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尊重他,蓄滿力量的離子劍暴卷而出。飛沙走石間,電光躍動,雷鳴震天。誘人的死亡之吻近在咫尺,連弗拉基米爾大公的眼中也閃出一絲恐懼。


    “吼…”裝甲刺蛇發出了近乎野獸般的咆哮,驅散了一切情感,把心神融入戰鬥之中。基因的原力頓時暴漲數倍,手中人類鑄造的靈劍完全臣服於他的蟲威之下。


    “哢哢哢哢……”兩把靈劍成剪狀架住了實體離子劍,陳風的靈能之力在紅與黑的主色調中翻滾不息。兵器的主人互相凝視,曾經的友情、眷戀、關愛都已消失不在,剩下的隻有憎恨,莫名的憎恨!


    “噗……”陳風突然噴出大股鮮血,但陳風無動於衷,就像澤格一樣,如果死亡能交換勝利的話,那麽他求之不得。當然,陳風比誰都清楚,這是他故意示弱,因為他已經厭倦了這場虛假的戰鬥。裝甲刺蛇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還是無法與他相比。


    弗拉基米爾大公麵前的電腦一直在提醒敵人力量指數在不停上漲,即使靈劍在手,弗拉基米爾大公也開始感到力不從心。他從未想象過自己失敗的一刻,雖然他已經聽到了它的腳步聲。


    關鍵是自己還是這一次rus遠征軍的指揮官,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自傲,罔顧下屬的哀求,也許就會不會落到這副田地。


    對手到底是什麽生物?澤格蟲族嘛?弗拉基米爾大公用電腦掃描了陳風的肉體,發現根本不是澤格蟲族,辨認良久,一無所獲。無法了解敵人,也就代表失敗。


    不,我不能失敗!


    心底的呐喊令他渾身一顫。他是rus遠征軍指揮官,天之驕子。是與中國的納伯良齊名的地球四將,自己不會輸給納伯良。


    他竭盡全力操控裝甲刺蛇把靈劍向上挑,這不是要避開敵人的鋒芒,而是另一種儀式的開端。


    弗拉基米爾大公也曾學過中國的古武術。現在的他,正在進行一場一人的二劍二刀之儀。


    陳風感覺到巨大的力量在體內奔騰撞擊,想要找到一個可供爆發的缺口。難以宣泄的痛苦幾乎麻痹了陳風所有的感覺。整個人就像浸泡在火山熔岩裏一般,熱得血液都在沸騰。


    “嗬嗬,原來壓抑自己的能量也是一種痛苦啊。”陳風不由地苦笑起來,但是他也由此知道了,自己還是無法完美的掌控自己的能量。


    在這個時候,陳風不由地懷疑起來,麵前的裝甲刺蛇竭盡全力了嗎?


    無數的念頭穿梭於陳風的腦海之中。狂暴地撞擊著那層堅實的壁壘。最後全部匯成一聲虛無的歎息。


    聖潔的黑暗天使靈翼噴薄而出。散射的製裁之光審視著天空與大地。靈翼猛地一震,羽毛如雪般飄散,黑暗魔的雙手從中幻化而出。柔和的光暈中,巨大的手掌罩住了兩人,緩緩地合攏,如同原點的回歸。


    陳風恍然大悟。他所遺忘的、背叛的、最初的信念,他所熟悉的、捍衛的、至愛的同伴。一切的一切,從倒塌的記憶殘象中洶湧而出。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由於無法掌控自身能量,巨大的力量粉碎了陳風的星武,金色的碎片如星辰般撒滿大地。黑發於風中狂舞,陳風的雙目赤色盡褪,湛藍一如生命之母的溫柔。


    但也僅僅是短暫的溫柔,暴君意誌的殘暴最終又占據了他的眼睛。最後的風暴肆虐大地,交錯的靈劍悲鳴不已。防禦被瞬間炸開,弗拉基米爾大公眼睜睜地看著這連暗黑的二劍二刀之儀也無法抗衡的創世一擊層層剝蝕掉裝甲刺蛇的裝甲與生命,無力感充斥了他的全身。


    失敗,那麽就死吧。


    陳風獲得了勝利,不過弗拉基米爾大公也用生命換來了失敗。如果陳風果斷發力,不留情麵的話,他已經是死人了。


    弗拉基米爾大公在失去意識之前,拚命地想要記住些什麽,好讓他不會忘記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可周圍隻有紊亂的氣流,狂暴的神光,雷霆的呐喊……


    對不起呢,我摯愛的rus,對不起,我最強的對手納伯良。


    陳風微笑了,於是,弗拉基米爾大公也記住了陳風的微笑。


    在距離忘逆穀基地2000公裏的一個幹枯的峽穀下麵,距離rus殖民基地100公裏的領地,飛兒找到了具有灰白色表皮的澤格同胞,顯然這裏的澤格兄弟早已發現這個星球,並且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活在了這裏,一直都沒有被星靈族發現。


    幹枯的峽穀基地裏鋪滿了蟲族的菌毯,因為飛兒的到來,基地裏充滿了熱烈的歡迎氣氛。為了表示友好,飛兒將背脊上坐著的一位沒有名字的灰白跳蟲放了下來。


    這隻灰白跳蟲是奧非羅領主被龍騎士打傷之後發現的,現在該是讓它回到故鄉了。


    灰白色澤格對於飛兒的到來並不感到驚奇,似乎早有預感。從矽晶礦山的另一側快速飄來一隻巨大的領主,這是這個澤格蟲群的領袖爾哥。


    作為最早一期來到黑星的澤格蟲族,爾哥明顯地露出老態,它他的頭頂上不斷地冒著綠色的氣泡,飄動時紛紛揚揚的長須帶起滾滾沙塵,顯得煩躁不安,似乎不太適應這個星球上的氣候。


    貼身護衛的12隻飛龍則警惕地盯著來訪的古褐色飛龍,口中的腸液彈在彈射舌的靈活卷動下繞著嘴邊一進一出,被腸液彈攪動著的粘液在正午炙熱的陽光下閃動著晶亮而恐怖的綠色,發出喇喇的惡心的聲響。


    飛兒對於這位曾祖父級的領主長輩充滿了崇敬,爾哥分泌的氣息告訴飛兒,黑星是它征戰的第二十四顆行星了,爾哥所領導的蟲群仇恨刀鋒女皇凱瑞甘,凱瑞甘為了得到蟲群的主宰權,陰謀屠殺了一批不服從她的第二級領袖‘腦蟲階層’。


    爾哥也曾是一位腦蟲,卻因為凱瑞甘的追殺,基因退化,變成了一隻即將老死的領主。在黑星上,爾哥發現了這個星球的最大秘密,但是它隻能告訴自己的繼承者。而繼承者需要保護爾哥蟲群的繁衍,避免遭遇凱瑞甘的毒手。


    飛兒也曾聽所過早期關於灰白色澤格在各個星域勇敢地征戰寰宇的故事,這已成為每一個初生的澤格首先需要被灌輸的意識,基本上等於是講述如何與各族打仗的戰爭技術教科書。


    在簡短的思維交流和向灰白色同胞匯報了關於新的敵人星靈族的情況後,飛兒等待著爾哥的回音。支爾格的情緒在突突的腦海裏緩緩地流動著,充滿了無奈和沮喪。爾哥已經打了太多的仗了,他已經目睹了無數的澤格鮮血在各個星球上遍地流淌,他對戰爭已經完全厭倦,完全憎恨。


    不過即使是這樣,戰爭還是要打的,這不是澤格蟲族能夠選擇的事情。短暫的灰心和憂鬱過後,爾哥的情緒裏又重新充滿了英雄氣概,就讓我們澤格的粘液地毯把星靈族統統埋到地獄裏去吧!


    不錯,爾哥早已發現了這裏存在著星靈族,但是苦於己方勢力虛弱,爾哥不敢貿然行動。現在終於等到了古褐色的澤格盟友,爾哥當然欣然接受。


    但是首先必須與古褐色澤格盟友的領袖接洽一下,爾哥告訴飛兒:“我需要見你們的領袖,因為我手頭有一些最新資源可以幫助到你們。”


    飛兒點頭表示明白,它立刻仰頭望天,向忘逆穀方向發出了最為簡單的傳輸蟲波。這是飛兒的獨特聯絡方法,隻有它和奧非羅知道。


    可是飛兒卻沒有料想到,收到這股蟲波的勢力絕對不限於奧非羅。


    首先是陳風,陳風應該是最快捕捉到飛兒信號的生物,他早在飛兒展現實力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關注這位澤格蟲族的英雄飛龍。所以他能夠捕捉到飛兒的信號一點也不奇怪。


    看了癱倒在地麵上的裝甲刺蛇一眼,陳風陰冷一笑:“哼,暫時先放過你,我們後麵還會見麵的。”瞳孔中的血光一閃,插在裝甲刺蛇身上的實體離子劍融化成為補充裝甲刺蛇的能源。生物電子眼裏轉了轉,顯然是恢複了過來。


    陳風身形一閃,已經是向飛兒的方向衝過去。


    而第二位收到飛兒信號的勢力是rus遠征軍的殖民基地。這股明顯是來自於蟲族的信號讓遠征軍的軍士大為驚訝:難道澤格蟲群已經將蟲族基地建到了殖民基地的後方。


    不管是巧合還是陰謀,rus遠征軍都認為必須立刻出重兵剿滅這股蟲群,肅清後方。所以在恐懼的逼迫下,他們開始有計劃地運輸軍隊,前往幹枯的峽穀基地。


    距離不遠,僅僅相隔100公裏而已。而遠征軍的副官也將這一次剿滅行動記入電腦,因為這將是地球人類第二次與澤格蟲群進行大規模兵團作戰。第一次當然是讓所有地球人感到恥辱和憤怒的eud遠征行動。


    而第三位收到飛兒信號的是主宰圖圖。奧非羅的生命通訊全部被圖圖切斷了。奧非羅已經至於主宰圖圖的完全主宰之下。當圖圖得知了‘爾哥領主’的存在之後,心中猛烈劇動。在主宰記憶裏,爾哥一直都是一位永遠忠誠於它的腦蟲,是澤格蟲族的無冕英雄。


    “爾哥竟然還活著,真是頑強的生命。”主宰準備嘉獎爾哥的忠誠行為,並且以自己的能力讓爾哥返老還童,再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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