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敵當前,不管是你們蕭家還是曾經的江南門,我希望我們能夠統一戰線。.今天邀請你們就是想和你們談談我們之間的聯盟問題。”


    “聯盟,和你這樣的黑道教父我們能夠有什麽好談的。華夏勢力劃分現在再清楚不過,除了那些武林密宗不問世事之外,大陸上的黑道還不是全部由你做主。我們江南門已經退出了這個世界,也忙隻是一個遊戲公會,蕭家也隻能算是殺手部隊。聯盟,你就不怕我們拖你的後腿?”囂張冷笑道,對於聯盟很是反感,曾經最大的敵人現在要聯盟,想想看就覺得可笑。就算現在民族宿敵當前,全國上下要統一戰線共同應對侵略,但誰有能保證洪天門不會借此來消弱其餘勢力的實力來保證其在大陸上的話語權。


    “在中國,你有多大的勢力你就有多大的責任。別看我們是黑道,但我們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為國家辦事。國家不能出麵或者很難解決的事情都會由我們打著黑道的名義唱黑臉。街頭痞子難以打壓,可以,洪天門出麵製裁。小型黑道出門鬧事,也行,洪天門出麵吞並。我不知道黑道在你們心目中是怎麽樣的地位,也不知道為什麽曾經的江南門要漂白。不過我隻想問你們,你們是不是華夏人,在你們的身體裏又是否有著中華魂。”


    狄成似乎有些激動,這有了一定年紀的大叔說話間變得鏗鏘有力,在這一瞬間仿佛黑道不是黑道,而是一個警察,一個在黑暗的角落中掙紮生存的警察。


    “不過黑道永遠隻是黑道,黑道依舊被人們所不齒。也正是因為如此,江南門才會費盡心思將自己漂白,徹底的漂白,否則以我們當初的實力你以為我們不敢挑戰你們洪天門》說實在的,當時我還真的有那麽幾分勇氣想要挑戰你們洪天門在大陸黑道上的話語權。”


    “你!”帝城身後的一名小弟“鏗”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大關刀,刀鋒閃著寒芒罩在囂張臉上。明川臉色微變,身體退了退準備做出幹架的姿勢。


    “是嗎,那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江南門幕後的情報部隊以及背後的殺手部隊藏在哪了,我記得當時的黑道嚴打並沒有真正的將你們送入監獄,真正進去的人不出一個月全部釋放,這些是怎麽回事,背負著殺人的罪行,怎麽說也應該嚴懲。你還真是好本事,洗白之後基本上沒有付出什麽代價,你說你們脫離了黑道,但是背後卻依舊有著黑道的體質。文碩,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狄成身後的那人摸著刀鋒,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冷聲問道。


    “因為我們害怕,害怕失去了所有的底牌之後被人打擊報複,我有我的兄弟們,既然當初選擇了和我混這江湖那就一定要對他們負責,不能讓他們寒心。他們曾經為你累死累活的賣命,而你也必須給他們一條活路。我是人,不是畜生,我也厭倦了黑道之間的征戰。所以我們選擇了遊戲,選擇了風雲,選擇繼續延續我們的兄弟情誼。這些你懂嗎,身為一方霸主的黑道教父你真正的明白嗎,在你久經沙場浴血奮戰的時候,你有考慮過兄弟之間的感受嗎。他們是人,他們有血有肉,他們是你手中的生命,和棋子有著本質的區別。”


    狄成沉默了,自己在黑道征戰這麽多年基本上都是帶兵打仗,兄弟之間的情誼不是沒有,隻是再往下的基層就沒怎麽關注過了。“好啊,好一個兄弟不是棋子,就憑借你這一句話我就要對你刮目相看。”狄成閉上雙眼,無數的場景在腦海中慢慢滑過,鋥亮的刀片、飛揚的鮮血、滾落的頭顱,一幕幕如此遙遠卻又如此真實。為了自己,他們能夠拋棄家庭;為了自己,他們能夠放棄生命,然而自己呢,除了給他們錢之外是否給過他們別的家庭般的溫暖。他們在自己手上並不是棋子,而是一個個如同雇傭兵一般的人物,自己的這些年到底是對、是錯。


    “我想知道,你在黑道上馳騁到底是為了什麽。”見狄成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文碩緩聲問道。


    “保護自己,給自己一個保護家人的機會。”


    “那麽到頭來有是誰在保護你,在保護你的家人,是否是兄弟。”


    狄成睜開眼環視四周,目光在眾位兄弟的臉上輕輕移動。這一刻,他希望能夠記住所有人的容顏;這一刻,他希望能夠在自己心中留下所有人的身影。自己是人,兄弟們也是人,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兄弟,不能夠保護好他們的家庭,那麽這黑道真的不混也罷。


    “傳令下去,今天晚上開內部會議,家規需要修改。”說罷狄成深深的看了一眼傲然站立的文碩,轉身離去。


    文碩的一席話給狄成內心帶來了相當大的觸動,當晚的高層會議中就修改了家規,讓這個戒備森嚴的黑道幫派氣氛有了少許緩和。少了幾分肅穆,卻是多了積分如同家一般的溫馨,然而除了當時會麵的幾個人又有誰能夠想到這一切的變化是因為文碩,是因為這個曾經洪天門最大敵人江南門的門主。


    亭台樓閣,珠幕卷簾,整個四合院內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氣派。


    “啊,吃飯吃飯,小宇別跑,過來過來。”


    “嗚嗚,飛機飛啊!”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手中抓著一隻紙飛機在四合院的外廊上奔跑,後麵一名妖嬈女子端著飯碗緊隨其後。不知道是不是男孩玩的太認真沒看路還是怎麽的,忽然間裝上了正在觀賞景色的囂張。


    囂張可是曾經的江南門門主,身上有著一種洗不掉的煞氣,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激起了他心中的血性,整個人和從前隻玩遊戲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眉宇間的英氣並沒有讓他變得多麽帥氣,精裝的身體更是如同一尊戰神。


    女子感受到了囂張的氣息,臉色微變,手中的碗向旁邊一拋居然穩穩當當的落在石桌上,袖口揮揚見一抹鋥亮的寒芒驟然出現。這男子是誰,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殺氣,難道也是在黑道上混的,此番出現到底是什麽原因。


    無數的猜測在女子心中快速劃過,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囂張,一有不對手中的短匕會立刻甩出。


    “小個子沒事吧。”


    “啊。”小男孩已經撲到了囂張懷裏,抬起頭望著這名男子的俊逸臉龐,那種殺伐的氣息讓他有著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父親一樣。在他的心中,父親每次出差歸來就是這樣的狀況。一時間兩隻小手居然忘了鬆開,依舊這樣抱著,讓那名女子的神情一直緊繃。


    “沒事吧,你看,你媽媽在那裏叫你呢。小朋友一定要乖,要聽話,這樣大人才會喜歡。”


    “哎。”小男孩一愣之下將手鬆開,回過頭看著那名女子,抓著飛機快速的跑了回去。


    “媽媽,那名大叔好像很有趣的,吃過飯能夠讓我和他玩會嗎。”抱著女子的大腿,小男孩撒嬌一般的問道。


    “你是誰,我是葉雨,小孩不懂事還望不要見怪。”葉雨見兒子完好無損的跑了回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她自信隻要兒子在自己身邊保護他絕對沒問題。


    “我是文碩,很高興認識你。”囂張微微笑道,對方的警戒心裏並沒有徹底消除,所以也就沒有上前與她更深層次的緩和關係。


    文碩,文碩。女子口中默念了兩聲,雖然覺得很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這種感覺很是奇妙,本應該脫口而出的信息卻是硬生生的卡在腦子裏頭。人老了,年華易逝,就連記憶是不是也在歲月中衰退。


    見媽媽沒有回答自己,小男孩有些不悅的嘟起嘴,“媽媽,行不行啊?”


    “啊?”


    “我要和叔叔玩。”


    “那要看叔叔有沒有時間。”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葉雨對文碩有了幾分信任感,小男孩“耶”的一聲歡呼飯也不吃直接跑了過去。“叔叔陪我玩。”


    “玩什麽。”


    “不知道,那就聽故事吧。”


    “好好,那你想聽什麽故事。”


    “爸爸和我說過有一個地方叫做江湖,我想聽那個地方的故事。”


    “好好。那我就和你講一個江湖上的故事。”文碩拉起小男孩的手,一邊說著一邊走過牆角向著自己休息的地方走了過去。“江湖啊,它是一直存在的,在江南有一個江湖上的門派,江南門。這個門派的已經成為了曆史,不過其中的人和物以及他們的傳奇一直都存在眾人心中。”


    葉雨看著離開自己的兒子感到有些無奈,走到石桌上收拾碗筷準備送到廚房,江湖是什麽她自然知道,不過現在的她卻是想聽聽這個令自己熟悉的男子會給兒子講些什麽。不過當文碩說出“江南門”三個字的時候,一道悄無聲息的雷霆如同晴空霹靂般在她的心中轟然炸響。“江南門,文碩!”葉雨差點叫出聲,不過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她並沒有驚慌失措,隻是轉過牆角想要看看文碩到底要對自己的兒子幹什麽。可是當她端著飯碗趕過去的時候哪裏還有文碩的影子,隻能聽到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有關江南門的事情,那些在她兒子聽起來頗為的光輝事跡。


    “阿成,阿成。”葉雨顯得有些慌亂,早知道對方是江南門的門主說什麽也不會讓兒子過去,哪怕是剛才動手拚個你死我活也能夠將兒子救下。小宇可是狄成獨苗,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怎麽向他交代。


    葉雨顧不得其他,踩著廊登翻身上牆,手中的碗向前悄悄一丟,畫著圓弧穿過廚房的窗戶穩穩當當的落在廚房裏頭,身輕如燕的穿過梁頂向不遠處的一個屋子快速飛奔。那裏不是其他,正是狄成的書房,她知道夫君在辦理公務的時候基本上都在那。


    “怎麽樣,江南門這個地方不錯吧,也正是由於這些事情江南門消失了,在眾人的眼中消失了,其高層也在不知名的原因之下消失了。”


    狄宇嘟起小嘴,臉上的神色伴隨著江南門的輝煌與衰敗大起大落,“那麽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囂張埋頭苦笑,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搞的,居然給一個小孩子講起了自家事情。可能是在這個孩子身上找到了弟弟的一般的感覺。


    文碩原先有一個弟弟文錦,曾經說練好功夫和哥哥文碩一起打江湖。文氏兄弟練習的功夫為外家八極拳,兩人十六歲習武,到二十歲的時候就有所小成,於是在江南創立黑幫江南門收攬眾多兄弟。第一次拿下別人的場子,第一次吞並黑幫,第一次拿下一省黑道再到後麵與老牌黑道洪天門之間的碰撞,兩人的雙手凝聚了多少鮮血。


    “哥哥,這次的行動讓我去吧,我保證十分鍾之內突破對方的封鎖,那個場子一破,後麵的兄弟就能直接進軍鎮中心。”


    “小心,這次的點子比較硬,而且有情報組確定有不明勢力進軍華夏,輸贏不重要,不要讓外國人坐收漁翁之利看我們華夏黑道的笑話。”


    “嗯。”


    狄成清楚的記得是一年夏天,自己的弟弟在**區攻破了一小廠子,正在打電話向自己報喜,通過擴音甚至還能夠聽到那邊傳來的各個兄弟的勝利的興奮聲,那種喊打喊殺令人熱血沸騰的吼叫。然而聲音卻在那個時候戛然而止,最後能夠聽到的是“你是誰。ntm的做了什麽,錦哥,錦哥,你怎麽了。”


    “我草你媽的想死,兄弟們,給錦哥報仇。”


    隨後電話在一聲聲慘叫中被人掛斷,之後從前線傳來了攻占失敗、前線兄弟全部陣亡的消息。


    就在那個時候文碩開始思考兒時的夢想是為了什麽,實力的強大是否真的能夠保護得了自己,是否真的能夠保護家人。黑道混戰是否真的屬於這個世界。


    那一刻,他動搖了,他開始思考什麽是生命,他開始思考怎麽才能活下去。也就是在文錦死去過完頭七,文碩開始籌備驚天計劃,要讓江南門漂白,要給眾位兄弟一個出路,讓他們隨著自己征戰的同時有一個穩妥的交代。我的黑道不是為了征服,而是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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