤其是看到之前洛鬆曾經向他提醒過的那幾個頭人,也都是同樣的巴不得趕緊離開的模樣後,更是愉悅。


    終於有了點威懾力,也不枉她貪心一回。


    小央蘭站在主子的身後都驚呆了。真是沒有想到,之前看起來全都是魁梧健壯、凶神惡煞的頭人們,在自家小姐麵前沒說幾句話就變成了見了貓的老鼠,恨不得再多長兩隻腳好快快溜走!


    央蘭相當敬佩!


    等到頭人們一一離開後,央蘭在梅朵的身後“嗬嗬”笑了起來。


    “小姐,你真是厲害,把這群頭人全都給嚇跑了!”


    梅朵笑而不語。嚇跑了什麽的,還是稱得上的。


    “把晉美和西諾給我叫過來,我有事要對他們說。”


    央蘭聽話,趕忙去叫人。


    許是今天上午見過東單以後,金娜央美看清楚了東單眼睛裏麵的對她不在意,所以心思也就淡了不少。休息了一中午後,精神不錯,心情也沒有上午那樣低落了。


    和家奴們將頭人們用過的茶杯一一收拾起來,金娜央美一邊動作著,一邊與梅朵搭話道:


    “小姐之前就是想讓晉美和西諾看三眼神銃嗎?”


    金娜央美一向心思靈活,之前知道小姐讓晉美和西諾過來有事,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事。不過今天上午既然三眼神銃都暴露了,想必小姐要找晉美和西諾肯定也是為了三眼神銃的事情。


    隻是不知道叫這兩個打刀的能有什麽目的。


    梅朵應道:“是,叫他們倆過來就是想看一看這三眼神銃是個什麽構造,看看咱們能不能造出來。”


    如果雪貢家能造出來,三個字:發達了。


    不過梅朵如今也意識到了這個想法過於簡單。先不說能不能研究出來三眼神銃的結構,就單是製造三眼神銃的原料就沒有辦法獲得。


    需要大量的鐵,那就得找鐵礦呀。可是憑借這裏落後的技術條件,哪裏采得出來礦,更別說精煉粹取了。


    難度很大。


    不過,雖然三眼神銃很難有機會進行自家生產,那麽彈藥總是要解決的吧,要不然三眼神銃這東西還真的要成為幾次性用品了。


    “造這個鐵棒子?”金娜央美驚訝,“怕是不容易吧,咱們寨子的鐵匠哪裏有這等手藝,也就頂多能打一打鋤頭!”


    梅朵被金娜央美的話逗得嗬嗬笑,連連點頭:“是呀,怕是不行的。”


    金娜央美眨眼:“那主子你還要他們倆弄什麽?”


    吩咐了小白瑪去拿幾把三眼神銃過來後,梅朵道:“造不出來三眼神銃,總該研究研究這些彈藥怎麽配吧。否則這就跟坐吃山空是一樣的,等彈藥都用盡了,這鐵棒子也就真的隻能是個鐵棒子了。”


    金娜央美點頭,讓家奴們將茶具都給搬出去。


    “也是,咱們的彈藥太少了。”說到這裏,金娜央美也都沒有想到要那麽彈藥是要做什麽,而梅朵的心裏麵竟然也閃過了一絲慶幸,慶幸金娜央美沒有問,要不然她該如何解釋。


    等到央蘭帶著晉美和西諾來了以後,梅朵簡單的向他們倆說明了目的,驚得這兄弟倆個是兩眼冒星光。


    “土司大大大人……咱們還能造出這個家夥來?!”剽悍的麻風晉美聞言,拍桌子就吼了出來。


    這是重大的即將開辟曆史開辟先河的使命任務呀!


    真的能造出來嗎?


    西諾年紀還小,沒有覺得這事不靠譜,反而是滿腔熱血被激發了出來。看著激動的大哥,再看看冷靜的土司大人,西諾信心滿滿。


    一定要造出來!


    結果這股火剛冒起來,就被土司大人一句話給撲滅了。


    “不是,咱們沒那個條件,我的意思是你們倆看看這個結構,看能不能把適合三眼神銃的彈藥給製造出來。”


    ……


    彈藥?


    跟槍管比好像檔次低了不少咩。


    拍桌而起的麻風晉美像一個立體雕塑般固定住,西諾則是坐在座位上,眼中的星星之火一點一點的熄滅。


    看他們倆這瞬間頹廢的模樣,梅朵不僅感到好笑,勸說道:“行啦行啦,露出這幅表情是要做什麽,等彈藥造出來的再造三眼神銃嘛,畢竟咱們現在缺彈藥不缺槍管。”


    這樣的說法才讓麻風晉美和西諾舒服了不少。


    “好!”晉美又是豪爽的拍桌,“我兄弟倆一定鼓搗出來!”


    見他又重燃戰意,梅朵哭笑不得。說什麽大話這是,官寨裏麵連火藥都沒有,從哪兒給你們倆弄原諒造子彈去。


    “先別急著激動,咱們什麽都沒有怎麽造彈藥?還是先找人從漢地買進一批火藥才是。”


    晉美和西諾又默了。


    這事他們倆可幫不了什麽忙。


    梅朵扶額,向三個侍女問道:“你們覺得咱這寨子裏麵有人適合去漢地買賣東西嗎?”尤其還是火藥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清朝朝廷管不管製,需要一個心思靈活、處事圓滑的人才行。


    這麽一問,幾人發現,還真是沒有。


    要到漢地去,起碼會幾句漢話吧?就這點雪貢家就沒有一個人合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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