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昪樹乃是天地純陽蘊育而成,後來不知因何強行離土斷根,六界難尋,僅有其根係落入下界,被那嗅覺靈敏的魔族搜羅了去......”


    句融望著謝嶴,目光仿若穿過悠久光陰,行梭層層斑駁蔭蔽,道出一聲讓人心頭微悶的歎息。******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我記得少俠三神離體之後,身體宛如木偶......但凡樹妖樹仙,三神離體後必歸原形,隻有在化人形時強行斷根離土之輩,才會化作木雕人形——”


    謝嶴兩隻手抓著膝頭,衣衫被皺巴巴揪緊。


    “純陽……木雕人形……”戎睚猛然看向謝嶴,金眸逆著月光望來,剝離出一片刺目灼人之色,“呆子......莫非是......”


    句融眸光如水劃過,“少俠在不久前便已知曉自己真身?”


    要被揭開一層皮露餡了,謝嶴思及坦言從寬的種種好處,隻得開口解釋,“呃,沒錯......”謝嶴絞盡著腦汁,斟酌著措辭,一盞茶時間後,終於把前因後果說了個大概,又努力避開關於異界之事。


    “不曾開花發葉......純陽之木......”句融低吟重複,似是隨意扣在桌沿的指尖微微一顫。


    “如此仙木之軀,倒是比普通凡人弱身好上許多——”青龍大爺聽罷一臉滿意。


    “重闕之界的仙尊正是少莊主,難怪師叔與他又親密甚多,”白衍偏頭笑笑,疏雲輕移遮明月,俊逸麵容模糊了些許,“師叔該不會因為那源澤恩情,想要以身償恩?”


    “若是能夠以身償恩,我自是要......”謝嶴剛剛順聲接話,忽覺三道壓迫視線,警戒寒毛刷拉拉滿背豎起,口中話語本能一拐,“自、自然是不曾考慮哈哈哈......”謝嶴幹笑幾聲,忙端著茶碗遮住半張臉,磨著時間喝了半碗下去,待紮在腦門上的視線緩和些許,方才抹抹嘴神情肅然道,“這麽說那些根係全部落入了魔界?”


    “魔界六將人手一根,加之斥離之界一根,共有七根,”句融撩袖端起茶壺,細潤水流蓄滿謝嶴麵前的茶碗,彎眸流動一許靜月素光,“但凡可化人形之樹木,最多不過六直根,少俠倒是生的極多,必是元氣極為旺盛……”


    謝嶴伸向茶碗的手指頭立刻縮了回來,“我、我也是隻有七個直根!”


    臥槽,這種多多益善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如此說來那些魔頭把呆子的根係全部搜走……”戎睚金眸微眯,“純陽……哼,反正已經脫離本體之根再如何也與你這呆子無關,爺爺倒要看看,他們背地裏有何見不得人的把戲——”


    “難道……”謝嶴猛一拍大腿,兩眼大驚,“他們是想再種一顆純陽之木出來,好等到那樹抽枝發芽,開花結果,然後每天有純陽之果可吃?!”


    “魔族雖比妖物更貪噬陽氣,可是要等到純陽之木開花結果,時間何其悠長,更何況純陽之木豈是人人可以種得?”白衍挑眉一笑,手指不著痕跡動了動,一顆微若紅豆的圓果落在謝嶴茶碗中,見那水中色澤微妙變化,一雙鳳眸頓時盯向對麵妖尊。


    “不過……”句融神情不變,泰然道,“這純陽之木共有七根,少俠所尋經書也共有七本,當真巧合——”


    “而‘七七’相遇,恰是可生眾象——”白衍撇撇眉毛收回目光。


    “到底是誰讓你這呆子收集經書?”


    “這、這個……”


    “怕甚?”見謝嶴吞吞吐吐,戎眸挑挑眼梢,傾身壓近,“無論你因誰作何事,我定會護你周全,哪怕你這呆子要去三十三重天,入寂滅之地,脫五行之外,便是在天界不朝火雲三聖皇,本大爺也護得了!”


    金眸微垂似是半醉,蒼青發絲恣意流瀉,囂張傲氣滾滾來,語氣鑿鑿定萬界,山盟海誓怎堪比!


    謝嶴大為感動,抬頭望著人形青龍漂亮麵容,喉嚨動了動快要吐出感激之言,不過——


    那露出唇角的白森森獠牙是怎麽回事?!都口水側漏了混蛋!


    “且不論另外幾條根係,如今唯有先從那魔將口中探得一二......”句融身側幽幽浮出一株暗紅細葉草。


    “誘言草?”白衍隔空摘了一根紅草,摸摸下巴道,“這倒是一個好東西——”


    說罷與那妖尊對視一眼,一個眼梢輕抬,一個幽眸微動,刹那如春風過往百花生,暖雨細落潤萬物,竟是二人同時笑了笑。


    謝嶴頓覺一股寒流竄上後背,狠狠打了個噴嚏。


    嘖嘖,這種刮了魚鱗吞了魚肉連魚尾巴都不放過的節奏......莫非這二人準備在那騰顒嗯嗯啊啊之時偷偷吹入這藥,使他欲.火焚身求而不得自【嘩——】不成,最後為了保拙嘩嘩——】不爆炸隻好坦白從寬?


    謝嶴心中猥瑣想了一通,不由同病相憐(?)起那名魔將來。


    之後一碗茶的功夫,謝嶴也沒見這三人如何商量,就稀裏糊塗被帶到了盤水樓附近一處妖宅內。


    “此地已設下三重禁製,師叔大可放心休息——”白衍離開前溫聲安撫。


    “若不是那魔將警覺甚高,常人無法潛伏,我真不想離開少俠身邊一瞬一息......”某妖尊幽幽一歎。


    “不許走出屋子一步,不許去附近的花樓......更不許去楚館!”青龍大爺一步三回頭厲眼威脅,絮叨叮囑。


    能夠不去看他魔活春宮,謝嶴自是樂得輕鬆,不過思及經書一事,心頭忍不住焦急慌燥,在屋內不斷轉圈踱步,耍耍棍棒,洗洗漱漱,不時伸著脖子探出窗外,猜測這三隻何時回來。


    就在謝嶴終於熬不住困,耷拉著眼皮一頭躺在床上時,屋內忽然發出輕微異響之聲,謝嶴猛然竄起,隻見床前出現一輪異位縫隙,從中走出一人來。


    削肩細腰,眼顰水墨,膚膩鵝脂,隨著輕旋穩身,羅衣冉冉紛紛飄,輕裾隨風若攜露,大有水蓮處綻之美。


    “恩公......”這人羞澀一笑,羽睫輕顫,柔柔婉轉滿眸韶光。


    “雪、雪禪?!”謝嶴兩眼發直,色空棒鬆鬆揣在手心,“你不是在太蒼山莊?”


    “我聽聞恩公在妖界南疆花街,便尋了過來,還好在路過附近時嗅到恩公的氣息......”雪禪有些不好意思,低著腦袋露出一截雪色脖頸。


    嘖嘖,不愧是魔族,嗅覺一等一的好!


    謝嶴心中驚歎,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這屋外明明有禁製,你是如何進來的?”


    “我在魔界之時曾被騰顒將軍帶去了斥離之地,也不知為何,一去哪裏便憶起了如何越界穿行,”雪禪神情些茫然困頓,“除此以外,卻是什麽也沒有想起來......”


    謝嶴知道雪禪原來鎮守斥離之地,憑借的便是穿越六界之能的本事,如今親眼見到雪禪這般輕鬆進來三重禁製,還是忍不住滿心驚奇。


    屋內多了一人閑話,又有這人順手帶來的溫甜米酒相伴,謝嶴翹著二郎腿倚在床頭,不時喝兩口米酒好不愜意。


    直到困意再次襲來,謝嶴打了個哈欠,才把酒碗擱在了床頭小幾上。


    雪禪隨即起身,端著碗準備離開,一隻手忽然從床內伸來,揪住了袖子。


    “......恩公?”雪禪呐呐望著臉頰陀醉的木頭人。


    “隻有這間屋子有禁製,你今晚住在這裏穩妥些。”謝嶴又打了個哈欠。


    “同、同住此屋?”雪禪望著屋內唯一一張床榻,墨眸震驚睜大,“可是......”


    “宅子外便是花街,你身為女子住在沒有禁製的臥房,危險豈可一言表之,”謝嶴咧嘴蔫壞一笑,“我雖是純陽之體,卻也沒那男子的能力,不會把你如何——”


    說罷揪著袖子的手略一用力,雪禪踉蹌幾步,被拽進了床榻內,連同發釵都被謝嶴拔了去,一頭青絲刹那傾散,越顯麵雪腰纖,清眸修眉,純然柔弱。


    謝嶴一骨碌滾到裏側,拍拍床沿,咧嘴一笑,“還不上來?”


    雪禪一張臉霎時通紅,聲音嘬嘬弱如蚊蠅,“我、我還沒不曾靧麵......”


    謝嶴隻得把這人鬆開,兩手枕在腦袋後,隻聽水聲柔柔響起,輕若無聲,煞是催眠。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嶴眼皮迷迷糊糊耷拉下來時,比凡界柔軟許多的床褥微微陷下些許。


    “恩公......”


    清柔聲音自身旁傳來,謝嶴費力撐開兩條眼縫,隻見雪禪跪坐在床沿邊,僅著荼白褻衣,一肌妙膚嫋娜著燭光。


    “恩公尚未寬衣......由雪禪服侍可好?”


    “啊,不用......”謝嶴半闔著眼皮起身,兩隻手搭在領子上解盤扣。睡意朦朧之下,謝嶴眼皮怎麽睜也睜不開,手上軟綿無力,半天也未解開一個扣子,不由滿心鬱悶。


    因而當纖柔手指再次伸來時,謝嶴猶豫了一秒,便幹脆利索交出了主動權,兩隻胳膊懶懶垂在腿上,讓那隻手幫自己解扣子。


    不多時,沾了些許花街香氣的外衫緩緩褪下,滑落手臂,恰是一道夜風從窗外吹來,絲絲涼意滲入,謝嶴不由抖了抖,眼縫剛剛撐開些許,就見床簾帷帳被一隻纖長素手放下,床內隱蔽而溫暖。


    “恩公......可否起身些許?好讓雪禪褪下羅褲......”


    低柔聲音傳來,好似水袖挑煙,嫋嫋熏然,分外舒適人心。


    謝嶴抬抬屁股,等到那漿得挺括的外褲被脫下,才又一屁股坐在褥子上,主動抬腳把褲子脫了,滿意趴在枕頭上準備呼呼大睡。


    然而,身後一隻手卻是落在了後背肩胛骨之內,輕沾上厚厚一層裹布之處。


    “恩公......把這小衣也脫了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殺傷力堪比哥斯拉的熊孩子來家裏過年,打破了山本來想在過年期間日更的計劃——


    不過紅包還是要發的,祝筒子們新年快樂,所追文章填坑之速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馬不解鞍,馬工枚速!l3l4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喲,你看起來一定很好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狼妖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狼妖山並收藏喲,你看起來一定很好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