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淒厲的寒風吹得人手腳僵硬,白雪皚皚的雪地上,一片片雪花正伴隨著寒風飄落。


    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有一排腳印一直延續到了深山之中。


    這是一個嚴寒的冬季,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身穿一件破皮襖,腰間掛著一把砍柴刀,腳上是一雙已經不知道編製了多久的棉鞋,可以看得出棉鞋上已經發黑了,顯然已經穿了很久,在這白雪之上,就這麽一個人影,顯得有些不對稱。


    寒風淒淒,這時候的人家早就躲在屋子裏麵,烤著篝火,取暖過冬,穿上了厚厚的棉質衣物禦寒。


    可是秦風卻不能夠享受在暖和的房屋之中,過一個暖和的冬天。


    八歲的秦風,住在小鎮上最偏僻的一個茅草房子之中。


    很小的時候,秦風流浪到了這小鎮上,一個好心的王大娘告訴年幼的秦風,那間茅草屋沒有人居住,於是秦風就住進了那間茅草屋之中。


    小的時候,在莊上有個教書的老先生看秦風很小也很可憐,於是就讓秦風到私塾裏麵打打雜,那是秦風最幸福的三年時間,每天就幫著老先生做點事情,雖然很小,老先生也不會讓秦風做什麽重活。


    每天能過跟著老先生吃飯,至少也能夠添個溫飽。


    每天坐在院落裏看著老先生教小孩子們念書學字,秦風多少也受到了熏陶,學會認字,其實不要看秦風人小,可是秦風還挺聰明,每天總能學會幾個字詞。


    老先生見秦風晚上偷著用枝丫在地上練習寫字也會暗自點頭,有時甚至會親自指點秦風一下。


    冬天的時候,老先生會給秦風一兩件厚的衣裳,給秦風禦寒,在私塾裏麵秦風最尊敬的就是老先生,對自己好,能教自己識字,秦風以為自己肯定會陪著老先生一直呆在私塾之中,至少能夠有個溫飽。


    可是,就在兩年前,私塾教書的老先生被他的兒子接到城裏麵享福去了,私塾也解散了。


    秦風看著老先生的離去,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那種生活了。


    窮人家的孩子都是早熟,在老先生那裏,秦風學到了一個道理,自立根生,隻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讓自己幸福。


    秦風從私塾之中找到了兩個火折子,火是個好東西,火是生命之源,當猿猛人鑽木取火,世界上出現第一把火的時候,我們的世界才開始走上了進步的道路。


    老先生走的時候正好是冬天,秦風拿上了火折子就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中。


    身上穿著的就是老先生在走的時候給秦風的一套棉衣棉鞋,就是為了讓秦風冬天的時候能夠有件禦寒的衣服。


    老先生走了,秦風再也吃不到那些私塾之中的美味飯菜了,六歲的秦風有一頓沒一頓的吃著百家飯,好心人家看見秦風也會給秦風拿一些剩菜剩飯給他。


    等秦風再大一些的時候,秦風發現自己應該找些事情做了。


    有一天秦風走在街道上的時候,秦風碰上了從森山之中砍柴回來的樵夫,背後還背著一大捆的柴,交到那些有錢人的手中,換來了幾塊銅板。


    七歲的秦風就跑到鐵匠師傅那裏幫著燒火,忙活了兩天的時間,鐵匠師傅才幫秦風打造了一把柴刀,從此以後秦風就跟這柴刀過上了自立根生的生活。


    由於沒有好的營養,秦風看起來略顯消瘦,皮膚也顯得有些微黃,原本應該是稚嫩的手,竟然有了一層小繭,真難以想象,年少的秦風每天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咧咧的寒風,吹在了秦風的臉上,秦風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迎著寒風,秦風朝著深山之中走去。


    秦風每天都要去砍柴,送到那些需要柴火的家人手中,換取一兩個銅版維持自己的生活。


    那些年輕的樵夫都會將幹柴送到稱裏去買,那樣換取的錢多一些,可是秦風沒有那麽多的力氣,就憑他找的那點柴送到城裏去還指不定有人買呢!


    秦風隻能在莊上賺老弱婦孺的錢,每天秦風都會進山林去砍兩捆柴,挨家挨戶的敲門送柴火,總會有人要,或多或少的給秦風兩個銅板,就靠這樣的生活秦風熬到了今天。


    雖然是冬天,可是天剛剛亮起,秦風就穿好了衣服,拿著柴刀上深山去了。


    在秦風居住的莊子旁邊是一座連綿的山脈。


    祈蒙山。


    沒有誰知道這祈蒙山有多長的距離,隻知道越是朝著深山之中越是危險,鎮上也沒有人說過祈蒙山深處有著什麽,祈蒙山在這個莊子上鋪上了神秘的麵紗。


    白雪淒淒,秦風逆風而行,肖瑟的身影在白雪之中瑟瑟發抖。


    走了大半天的路,已然到達了祈蒙山。


    秦風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哎!”秦風搖了搖頭,“還是繼續往前走一段路吧!”


    周圍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一片,外圍的柴早就被樵夫們砍幹淨了,當然還有秦風。


    無奈的秦風,繼續往前走。


    ---


    瘦小的身影,揮動著砍柴刀,冬天天很冷,身體會凍得略顯僵硬,秦風剛開始的時候連砍柴刀都握不住,可是幸苦一段時間之後,身體變得熱和起來,手上的握勁兒也大了,不會在出現砍柴刀飛出去的現象了。


    呼著熱氣,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冬天下著雪,秦風還出了一聲的汗水,辛苦了老半天,終於砍好了一捆柴,看著比自己還要大的一捆柴,秦風似乎看見了一婦女將兩個銅板放在自己手中時的喜悅。


    將柴刀掛在腰間,秦風彎下了瘦小的身子,將韁繩壓在了肩膀上。


    “啊~~呀~嘿~~”


    花了一番功夫,一捆柴壓在了秦風的肩膀上,邁動著沉重的步子,秦風背著柴火按照原路返回,雪早已將地上的腳印掩蓋了,隻能看見淺淺的痕跡,不過早就將路記熟的秦風閉著眼睛也能走回鎮上。


    背著一捆堪比自己身子重的柴火,秦風很是吃力,可是依舊邁著步子,埋著頭前進。


    “血?”秦風低著頭看見了雪地上一點殷紅,顯然是剛剛留下的血跡。


    “會不會是獵人打的山雞留下的血!”秦風放下了柴火朝著血跡尋去。


    以前打柴的時候,秦風經常遇見獵人捕獵,看著獵人拖著的一頭頭獵物,秦風隻有咽口水的份。一想到這前麵有一隻受傷的山雞,那就意味著自己有肉吃了,秦風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自從老先生被接到城裏去以後,秦風就再也沒有吃過肉了。


    半柱香的時間,秦風提著一直被打斷了脖子的山雞回來了。


    幸苦勞作一番又將柴火背到了背上。


    一手提著山雞,一手拽著韁繩,就這樣回到了鎮上。


    “王二嬸家裏好像快沒有柴火了,她家應該需要柴火。”到了莊上,秦風就知道誰家少柴火了。


    王二嬸的院子在小鎮東街上,秦風背著大捆柴就朝著東街的方向走去,很快秦風就來到了王二嬸的門前,敲響了王二嬸的家門。


    “小風啊!你又送柴來了。”一個老婦人打開門笑著說道。


    “二嬸,我知道你家快沒有柴火了,我給你送一捆柴火來。”


    “小風真能幹,你看我家的二蛋,整天就知道四處惹事,要是能有小風一半懂事就好了。”


    “二嬸~~~”秦風羞澀的叫到,“其實二蛋人挺不錯的。”


    “來,小風,這給你,我們家二蛋我還不清楚嗎?”王二嬸將幾個銅板遞給了秦風。


    秦風接過了銅板將銅板揣在了補著補丁的口袋裏麵,“二嬸,我先回去了,冬天天冷,你別再外麵站著。”


    “好嘞,小風啊!你為什麽不跟著獵戶叔叔們學習打獵,那樣比你打柴強多了。”二嬸關心的說道。


    “嗬嗬!”秦風摸了摸頭,“我還小,獵戶叔叔不會要我吧!”


    秦風從王二嬸那裏離開之後,直接朝著老窩走去。


    燉雞很簡單,雖然秦風從來沒有燉過雞,可是也見到過鎮上的師傅們做過。


    首先就是將水燒開,將雞給燙一下,那樣好拔毛,一口大鍋燒了幾把火後水就開了,第一次燙雞,雖然有些生疏,可是對於學習能力較強的秦風,還是有三分模樣的將雞毛拔掉了。


    點上了一堆幹柴將雞身上的茸毛給漂了個幹淨。


    剁剁剁~~


    雞被秦風剁成了好多塊,加上了兩把火,秦風將剁好的雞肉丟進了鍋中,看著鍋裏麵的雞肉,從暗紅sè變成了蒼白sè,期間秦風還咽了好幾次口水,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香味,秦風跑到床鋪下麵摸出一個罐子,從裏麵抓了一把白sè的顆粒丟進了雞湯之中。


    那是鹽,沒有鹽幹活就會發虛,沒有力氣。


    看著鍋中翻騰的雞肉湯,秦風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味道。


    拿起碗搖了一碗雞湯,也顧不得燙直接喝到了肚子之中,秦風舔了舔嘴唇上還殘留的油漬,滿意的笑了。


    接連喝了兩碗雞湯,秦風滿意的拍了拍肚子,“要不在吃一塊雞肉。”


    秦風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鍋裏的雞肉,“大不了明天少吃一塊!”秦風又朝著碗裏撈起了兩塊雞肉。


    喝完了雞湯,秦風滿意的拍了拍肚子,看著還有半鍋的雞湯。


    “冬天真好,至少雞湯好幾天都不會變質!”秦風將雞湯給蓋好。


    吃飽之後,秦風想著王二嬸的話,“也許自己也該學習一些本領,雖然不求象那些傳奇人物一樣開天辟地,遮手摘星辰,至少也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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