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虎離山這一計在獸類之間早已是家喻戶曉了。說的是一頭狡狐經過一個山崗的時候,碰到一隻劍齒虎,眼看如果被劍齒虎看到自己隻能是一個死字。就抓來一隻絨兔,咬瘸了兔子的小腿,從劍齒虎的後麵丟過去。


    鮮血的腥味勾引到了劍齒虎,絨兔為了生存而逃脫的行為直接將劍齒虎引走了,狡狐高高興興、平平安安地穿過了山崗。


    這個故事成為了獸族老一輩拿來教育下一代的典範,沒想到陳風瞞住了所有的蟲群,拿自己的危險作為賭注,將偌大的守島水族調虎離山,全部勾引到了對麵遙遠的橋頭堡而去。


    運輸蟲巢降落之後,竟然沒有一隻水族發現轉身看它們一眼;它們在三位領袖的率領下,安安靜靜地降落了。這個美麗的島嶼也在它們的麵前,在濃霧中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麵貌。


    “吼。”炮艦坐在蟲巢裏,一邊啃食著水蜜蟲,一邊憤怒地捶胸咆哮著。雖然它的模樣很滑稽,菌母卻明白了它的意思:暴君就在對麵,深陷危險


    菌母將暴君受困於對麵的消息傳達到每一位腦蟲的思想中,每一位腦蟲又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指揮官。沒有指揮官的命令,就算陳風被碾碎成肉沫,蟲群也不敢妄動。


    “整軍備戰。”魔洞爬到炮艦的身邊,厲聲道:“你給我閉上你的嘴,你指揮的2000蟲群若是發出一絲聲音讓他的計謀失算的話,我一定會讓桃子廢了你。”魔洞的八隻眼瞪得有臉盆那麽大,氣勢囂張到了極點。


    炮艦不得不閉上自己的嘴巴,因為蟲群對魔洞的認同超越了它。它在內心裏也接到了陳風的喘息:靜悄悄。讓蟲群安靜,一定要最安靜,它們還得等,現在處於奔襲尾巴位置的水族才剛剛跑到這個島嶼的中端。


    “2000蟲群出左巢,向水族推進,占據高點;另2000蟲群出右巢,向水族推進,占據至高點。”


    魔洞的一聲命令放下,暴君衛士蟲立刻有條不紊地從蟲巢裏飛出,蟲群意誌發揮指揮性的作用,它們迅速如閃電一樣向島嶼左側推移。


    在暴君衛士蟲出巢之後,蛟鱗、霜紋、莽烈等蟲群陸續出巢,跟上暴君蟲群的步伐,它們靜悄悄的,就仿佛是穿行在灌木從的幽靈一樣。並且在魔洞的命令之下,有意無意地向島嶼的中間,也就是地形高的地方爬行。


    蟲群多是原蟲,也就是一種爬生性蟲族,如果麵對麵與水族戰鬥,沒有巨體型的防禦性蟲群,數量均等的蟲群與水族戰鬥必敗無疑。所以魔洞必須掌握製高點,在第一時間掌握製高點。


    “這場戰鬥不可能短時間內結束,這將是一場血戰。”


    桃子扛著屠龍刀當先飛出蟲巢,猛吸了一口氣,讚歎道:“好香啊。”屠龍刀的生體蟲軀突然變得血紅起來,它感應到桃子心中的戰意,所以才變得血紅的嗜血。


    “菌母,麻煩你回去再運輸2000蟲群,不,是所有蟲群,包括母蟲在內,隻要等我們紮基完成,你就降落,降落之後鋪好菌床,讓母蟲立刻投入繁殖。這個島嶼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必須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魔洞的分析頭頭是道,菌母不得不表示同意,因為陳風傳過來的信息表明,白軍也突然發覺了這個必要。


    蟲群已經登陸了,在自己調虎離山的妙計之下,完美登陸。可當陳風與這無邊無際,差點踏沉半個島嶼的水族交手幾分鍾之後,他才總算領教到水族的強大。


    “蟲群不必在後麵堵截水族,水族現在占據高處地利,一旦蟲群攻打過來,它們轉身往下麵猛撲,蟲群覆滅不晚,而且這裏是深海,水族的援軍源源不斷。所以現在深紮根,打地基為上勝之道。”


    水族的強大根本與等級無關,它們似乎具有天生的戰鬥基因,比蟲族更加完美的戰鬥肉體。長年累月處於深海高壓環境的水族已經適應了那種嚴酷的環境。一旦它們升出水麵,重壓消失,平日隨意打出的一拳的速度和力度成倍翻漲,還有它們肉體的堅韌度,陳風利爪一探,反震力非常強。


    讓他的靈魂都微微一顫。


    水族太難對付,陳風的尾鞭猛烈一掃,將近身的水族鞭掃的向半山下滾去,沿途撞倒了無數下盤不穩的水族。


    陳風自己的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若不是幾隻最強基因的衛士蟲像包粽子一樣圍住他,用鋼鐵般的蟲體抵擋水族的進攻,陳風已經化成了一堆白骨。戰鬥蟲巢的生體炸彈非常地迅猛,造成了成片成片的被汙染水族,它們轉過身來砍殺自己的同族,用尖刀一樣,魚鰭進化的手刀將自己昔日的同族生切魚片。


    而戰鬥蟲巢最牛的本事‘滾刀’,將自己吸氣腫脹成一個皮球,將生長在毛孔裏的粗毛膨脹出,並且充血進去變成一根根硬如鋼鐵的鐵針,然後順地勢滾來滾去,將敵人當成砧板肉一樣滾來滾去。


    可是這裏敵眾我寡,陳風不想戰一陷入虎境而犧牲自己。隻要戰鬥蟲巢一邊用吸血觸手吸食水族進食,一邊排泄生體炸彈汙染水族,這場戰鬥就能堅持地更久。因為這個橋頭堡非常的狹窄,每次並排上來的水族絕對超不過100隻。陳風為人的時候參過軍,占據這個有利地形,他也可以像狼牙山五壯士一樣堅持到最後一刻。


    “戰一,將地上的死屍用觸手拉過來,用你一半的觸手吸食它們的血肉,另一半觸手紮進衛士蟲的身體裏,將你的鮮血輸入進它們的身體,保證它們無窮無盡的戰鬥力。”


    任何血肉進入蟲族的身體不會出現血型不合產生的副作用,血肉隻是蟲族的進食營養和進化基因。陳風堅信自己這一點關於‘暴力美學’的創舉絕對正確。


    當無數根細長如血管的吸血觸手紮進衛士蟲的身體之後,鮮血如符文一樣流經它們的全身,它們身上龜裂的外骨骼開始生長、愈合,並且生出了一身突起如刺蝟一樣的體刺,這是進化,吸食新基因的進化。這就證明了陳風暴力美學的正確性。


    暴力是沿襲陳風意誌的永恒主題,陳風為這個而感到從肉體到靈魂的高興,而這邊的血戰一直在繼續,並且有越演越烈的發展趨勢。


    短短幾分鍾的接觸,陳風已經明白了水族在這裏並不是無敵的,它們也有缺點,它們的缺點在哪裏?陳風看出了兩點,雖然不是全部,不過卻是通過肉與肉的戰鬥得來的。


    一.下盤不穩,長久居住在水裏的水族尾巴適應了海底的重壓環境,上岸之後反而不適應地麵的粗糙摩擦,所以上半身的行動上雖然非常快、準、狠,下半身的行進雖然快,卻是東倒西歪的。


    二.依靠水源,水族根本離不開水源。相濡以沫可以說形容現在這種情況是最恰當的。相濡以沫的意思是水塘幹了,兩條魚為了生存,相互吐吐沫濕潤彼此延續生命。也許在這個世界,相濡以沫是水族的血脈天賦本領。他們不用吐吐沫,僅僅依靠自己的腮部和身體皮膚分泌液體相互摩擦保持了身體的濕潤。


    在水族熱情澎湃的身體摩擦間,一種腥澀的魚腥味傳遍了整個島嶼。陳風厭惡地瞪了這些水族一眼,卻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進攻他們的水族竟然有兩種。


    一種是依靠相濡以沫保持身體濕潤,體型形如他自己的刺蛇體型,個頭比較小卻凶殘嗜血到像妖魔一樣的水族,一種背著龜殼,個頭龐大,腦門圓實,肌肉虯結,樣子有點憨厚的像忍者神龜的水族。


    他為這兩個水族分別起名‘海妖’、‘忍龜’。


    海妖與忍龜的比例非常不協調,忍龜的數目還不到海妖的十分之一,在戰鬥中雙方竟然有著小範圍的摩擦。而忍龜最為奇特的地方是,它們很耐旱,所以總是衝在水族群的最前麵。而且它們身上沉重的龜殼,竟然可以抵擋生體炸彈的轟炸。


    “給我活捉一隻忍者神龜。”


    陳風之所以對它們感興趣的原因在於,腦子裏那些有關忍者神龜武功高強的幻想,忍者神龜那可是80年代人們心中的經典回憶。而最讓他引起旖念的是,這些忍龜竟然進化出完全等同於人類的身體、手腳,雖然隻有四根手指,可若是讓它們的徒手握住刀蟲…


    媽媽咪呀,陳風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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