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秦朗還在家中修煉赤炎訣時,被手機響動的聲音打斷了。


    “秦朗,你快點來公司吧,永順包裝廠的人,還有其他企業的人,都聚集在廠房門口,說要求我們將材料錢和他們結算清楚。”


    江心忠的聲音中,帶著焦急。


    “怎麽回事,江伯?不是說好延期支付的麽?”


    能夠讓江心忠都焦頭難額,隻能打電話給他,由他來處理,想必廠房那兒的事態,超過江心忠的控製能力範圍了。


    可秦朗明明昨天才和永順包裝廠的劉永順,談妥了延期支付材料錢的事情,今天劉永順就帶人上門要賬,還有其他材料供應商也上門來了,實在讓秦朗疑惑。


    “他們說咱們公司的資金斷流了,有破產的風險,卻不跟他們說,他們擔心我們公司拖欠的錢到時候不能還上,所以態度堅決,要求我們現在就支付現金。”


    江心忠很是無奈。


    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先前都沒有任何預兆。


    秦朗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事背後藏著什麽蹊蹺,否則,斷然不會所有材料供應商都上門來要錢。


    “江伯,我馬上就過來。”


    秦朗放下了手機,拿上車鑰匙,想了想,又將銀行卡帶上,匆匆出門了。


    藍潤公司廠房區那兒。


    秦朗下車後,就看到幾十號人堵著廠房門口,公司這邊,江心忠、唐雪等人正在處理著,不過局麵仍然是對峙的局麵。


    “老板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來要錢的人紛紛轉頭,呼啦一下將秦朗圍在了中間。


    秦朗看了看人群,發現永順包裝廠、幾家中藥供應商、一家紙廠,都派了人來,但除開廠商的負責人外,幾十號人中大部分卻是工人,不知道是哪家供應商帶來的人。


    有事說事,要錢就要錢,即便公司要倒閉,這幫要賬的人,也不能擋著廠房門口大喊大鬧吧?


    秦朗是看出來了,劉永順在鼓動工人的情緒,而工人這年頭最怕的就是有人拖欠工資,所以工人情緒都比較激烈。


    秦朗斷然不會去拖欠工人的工資,因為他也是底層出身,深知工人的血汗錢來之不易的道理,所以對工人現在激烈的反應,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感,他特意瞧了劉永順一眼。


    “秦老板,你總算肯露麵了。”劉永順見到秦朗,這樣說道。


    好像秦朗之前一直是故意躲著他們、像躲賬一樣。


    秦朗微微皺眉,這個劉永順,話裏有話啊。


    “劉老板,你這是?”秦朗指了指劉永順後麵的大幫工人道。


    劉永順一副“秦老板你好逗”的樣子,驚奇道:“秦老板可不會怪我帶這麽多人,是來鬧事的吧?”


    秦朗心中冷笑,既然已經知道劉永順是帶頭人,這些人都是劉永順煽動來的,虧劉永順臉皮還這麽厚。


    “我聽說你帶著大家,是來找公司要賬的?”秦朗又問道。


    劉永順絲毫沒覺得帶這麽多工人來堵著藍潤公司的門口,不讓運貨車出入,有什麽不對,理直氣壯地說道:“秦老板,我也是沒辦法,工人張著嘴等著要錢吃飯嘛。”


    “可我們藍潤公司又不是不答應支付你們錢。”唐雪憤憤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藍潤公司被人算計了。有人鼓動不明真相的工人來鬧事,而工人可不會管那麽多,他們要錢維持生活,不容許被拖欠。


    “口頭保證也不保險啊,我是聽說藍潤公司的資金斷流了,到時候答應支付我們永順的錢,到不了賬怎麽辦?”劉永順道,“貴公司欠著我們永順幾十萬貨款,我們永順是小廠,可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啊。”


    秦朗朝劉永順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就算劉永順擔心貨款沒法到賬,提前來要錢,可用得著將永順工廠的工人帶來麽?


    帶這些人來,是來壯大聲勢,還是別有用心?


    “劉老板,各位老板,我看我們還是到裏麵去談吧。”秦朗先放下對劉永順的惡感,決定解決了眼前問題再說。


    “那就不必了吧,在這兒說清楚就好,我們隻要拿到錢,保證立馬離開。”劉永順強硬著道。


    被他鼓動的工人,無疑成為了他的棋子,繼續堵著大門,嚷著讓藍潤公司快點還錢,他們好得到這個月的工資。


    秦朗看到這一幕,都懶得詢問劉永順,也能判斷出:劉永順這是故意拖著工人這個月的工資不發,然後發動工人來他公司要錢,這樣一來,不明真相的工人,就滿心以為隻要他公司肯還錢,永順公司就能給他們發出工資了。


    秦朗並不怪這些工人,他直接朝劉永順道:“我要還你們公司的錢,那也得找地方還,總不能在這吧,還錢也要簽協議啊。”


    “那好,我跟你們進去談。虎子,走。”


    劉永順吩咐道。


    一個叫虎子的人,帶著永順公司幾十號工人,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廠房內。


    “這……”江心忠想要阻止,但被秦朗製止了。


    “讓他們進來也沒事。”秦朗說道。


    很快,來要賬的人都集中在了辦公樓一樓的大廳內。


    劉永順開門見山道:“秦老板,有錢還是沒錢,你給個痛快話。”


    “聽說你是認為我們藍潤公司資金鏈斷裂,即將要破產,才上門來要賬?”秦朗直接問道。


    對劉永順這人,也不必講什麽客氣。


    “秦老板,你如果還想瞞著大夥,那就沒意思了,我如果不是得到確切消息,會來要賬?”


    劉永順擺明了,就是在眾人麵前,要說藍潤公司資金斷流。


    “秦老板,這事具體是怎樣的,你給我們說說唄。”這時候,紙廠的老板,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給說道。


    看得出來,他有些不相信劉永順的話,畢竟來到藍潤公司後,這裏的一切都顯示公司的運轉是正常的,沒有倒閉的跡象。


    可他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果藍潤公司說倒閉就倒閉了,那藍潤公司在他紙廠欠的貨款,可就追不到手了,所以,他也很著急。


    “這還用說麽,你問問秦老板,他公司現在還有流動資金麽?”劉永順冷笑道。


    “秦老板,你公司還有流動資金麽?”紙廠老板隻好問道,沒有惡意,隻是著急。


    秦朗不慌不忙道:“有,還有五萬多流動資金。”


    秦朗的話,瞬間讓大廳內安靜下來。


    唐雪和江心忠都望著秦朗,不明白秦朗為什麽要說實話。


    確實,公司的保險櫃中,就隻剩五萬多塊了,公司賬戶上並沒有其餘資金,都用在新產品的宣傳上了,甚至於這五萬多塊,都是準備給工人發這個月工資的。


    可是,眼下這批人就是來要錢的,秦朗這麽說,不就是等同於說公司沒錢了麽?


    唐雪和江心忠都十分的不解。


    而劉永順一聽這話,立即就抓住把柄一樣,朝秦朗冷笑道:“瞧,我怎麽說的吧?藍潤公司確實沒錢了。”


    經他這麽一說,其他公司來要賬的人,又坐立不安起來。


    “秦老板,既然你公司資金鏈斷了,但欠賬還錢天經地義,說不得我也隻好讓工人們,將你們公司的一些固定設備搬出去,進行抵賬了。”


    劉永順落井下石道。


    如果藍潤公司確實發生了困難,劉永順這做法,就顯得格外卑鄙了。


    秦朗重重哼了一聲,對劉永順這人的惡感程度,直線上升。


    “劉老板,你是聽到什麽風了吧?可我不管你目的怎樣,但不要在這鼓動別人。”秦朗冷冷道。


    不管有沒有現金,藍潤公司現在都經營得好好的,卻被債主逼上門來要賬,任誰都會有脾氣。


    “我鼓動人?嗬嗬,我這是在將真相告訴大夥好不好,免得大夥被人騙了。”劉永順反擊著,很有些無賴的味道。


    秦朗不理睬劉永順,看向其他廠家的人,道:“我們藍潤公司如今現金確實不多,但隻要你們隨便去打聽打聽,就會知道公司將現金用在了新產品的研發和宣傳上,這點,我沒必要作假。”


    紙廠老板將信將疑。


    其他幾家原材料供應商,也都是持著懷疑的態度。


    秦朗並不著急,繼續道:“信不信由你們,不過我們藍潤公司延期支付你們幾家供應商的貨款,多的不過二十萬,少的不過僅僅三四萬,你們是要趁著藍潤公司失去資金但馬上就能將新產品推入市場、很快就能賺取大筆利潤的情況下,繼續要賬,還是願意多等待一陣日子,由你們選擇。”


    紙廠老板詫異道:“秦老板,你這意思是?”


    紙廠老板等人,都被秦朗的強勢態度弄得有些不舒服。


    在他們看來,是他們來要賬,藍潤公司應該好好接待他們,萬事順他們的意來,可秦朗卻不是這麽做的。


    秦朗也知道自己很強勢,但他就是要讓紙廠老板等供應商,做出選擇。


    秦朗說道:“大家應該也清楚,我要尋找其他同類型的合作夥伴,並不是難事。大不了,我將公司的不動產進行抵押,換得現金支付給你們,然後中止和你們的合作,等新產品上市後,所需的大量的原材料,我會交給新的合作夥伴,到時候誰的損失更大,我覺得各位老板,應該好好考慮。”


    唐雪和江心忠聽了後,暗自點頭。


    如果一味地說好話,反倒容易讓對方得寸進尺。還不如像秦朗這樣,直接陳述利害關係,讓合作夥伴選擇。


    “大家不要被秦朗的話給蒙了!”劉永順馬上跳了出來,“資金鏈斷裂,藍潤公司隨時有可能破產,到時候你們的貨款肯定拿不回來。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憑什麽我們要讓這錢白白送給藍潤公司?”


    秦朗聽了後,心中冷笑不已。


    這劉永順的狐狸尾巴也露得太長了,擺明了就是別有用心。等這件事處理完後,他要問問,到底是誰在背後主導這事?


    畢竟,昨天才和劉永順談好了延期付款的事項,今天劉永順就翻臉,這當中沒古怪,傻子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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