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憑哈維斯一人之力絕對阻擋不了潮水一般的部隊。周圍一片混亂,製造傳送門的幾個哈維斯正竭盡所能讓這道門不致消失。


    而澤拉圖也快要窒息了。撲在他身上的哈維斯舉起了一隻爪子,顯然是想扒開澤拉圖的胸膛。澤拉圖摸索著找到自己的口袋,隨便抓了一樣東西扔進敵人張著的嘴裏。


    怪物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放開了澤拉圖,此刻後者才不再有窒息的感覺了。怪物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去,眼睛繼續張大。澤拉圖感覺到一股灼人的熱氣從這個惡棍身上散發出來。


    怪物不斷地掙紮著,突然一團火燒著了他的身體,並且快速而有效地包住了他。他尖叫起來,身體開始發黑,火焰吞噬了他的肉體。


    澤拉圖覺得一陣惡心,便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在他和卡蘭琳之星半神最近一次見麵的時候,半神教過他怎樣利用一些植物的種子和果實中藏有的熱量,並將其增強千倍的方法。澤拉圖剛才扔進哈維斯嘴裏的那個肯定是那些事先準備好的種子了。


    吞下種子幾秒鍾後,那個怪物就灰飛煙滅了,除了幾根燒焦的骨頭外什麽都沒留下。半神教給他的東西,有一些他並沒有理解其中的要義。然而現在,他才明白半神教他的每一招都很有用。看來確實沒有任何東西能與自然的力量相提並論了。


    他往那個死去的哈維斯身後看去,又發現了哈維斯。另一個哈維斯已經過去幫助他們的頭領了,現在兩個怪物正一前一後抬著澤靈。(..tw好看的小說)不過當哈維斯回頭看到澤拉圖朝他跑來時,便將澤靈留給了他的手下,自己去對付澤拉圖。


    哈維斯用一隻蹄子猛擊了一下地麵,大地搖晃起來,澤拉圖和好幾個戰士都跌倒了。地上出現了一道裂縫,朝著澤拉圖的那裏迅速延伸。在被裂縫吞沒的一刹那,澤拉圖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通往澤拉圖那邊的道路已經清理幹淨。哈維斯慢慢地朝他的對手靠近。他低低地笑著,笑得如此恐怖,讓澤拉圖感到毛骨悚然。


    “想要再做一次英雄,你必須做點正事。”可怕的怪物嘲笑著說:“你不該這樣在爛泥地上爬。氣喘籲籲地等死。”


    澤拉圖伸手去掏口袋,但是哈維斯更快一步。他的爪子揮了一下,澤拉圖腰帶上的東西就全飛走了。


    “請你不要再用那種東西了。”哈維斯靠近的同時身體好像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像一個動物了:“偉大的陳風希望你能活著,不過現在我鬥膽違抗一次他的命令。看到布洛克斯和那個女人,他會滿意的……”


    卡蘭琳之星半神教導澤拉圖要關愛所有的生命,但此刻澤拉圖心中隻有仇恨。他撲向哈維斯,揪住他想把他摁倒在地。


    哈維斯用那隻沒受傷的胳膊輕而易舉地掐住了澤拉圖的喉嚨,將他舉著來回晃蕩起來,看到澤拉圖雙手無望地四處亂抓的樣子。他顯得格外高興。“也許我該讓你留口氣的,澤拉圖……”他取笑著說,“如果我壓抑住我所有的仇恨的話,就該那樣。”


    想到澤靈和布洛克斯還在燃燒軍團的手裏,澤拉圖掙紮得更厲害了。他奮力踢出一腳。


    他的腳跟碰到了哈維斯受傷的肩膀。踢得那個折斷的箭頭又往深處紮了一點。


    這一次,哈維斯頭領叫出了聲。他鬆開手,澤拉圖掉了下來。後者滾到一邊,然後掙紮著走上前去。


    “你背叛了太多的人。”澤拉圖對哈維斯說:“你傷害了太多的人,參事大人。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別人了,決不!”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從你開始,從現在開始。這裏隻會有生命,而沒有死亡。”


    哈維斯黑紅色的眼睛發出光芒,他的笑容裏隻有邪惡。黑暗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不過是澤拉圖首先出擊,木製的箭頭讓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斷裂的箭頭突然變得完整了,隨後長出了根須。無論哈維斯原本打算使用什麽禁製,現在他隻想停下來再次試圖把箭從肩膀上拔出來。但是澤拉圖的禁製不隻可以讓它紮根。那些根須也在傷口裏麵生長著,靠著汲取哈維斯的體液為生。


    哈維斯的身體變得像死魚一樣腫脹起來。他並不覺得痛苦,而是憤怒地吼叫著,並用燃燒著的手掌觸碰那株正在成長的植物,想把它燒了。然而這樣做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哈維斯又尖叫了起來,因為根須已經和他的軀體糾結在一起,他的感覺和根須的感覺是一樣的。


    哈維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爪子開始分節,還生出了逐漸萌芽的新葉,簡直成了一根根小樹枝。他的角也伸展出去,變成了又粗又高的樹枝,上麵也有樹葉在生長。哈維斯還沒有完全變成一棵樹――然而,他的身體正在給澤拉圖的植物提供著營養和構成要素。


    “我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束的,澤拉圖!”哈維斯終於喊出聲來,“不……會……的!”


    澤拉圖不為所動。雖然哈維斯用自己的強力意誌在拚命反抗,而且周圍的戰鬥讓澤拉圖有些分心,但他必須完成施法。


    “會結束的。”他低語著,這話更像對自己而不是對哈維斯說的:“必須結束。”


    隨著最後一聲狂吼,哈維斯不見了,澤拉圖由一支木箭創造出的大樹也徹底長成了。


    哈維斯的皮膚上出現了斑點,接著變成了一層厚厚的樹皮;他那似乎仍在叫喊的嘴成了一個中空的木節;一直延伸到他蹄子上的樹根深深地鑽到地下,固定了他的位置。他周圍的戰士們也四散跑開了。


    在一大片荒蕪與廢墟之中,一顆高大而偉岸的橡樹伸展出它那蓊鬱蔥蘢、綠意盎然的枝葉,樹蔭遮擋著山腰的某處。此刻,所有的嘲弄在生命麵前都黯然失色。


    澤拉圖喘著氣,跪在了地上。他想站起來,但是雙腿卻使不上力。他施法對付哈維斯的強力意誌時透支了太多體力。雖然身旁仍舊激戰連連,但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在樹下蜷著身子,永遠睡下去。


    突然他的腦中出現了澤靈的臉龐。


    “澤靈!”雖然身體像被捆著千條鐵鏈一般,他還是掙紮著站了起來。他起初隻看到星靈戰士和惡魔,最後終於發現了那三個正在施法的哈維斯。幾碼外,第四個怪物正抱著澤靈往那道透著邪氣的傳送門裏走。


    “不!”他呼喚風的幫助。風在那個哈維斯身旁回旋著,不斷地擊打著他,而後者則正在慢慢接近目標。


    澤拉圖還是感到疲累,不過他仍舊拚命朝澤靈和怪物那邊趕。


    這時,另一支箭射中了哈維斯的胸口。他踉蹌了一下,麵朝自己的同伴倒了下去。澤靈的身體從他手中滑了下來,然而風似乎能感應到澤拉圖的想法,是它讓澤靈輕輕地落到了地上。


    澤拉圖又一次在心中感謝了風和那位暗中助戰的同伴,然後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跑了起來。他艱難地朝著澤靈前進,每一步都是一場戰爭。


    然而,正當他靠近她的時候,三個哈維斯中的一個突然離開了同伴。傳送門開始閃爍起來,也越來越不穩定。


    那個長著蹄子的怪物抱起了澤靈。


    澤拉圖已經叫不出聲音了。隻見他猛撲了過去,但卻撲了個空。有個什麽東西呼嘯著飛過哈維斯的頭部,擦傷了耳朵,血滴到了他肩膀上。雖然受了傷,那個可怕的家夥還是緊緊地抱著獵物,然後他縱身一跳,進入了傳送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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