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你懂法,不知道像孫亮這種賤人,犯下的事情,夠拘留不?”


    秦朗也知道孫亮畢竟在酒吧內的事情沒有構成犯罪,還無法讓孫亮坐牢。


    劉長生說道:“孫亮對這名女生進行騷擾,被人阻止後,惱羞成怒,用酒瓶砸人,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現在孫亮,你跟我去做筆錄吧。”


    “不用那麽麻煩,就在這就行。”秦朗笑道。


    他還趕時間,等著回去睡覺呢,可懶得在這裏耗,但他又必須親眼看著孫亮被拘留,才能出口惡氣,也算是給五個學生一個交代。


    劉長生見秦朗這麽說,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德厚街道派出所的暫時負責人,可也沒在秦朗麵前擺譜,為了不浪費秦朗的時間,劉長生點點頭,跑去很快就取來了記錄本。


    幾分鍾的時間,筆錄就完成了。畢竟證據確鑿,就算孫亮矢口否認也沒用。


    “劉警官,就他,能拘留多少天?”秦朗詢問道。


    “孫亮公然在酒吧內,對女生進行騷擾,而且言辭十分粗魯無禮,已經構成了騷擾婦女、涉嫌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的行為,對這種行為,根據我國的治安處罰條例規定,應該給與拘留十天的治安處罰。”


    劉長生依據法律,給出了處理意見。


    這處理結果,完全有理有據,並非看在秦朗的麵子上而故意去整孫亮。不過就算是這樣,十天的治安拘留,對孫亮也是一個不小的處罰了。


    孫亮聽了後,就懊惱不已。


    這次算是栽了,不但將父親牽連了,自己也要在冰涼的拘留室內呆上十天。


    孫亮絲毫不懷疑,自己一定會在拘留室呆滿這十天。


    畢竟,就算羅鳳英那邊安排了關係,可整件事可是連副市長和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都插手了的,哪個願意冒著風險幫他免於處罰啊!


    換成平時,派出所就是自己家的,誰敢說拘留他十天,就算是隻說拘留他一天,他也肯定會發飆,可現在,他連怨恨的情緒都不敢表露出來。


    一切,自然還是因為有秦朗在。


    親眼見到了秦朗的能量之大後,孫亮可不敢尋思去報複秦朗或者對秦朗叫囂了。


    “十天的拘留,嗯,這個處罰倒也算可以。”秦朗評價道,隨即問向圓臉女生等學生,“你們覺得怎麽樣?”


    圓臉女生等自然是點頭。


    在酒吧的時候,他們隻求不被孫亮欺負就謝天謝地了,現在秦朗出麵,幫他們懲罰了孫亮,讓孫亮受到了教訓,已經替他們出了氣了,他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們一個個,對秦朗充滿了感激,也很崇拜秦朗。


    圓臉女生甚至傾慕於秦朗,認為秦朗不但身手好,能帶給女生安全感,而且十分優秀,連副市長都熟識,虧她之前還以為秦朗真的隻是一名普通的針灸師。現在看來,秦朗分明就是牛逼的年輕俊傑啊!


    “秦哥,如果沒其他什麽事,我這就將孫亮關進拘留室了。”劉長生笑著說道。


    “不急不急。”秦朗擺擺手,“事情還沒這麽容易就解決呢。”


    孫亮聽了這話,心跳都加快了好幾倍。


    他終於記起來了,秦朗之前就曾經說過,今晚這事不會那麽輕易就算完!


    可現在他都已經被處罰了,秦朗難不成還想罔顧法律,私下對他動手?


    想到這,孫亮忽然覺得法律的公正性,是多麽的重要了。


    他急忙說道:“秦朗,你不能胡亂打人!你這是在違法!”


    末了,他又朝劉長生說道:“你是警察,不能坐視不管!”


    一聲嘲諷般的冷笑傳出來。


    “笑話!我說過我要打你了嗎?”


    孫亮畏畏縮縮道:“那你到底想幹什麽?”


    “放心,我是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秦朗嘴角帶笑。


    但這一幕落入孫亮的眼裏,卻愈發讓孫亮忐忑了。


    秦朗不打他,那又會幹什麽?


    秦朗對劉長生說道:“劉警官,十天的治安拘留,是隻針對孫亮騷擾女生的惡劣行為,而做出的處罰吧?”


    “對。”劉長生回答得很肯定。


    孫亮想起了什麽,臉色很難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還在發痛的腦袋。


    “但我見義勇為,阻止孫亮的暴行時,孫亮拿著這麽大的一個酒瓶子朝我腦袋砸來,這個不知道算不算蓄意傷人?”秦朗征求著劉長生的意見。


    孫亮氣得嘴巴都歪了!


    自己的腦袋被秦朗打開了花,都縫了十幾針了,流血又挨痛,到頭來卻還要算自己蓄意傷人!


    劉長生沉吟了一下,說道:“孫亮當時確實有傷人的想法,並且已經將這個想法付諸實施了,雖然最後沒有釀成流血衝突,但還是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派出所有權力對孫亮的這種蓄意傷人的行為,進行批評教育,同時做出拘留五日的治安處罰。”


    孫亮立即坐不住了。


    “憑什麽?現在是我被他打得腦袋出血,我沒讓他賠償醫藥費就算不錯了,還想拘留我五天?你這是瞎吉巴搞!”


    孫亮指著劉長生罵道。


    “你罵誰呢!公然辱罵警務人員,我現在宣布,對你進行五日的拘留教育、同時罰款五百塊!”


    劉長生毫不客氣地說道。


    現在他是德厚街道派出所的臨時負責人,背後又有葉副市長和周局長的支持,說話腰板自然很直,絕對不能容忍孫亮挑釁、辱罵警務人員的行為。


    秦朗在一旁,暗自點頭。


    孫亮險些暈倒,兩眼直發黑,鬱悶不已。


    就那麽禍從口出的一句話,就讓他被劉長生處罰了,偏偏人家在理,哪怕上訴都沒用。


    看劉長生那架勢,如果自己再口無遮攔,恐怕還得受到處罰,孫亮再不敢罵人了。


    但針對蓄意傷人那一條,孫亮很不服。


    自己被秦朗打了,秦朗沒事,自己卻要被治安拘留十天,這讓孫亮覺得自己在秦朗麵前輸得一敗塗地,被秦朗啪啪地打著耳光。


    “就算我蓄意傷人,可秦朗拿著酒瓶子砸得我滿腦袋流血,這筆賬找誰算?”


    孫亮大聲抗議道。


    劉長生反問了一句:“酒瓶子是誰的?”


    “是我的。”孫亮順勢接話,沒有過多思考。


    但說完後,孫亮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劉長生替他將錯誤說了出來:“最起碼秦朗沒有拿起另外的酒瓶子砸你。”


    秦朗冷笑道:“我是將你砸出血了,可那又怎樣?我那是完全的自衛!說句不好聽的,我就算將你顱骨砸裂了,那你也隻能自認倒黴!”


    孫亮氣得胸脯一上一下的,終於忍不住指著秦朗,厲聲道:“靠,你分明就是在借機整老子!”


    秦朗臉上厲色一閃,毫不猶豫伸手,捏著孫亮的手指狠狠旋轉了幾下。


    孫亮自然是慘叫連連,痛得滿頭大汗。


    “在我麵前還敢說靠,還敢稱老子,找死!”秦朗冷聲說道,下手霸道而且說話也很霸氣。


    他不濫殺無辜、不亂用暴力不假,但並不表示可以容忍孫亮這樣跟自己說話。


    哪怕現場有劉長生在,也無所謂。該教訓的賤人一定得先教訓了再說!


    孫亮趕緊收回了手,生怕整條手臂再被秦朗扭幾下,口中不敢再放肆分毫,不敢說“老子老子”了。


    他以受害人的身份,向劉長生控告著秦朗:“你也看到了,秦朗無緣無故打了我,他必須為此負責!”


    小幹警劉長生心中其實很厭惡孫亮,這個孫亮以前橫行霸道欺負了許多人,秦朗給點小小的教訓給孫亮,他覺得很解氣。再者,他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去影響秦朗。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假裝沒看見。


    以前孫亮和孫大海顛倒黑白,胡亂冤枉好人,對好人的痛苦境況視而不見,這一次也剛好讓孫亮嚐嚐這滋味。


    於是,劉長生很是糊塗和迷惘地跟孫亮說道:“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秦朗無緣無故打了我!”孫亮大聲道。


    “是嗎,不好意思,我剛剛忙著整理筆錄,沒有看見。”劉長生說完,扭頭朝五個學生問道:“你們看到有這事嗎?”


    周麗等五個學生自然齊齊答道:“沒有啊!”


    這情景,氣得孫亮身體都哆嗦起來。


    “好好好!你們居然陰我!”孫亮憤怒道。卻不知道以前有多少無辜的人,在他的手上,受到了比這悲慘得多的遭遇。


    秦朗一笑,沒當回事。


    劉長生則嚴肅地說道:“注意你說話的方式,誰陰你了?”


    孫亮看看劉長生,再看看秦朗,終於不做聲了。


    劉長生宣布道:“孫亮,你因為騷擾女生、蓄意傷人、侮辱警務人員等,經德厚街道派出所決定,決定拘留你二十天,罰款五百,立即執行。”


    值班的民警,上前準備將孫亮關進拘留室。


    圓臉女生等五個學生都笑了。壞人終於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秦朗也打算告辭,帶著五個學生離開。


    “孫亮,聽酒吧內你狐朋狗友說你在這裏,還真在啊!”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亮地響起,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身穿作戰迷彩服、十分魁梧的高大男子。


    這男子約莫三十歲,平頭,眼神十分銳利,就像沙漠中的胡狼一樣,有種咄咄逼人的味道。而從他的裝扮來看,應該是名現役的軍人。


    隻是,普通的士兵斷然不會在深夜還能離開軍營,盡管迷彩服上看不到軍銜標誌,不過想來這個男子的身份級別,不會很低。


    孫亮見到了這人,有如見到了救星,喜出望外道:“軍哥,軍哥!”


    這男子直接無視秦朗、周麗等人,看了一眼劉長生,皺著眉對劉長生說道:“民警同誌,這是在幹嘛?”


    孫亮迫不及待說道:“派出所要拘留我!”


    劉長生不慌不忙,將今晚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


    迷彩服男子聽完後,才知道孫大海已經被紀檢部門的人帶走了,而孫亮之所以被拘留,派出所方麵也是有理有據的。


    “軍哥,幫幫我,我不想被關拘留室啊!”孫亮十分焦急地說道。


    迷彩服男子以前的女朋友,便是孫亮的姐姐,後來雖然孫亮的姐姐因病死了,不過迷彩服男子也與孫家建立了一些聯係,現在見孫亮央求自己幫忙,迷彩服男子決定順手幫幫,反正也就是開開口的事情而已。


    於是,迷彩服男子向劉長生問道:“民警同誌,是不是隻要當事人願意撤銷控訴,派出所方麵就會酌情采用口頭教育的方式,而不一定非要拘留人?”


    劉長生雖然不喜歡這男子問話時的強勢態度,但如果當事人都願意私下調停的話,情況也和對方說的差不多。


    迷彩服男子笑笑,看著秦朗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就是當事人之一了吧?”


    因為劉長生隻是簡短地說了一下大概,所以關於秦朗,也沒有說出名字啥的。


    “你想讓我答應私下和解?你覺得我會同意麽?”秦朗很不爽對方的態度,好像對方提出調停,是在給自己麵子一樣,他因此也懶得給對方什麽好臉色。


    迷彩服男子有些不悅,但還是這樣說道:“這樣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軍,來自於省城柳家。”


    “原來你叫柳軍。”


    秦朗眼睛微微眯起,直視著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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