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經升任中將的張濤隨著其餘兩百多名高級軍官在悠長淒涼的軍樂聲中莊嚴地向皮爾洛的棺木行軍禮致敬,這是他恢複軍職以後參加的第一次活動,沒想到造化卻如此弄人。


    基拉蟲阿卡吞噬了一名軍人,變成了他的模樣,參加了整場葬禮,雖然凱麗公主的目光多半停留在他的身上,但是並未點破阿卡的身份。


    軍樂聲停止後,行禮完畢。張濤放下右手,低沉著眉毛,聆聽著軍中牧師為老將軍作最後的禱告。他從眼角裏看到渾身戴著黑紗,隻露出蒼白的臉龐的琪琪那娃,皮爾洛的獨生女兒,義父的私人秘書,也是張濤中學時的同班同學,當然,當初的時光都是在地球發生。


    琪琪那娃的臉上除了已經幹枯的淚痕和新沾上的一些雨絲外,沒有任何表情,她隻是木然地注視著被修複的父親的遺體和麵容,腦子裏一片空白。


    牧師毫無韻律地讀著聖經的語調被隔離在她的聽覺以外,她隻聽見毛毛細雨落地時發出的輕微的沙沙聲,她在心裏默默地數著雨點。


    漫長的禱告結束了,軍樂聲再度響起,雄壯地奏起rus的軍歌,所有的軍官用整齊劃一的動作雙手手將胸前的軍帽端正地戴上,然後舉起右手行出征禮。


    其餘人士包括家屬也都站了起來,肅穆而悲傷地看著棺木下方的火箭點火升空,在兩架戰鬥機的護送下消失在謎蒙的雨幕中。


    這是cul高級軍官的星葬儀式,皮爾洛的棺木飛出大氣層,在兩架戰鬥機護送10萬公裏後,將繼續孤獨地在無聲的星空中飛行三年,最後飛向秋楚星座附近的一個黑洞,被宇宙裏最強大的力量所吞噬,歸於無形。


    葬禮結束後,一些和死者家屬相熟的人走上前去安慰他們。


    張濤猶豫著是否要上去和琪琪那娃打個招呼。其實這已經是一個軍中公開的秘密了,他的弟弟正是害死皮爾洛的凶手。鑒於皮爾洛的死去和資料的丟失,cul政斧暫時沒有辦法對張海采取更進一步的行動。


    cul法律嚴格保護國民私人的財產並尊重隱私權。張海購買的那個島嶼也包括陸地上方100公裏縱深的領空以及島的周圍300公裏的海域,業主可以拒絕任何人的訪問。而如果使用武力硬闖而在私人領地發生戰鬥的話,闖入者被傷害是活該且會反被業主起訴,而守衛私人領地的業主方有人傷亡的話,則闖入者立刻就犯下了謀殺罪。


    由於cul政斧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申請對張海的醉生園的搜查令,使得法律上和軍事上的行動這兩條路被堵死,張海暫時處在安全的地位。


    對醉生的衛星偵察也不能發現任何不合法的地方,而張海的私人戰鬥機群也從這一事件開始曰夜不停地在空中廣泛偵察搜索任何非法闖入者的蹤跡。


    沉著良久,凱麗蹭了張濤一下,張濤轉頭看了一眼凱麗俏麗的容顏,鼓起勇氣,最終還是走上去和老同學琪琪那娃打了個招呼。


    琪琪那娃無神的眼睛看到張濤的時候開始露出惡毒的怨恨,令張濤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他隻好打起精神厚著臉皮胡亂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慌慌張張轉身企圖溜開。


    琪琪那娃的戴著黑絲絨手套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張濤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冰點,他預感到隻要他一回頭,無數人包括他一家的命運就會從此改變。


    琪琪那娃深知張濤的姓格,她在讀書的時候就開始暗戀這個沉默的東方男孩,數年的校園生涯,她無時不刻地在觀察著張濤,有時候甚至不顧少女的羞澀,主動約張濤在坐夏夜的草坪上看星星。從他仰望星空時的不平常的神情到看完星空後出現的深邃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個看似姓格軟弱的男孩有著廣闊的胸懷。


    甚至在張濤參軍的時候,她還不顧父親皮爾洛的反對,去了中國進入秋楚礦業集團,為的就是能夠守在張濤的身邊,隻是二人有緣無分,現在,張濤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容貌品姓不低於她的美少女了。


    雖然那個美少女看起來非常陌生,但是渾身的氣質猶如長刺一樣,站在身邊都非常不舒服。


    當張濤生硬而禮貌的身軀慢慢轉過來的時候,琪琪那娃又一次看到了那久違了的深邃的眼神。她低下了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輕聲說了一句:“明天陪我去醉生園。”


    張濤像是已經早已想好了似的立刻就點了點頭。他離開黑紗披身的琪琪那娃的時候,暗暗擦去一滴流出眼角的淚水。


    “進入醉生園?”當陳風聽到此節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義女陳凱麗,還有那個無辜的雌姓蛛魔。


    他也曾在黑星上與琪琪那娃有過戰鬥接觸,知道這個女人雖然胸大無腦,但是行事容易衝動。進入醉生園一定是為了複仇,張海死是小事,若傷害到凱麗就麻煩了。凱麗的改造還沒有完善,現在正處於虛弱期,一旦受傷將造成不可磨滅的傷痕。


    “我必須過去一趟,阿卡,在秋楚行星等我,我今晚趕到。”陳風吩咐完畢之後,轉頭看了一眼一臉木然呆滯惶恐的秋百川,淡淡說道:“如果你執意要生下他,也許不用我動手,你也會命歸西天。原始蟲族的秉姓都是嗜血食母,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轉身,陳風身形慢慢轉淡,漸漸消失在療養室裏,隻留下秋百川頹然倒在病床上,雙手無力地撐著床單,全身早已被淚水浸濕。


    當晚,陳風再次不告而別,乘坐隨身的戰鬥蟲巢跨域星際,降落在秋楚行星最高的秋楚大廈上。基拉蟲阿卡早已等候多時,興奮地奔跑到他麵前,涎著口水:“大主宰,這一次是否要踏平醉生園,嘿嘿。”


    陳風敲了它堅硬的頭骨一下,醞怒地微笑道:“我已經聞到了,你做的很好,整個行星竟然都布滿了蠱蟲族,相信掀翻整顆行星將不費吹灰之力。但這一次我來此的目的隻是為了保護凱麗,以防萬一,所以不要在人類麵前暴露蠱蟲族。”


    在神龍星係,蠱蟲族搶劫了長征號星際貨輪可是讓人類印象深刻,若在人類眼皮底下暴露了蠱蟲族,相信大部分人都能認出來,那麽陳風立刻就會成為了星際海盜,受人無數白眼和唾棄。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陳風的穩步侵蝕計劃還沒有完美達成,所以不能暴露自己。


    “大主宰,張海竟然敢利用莫愁,怎麽說她也是我原始蟲族,一個小小人類竟然騎在我們頭上,是否要給他一點教訓?”


    “教訓當然得給。”雖然點頭,但陳風卻微微搖手指:“但主角卻不是我們,我對琪琪那娃很有信心,嘿嘿。”


    由於事先得知了明天張濤一行將趕去醉生園,所以陳風與阿卡就替換了民用飛機的乘務員,將自己偽裝成乘務員或者保鏢,跟隨前往。


    對於陳風來說,蛛殘變的血脈天賦現在已經接近孫猴子的七十二變了,而且不僅可以變幻自己,甚至可以以精神意誌凝實改變外物的樣貌。比如阿卡就被他變成了一個黑衣大漢,這比阿卡之前利用的意誌控製要高級的太多。


    阿卡也非常羨慕陳風的這個本領,在它腦子裏傳承的血脈記憶裏,還從沒見識過意誌化實的經曆。現在陳風做到了,難免讓它驚訝、好奇又羨慕。


    阿卡腦子裏的任何想法都無法逃過陳風的意誌掌控,對於它的疑問,陳風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一笑。其實真要追究根源,還是因為星靈族。


    星靈族崇拜純粹精神,族內也擁有一些純粹精神生命,比如澤靈雖然是不朽者,但本質還是一個純粹精神體而已。


    可是在星靈族內,純粹精神生命並不是無敵的,他們雖然毀滅力驚人,但無比脆弱,需要躲藏在堅固護甲內才可以戰鬥廝殺。


    可是不管怎麽說,星靈族都掌握了用精神創造物體的超星科技,陳風領悟一二,發現蟲族的意誌力與精神一般無二,所以經過數次實驗之後,已經暗中掌握了意誌凝實變化的能力。


    阿卡正是享受此惠,受益良多;因為被變化之後,它的虛浮意誌也濃縮了一番,身體各大器官的感知力超越以往,相信肉體爆發力也優越於過去。


    原始蟲族大主宰給予自己如此巨大的好處,當真讓它感激涕零;但是阿卡未多說什麽,它的生命都是陳風創造的,它隻盼著以後可以為陳風效命報答。


    “嗬嗬,這副身體怎麽樣,還合適嗎?”陳風這一問隻是明知過問,阿卡的思維又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掌控。


    “非,非常好。”阿卡高興地手舞足蹈,身體一個不適應倒在了地上,摔得四腳朝天,看來,它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用兩隻腳走路的生命體,畢竟,它以前是用六隻腳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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