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隻花狐貂與我對敵,發現不是我的對手後。竟是把那顆舍利一並吸收了。它的實力因此而大漲,我發現的也稍有些晚了。結果在將它殺掉後,竟是……再也無法把那顆舍利取回來……”


    貞德帶回來的無疑是個相當糟糕的噩耗。尤其是親眼看見女騎士在最近一段時間裏的變化,知道替用品佛珠已經失效的溫德,心中頓時就是一緊,有些不知該怎麽樣麵對如今的女騎士。


    畢竟,以女騎士自己所說,被花狐貂所吸收的那顆舍利,已經是能夠幫她壓住自身隱患最後的底牌了……


    溫德看向女騎士,在聽到貞德帶回來的消息之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唯有表情還在不斷的變化,從原本的痛苦神色日漸變得猙獰。她身上那團黑霧也愈發濃鬱了幾分,隔著還有好幾米遠,溫德都能夠感到一陣寒意。


    他不忍見女騎士這樣,同時也是有些自責——雖說花狐貂能將舍利吸收,是誰在事先都不可能想到的,貞德在這件事情並沒有責任;可溫德終究是答應過女騎士會將她把舍利追回來,這事可算是他失言了。就開口說道:“你千萬不要焦急。舍利無法追回固然是叫人惋惜,可是你如今這個樣子,也未必就是全無機會了……”


    這話既然在安慰,同時也是溫德真心所想。他這時已經決定,隻要女騎士這邊能夠暫時穩定下來,他就會發生發動關係進行求助。也許再找一顆舍利不大靠譜,可尋找一個與舍利功效類似的寶物,總該是可行的吧?哪怕效力不足也是無妨,最多用數量進行彌補就是了!


    溫德對女騎士說著自己的打算,說了幾句話後卻發現,她根本毫無反應。溫德也不氣磊,一邊說著,“你明白了沒有,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一邊就向著女騎士靠近了過去。


    可才走了兩步,一道銀光就在溫德眼前閃現,在貞德低呼聲中,“溫德,小心!”女騎士手中那根銀槍再次向他擊來;同時,女騎士又在大喊道,“不用在做解釋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


    接著,金鳴聲就響了起來。


    在絡繹不絕的兵刃相撞聲中,刹那間裏貞德與女騎士交手已經不下數次。貞德隻是一味的招架,並不還擊,不禁被女騎士打得節節後退。


    女騎士一路搶攻,直至數秒之後,才毫無征兆的身體猛然一僵,停止了攻擊。


    女騎士臉色的猙獰之意稍去,雖然身上黑霧纏繞依舊,可眼神終是重新恢複了清明。她靜靜看著手中銀槍數秒,慢慢露出了苦笑,“罷,罷了……,這是天,天命使然,跟你們誰,誰都沒有關係,你們也不必因,因此感到自責……”


    說得不僅斷斷續續的,而且言語中不甘意味也相當明顯。


    可就算如此,當女騎士的頭重新抬起來之後,她也做出了決定。女騎士對貞德說道:“趁著我現在還能勉強控製的住,殺……殺了我吧!”


    “……什麽?!”


    這話一出,溫德與少女不禁都吃了一驚。溫德勸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既然都已經恢複了,又何必這麽焦急。隻要能夠在堅持一天……不,隻需這一夜堅持過去就好。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幫你找到克服那個隱患的辦法的!”


    “不,已經來不及了啊。”女騎士仍在苦笑,“我心魔已成,如今這次清醒既是暫時的,隻怕又還是最後一次了。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我的理智正在日漸崩潰,心中的那隻猛虎,即將脫籠而出!”她又看向貞德,催促道:“快,快點動手吧!”


    就像是驗證她的說辭一般,在這話說完沒有一秒鍾,女騎士的喉間就發出了形似野獸的咆哮,持槍的雙手也微微顫抖起來。可她終究還是勉強壓製了下來,雖說臉上的神情愈發猙獰,女騎士再次對貞德喊道:“快!”


    “不……我不能這樣做……”麵對女騎士的請求,貞德沉思再三後,卻仍慢慢地搖了搖頭,“我不能殺死向您這樣可敬的對手,我的信念無法讓我那樣去做。”


    “所以,你的信念就該眼睜睜的看著我入煞?化成惡魔危害人家,在追悔莫及?!”女騎士嗬斥道。


    “那隻是一個可能罷了。”貞德將凱歌的劍柄攥的更緊了幾分,一字一頓的答道:“而我,會竭盡我的所能,阻止這個可能的發生!”


    少女的說辭,似乎是與拒絕為女騎士“送行”的行為有所矛盾的。女騎士就有點疑惑,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雖然還沒完全掌握你所說的入煞是什麽。可我也差不多能夠肯定了,我是有能力幫你從這種狀態下擺脫出來的。”


    “……你?!”女騎士一驚,說不欣喜那是騙人的,可或許是她心性使然,又很快的懷疑起來,“你要怎麽做?”


    “用我力量盡可能的幫助你,當然你自己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至關重要的。隻要你能夠堅信自己能夠戰勝自己的隱患,那麽我們就有很大的可能……”


    貞德還沒說完,就被女騎士打斷了,她搖頭,斷然否定道:“不,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為什麽不可能呢?”貞德也不覺得奇怪,隻是靜靜看著她,“以你這樣的人物,難道連這種程度的自信都沒有嗎?又或者說,你連死都敢麵對了,卻不敢去麵對這個?”


    女騎士的眉頭皺了起來,在自己表情再次猙獰反複之後,她歎了口氣,“有沒有人說你頑固的相當討厭?”


    貞德微笑著回道:“這正是我所自豪的所在。”頓了下,又道:“如果你願意把自己的隱患說的更詳細一些,等下我就會更有把握了。”


    “好吧。”女騎士歎了口氣,“其實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的問題正來自於我的自身,因為猜疑的種子在我心中揮摸不去,結果就……”


    女騎士的話沒能說完,吼間就有咆哮聲再次低低的響了起來。她又再次持著銀槍攻來,貞德持著凱歌進行抵擋,並不反擊,隻是等待著女騎士重新恢複過來。


    可是很快的,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在一連幾槍都被貞德擋下之後,女騎士的銀槍槍尖處,猛地有雷芒乍現,她再次一槍向著貞德紮去,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有了成倍的提升。


    貞德見狀,也不得不全力以赴起來。她輕叱一聲,“哈!”信念所演化出的神聖之力,也驟然的爆發了。


    接著,在槍與劍相交的那個刹那。


    一聲悶雷平地響起,一股狂風席卷大地,以貞德跟女騎士為圓心的方圓百米,地麵應聲出現了無數道裂紋!


    距離交戰位置最近的溫德自是首當其衝,他一連後退了數十米遠方才在雙手的幫助下勉強維持住平衡。顧不上起身,溫德就對露娜、雷丁大聲示意,“這裏很危險,趕緊帶著所有人離開這裏!”


    露娜、雷丁連忙照做。橘紅汽水載著還未轉醒的胡菲,還特意的開到了溫德的身邊,“老兄,那你呢?”


    “我會留下來。也許等下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溫德的態度不容拒絕,橘紅汽水、露娜、雷丁他們隻能一邊說著:“請務必小心。”一邊依言照做。


    看著他們的背影逐漸走遠,溫德鬆了口氣,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戰場上麵。他這才發現,貞德與女騎士在交手了一會兒後,於這時又重新拉開了距離,各自默默地凝聚著力量。


    就溫德的觀察。


    這時的貞德已經全力全開了,她身上的白色光芒大盛,直接倒置了溫德這邊護體氣勁都衰減到了最低的程度,這樣的少女無疑是可怕的。可在另一邊,女騎士所散發出的氣勢以及力量,對比貞德竟是絲毫並不遜色。


    女騎士身上的黑霧已經隱隱將她籠罩,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冰冷,鋒銳。


    溫德怎麽看,都不覺得女騎士沒有地方那個不如貞德。不由得歎了口氣,“好吧,你現在應該可以說說了吧?你究竟打算怎麽幫助她?”


    “這個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貞德在他心中答道:“當然是用救贖審判啦。”


    “果然是這個樣子嗎……”溫德不禁又歎了口氣。


    貞德所說的這個叫做“救贖審判”的技巧,溫德是知道的。就是早在少女沒有成為溫德仲魔之前,用來救下被混亂因素、邪惡力量侵蝕的囂王絨絨,被溫德比作是《幽遊白書》裏麵幻海所用的“光?淨?裁”的那招。


    這雖然隻是溫德根據感覺所作出的猜測,可又意外的歪打正著。


    就“救贖審判”的運作原理以及功效,它確實是跟“光?淨?裁”相當接近的。都是一樣的向著對象注入大量純粹的光明或者神聖力量,一樣的通過拷問對象的內心,從而達到或淨化拯救或著定罪製裁的效果。


    溫德毫不懷疑,救贖審判確實是有著能幫助女騎士改變現狀的能力的。


    可是,在此之前,他們卻有個非常棘手的前提必須得去麵對。


    “你這主意真的有可行性嗎?你那招準備、醞釀時間繁瑣的驚人不說,對手的實力也有著苛刻的要求——也就是如絨絨那樣的,你才能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可如今的女騎士……不管怎麽看那,可都不在你之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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