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耳朵聾了還是人傻了?我說叫你們將人包圍起來啊!還不快點照做,當心我炒了你們魷魚!”金慶元氣急敗壞,不由大聲罵道。


    這群保安平時看得挺機靈的,對自己的命令更是百分百地服從,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保安隊集體抽瘋了,還是怎麽地,居然對他下達的命令置若罔聞!


    “快點!”金慶元大聲催促道。


    因為見進來了幫手,可以圍住秦朗進行打壓,金慶元急著報複秦朗,卻連這些保安焦急的神情都沒注意到。


    保安隊長無比焦急地說道:“董事長,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卻馬上就被金慶元粗暴地打斷:“還有什麽比這更重要的事!都給我丟到一邊!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得給我靠邊,等我辦完這事再說!”


    “不是,董事長,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是……”


    保安隊長正要將那件重要的事情匯報,又被金慶元打斷了。


    金慶元惡狠狠罵道:“王隊長你腦子進屎了啊,將這兩人包圍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我說的,其他事都給我放到一邊去!”


    好不容易遇到機會,能夠利用人數優勢教訓秦朗,金慶元迫不及待就想著將受到的羞辱還回去。


    這時候,秦朗突然大有深意地朝金慶元說道:“這件事你還真沒法放到一邊去。”


    邊說,秦朗邊看了看手機上剛剛收到的一條短信內容。


    “放屁!這裏我說了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紀委的同誌來了呢?”秦朗笑著反問道。


    剛剛收到的短信,就是葉明城發給他的,內容寫得簡短卻很明白:市紀檢委的人去了金河房地產公司。


    聯想到一群保安慌裏慌張跑進來的事情,秦朗就知道了保安隊長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了。


    金慶元聽到秦朗說紀委來人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想用這招來嚇唬我,好趁亂脫身,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金慶元是真的不信。


    他不但是市裏麵數得著的企業家,每年給市財政繳的稅都過千萬,市裏都不敢怠慢了他,而且他還是省人大代表,市政協委員,可謂政界商界都大名鼎鼎,誰敢動他?


    從來就沒聽到過類似風聲,因此金慶元壓根不信。


    “王隊長,將這兩人圍起來,給我往死裏打!”金慶元眼睛中厲色閃現,命令道。


    保安隊長哭喪著臉,焦急地說道:“董……董事長,他說的是真的!紀委的同誌剛才在樓下,估計很快就進來了!”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金慶元一下子就慌神了。


    保安隊長,以及十幾個保安,都點頭:“是真的。”


    金慶元立即如遭雷擊!


    紀檢委來人了,難道自己東窗事發了?


    想到紀檢委不可能跑來根自己嘮家常,而且自己和紀檢委那幫人那是一點都不熟,根本就不存在這個可能,要說紀檢委的人來錯地方了,那就更加不可能,自己的金河地產公司這麽大,瞎子也不會認錯路。


    唯一的解釋,還是自己想的那樣。


    想到這兒,金慶元臉色唰白!


    秦朗冷冷將金慶元的表情收入眼裏,覺得心中更加暢快了。再看看旁邊的老院長,老院長顯然也明白過來,表情既激動,又欣喜,還有老懷安慰!


    “老院長,我們就在一旁看吧。”秦朗說道。


    他希望,老院長能夠親眼看到金慶元被帶走。這能夠讓老院長飽受創傷的心變得恢複一些。


    秦朗陪著張小平,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保安們此刻根本沒時間去管秦朗他們。他們想知道自己會不會受到金慶元的牽連,還有,金慶元被紀委的同誌帶走後,他們這個月的工資能不能發放……


    “金慶元,你好,我們是市紀委的。”很快,包廂外麵就進來了四個穿便衣的中年男人,俱都是一臉的正氣,為首一人年紀最大,徑直走到了金慶元麵前,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金慶元望著這人,身形一顫!


    市政法委書記、廉政小組的組長唐浩,居然來了!


    看到紀委方麵動用了這麽大的陣仗,金慶元立即明白這一次紀委肯定是動真格的,自己違法亂紀的問題,隻怕會被一件一件地深挖出來……


    想到這兒,金慶元臉上惶惶然,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紀委的人亮出了工作證,為首的同誌說道:“金慶元,你和你的金河地產公司涉嫌嚴重的違法亂紀,市委經過緊急會議,並通報給了省裏,已經決定就地免去你省人大代表的資格,現在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對方義正言辭的話,讓金慶元徹底呆了!


    人大代表的資格被免去,就意味著紀委確實掌握了不少他犯罪的證據!


    他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在四個紀委人員的嚴密注視下,金慶元垂頭喪氣地跟著朝包廂外麵走去。


    張小平看到自己苦苦等待了七年的這一幕終於來了,遲到的正義終於得到了伸張,老人禁不住熱淚盈眶,站起來對著紀委的同誌鼓掌!


    幹癟消瘦的手拍打著,掌聲雖然不很響亮,卻代表著老人對紀委對政府的支持,代表著看到邪惡被壓製後的大快人心!


    啪啪啪!


    秦朗也站起來鼓掌,為老院長高興!


    ……


    聽人事後說,當時金河房地產公司有十幾人被同時帶走,此外,紀委出動的幾個調查小組,聯合警方,將朱彪等人也控製了起來。不過這事秦朗沒怎麽關注,陪著老院長離開了那兒。


    再後來金慶元幹的違法事情被一樁樁挖出來,判了無期徒刑,朱彪等人也受到了法律的嚴懲,老院長自然也恢複了清白……


    當然,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秦朗陪著老院長到了市裏麵最有名的酒店,吃了一頓午飯,飯桌上秦朗不止一次勸說老院長搬回市裏來,由他好好照顧,頤養天年,但老院長都堅決地拒絕了。


    老院長執意要留在青山敬老院,說是在那兒能發揮餘熱,在那兒也會最開心。


    見此,秦朗也沒有辦法,隻好決定以後多抽出時間,去青山鎮陪陪老人。


    午飯過後,秦朗又和趕過來的、在大橋福利院長大的人,陪著老院長聊天,晚上聚在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大家也就各自散去,老院長這邊也提出請秦朗送他回青山鎮。


    “老院長,天都黑了,今晚您就別回去了,睡我那。”秦朗很想和老院長再說說話。


    比起在福利院長大的其他孩子,秦朗算是比較特殊的,因為他是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和老院長的感情十分親近,以後老院長要回青山鎮敬老院,見麵終歸不方便了,他想多珍惜和老院長在一起的時間。


    張院長說道:“好吧,不過小朗,得麻煩你準備一隻暖壺了。”


    秦朗有些疑惑,暗道老院長睡覺還要用暖壺暖腳?可現在還是夏天,而且老院長並沒有老寒腿,他注意過了啊。


    張院長看出了秦朗的疑惑,笑著說道:“老毛病了,沒辦法,晚上睡覺就得有隻暖壺抱著,才能睡著。”


    秦朗表情變得正色起來,他盡管疑惑,可也知道老院長連大熱天的晚上,都需要一隻暖壺,那老院長的身體,恐怕就是有毛病了。


    “老院長,您快跟我說說,您身體怎麽了?”秦朗連忙詢問道。


    秦朗有些自責。


    重新見到老院長後,他從老人的氣色以及走路的速度等等方麵,都判斷老人的身體還算康健,沒什麽大毛病,也詢問過老院長,老院長說身體好著呢,他也就沒仔細檢查。


    “應該是胃寒吧,老毛病了,每當到了晚上氣溫降下來後,我的肚子裏麵就像被塞了冰一樣,冷得讓我沒法睡著,隻好在肚子上放一個暖壺驅散寒意,才能睡下。”老院長提到這個老毛病,顯得很無奈。


    秦朗沒想到還有這回事。


    “老院長,您仔細和我說說是怎麽回事?”秦朗一聽說這事,就想幫老院長治好這怪異的毛病。


    “也就那麽回事吧,沒事的,都過了好幾年也沒見出事,小朗,你不用為我擔心。”老院長笑著寬慰秦朗。


    秦朗搖搖頭,說道:“老院長,您忘啦,我怎麽也是針灸師,胃寒的毛病我也能治的。”


    張小平其實被這胃寒的毛病折騰得很慘,也很想有人能夠治好它,雖然以前看過不少醫生都毫無效果,不過秦朗的話,還是讓他升起了希望。


    於是,他將自己的病症情況跟秦朗說了一遍。


    秦朗聽完,默默思忖著,很快就說道:“老院長,你這毛病應該不是胃寒。”


    因為據老院長所說,肚子內像被塞進了冰塊、感覺有股冰水或者冰氣在肚子裏麵遊走,這種症狀隻在晚上氣溫降低之後才發生,而且就算是吞下溫水也無濟於事,融化不了那“冰塊”,這與“胃寒”很不一樣。


    最起碼,胃寒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


    不過,光憑著老院長對症狀的描述,秦朗對這種奇異的病症還是不夠了解,不好盲目使用“天醫針法”,便說道:“老院長,您這毛病大概是什麽時候第一次發作的?有沒有誘因啊?”


    如果能做到對症下藥,那自然最好,那就能有針對性地進行治療了,所以秦朗才想將這種古怪病症的來由,弄明白一些。


    “大概是三年前二月份開春時候發作的吧。”老院長說道。


    秦朗的話脫口而出:“在監獄的時候?”


    三年前,老院長還在坐冤獄,這讓秦朗對監獄方麵不滿起來:“難道那裏的人就不管了麽?他們沒有讓您看醫生?”


    “不是,小朗,你誤會了,事情其實和監獄方麵沒有關係,而是和一個犯人有關。”


    接著,張院長的思緒回到了以前,講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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