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事情一眼帶過,李小喬將目光落在最後下車的人身上,他起初想當然地以為會是陳建明,心裏還頗感慨地嘀咕了兩句果然陳四叔的麵子最大,連這位久不見的大佛都親自登門了,結果沒想到下來是陳天齊。<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他下車後就將車門鎖了,可以想見車內確實是沒人了。


    李小喬這幾年在陳家建材店工作,陳家的很多事情都是看在眼裏的,盡管父母在家裏多次叮囑不要摻和人家的家務事,但人心總是有偏向,他又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有時候也難免壓不住自己的脾氣,此刻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就抬腳將已經放置好的紙盒子往牆邊狠踢了好幾下。那邊堆放著陳爸爸這兩天清掃出來的雪,還混著些煤灰,陳爸爸想著這兩天將倉庫收拾出來,一並將垃圾運走的,結果現在還沒運,李小喬就這麽一出,立時飛起的無數雪沫子就濺了當前的李文彩身上,李文彩今天來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梳理整齊的小卷發,脖子上圍了條橘色的長絲巾,長及膝蓋的黑色羊絨大衣,腳上是雙小牛皮的中跟短靴,這一身下來幹淨整潔自然不必說,就是價格,恐怕也不會太便宜了。可這雪沫子一上去,李文彩的外套下擺,褲子和鞋子上就跟沾了無數泥點子一樣,拍都拍不下來,這一身妝扮算是毀了個大半。


    他這動作這麽突兀,要說他不是故意的,誰也不信,但陳天齊剛問了句,“小喬,你幹什麽呢?”


    李小喬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一甩門上的棉簾子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他進去的時候,陳爸爸正從裏屋喝水出來,他好像聽到了有人在門口說話,但模模糊糊也沒聽清楚是誰,就問了一句,“剛才在外麵和誰說話呢,是不是收破爛的過來了?”


    “也差不多。”


    陳爸爸心想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差不多,不過沒等他細問,李文彩就掀開簾子進來了,在她的後麵,是陳天齊領著睿哲。她一進門,李小喬扭身就鑽到倉庫裏去了。李小喬不在,陳爸爸是個男人,又是二叔,李文彩也不好對著他衣服長衣服短的抱怨,不過還是嘮叨了兩句小喬的不是。


    有小輩在場,陳爸爸也不想說太多,遞條毛巾給她,讓她自己擦擦,李文彩總算也會看點眼色,接過毛巾就打住了這個話題,又問陳四叔他們在哪裏,她想帶著睿哲去看看四爺爺和四奶奶。


    “都在我那邊,你們自己過去吧。”陳爸爸也沒問陳建明為什麽不來,他大概也能猜到原因,無非是丟不起這人,劉雪欠了那麽多錢,陳建明要是來,肯定會被聞訊而來的人追著要錢。雖說兒媳婦欠的錢,公公婆婆沒責任償還,可鄉下人才不管那麽多,而且他們都是知道陳建明是鎮上出去的,是在外麵當官又有大本事,他們才敢放心將錢借給劉雪的。如果隻是女人和孩子來,除非逼急了眼的,一般也沒人會太為難女人和孩子,就是有個別的,陳建明肯定也知道他們這些親戚不會坐視不理。


    倒是天齊,陳爸爸不禁多看他一眼,陳建明尚且不能逃脫被追債,更何況作為劉雪丈夫的陳天齊,如果陳天齊能拿出這麽一大筆錢,他什麽都沒說,可是能嗎?顯然是不能的,那些追債的人這麽長時間一分錢沒拿到,見到陳天齊,大概撕他的心都有。就是他們作為親戚,也不好一味阻攔,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陳天齊也明白二叔看他這一眼的意思,送他媽和睿哲出門後,低聲苦笑說,“二叔,你別擔心,他們來過醫院好幾回了,都知道我確實沒有錢了,家裏的那點積蓄都投到劉雪她媽身上了。他們現在就是打死我也沒用,另外,我今天過來,還有其他的事情。今天小涵帶著苗苗要來山上玩,我想見見苗苗。”


    陳爸爸知道他們離婚後大概有半年,趙小涵就再婚了,可是第二段婚姻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也就有一年吧,就再次離了,之後趙小涵就將苗苗送到溧陽老家由父母帶著,直到去年要上小學才從家裏接過來,天齊每年都往溧陽那邊跑,可每次趙家父母都不讓見孩子,“孩子不是回來上學了嗎?”


    “小涵爸媽跟著過來了,每天上下學接送苗苗。”


    該勸的話,當年陳爸爸已經說盡了,現在已然這樣,他也沒什麽好勸的了,“你去安修那裏坐坐吧,我這邊打掃衛生,都是土。.tw[]”


    陳天齊見確實是這樣,就和陳爸爸告辭,出去往陳安修的小飯館那邊走去,路上遇到不少專程上山賞雪的市民,他駐足留意看了看,沒看到趙小涵和苗苗,就轉身進了小飯館。


    陳安修並不在小飯館裏,但這裏麵的服務員都認識陳天齊,就和他打了招呼,又給他上了茶,現在上午不到十點,小飯館剛開門不久,也沒什麽客人,服務員和廚師忙完手頭的工作也都圍在櫃台那裏吃瓜子閑磕牙,可能因為快過年了,也沒人太過約束他們。


    淘寶店那邊已經歇業,山貨店再出兩個單子也差不多了,陳安修早早地讓會計將年終的工資和紅包準備好,他本想著這兩天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吃頓飯,然後發了錢和年終福利就放假,但這場雪下來,倒有不少閑情逸致的市民要來山上賞雪,從昨天開始陸陸續續地就接到十來個訂餐電話。其中不少還是老客戶,他估摸著飯是吃不成了,但說好了仍舊是明天下午放假,正月十六回來上班。


    陳天齊來沒給陳安修打電話,後者也不知道他來,按照原定的計劃在辦公室裏和孫曉吳燕他們幾個老員工開會,總結一下今年的成果,另外就是商量商量明年的計劃。會議是差不多差不多十一點半的時候結束的,陳安修讓其他人先去吃飯,他在二樓的窗戶那裏站了站,目送他們離開。他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陳天齊的,對方手裏牽著一個穿紅色外套的紮著高高馬尾的小女孩,略落後他們一步的是趙小涵。


    “見鬼了。”離婚後趙小涵對陳天齊多冷淡,他是有所耳聞的,現在竟然會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出遊。不過他也沒不識趣地真過去詢問。


    因為陳建友回來,今天陳建紅和陳建敏他們都過來了,陳安修家掃屋比較亂,大家就在陳三叔家吃的飯。這都快到年底了,各家都很忙,陳建紅和陳建敏也沒多留,吃過午飯,大家一起陪著陳奶奶說了會,兩點多就準備走了,陳建紅先走的,陳建敏這次堅決要帶著彬彬回家,彬彬可能也知道自己父母都在,在舅舅家過年不太像話,這次就痛快地應了下來,但他在這裏住了這麽些日子,帶了不少東西過來,需要收拾一下,陳媽媽就跟著來農家樂這邊幫忙。薛冰陳建友也要來農家樂這邊休息,大家就一起跟著過來了。路上經過建材店,睿哲願意在二爺爺這裏玩玩,陳爸爸就將他留了下來。


    收拾也沒費多少時間,三點稍多一點,陳建敏也開著他們的摩托三輪車走了。一家人將他們送到農家樂的路口,李文彩和薛冰還有話聊,就準備跟著進薛冰暫住的院子,陳媽媽沒意思進去,在薛冰挽留的時候就找個托詞,柴秋霞在李文彩挽著薛冰的手上掃了一眼,猶豫一下也說要回家看孩子,就跟著一道走了。


    回家必須要經過建材店,她們看到睿哲在路邊玩,身邊還跟著一個稍微大點的女孩,走近了,他們看著眉眼眼熟,這一細打量不要緊,怎麽看怎麽像苗苗。苗苗從小就長地像陳天齊,眉眼之間比睿哲還隨爸爸。說來也巧,苗苗和睿哲還同樣都是三月的大生日,過完年睿哲四周歲,苗苗就叫八周歲了,她跟著媽媽離開陳家的時候還不到五歲,雖然已經記點事了,但多年未見,已經不大認識陳媽媽和陳三嬸她們,不過可能還有些微印象,陳媽媽她們一說,她也知道甜甜地喊人,回答說是跟著媽媽來玩的,手裏又拉著睿哲讓他不要往路中間跑,一看就是個禮貌細心的小淑女。


    柴秋霞給她整整脖子上的小圍巾,笑說,“苗苗也長大了。以前來三奶奶家,最喜歡三奶奶給你爆的大蝦了,不過吃完飯就鬧著要走,怎麽也留不下。”


    “三奶奶,我現在也最喜歡吃油爆大蝦。”


    她這樣肯配合,柴秋霞就很高興,“那你今晚在三奶奶家住下吧,三奶奶給你做大一大盤。”


    趙小涵可能在裏麵聽到說話了,就掀開棉簾子出來了,她是準備要下山,但既然來了秋裏鎮,怎麽也要過來和陳爸爸打聲招呼的,快要過年了,她還帶了些東西過來,陳爸爸和陳三叔家都有份,另外還有箱保健品是給陳奶奶的。不過顯然沒家親自送過去的打算。


    屋裏陳天齊不在,他之前在路上被人拉去說話了。


    趙小涵剛離婚那會,陳爸爸和陳三叔這兩個做叔叔的放心不下,對她們母女倆頗為照顧,因為趙小涵不是本地人,離婚後又拒絕陳建明家的幫忙,她開始租住的房子還是陳三叔托人幫忙找的,陳爸爸也是有事沒事的送些吃的用的過去。直到趙小涵再婚,刻意疏遠了和這邊的關係,後來苗苗又被送回去了江蘇老家,彼此間的聯係和來往才漸漸斷了。


    說到近況了,柴秋霞忍不住問了句,“你這年紀輕輕的,就沒再找個?”趙小涵比陳天齊還小兩歲,今年是叫三十四,過完年三十五,她自己是醫生,保養好,現在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


    “再看看吧,苗苗現在也大了,不是讓我很操心。我們母女倆也挺好的。”


    趙小涵的第二個結婚對象是家裏給介紹的,也是她的老鄉,人在綠島一家超市裏做倉庫主管的工作,和趙小涵同歲,但是沒結過婚,媒人當時介紹的時候,就說是人很老實本分。經過和陳天齊的離婚,趙家父母就願意女兒找個老實人安安穩穩過日子,他們在老家也能放心點。但老實本分放在現在並不是一個純然的褒義詞,它伴隨著另外一個詞同時出現,那就是:沒本事。對方是個沒什麽本事的人,趙小涵從剛認識那人就知道了,起初也拒絕過,可那人是與陳天齊截然不同的溫順體貼,對苗苗好,各種家務也一把罩,她離婚後精神狀態很不好,也漸漸起了將就一下也未嚐不可的心思。她自覺條件太好的,自己離婚帶個孩子也配不上,條件差點的至少心思沒那麽複雜,生活也可以盡快安定下來。


    但事實證明,沒本事的人不一定就會安心過日子,一個人很沒本事了,除了外部環境的因素,他本身的性格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剛開始結婚那半年,兩人彼此磨合退讓,日子過地也算可以。但後來那男人的父母跟著來綠島了,他們住在趙小涵貸款新買的房子裏,對兒子娶個二婚女人還帶個拖油瓶大為不滿,他們總覺得自己兒子是個寶,就該在綠島娶個有房有車的本地女孩。全然不去想本地有房有車的女孩憑什麽要嫁一個無財無貌屁點本事也沒有的外地男人。因為公婆的到來,新婚的兩人摩擦不斷,之前刻意隱藏的各種矛盾也漸漸爆發出來,收入的差別,男人的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公婆的有心挑撥,直到有天趙小涵回家,發現他們一家人翹著腿坐在客廳裏吃著瓜果看電視,苗苗挽著袖子在廚房裏洗碗,她沒再猶豫,堅決將那家人徹底從她的房子裏趕了出去。


    這中間的曲折不是外人能了解的,第二次的離婚距今也有兩年多了,她再婚的心思也淡了。經過第二次婚姻的失敗,父母那邊也不再逼她,反而是從老家趕來幫她帶孩子,如今一家四口住在一起也算和樂。


    柴秋霞不理解她的心思,又勸道,“將來苗苗總是要結婚的,你自己也該留意個。”


    陳媽媽沒說什麽,主要是她和趙小涵並沒有那麽貼心貼肺,有些話她說不出來。


    以前趙小涵在陳家的時候,因為陳奶奶住在陳三叔家,她每次過來大多就是柴秋霞招待,柴秋霞的性子又比陳媽媽要溫和好相處,趙小涵自然而然就和柴秋霞更親近些。


    雖然現在趙小涵和陳天齊離婚了,但是柴秋霞作為一個長輩說這些體己話,倒也合宜,沒什麽過分的地方,但她接下來的話,讓陳媽媽著實唬了一跳,她竟然說,“你看你現在也單著,天齊這也要離婚了,好歹你們也是自己談的,頭幾年沒劉雪的時候也過得很好,現在苗苗也大了,你就沒想著再給天齊個機會?我看苗苗和睿哲也處的不錯。”


    陳媽媽心想要糟,趙小涵當初要是能忍得下去,哪裏會一口咬死離婚,沒道理陳天齊和劉雪過了三四年了,她心大到再來複婚。


    果然就聽趙小涵立刻就拒絕說,“不了,三嬸,我沒這意思。”


    柴秋霞還想再勸什麽,陳媽媽從旁拉她一把,插話說,“你現在過得好,我們就都放心了,以後有空了領著苗苗常來玩,天意現在結婚了,文文性子也好相處,她這會在家裏帶孩子不得空,下次你再來的時候介紹給你們認識,你們應該處得來。”


    趙小涵自然是答應著,又順著陳媽媽的話問了些天雨有對象了嗎?聽陳媽媽回說後還沒有,她又說天雨有擔當能賺錢,將來不愁找個好姑娘之類的話。


    他們說話的時候,噸噸背著剛睡醒的冒冒進來了,冒冒可能是還沒睡夠,就趴在哥哥背上軟乎乎的也不愛說話,陳媽媽將他抱下來,放在懷裏拍了拍,指著趙小涵說這是姨姨,冒冒含含糊糊喊了聲,接著眯縫起眼又想睡。


    趙小涵這是第一次見冒冒,見他白白胖胖的實在惹人愛,就握著他的小手搖搖,“冒冒,冒冒還沒醒嗎?”


    陳媽媽看旁邊桌上放著個玩偶兔子,也順手拿過來放到冒冒懷裏哄他說,“你看小兔兔都不睡了,冒冒再睡,小兔兔就不和你玩了。咱起來抱著小兔兔走走吧?”奶奶這樣說,冒冒就睜開眼睛看了看,看那樣子還是不怎麽想動,陳媽媽將他的腿放在地上,他靠在奶奶懷裏站了會,大家又拿別的東西逗他,他才慢慢地來了精神。在屋裏蹦躂這裏,蹦躂這裏。過會他聽到街上有小孩子的說話聲,他就往外跑,也要跟著出去玩。


    “噸噸,你跟著他點,順便看看苗苗和睿哲,他們都在外麵。”


    苗苗走的時候,噸噸還不到十歲,這些年沒見過,噸噸也不大記得苗苗的長相了,但苗苗是誰,他還是知道的,不過他和冒冒剛剛過來的時候在門口沒見到什麽人,他們出去後在門口站了會,苗苗領著睿哲就回來了,原來姐弟兩個去附近的小攤子上買蝦片去了。白色蓬蓬的蝦片,苗苗買了一大袋子,她在手裏拎著,一邊自己吃,一邊不忘抓一把給睿哲,“我回去讓我媽媽分開,給你留一半。一下子買太多吃吃就軟了,不好吃還浪費錢。”


    “恩。”睿哲這次還很聽小姐姐的話。可是當他看到冒冒,又看到冒冒抱著他的兔子又揉又搓的時候,他不高興了,呼呼地跑過來,伸手就抓,“你為什麽抱著我的兔子?”


    可冒冒哪裏是那麽好惹的,他搶別人的東西尚且理直氣壯,更何況他認定的自己的東西,豈肯容易讓給別人,他雙手緊緊抓住,還大喊一聲,“我的。”別人搶他的東西,他知道生氣。就是奶聲奶氣的,沒多少威懾力就是了。


    睿哲也不怕他,還要搶,中途冒冒也不知道是手滑了還是怎麽的,他沒抓牢,被睿哲一把搶了過去,可是睿哲自己用力太過,兔子是搶過來了,他自己蹬蹬後退兩步,摔在了地上。這就是噸噸和苗苗還沒說完一句話的功夫發生的事情。噸噸趕緊過去抱睿哲起來,但冒冒也極會看時機,趁著哥哥抱睿哲的時候,他上前兩步,忽地一把又把兔子奪過來了。睿哲伸著手要去搶,噸噸怕他們真的打起來,就攔著睿哲說,“那確實是冒冒的兔子。”大爸爸曾經為了教冒冒認顏色,還給這些兔子換過不同顏色的領結,這就和市麵上的不太一樣,“你要是也喜歡,我領著你回家再給你拿一隻吧。家裏還有很多呢。”


    “那就是我的,我今天帶著來的。”睿哲委屈壞了,他覺得是噸噸是冒冒的哥哥,所以聯合冒冒來搶他的兔子。他扁著嘴,淚珠子在眼眶裏滾來滾去的。


    苗苗也站在一旁幫話說,“那兔子真的是睿哲的,我今天看他抱著了。”


    噸噸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看睿哲這樣也有點不忍心,就放開他,過去想勸勸冒冒。就在這時,陳天齊回來了,睿哲一見到人就朝著他跑過去,“爸爸,爸爸……”


    陳天齊彎腰抱住他,問他怎麽了,睿哲就抽抽搭搭地說冒冒搶的兔子。


    在場沒人注意到,有一個人看到這一幕,完全變了臉色,那就是苗苗。


    可能知道爸爸來了,有撐腰的人了,睿哲告完狀又很快跑過來想繼續搶兔子,意外就是這時發生的,睿哲還沒挨近冒冒,苗苗突然出手,狠狠地推睿哲一把,“你個討厭鬼,和你媽媽一樣討厭。”睿哲沒有防備,被苗苗一把推到了牆邊,這一切發生的太迅速,即便噸噸反應算快了,也隻伸手勾了一下睿哲的衣角。睿哲的腦袋直直撞到了牆上,又像個被摔壞的布娃娃一樣,軟軟地落到積雪裏,他還有點意識,可能不明白剛才還對他那麽好的小姐姐為什麽推他,還氣息微弱地對著苗苗喊了聲,“姐姐……”


    睿哲的頭上有血冒出來,苗苗已經被嚇呆了,陳天齊離著還有段距離,他拔腿就往這邊跑。但第一聲尖叫聲不是他發出的,是轉彎過來的李文彩,她看到了摔在了牆邊的睿哲,看到了噸噸還沒收回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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