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人扛在肩膀上狂奔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而且就我個人感覺,程景扛著我跑的時候,也不至於這樣,怎麽這會兒換了黑子,我整個人就難受到了極點呢。這不,他才剛將我放在地上,我就開始忍不住的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頭來。


    繼而,待我已經完全緩過神來後,便伸手示意黑子把手電筒遞給我,他雖然不解,但還是沒有遲疑,我拿過黑子的手電筒,我打算看著這周遭的環境,看看我們一會兒應該怎麽走。


    因為黑子這王八羔子,竟然為了避開那女鬼,竟然扛著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瞎跑通。這眼下的,我們連路都不認識了。就我們兩個人現在待著的地方,在我拿著手電筒照過之後,下一秒,我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


    好半響,我有些壓抑的,看著這前前後後的伸手不見五指,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黑子,“我們這是在哪裏?!”


    卻不料,黑子這廝在聽完我的話後,竟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然後回過頭看了一會兒,才一臉讚賞的對我說道:“老子這會兒看,那玩意兒啾啾的,一時半會兒別想追上咱們了。”


    終於,我終於在聽完他的話後,我終於暴走了。我撐著內心還有點虛弱,慢慢的靠著拐杖,支起了身,對黑子說道:“你他.媽.的,給我長點記性好嗎?!現在不是那玩意兒找不到我們了,是我們先找也找不到它了!”


    黑子一臉的不解看著我。


    我有些無奈的撫了撫腦袋,忍著內心各種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對黑子說道:“我說你個狗熊養的,怎麽這麽蠢!你這一頓瞎跑,沒有半點目標性的,我怎麽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裏?如果我們現在能找到那玩意兒,那估計還能找出路來,你現在給我看看,到底哪一邊是我們來的地方,你自己看看!”


    隻見黑子拿過我手中的手電筒,也學著我,四處照著。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就已經知道,這廝已經跟我一樣了,他眼下這會兒也分不清楚。我們剛剛從那一麵跑過來的了。我看了這兩邊,一時間我也愣在了原地。


    真心是想不清楚,剛剛我們是從那一口子進來的。這眼下的。我還不能隨便選一道。這選得好的,就是跟上爺爺他們,要是選不好的,我們就直接送上門去見那女鬼了。也就是說,我要是選不好。那麽我們兩個剛剛就白跑一趟了,而我就白吐了。


    不等我多想,這黑子就帶著愧疚的語氣,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蘭妹子,這真不好意思。我就為了活命。這瞎跑了,眼下這會兒我們怎麽辦?要咋地走?”


    “你他.媽.的現在問我,我要去問誰。”我氣急了。直接拿過了黑子的手電筒,然後認真的看著。眼下這會兒,這手電筒雖然是倒鬥專用的那種,可依我看,這玩意兒透光性一點也不強。


    這明顯的光線隻能照個五六米遠。根本無法細看這眼前的有些什麽。而且,這小匝道的迷霧重重的。我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這眼下的,真心不好選了。


    我略微有些難受的看了黑子一眼,繼而下定決心的對他說道:“你個王八羔子,要不要信我一回?”


    “你咋地說,我就咋地走。到這節骨眼上了,我不信你,老子就直接得永生了。”黑子有些著急的對我表露著真心,而我,為了確認他是不是再次被那麽些鬼物,給上了身。繼而我伸出手繞到他的肩膀處一頓亂摸,下一秒我才鬆了一口氣。


    “你咋地行色呢這是。”黑子見我一頓亂摸,竟然有了意見!我一女孩子都沒有說吃虧,我都沒敢說有意見,這廝竟然比我先有意見了?


    我鄙夷的瞪了他一眼,繼而對他說道:“我都沒嫌棄你,你竟然敢來嫌棄我!給姑奶奶閃開點,少給我添亂。欸,這不是我說呀,你這背包上哪去了?這一時半會兒,我隻有吃的,也不是好事兒啊!”


    我這才發現黑子的背包不見了,“還不是讓那黑狗子給拿走了,那裏頭裝著的東西可都厲害著呢。不過蘭妹子你給我定著吧,老子就不信了他黑狗子能背多久?”


    “什麽意思?”


    “那背包是加重的,沒有我誰都背不了多久。”黑子一臉得意的看著我,下一秒竟然還忍不住的對我揚了揚下巴。我見罷,忍著心裏頭想要暴揍他一頓的衝動,對他說道:“你給我看清楚了現在,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東西,我們需要水,需要食物,還有工具!最好的就是有火把有汽油!你這廝的沒有背包,在這會兒就跟三無人員一樣,還敢跟我說什麽,別人背不了多久!”


    我不等他回答,繼而繼續說道:“我說你他.媽.的王八羔子,怎麽白目到了這種境界!”這會兒,我已經顧不上什麽形象了,因為這黑子真的讓我各種想要暴走的衝動。這廝完完全全的就恢複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種情景。


    忍不住了,我真的忍不住的。所以我顧不上形象,各種爆粗口,我生怕在下一秒,就真的動手了。雖然我現在很明白,眼下的這個黑子,是沒有被上身的。可是,他能不能拿出點團隊精神來?這會兒,我多麽害怕他會扯我後腿。


    這眼下的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如果不是我的問題,那麽就是他的問題了。這真的說不準,也搞不好,沒準的話,我們兩個就都得死,而且還得死一塊。這光是想想,我就覺得難受到了極點,和別扭到了極點。


    好半響,我跟黑子二人都這樣沉默著。直到我的腿有些軟了,黑子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不免的,我有些愧疚,我是不是把話給說重了?怎麽辦?這話已經說出去了,要是傷到他了,我也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哎,那羅古蘭怎麽連你也這樣了。


    不容我多想,黑子便收起了一臉的嬉皮笑臉,繼而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蘭妹子,剛剛那會兒著實是我不對,我沒細看就瞎跑。但眼下這會兒,我就怕你想多,才這樣的。你那話,我可不愛聽。咋地說上我白目了。”


    我對黑子擺了擺手,繼而說道:“好了,我也有錯。但是這會兒,我們還是不要想太多,趕緊的想一會兒要怎麽走吧,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我們就走這道。”


    我伸出手,指著我嘔吐物的對麵,我相信這一道應該就是我們即將要麵對的出口。繼而黑子在下一秒,也對我點點頭。然後就伸手要拿過我的背包,我頗有些警惕的看了他背後一眼,這全身上下都審視了一番,直到我鬆了一口氣。


    “不用了,這背包我自己來吧。要是一會兒發生了什麽,我也好拿寶貝應招。”我對黑子擺了擺手,繼而拄著拐杖,將手中的手電筒遞給他,然後便開始邊走邊說話。


    黑子對我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咱們就往這地兒走是不?”


    我沉默的也對他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的隊伍,步伐因為我而慢了很多。黑子拿著手電筒幫我照明,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這周遭的環境。我的腿終於忍不住的開始打顫,為了以防自己摔倒在地,我忍不住的伸手扶住了這甬道的石壁。


    下一秒,我整個人有些震驚了,我輕輕的用拐杖擊著地麵,繼而示意黑子把手電筒移到我的麵前來。在我看清楚我手下的東西之時,我整個人慌到了極點,有些害怕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卻不料,連同我這身後的石壁,也是一樣的情況。


    我害怕的靠在了黑子的身上,我不懂怎麽這會兒,就單單隻是我看到眼下的這種場景,就已經震驚到反應如此之大了,怎麽黑子卻如此的淡定?明明這廝要比我膽小得多的,怎麽這會兒他竟然沒有半點動作,就這樣任由我靠著他的身子,不發一言?


    我頗有些不解的抬起頭看著黑子,隻見他這會兒完全木訥了,手直勾勾的拿著手電筒,眼神放空的看著這石壁,不等我反應過來,他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睛,竟然就這樣流下了眼淚。


    我伸手拍了拍黑子,對他說道:“怎麽了?你怎麽哭了?怎麽看著這裏頭的人俑,好端端的就哭了呢?”


    黑子沒有回答我,隻是依舊看著那石壁裏頭的人俑。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此時此刻這鑲在石壁裏頭的人俑,應該將近有20多個,如此的栩栩如生,明眼一看就知道是真人的。可是我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如此變態的,將人鑲在了這石壁裏頭呢?


    而且好幾千年不腐爛,依舊是沉睡的摸樣,無病痛無痛楚,安安靜靜的麵臨死亡?


    不容我多想,黑子便在下一秒有些沙啞的對我說道:“蘭妹子你曉得不,我找了好幾年的人,竟然死在這裏。你曉得不?你曉得那人是誰嗎?”


    我沒有回答黑子,他卻繼續對我說道:“那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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