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八九寺,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疑惑的追問,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因為啊,那個…一般情侶在剛交往的時候不是都在熱戀期,像橡皮糖一樣分不開嗎,牽手,靠在一起走路――電視上還有小說不都是這麽形容的嗎?


    八九寺用小食指點著下巴,做出回想的動作。


    但是,當我看見你們走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那種…會想把你們燒死的感覺。


    ――所以這算好事還壞事?話說你怎麽和ff團同樣思維?


    嘛…也不是說兩位的相處方式一定要以常理論,畢竟joker先生本來就不是普通人了呢,幫幽靈找家什麽的。


    她對著我嘻嘻一笑,我也露出一抹笑容回應,然後她接著說:


    ――但是,就算是我那離婚的爸爸媽媽,在以前感情很好的時候,也是會牽手,做些讓人感到很幸福的親昵舉動,所以不太能理解,為什麽感情那麽好的兩位,卻沒有主動做出這些呢?


    她偏過頭,看似很天真的語氣,卻讓我不得不仔細思考。


    我和羽川都不是那種能夠直率表達心情的人,倒不如說,有太多的事情會埋在心底藏著,等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再一口氣釋放。


    ……就像羽川壓抑的心情,最後在那一刹那貫穿我是同樣的道理。


    我原以為這種平淡的相處模式是來自於從前的朋友身分,因為彼此過於熟悉,無需再表達什麽,現在想來,也可能是我們特別壓抑的結果?


    從那之後就像野火燒過的枯草,隻剩下餘溫殘留,某種自律的戒線劃在我倆之間,產生了停滯不前的力量。


    是某種疲憊感在作祟?


    還是認為這樣就夠了?


    從鬼門關回來之後,我發覺到自己的個性不如以往犀利,很多事情似乎也變得無所謂,存在以及生命這一回事,有時候隻是刹那之間就灰飛煙滅,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太多?


    是因為有這樣的改變,失去了積極性嗎?


    有點……搞不太清楚。


    啊,別這麽苦惱啦,joker先生。


    八九寺看到我陷入苦思,忍不住拉拉我的手。


    我隻是提出自己的疑惑而已,並不是在指責你什麽啊,照你的節奏來就好,呐?


    她露出甜笑這麽說,我從喉嚨中發出低吟,悶悶的點點頭。


    說實話,在你這麽說之前,我沒有意識到這層問題。


    我搭上一邊的欄杆,左手輕觸著太陽穴。


    我很滿足於現況,也認為保持這種步調就是一種幸福,但是,羽川也這麽想嗎?假設…假設她和你有相同的疑惑,為什麽我不更進一步?那我是不是該回應她的期待?


    我把側臉放上手心,心情有些低落。


    我以前…也戀愛過,可惜,最終以失敗收場,那時的步調,現在想來和現在相差無幾――我是不是再重蹈覆轍?這麽一想,要不在意都不行……


    戀愛是道難題,難怪有人稱它為學分,雖然我不認為羽川會和她一樣,但追根究柢,結果的造成卻是依照我的行動而導致。


    那種痛,不想再遭遇第二次。


    因此,我必需有所行動……


    正當我為自己下了結論,另一道聲音卻在腦中閃過。


    羽川也是這麽想的嗎?


    難道不是我在自說自話嗎?


    如果我更進一部卻被討厭了怎麽辦!?


    …………


    …………


    ………


    馬的!!!!!!!!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不可抑製的揉著頭發,使盡的大叫著,嚇到了草叢裏的小動物,也嚇到一邊的八九寺,等我的叫聲平複之後,叫得歡的蟲子也都噤若寒蟬,四周轉成一片詭異的寂靜。


    j、joker先生?


    八九寺戰戰競競的探頭,我的表情埋在一片陰霾之中。


    我真的是…太失敗了。


    以結果論,我不但沒有吸取任何教訓,還是個自以為是的傻瓜。


    丟臉到家了,自以為是的分析別人,自大的認為自己有辦法解決任何事情,卻連自己的屁股都沒辦法擦乾淨,還要別人提醒才發現。


    我覺得我不該被生下來……


    這結論未免跳太遠了吧!!


    八九寺忍不住大聲吐槽。


    我悶悶的苦笑。


    我一直認為,她選擇離開,一定是我哪裏做得不夠,才有這樣的結果,換句話說,我隻想到未來式卻沒有檢討過去式,因為我是個自大的白癡,不認為自己做過的選擇有任何問題……


    也許和大部分的狀況下,我做的選擇以結果來說都是正確的,才有這樣的自信膨脹吧?


    也許在人際方麵我能找握完美的平衡,卻將這種平衡放在戀愛之上,才導致崩壞,我既沒經驗,也不是什麽老手,卻自認為專家……


    那個啊…joker先生,打擾你自我厭惡很不好意思,但是,有件事我得要和你說。


    八九寺戳戳我的臉頰,把我從思緒裏拉出來,她豎起一根指頭,認真的對我說道。


    戀愛,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唷,擺責任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是絕對錯誤的。


    一瞬間,我在她背後看見磚家兩個字。


    譬如說,有對情侶交往很久的情侶,女方對男方相當專情,但是男方最後卻出軌了,是誰的錯呢?


    男方吧…一般來說。


    但是,如果女方一直專注於工作,卻忽略男方的寂寞,讓他每日都成受孤單的痛苦,這樣又何解呢?


    ……


    就算是這樣,出軌就是不對――也許有人會這麽想,但是造成男方痛苦的源頭,卻是因為女方對他的信任,相信他一定會理解自己的這份信任,卻沒考慮到有些話不說出口是無法理解的,導致男方認為女方已經不再愛他了,這麽說起來,女方就沒有一絲錯誤嗎?就是這麽一回事。


    我啞口無言的看著她,從八九寺嘴裏說出的舉例,緩緩和我的經驗重疊在一起。


    原來……


    原來事這麽回事……


    ……竟然在這裏找到原因。


    ――謝謝你,八九寺,真是幫了我大忙。


    我緩緩跪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滿腔的感激之心不知該從如何說起。


    嘿、嘿嘿,沒什麽好謝的啦,隻是搬出連續劇的內容而已……joker先生也幫過我不是嗎,這點小事不算什麽啦…


    八九寺害羞的玩著手指,有些傻氣的笑了笑。


    也許剛才猜測的原因都存在,個性上的壓抑、疲憊感、積極性……,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信任她。


    我信任羽川不會變心,所以認為這樣的相處,就算沒有戀愛的激情存在,也絕對沒問題,但這些都是我自說自話,實際上她是怎樣的感受,我無法替她決定。


    所以,才需要依靠對話,把我的感情確實表達。


    差點又…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同樣的事情了。


    我大概真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吧哈哈。


    站起來伸了一個大懶腰,總覺得身體異常的輕盈,我牽起八九寺的小手,對著她輕輕一笑。


    想吃冰嗎?


    嗯,我要哈根達斯!


    真是不客氣啊。


    我哈哈一笑,帶著她往便利商店的方向走去。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先打通電話吧。


    不是打給羽川,而是…一通道歉的電話……


    ps.重新更新,收藏似乎沒有掉很多啊(抹汗)這章讓主角重新正視自己對感情的做法,但還是有許多問題隱藏著。雪之下線構思中,羽川線線在的事件結束之後會多補一章,暫時做個收尾並非完結),然後回頭從七十幾章開始接續雪之下線(分支),同時長門線會從番外接上,但要延後一段時間。以上,求推薦求收藏,久等了,不過到寒假為止,都有可能斷更一兩天。不為別的,期末準備進行最後關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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