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陽光普照。


    清晨望晴空,珠山又清明。千古英雄淚,萬裏映山紅。


    當洛克吊兒郎當的回到怒蘭大營的時候,早已是明日當空了,和煦的春陽,照耀在龍域關外平坦的大道上。


    看到洛克之後,所有怒蘭士兵都是一臉鄙夷,對於這個來自魔族的異類,怒蘭上下,沒有一個對他有好感的,即使在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個晚上後,也沒有任何人表示出哪怕一點點的擔憂來。


    當然,也有一個例外。至少在元誅看來,這個洛克還是有一點作用的。龍域關中此時有了一個神秘的高手,若是洛克真的可以將之擊殺,那麽攻破龍域關,並不是什麽難事。所以當洛克出現的時候,元誅馬上派人把他請了過去。


    “洛克先生,但不知今日一戰,可有把握?”


    中軍大帳內,元誅看似關切的問道。


    “殿下不必擔心,洛克必定全力以赴,還請殿下在此靜候佳音!”


    洛克一臉壞笑,若無其事的說了句之後,就旁若無人的走出去。元誅對手下兵卒示意一下,早有準備好的兵卒跟蹤洛克而去。可是沒過多久,兩人一前一後就回來了。所不同的是,洛克臉上還是那一副昏昏欲睡的糗樣,而那個兵卒卻是哭喪著臉。


    “如此之快,洛克先生已然擊殺對方不成?”


    元誅一臉驚訝的望著兩人,對自己說的話也是倍感無奈。如果對方真的是高手,洛克再強也不可能這麽快解決的。


    “回稟皇子殿下,龍域關守將堅守不出,洛克先生並未與之交戰。”兵卒恭聲回答。不過這個回答差點把元誅的鼻子給氣歪了。


    本想利用這次機會除掉洛克或者戰龍的人,可是眼下卻是這個結局。一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這有如何不讓元誅生氣。氣呼呼的盯著看了洛克半天,元誅隻能無奈的揮揮手,讓洛克下去了。對於這個魔法師,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洛克倒是很豁達,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行營,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覺。隻是睡之前口中卻默默的吐出一句話來。


    “這場戰爭,結束了啊!風無言麽,倒還真是一個人才。嗬嗬,這個混蛋。”


    一翻身,這位未來狂龍大陸最強橫的魔法師,竟然大白天呼呼大睡起來。而且睡姿相當的難看,口角的口水,順著床榻流到了地上。


    “阿嚏!”


    一隊人馬正快速的奔馳在龍域關右側的高山上。帶隊之人快速奔馳間,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驚得旁邊的軍卒急忙關切的圍攏過來。


    “風大人,您受涼了?”


    一名卒長關心的問道。剛毅的臉上,充滿了崇拜和興奮。“龍域關地處戰龍北方邊陲,常年氣候陰冷,春季更是早寒夜冷,風大人初到此地,可能會水土不服,此次突襲,為何非要親自帶隊。玉柱翼雖不才,但也願替大人分憂。況且,龍域關內尚需大人主持,大人實在沒有必要躬身前往。”


    玉柱翼一語輕言,言肯意切,對於麵前這位風大人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嗬嗬,翼卒長多慮了,無言隻是無心之失,並無大礙。此次突襲,關乎龍域關之圍、戰龍百姓之福,無言不能不重視。更何況,無言並不是單純的突襲。若是可以適時打擊怒蘭,我一定不會放過的。好了,走吧。我們必須盡快趕到盛侖,越快越好。”


    盛侖,位於龍域關西北,是怒蘭帝國最為靠近戰龍的小城。由於地處兩國交界,所以這裏的常駐居民並不是很多,隻有一些過往的商旅,才會在這裏歇一歇腳。由於怒蘭一直派遣軍隊駐紮這裏,所以所謂的馬賊、強盜也不敢打這裏的主意。


    怒蘭本來也沒有把盛侖當做什麽重要城鎮來看待,畢竟對於一個馬背上的國家,遊牧和縱馬馳騁才是他們向往的,讓他們長年憋屈在一個小城裏,任何怒蘭人都會憋的發瘋的。怒蘭人天性崇尚自由和奔放,任何的束縛,都會讓他們倍加反感。


    射雕引弓,塞外奔馳,逐草四方,沙漠蒼茫。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但是此次征討戰龍,盛侖卻一躍成為怒蘭的軍事重地。不為其他,隻因為元誅把怒蘭大軍一半的糧草,都儲存在這裏。而另一半的糧草,則放在了怒蘭帝都。一時間,盛侖城內四處戒嚴,隨時可見巡邏的怒蘭士兵。而存放糧食的重地,更是戒備森嚴,任何意欲靠近的人,都必須通過三道嚴格的檢查,而且還要對上口令,才能放行。而在攻打龍域關之前,元誅為保險起見,又調撥了五千騎兵護衛盛侖。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元誅對於糧草的重要性還是認識的很清的。


    凡用兵之法,馳車千駟,革車千乘,帶甲十萬,千裏饋糧,則內外之費,車甲之奉,日費千金,然後十萬之師舉矣。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


    元誅屯糧盛侖,一可免去長途運輸之費,二可隨時發兵救援,而且隻屯一半糧食,也是準備在攻破龍域關後借助戰龍資源,來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取用於國,因糧於敵,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隻是元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洛克竟然會把他屯糧之地告訴風無言,而且更不會想到,風無言會如此膽大,敢以奇兵突襲盛侖。或許,有些時候,作為一名軍事指揮者,必要的冒險,還是要做的。


    眼望怒蘭大營,風無言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意。怒蘭,元誅,這勝敗,在此一舉了。


    風無言若有所思的看完後,正要轉身趕路,卻在無意間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風馳電掣般闖進了怒蘭大營,而最讓他奇怪的是,守門的兵卒並未作出任何的阻攔,任由這輛瘋狂的馬車一路馳騁,直奔中軍大帳而去。而在馬上到達帳門口時,馬車以一個漂亮的弧線,穩穩的停在了門口。緊接著,一個女子裝束的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頭紮進了元誅的中軍帳。


    女人?怒蘭大營中怎麽會允許女人出現?


    兩軍交鋒,士氣為重。任何人都知道作戰期間,若是兵卒毫無鬥誌,失敗幾乎已成定局。溫柔鄉是英雄塚,多少英雄豪傑,倒在了石榴裙下,多少熱血男兒,敗在了胭脂粉中。所以古往今來,任何軍營中都堅決不允許女人出現。可是眼下竟然有人快馬揚鞭,闖進了怒蘭大營,這又如何不讓風無言意外。


    “風大人!”


    一聲疾呼,打斷了風無言的思緒。抬眼望去,玉柱翼已經帶領突襲隊的五百人,遠行於重山之中。若不是玉柱翼的及時提醒,怕是風無言就要被他們給遺留在這大山之中了。


    緊走幾步,跟上了急行的隊伍,但剛才的一幕,還是讓風無言倍感意外。


    “風大人,可有心事?”


    玉柱翼擔心的問道。對於風無言的怪異舉動,他看在眼裏,疑在心裏,雖有心勸慰,卻又感無處開口,索性直接問了。


    “嗬嗬,無事,無事。讓翼卒長擔心了。”風無言輕笑一聲,掩飾了過去。而玉柱翼見風無言並未想說出原因,自己也就沒有再問。隻是私下,風無言依然在細細的回味著剛才的情景。


    這個女人是誰?為何怒蘭士兵不加阻攔。還有,為什麽她會在這個時候進駐怒蘭大營,她此時過來,目的為何?


    一切的謎團,在風無言腦海中糾纏,卻始終沒有一點的頭緒。到了最後,想到頭疼的風無言幹脆放下了思緒,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行軍上。


    千裏黃沙埋枯骨,萬裏江山奔波苦。


    情難斷,意難忘,最是一番孤獨,飄落天地雲海處。


    抬眼望,行軍路,莫道蒼生相顧,蕭瑟秋風盼歸處。


    一路飛高走低,風無言帶人穿梭在龍域關旁邊的崇山峻嶺中,雖然路險坡陡,但好在沒有任何的阻礙,有了長期在此鎮守的兵卒的指引,他們的行軍速度倒還是很快。


    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行千裏而不勞者,行於無人之地也。


    雖然風無言他們並不是行千裏,但一路急行軍,對身體的負荷還是蠻大的。就在他們感覺自己身體已經開始微微有些疲累的時候,一座孤獨的城池,靜靜的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內。


    蒼茫的天地間,孤零零的一座小城,平靜的矗立在大地上,這個極為不起眼的城池,周圍早已被嚴密的騎兵給包圍起來。戰馬飛馳,塵土飛揚,幾十路的騎兵,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在來回巡邏守衛。


    如此嚴密的守衛下,不要說人了,恐怕一隻小鳥飛進去,也會馬上被發現的。當真是風雨不透,水泄不通。整個小城,幾乎是被罩上了一張由軍人組成的大網,


    “風大人,我們該如何是好?”


    看到眼前的場景,玉柱翼等人一臉無奈的問著風無言。他們此處距離盛侖還有大約一裏的距離,由於雜草眾多,倒還能夠讓這五百人暫時藏身,盛侖近處的草叢早已被怒蘭人削平了,為的就是不給偷襲人以藏身之處。


    “嗬嗬,急什麽。我們行軍於此,早已是人困馬乏,不休息休息怎可作戰,傳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玉柱翼暫時擔任警戒,晚上,才是我們行動的時候。白天,嗬嗬,我們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風無言微笑著說道。言語中的自信,透漏著他內心的激蕩。


    今天之後,龍域關之圍,怕是就要解開了吧。怒蘭,也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一些代價才行啊。


    風無言冷眼看著盛侖城,心中暗自腹誹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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