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雙刀的男子忽然換出一把長劍,用它製造出了一陣濃鬱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將他、女子以及零的身形盡數掩蓋了進去。時間過去了數秒,當霧氣開始消散之後,他們三人的身形也就隨著霧氣一同消失了。


    “不要大意,他們的氣息還在附近!”


    注意到這個現象,貞德馬上大聲提醒起來,邊對趙芸示意,讓她保持著同樣的步調向溫德靠近。趙芸給予了配合,但心情其實還是有些恍惚的,她的心情還沉浸在之前那短暫的交手當中。凝望著涯角槍的槍尖,趙芸終是忍不住問道,“那個……就是資料上所說的‘遙遠的理想鄉’對吧?”


    “……沒錯。”通過特殊狀態,溫德給予了肯定。


    “那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正是你一直在跟李維的低估的阿爾托莉亞,傳說中的亞瑟王了?”


    “恩。”


    “那另外那個男子又是誰?你們根據零的出處,猜測他可能擁有斬鋼劍的劍鞘,從而利用‘型月世界’的特有規則,將並沒有出現在裏世界中的阿爾托莉亞以‘英靈’的形式進行召喚並設法納為己用。可這樣的做法其實是很難複製的吧?‘聖遺物’這種東西本就罕見,且還與裏世界……我們的出現規則相違背——像我的涯角槍,就是沒理由會在我之前出現的。零就能這麽好運,繼斬鋼劍的劍鞘外還能再有別的收獲?”趙芸有點難以置信。


    “聖遺物固然稀少,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克服。”溫德卻道,“就比如說,如果我們在這裏出了什麽疑問,你的涯角槍可不就落到零的手中成了‘遺物’了嗎?”


    他這話說得固然沒錯,可就是例子舉的有點糟糕,太過於晦氣了一點。不止是趙芸,就連貞德也忍不住遠遠送他了個白眼。


    溫德猶不自覺,還在那裏說道:“不過零倒用的不是這種辦法。聖遺物在英靈召喚中其實起的是指定的作用。就算沒有一樣可以召喚,就是最終結果隻有天知道罷了。恩,規律其實還是有的,就是以關係深厚最為優先……”


    “所以?”趙芸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有點不大耐煩的問道。


    “所以那個男子就是因為這個而出現的。”溫德頓了下,接著道:“衛宮士郎。衛宮切嗣在心灰意冷,總算放棄了自己的‘理想’之後,收養的養子。本人、英靈同時與阿爾托莉亞參加了第五次聖杯戰爭……我記得這些資料你也有看過吧?”


    “哦,他就是那個弓手啊。”趙芸果然也想了起來,但又帶著點迷惑,“可他的外表看起來有點不同啊。那個人的……‘裙子’不是說是裹屍布做的,是大紅的嗎?可我剛剛看他時,怎麽連衣服帶頭發都是黑色沒有一點雜色的?”


    “不止是他。就連阿爾托莉亞也是如此,無論是外套還是甲蝟,同樣也是漆黑的顏色。”一邊貞德插口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


    “我看見了。”趙芸理直氣壯的回道,“可那又有什麽?”


    “又有什麽?”溫德有點無語了,“難道他們就沒讓你產生些聯係嗎?”


    “聯想?”趙芸側著頭想了想,正要否認,卻聽溫德提醒道,“你忘了我們是怎麽相遇的了?”當下“咦”了一聲,原本不以為意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你是說……他們跟我那時的處境有些相像?”


    溫德之所以能夠遇見趙芸,最重要的契機就在陳素的身死,以及對那時趙芸來說至關重要的高僧舍利的遺失。在那時,困惑於自身性別差異的趙芸被疑之煞趁虛而入,再也無法擺脫。不能借助外力勉強對其進行壓製,結果舍利的丟失直接導致了趙芸心靈的失守,徹底被疑之煞吞噬。


    而在那時,趙芸就外觀上的表現,的確是跟此刻的阿爾托莉亞及衛宮士郎有些相似的。都是衣物變換了顏色,就連原本的亮銀甲都被邪念染的一片漆黑!


    趙芸追問道:“他們也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嗎?”


    “大概吧。”溫德不怎麽肯定的答道,“阿爾托莉亞的情況比較好判斷,畢竟在原著遊戲裏,某條路線中她就有過類似的遭遇——是被汙染的‘聖杯’吞噬的緣故。可衛宮士郎嘛……這我倒是第一次遇見。”


    “那麽他們會是因為什麽原因?”貞德問道:“我是說,我們有沒有可能……”


    溫德有點意外,雖然少女並沒有把話說完,可他還是猜出了少女的心思,“你們隻是第一次見麵吧?怎麽就會這樣去想?”


    “因為我早有準備啊。早在你跟李維做出這樣的假設之後,我就隱隱有些期待了……”貞德笑著答道,“我希望能跟她一見,因為我覺得……我們或許會很合得來呢。”


    “這到底出於怎麽樣的判斷啊。”溫德忍不住吐槽道:“以你的立場,應該對英國人不怎麽待見才對吧?”


    “可她也並不是英國人啊。”貞德卻這樣回道:“她是凱爾特人的英雄。敵人可不是跟我一致的?”


    “……”溫德無語了,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但老實說,我是不希望你犯險的。這裏不必其它地方,得不到補給的這裏,我們根本沒有玩浪的資本……”


    貞德眸子裏的神采有所黯淡,可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的。我不會固執己見的。”少女作出了保證,卻聽溫德說道,“除非……”心中頓時一喜,追問道:“除非什麽?”


    “除非我們能夠優先幹掉零……他們兩個或許才有轉機……”


    溫德這麽說倒也不是為了體諒貞德的心意,或者說並不全是。而是有著現實的考量的。


    局勢到眼下已經相當明朗了。他們被困在東木市這個亞空間當中,既無法直接脫出,也無法獲得補給,隻能以如今現有的人手與零交戰。哪怕就牌麵來看形式還算不錯,既有貞德、趙芸這兩位高階惡魔,溫德使魔部隊的主力構成也大抵完好。


    可要真比較起來,零那邊的情況卻也並不遜色多少的。


    這亞空間裏被零操縱的陰影怪就有二百餘隻,實力在中階入門它們再加上主場加持,溫德想要勝利可不是件易事。


    更別說,阿爾托莉亞與衛宮士郎同樣不是易於之輩。重新獲得斬鋼劍劍鞘“阿瓦隆”的阿爾托莉亞,在攻防兩端的表現都是足以讓人側目的。就算貞德、趙芸當中的任一個,對上她都不敢說有十足的獲勝把握。


    而另外的衛宮士郎雖是實力稍弱,但固有結界“無限劍製”的存在,也讓跟他作戰充滿了變數。與他交戰,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在那些擁有著各式各樣獨特能力的寶劍下吃個不小的暗虧。


    其實早在認出阿爾托拉雅與衛宮士郎身份的那一刹那,溫德就忍不住暗罵起來,深感零在作弊。


    也因為如此,縱觀零那邊的情勢,最弱的反倒是零本人——這一點,倒是跟召喚師,溫德有些類似。


    “他既是這個亞空間的創造者,依照剛剛阿爾托莉亞對他叫法,顯然阿爾托拉雅跟衛宮士郎與他的聯係也是不淺的。”


    溫德說道:“如果我們可以幹掉他的話,也許就能直接結束這場戰鬥。到那時,也許那兩人的情況就不再是問題了……”這樣說著,溫德忽然意識到了件事情,不由得愣了一下,“說到黑化……我剛剛就覺得零的表現挺奇怪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難道,被什麽困住的不止是阿爾托拉雅跟衛宮士郎,就連零也同樣如此?那麽……又為什麽會這樣呢?”


    溫德皺著眉怎麽也想不到答案,一邊趙芸就有點不大耐煩,“現在想這些有什麽用?你真想知道答案,等獲勝了再去詢問也是不遲啊!”


    溫德怔了下,失笑道:“也是。”


    “哼。”雖是在冷哼,可趙芸的表情又是柔和的,不過話又沒那麽好聽,“你剛才吧嗒吧嗒說了半天,似乎獲勝好容易的樣子。可實際該怎麽做呢?你有什麽注意?”


    “注意?有啊。”溫德見趙芸看過來,就衝她攤了攤手,“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咯。”


    “切!”趙芸不屑的鄙視了起來。


    溫德他們三人雖是通過特殊狀態,交流沒有停止過。但這樣的溝通,也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行動。貞德跟趙芸靠攏的溫德附近,形成保護,戒備著阿爾托莉亞及衛宮士郎的突然出現。溫德則把使魔都聚集了起來,準備對付陰影怪。


    零雖然隨著衛宮士郎與阿爾托拉雅一同消失,但附近那些陰影怪卻也沒有因此而困惑不前。它們本來就聚集到了一處,這時就不斷向著溫德逼近過來。


    溫德指揮著使魔準備應戰,同時又讓趙芸、貞德擺出了跟他共同作戰的樣子。也不知是這樣真的瞞過了敵人,還是對方本來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反正當她們如此做後,沒過幾秒,衛宮士郎真的就在附近出現,又用無限劍製變出些許寶劍,向著溫德射來。


    卻被趙芸一一擋下,進而衝向了衛宮士郎,“喂,忘了嗎?你的對手是我啊!”


    趙芸跟衛宮士郎戰成一團,戰意昂揚的她不多時就占了些上風。衛宮士郎試了幾次都沒能把她甩開,凡還被貞德不緊不慢的逼近了過去。


    眼看著夾攻之勢將成,阿爾托莉亞也不得不顯出身影,將貞德攔住。


    溫德見狀,悄悄的出了口氣,“終於出現了,那麽接下來就看我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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