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六人之行結果變成了四人,兩個男人默默地陪著這對姐妹到處閑逛,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麽才叫做真正的購物狂。


    直到兩人的手中再也拿不下,胡靈兒和白黎這才無奈停住了手,打道回府。


    晚膳時間還未到,因為逛了很長的時間,兩位孕婦也累了,胡靈兒和白黎準備先回房休息一下。


    可是就在四人在花園裏要分開的時候,卻發現簡兮楠正朝著他們迎麵走來。


    白黎一見他,就大聲叫了起來:“楠哥哥,原來你先回來了啊,害的我們……”


    她的話還未說完,簡兮楠就已經大步走到了眾人的麵前,然後看都不看白黎一眼,徑直拉過胡靈兒的手,轉身就走。


    “簡兮楠,你幹什麽?”夏亦涵麵色一寒,就欲上前阻止,可是殷墨玄卻伸手將他攔了下來,“涵王,難道你還怕兮楠會傷害你的王妃嗎?”


    夏亦涵當然不是怕簡兮楠會傷害胡靈兒,而是這人竟然就這麽當著他的麵將他的妻子拉走,他能不阻止嗎?


    他眸子微眯地看著殷墨玄,寒意濃濃,“玄王,你最好不要攔我!”


    殷墨玄俊眉一挑,“隻要你有這個本事過去,本王自然不會攔你。”


    挑釁,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夏亦涵雙拳驟然收緊,淡淡的紫光自周身發出,而殷墨玄卻是嘴角帶笑,緩緩伸出的右手上閃著一道銀光。


    白黎剛剛從簡兮楠的怪異舉動中回過神來,轉眼就看到了眼前即將要開火的兩人,不由得叫了起來:“喂喂喂!你們這是要打架嗎?”


    “如果玄王想的話,本王必當奉陪!”夏亦涵冷冷地道,那周身的寒氣,竟然一點都不遜於殷墨玄所散發出來的。


    白黎打了一個哆嗦,然後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吼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這裏較什麽勁啊?大冷天的,渾身發寒氣,這是要凍死我嗎?難道你們是想一屍兩命嗎?”


    殷墨玄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收起了手中的銀光,一把將白黎攬在了懷中:“黎兒,是本王疏忽了,不過不許再胡說八道了。”


    夏亦涵見此,也斂住了身上的氣息,白了殷墨玄一眼之後抬足便朝著簡兮楠和胡靈兒消失的方向追去。


    可是才走了一步,身後就傳來了白黎的聲音:“那啥,姐夫我可忠告你一句哦,我家靈兒姐最最討厭的就是不給她任何私人空間的男人。如果你連她跟別的男人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到時她發起飆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隨著白黎的聲音,夏亦涵的腳步頓住了,看著前麵好久,然後抿了抿唇,微微垂了垂眸子。


    白黎說的沒錯,胡靈兒和簡兮楠之間坦坦蕩蕩,若是自己就這麽跑去了,或許會讓她覺得他太小心眼了。


    可是不去他又不放心,剛剛簡兮楠的麵色明顯是很不善的,跟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


    不過不管如何,他相信簡兮楠是不會做出丁點傷害胡靈兒的事情就是了。


    夏亦涵又朝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然後默默地轉身離去。


    “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白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向殷墨玄道:“你剛剛難道真的要和他打起來嗎?”


    殷墨玄低頭一笑,邪性畢露:“若他執意要過去,本王當然會動手,楠的事情,我能不挺他嗎?”


    “也是。”白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眸底閃過了一絲狡黠,試探著問道:“那要是剛剛被拉走的人是我,你會追上去嗎?”


    “你說呢?”殷墨玄不答反問,臉上依舊笑著,那原本漆黑的眸子卻閃過一道幽綠的光芒。


    白黎心中一慎,連忙抱住了他的手臂,嘻笑道:“嘿嘿,打個比方而已,咱們快先回房去吧。買了這麽多的東西,還要好好整理下呢。”


    再說簡兮楠那邊。


    他拉著胡靈兒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雖然他的麵色很是不善,腳步也走的很快,可是卻又很好地控製了力道,顯然是在照顧著胡靈兒。


    一路上,兩人不發一言,胡靈兒側目看了看他的側臉,心中不由得無奈地歎息著。


    好低的氣壓,這是真的生氣了啊,而且生氣的對象很顯然是她。


    敢情齊歡燕那丫頭後來又惹得簡兮楠抓狂了,甚至還使得他將怒氣給遷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不容易啊。


    終於到了簡兮楠的房間,“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簡兮楠這才放開了胡靈兒的手。


    胡靈兒動了動有點微痛的手腕,默默地走到了桌前坐下,然後又倒了一杯茶,對著簡兮楠揚了揚杯子,微微一笑道:“先喝口涼茶降降火吧。”


    那漫不經心又無所謂的樣子氣得簡兮楠整張臉都綠了,大步上前抓住了她手中的被子,然後連著她的手一起拍在了桌上。


    那雙笑起來跟月牙似得眸子此刻微微眯起,危險氣息頓顯,他幽幽地看口道:“靈兒,你難道沒有事情需要跟我解釋嗎?”


    這樣的簡兮楠,是胡靈兒之前沒有見到過的,可是這樣的簡兮楠,卻讓胡靈兒覺得更加的真實。


    而以前那個總是笑意盈盈,好似永遠都不會生氣的大好人簡兮楠,讓人覺得太虛幻,太飄渺。


    簡兮楠的眸光沉冷,胡靈兒卻是無謂地回視,“什麽事情?”


    見胡靈兒還在裝傻充愣,簡兮楠緊了緊按著她的手,那力道很大,大到胡靈兒因為疼痛而稍稍皺了皺眉。


    僅僅是這小小的動作,卻讓簡兮楠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手,低頭看去,發現胡靈兒的手有點點紅。


    心中微微一抽,他竟然弄疼她了!


    “靈兒,我……”簡兮楠歉疚地抬頭,可是他話還未說完,胡靈兒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我的確是故意讓齊歡燕一個人離開的。”


    臉上的歉意又瞬間化為了怒意,在胡靈兒的對麵坐了下來,簡兮楠瞪了胡靈兒一眼,略顯受傷的道:“靈兒,我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我現在很鄭重地告訴你。我會去找齊歡燕,不是因為我擔心她的安危,而是怕她萬一有什麽意外,到時追究起來,你會有不必要的麻煩。還有,我喜歡誰,在乎誰,自有我自己的選擇,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謂而又無聊的事情。”


    簡兮楠的話說的並不重,可是對於一向都雲淡風輕,又對胡靈兒這麽在乎的他來說,這番話已經是一個極限了。


    這一點,胡靈兒自然是懂的。


    臉上的笑容斂了斂,胡靈兒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歉疚地道:“兮楠,對不起,是我沒有顧慮你的感受。”


    說完之後,胡靈兒偷偷抬眸看了看簡兮楠,卻見他依舊繃著臉,沒有說話。


    身子朝著他湊了湊,胡靈兒按住了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撒起嬌來:“好了啦,兮楠,我知道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說著,她還一臉希冀地朝著簡兮楠眨了眨眼,萌態頓顯。


    第一次看到胡靈兒撒嬌的樣子,簡兮楠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明明是同樣的撒嬌,那齊歡燕的樣子看在簡兮楠的眼中是厭惡不已,可是現在換成了胡靈兒,卻讓他無法不動容。


    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簡兮楠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地道:“我怎麽可能會生你的氣呢?”


    “沒有嗎?”胡靈兒眨著眼又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簡兮楠果斷否認。


    其實之前確實是有那麽一點生氣的,可是在見到她之後,早就消失無蹤了,留下的隻是那濃濃的,無法說出口的愛戀。


    他說的沒錯,他是無法對她生氣的,不管她做了什麽,他都沒辦法去責怪她。


    即便是假裝的都不行。


    見笑容已經重回到了簡兮楠的臉上,胡靈兒鬆了一口氣,將之前被他按下的杯子再次放到了他的身前,“既然沒有,那就喝茶吧。”


    不管他有沒有生氣,這個歉,她還是要到的。


    現在回想起來,她這麽做確實是有那麽一點欠考慮了。


    明知道簡兮楠的心係在自己的身上,卻硬是要把他跟別的女人湊在一起,放在任何一個男人的身上都會生氣的吧。


    可是她當時隻是覺得齊歡燕跟白黎那麽像,而簡兮楠對白黎那麽好,就肯定也會喜歡她的。


    卻不料他卻那麽反感她,看來人與人之間,果然還是要講緣分的。


    隻是,她真的不希望簡兮楠將一門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越是這樣,她心中的愧疚感就會越深。


    畢竟,她是注定無法回應他的。


    簡兮楠不知道胡靈兒在想什麽,但還是伸手接過了杯子,喝下了裏麵已經涼掉的茶。


    喉間的冰冷感覺,果然讓他的思緒清明了一些,放下杯子,他忽的正色道:“對了,我見到了那個跟桑容密會的男人了。”


    胡靈兒一聽,滿目驚喜地道:“真的嗎?”


    “嗯。”簡兮楠點點頭,然後將齊歡燕遇險,被自己救下的事情說了一遍,隻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場麵。


    因為對那個神秘人有著莫大的興趣,胡靈兒也沒有去深究他和齊歡燕之間的事情,聽完之後凝眉沉思了一下道:“所以說,這個人是認識齊歡燕的?而且很有可能認識很久了?”


    簡兮楠點點頭,“按照齊歡燕說的那幾句對話,應該是這麽一回事。”


    胡靈兒單手摸著下巴,簡兮楠知道這是她在思考問題時候的習慣性動作,便不再說話。


    這男人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是五公主,甚至還說她跟以前一樣的天真。


    這足以說明這個男人是很熟悉齊歡燕的。


    可是齊歡燕作為一個深宮公主,除了偶爾偷溜出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宮裏的,很難有機會認識宮外的男人。


    除非那人經常會有機會進宮,或者根本就是宮中之人。


    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兒,雖然調皮黏人了一點,可是還不至於會得罪人,讓人深惡痛絕到下如此殺手的程度吧?


    而且,這個男人說隻是討回一點利息,也就是說他真正的仇人根本不是齊歡燕,而是另有其人。


    至於這人是誰,那麽已經很明顯了。


    齊歡燕現在的親人就隻有齊宏清和太後,當然還有一個人家不知道身份的夏亦涵。


    若是那人知道夏亦涵的真實身份,或許會這麽做,但是這個可能性並不大,畢竟夏亦涵並不是有多在乎齊歡燕。


    而太後一介女流,久居深宮,那麽唯一剩下的人就是齊宏清。


    作為皇帝,他的仇人肯定會不少,但會如此熟悉齊歡燕的人,就不多了。


    而且那人總是以鬥笠遮麵,顯然是不願讓人看到真容,還有一點,就是他還和桑容有著關係。


    隻是從簡兮楠的描述看來,他即便是和桑容密會的時候,還是做著喬裝,所以很有可能連桑容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隱藏的如此之深的一個人,卻又冒險在距離皇城不遠的地方對公主動手,顯然是有著深仇大恨的。


    而且他竟然那麽巧的正好發現了被自己特意支開的齊歡燕,那就說明他一直都在關注著他們一行人的舉動。


    那麽他的監視目標到底是夏亦涵,還是自己呢?


    若是夏亦涵的話,就說明夏亦涵和齊宏清是這人共同的敵人。


    所以說……


    眸中精光一閃,胡靈兒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緩緩出聲道:“我想我已經猜到這個神秘人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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