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冬天。白雪,已經鋪滿了大地。


    冬天,向來是寒冷的。冷風刺骨!沒有人願意在冬天的時候站在雪地裏吹冷氣,那種滋味,往往比死還難受。


    北風飄逝,銀裝素裹。


    冬天的風,一向不怎麽受人待見。


    建鄴城的士兵同樣不喜歡冬天的時候吹風。可是,就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少年人說完話之後,他們卻感覺自己身處狂風之中。


    冰冷的空氣,冰冷的殺氣。強勁的風,強勁的人。


    所有人隻感覺眼前一花,然後肆虐的狂風,瞬間吞噬了自己。刺骨、寒冷的風,在每個人的身邊不停的呼嘯著。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風無言急速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著,瘋狂的戰氣,肆意流轉著,急速的身影,宛如流星般難以捉摸。分不清軌跡與目標的行動,讓所有士兵驚歎、驚心。


    恐怖的威壓,震懾著每一位士兵的心靈。瘋狂的戰氣,卷起陣陣冷風,凶狠的撞擊著每一位士兵,撞擊著他們的鎧甲,摧毀著他們的心理防線。


    心靈,往往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心靈,往往也是人身上最堅強的地方。


    殺死一個人容易,打敗一個人難。摧毀一個人的肉體容易,摧毀一個人的心靈難。


    想要真正的控製建鄴城,就要徹底讓這些士兵信服,徹底征服他們。而在強者為尊,武力至上的狂龍大陸,想要征服這些士兵,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征服他們的心靈。


    風無言的行動很快,肉眼難辨的身影隻是急速的幾個起落之後,整個人已經重新站在了原來的位置。臉不紅、氣不喘,好像他從來未曾離開過,年輕的臉龐上,依然掛著那種淡淡的微笑。


    可是他們麵前的士兵,卻是全部僵立。一個個瞪大了雙眼,身體僵直,根本難以移動半分。而有些人更是直接把手裏的武器掉落在地上,發出了當啷啷的響聲。


    風無言微笑著說道:“不知道,現在我們有資格接管建鄴城了麽。”


    沒有人回答!


    所有人都在沉默。他剛才的表現,根本不是一個常人能夠做到的,更不是一個常人能理解的。


    幽靈鬼魅般的身影,疾如流星般的速度,地獄惡靈般的邪氣,還有那攝人心魄的威壓,都讓這些普通士兵心有餘悸。


    這個人,難道說是神麽?


    士兵們心裏同時升起這樣的念頭,並且揮之不去。


    費奇頓看著風無言的行動取得的效果,十分滿意的點頭微笑。可是,他還是覺得這樣還是不夠。既然要收服這些人,就要從心理上徹底征服他們。


    毫不留情,徹底征服!


    費奇頓對雲星道:“無言已經做了他應該做的,你們兩位呢。”


    雲星看著對麵的士兵,喃喃道:“我們還要出手麽。”


    費奇頓笑道:“不用麽。”


    雲星輕歎道:“唉,可憐這些兵了。”


    玫瑰冷然上前,寒聲道:“如果不震懾住他們,可憐的就是我們了。”


    費奇頓道:“那是自然。”


    雲星看了一眼玫瑰,問道:“那,什麽時候。”


    玫瑰媚眼一眨,脫口道:“現在!”


    嗖!


    一陣香風撲麵,玲瓏的身影,快速而迅疾。就在士兵還在為風無言的強大而心驚的時候,兩道雄渾的氣息,再次爆發,而且,空中似乎還有陣陣龍吟,響徹天際!


    風雲色變,天地震驚。


    建鄴城的士兵再也無法支撐下去,麵對著這些根本無法戰勝的對手,每一個人的心理防線都在崩潰著。一個個無力的強自支撐,卻感覺手中的兵器好像重於千鈞。原本堅強的身軀,此時仿佛也沒有了絲毫的力氣,在對方無休止的壓迫下,所有人都在放棄抵抗。


    等到玫瑰重新站立在費奇頓身旁的時候,在他們的麵前,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拿穩手中的長槍了,一個個精神呆滯的看著重新出現的美人,可是再次看到這麽一個美女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動什麽邪念了。


    麵對這樣的對手,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看著被完全擊潰心理的士兵,費奇頓滿意的點了點頭。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在那些誠惶誠恐的士兵的陪伴下,費奇頓順利的取得了建鄴城的控製權,而且對全部的兵力部署做了重新的安排,加強了守城的兵力和武器,安撫民心,重整軍部。


    建鄴城,和平拿下!


    沒有人員傷亡,沒有血光衝天。除去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餘西城主,其他人全部平安無事。而由於風無言和雲星、玫瑰的震懾,士兵們已經把他們驚為天人。一個個都是用崇拜敬仰的目光看著他們,似乎隻有他們的一句話,這些人就可以慷慨赴死,毫無怨言。


    而至於餘西的家眷,則被好生安置,其實也就是軟禁起來,防止這些人鬧出什麽亂子來,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絕對不能亂。


    站在建鄴城的城頭,遠遠的望著天庸城的方向,在虛無縹緲中,似乎能夠看到一座隱約的城池。


    風無言望了半天,問向其他三人:“建鄴城到手,下麵,應該是莞星城了吧。”


    費奇頓道:“當然。隻是對莞星城的調查,足夠麽。”


    三個人,同時盯住了玫瑰,刺玫瑰現在的動向,隻有玫瑰完全清楚。


    玫瑰看著三人道:“莞星城、潛龍城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隨時準備應戰,我們想輕易拿下他們,有點難度,而且據飛天的報告,這兩座城軍民團結,同仇敵愾,想要拿下,必須好好謀劃一下。”


    三人同時大悟,沉默不語。


    良久,風無言才說道:“如果,我們不是從莞星城城主手裏奪城呢。”


    其餘三人同時一愣,費奇頓奇道:“那我們從何下手。”


    風無言笑道:“不從城主手裏奪城,當然是從別人手裏奪城了。”


    費奇頓道:“從誰手裏。”


    風無言道:“從魔族手裏!”


    費奇頓道:“可是現在莞星城不再魔族手裏。”


    風無言道:“可是很快就是了。”


    玫瑰奇道:“很快?有多快。”


    風無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很快。”


    費奇頓、雲星、玫瑰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向風無言噴到:“廢話!”


    風無言的話當然是廢話,魔族的百萬大軍已經開始集結,隨時都會出兵攻打任何一個城池,以莞星城的防禦能力,或許能夠抵禦幾萬的魔獸部隊,但若是麵對十幾萬或者幾十萬的魔獸,隻怕不論是莞星城還是潛龍城,都難以逃脫城毀人亡的命運。


    他們想要坐山觀虎鬥,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要把握好時機,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了,莞星城還在原城主手裏,他們還是拿不到,太晚了,魔獸破城,他們一樣什麽也得不到。


    可就是這種最佳時機,才是最難選擇的時機。


    戰場上,戰機稍縱即逝,片刻的猶豫,可能就會錯失全殲敵軍的機會。優秀的將領,可以根據戰場的變化而隨時作出兵力人員的調整,可若是他們這樣坐山觀虎鬥,誰能保證一定就能夠抓住最佳時機。


    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


    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


    沒有利益,沒有時機,他們決不能隨便出兵。


    他們在等,等魔族攻打莞星城,隻要莞星城危殆,他們就有機會,隻要莞星城城主戰死,他們就能控製莞星城。雖然有點小人伎倆,但卻絕對好用。


    此時此刻,他們突然熱切的盼望著魔族的進攻,能夠早些到來。


    風無言他們在盼望著,而魔族的行動,也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


    雷動率領那些被別人挑剩下的老弱病殘,開始向劍門城和羅斯城進軍。挑選這兩座城,也是經過雷動的反複思量的,既然自己要做領頭人,自然就要挑一些容易下手的城池,天庸城防守嚴密,而且還有傲霜在,他不敢隨便去碰這個黴頭。莞星城和潛龍城兵力強勁,眾誌成城,想要輕易拿下也不可能,隻有劍門城和羅斯城新近被怒蘭攻破,民心動蕩,而且怒蘭人善於縱馬馳騁,卻不善於攻城掠地,更不善於鎮守城池,此時攻打劍門城和羅斯城,最有可能一舉拿下。


    而且,洛克也不是很願意去打天庸城,畢竟風無言在那裏,那位神秘的女人告訴他的話,他還沒有忘記,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他絕對不敢隨便的和風無言為敵。


    十萬隻魔獸,在雷動和洛克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向劍門城進發。


    望著綿延的數裏而且隊形散亂的魔獸,洛克不由得歎道:“師傅,難道我們就要用這些廢物去攻城掠地麽。”


    雷動頗為無奈的說道:“是。”


    洛克急道:“難道我們就要受到那些家夥的排擠不成。”


    雷動道:“樹大招風,名利傷人。強者,向來如此。”


    洛克道:“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受他們欺淩。”


    雷動拍拍洛克的肩膀道:“眾矢之的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卻是一種光榮。”


    洛克不解的問道:“光榮?”


    雷動道:“一個廢物,能夠成為眾人攻擊的對象麽。唯有強者,才能成為他們嫉妒的目標。”


    洛克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這些人付出代價!”


    雷動安撫道:“同為魔族,何苦內戰。同根連理枝,計較太多,隻會讓我們自亂陣腳。”


    洛克不服氣的說道:“隻怕別人不這樣想。哼!憑他們的實力,有什麽資格和我們平起平坐。這次蕩平四方後,我就讓那些家夥好看。”


    雷動輕輕一笑,沒有再去勸解,自己的徒弟,他十分清楚,洛克表麵上放蕩不羈,凡事無所謂,但內心卻是心細如發絲,任何人的陰謀暗算,都會招致他的強烈反擊,不過,在弱肉強食的魔族,這樣的性格,倒也沒什麽錯。


    師徒兩人走著,聊著,在無意間,看到了遠處的劍門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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