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欣走路咚裏個咚,身後跟著個帥鍋仔。任天欣雄赳赳,氣昂昂,背著個手,哼著個小曲兒,重返蕭家宅。


    看門的見大少爺房裏的保鏢隱白來了,自然不好攔著,還有個衣衫邋遢的臉熟丫頭任天欣,不疑有他,放進了門。


    此刻的蕭府,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誰都不知宅子的地底下出了這麽一檔子妖孽事兒。任天欣正要回園子換身幹淨得體的行頭,把煙熏火燎的破衣裳給丟了,身後的隱白拉了拉她:“我在園外等你。”


    任天欣了然,湊過去說:“是不是秘密任務不能讓蕭逸清曉得?”


    隱白笑笑:“你想多了。隻是暫時不能回園子,進去了還要諸多解釋,太麻煩。”


    “嗯,了了。那你藏這兒,我弄好了出來尋你。”


    真想好好洗個澡,可是心裏有事惦記著,天欣匆匆擦了擦身子,挑了套月白的絲綢衣裳,繡著祥雲暗紋,想著與隱白那件黑色袍子可以黑白配。這身衣裳還是任寧嬌當初叫人做了送來的,想到這女人,天欣隱隱含恨。


    怕隱白等久了不好藏匿,她隨便紮了個小髻就出來了。見隱白正靜靜站著,如鬆似竹,很是挺拔,練武的人真是好,個兒高也不駝背。又想著別麻煩隱白吧,讓他要不先回,她去找隱蘭幫忙也成。隱白含笑搖搖頭:“一時半會不耽誤,我跟著你。”


    天欣於是心很定了,準備先去找蕭家庶女蕭玉嬋。話說,這小姑娘跟自己非情非故卻幫了自己一個忙,先去道個謝,問問緣由。


    天欣隻知道蕭玉嬋住西廂,具體地址真還不清楚,這姑娘神秘,一年半載都沒見上一趟。便讓隱白帶路。


    蕭玉嬋的妍秋園一眼望去,簡潔明快,沒有多少多餘的裝飾,拾掇得倒是清爽,隻叫人感覺有些淒涼。像是盼著任天欣來似地,園子裏的小丫頭看見她過來,趕忙地往裏頭帶路。


    但見那長相嚴肅的女郎正端坐在杌子上等著,見任天欣和隱白一同進來,稍有些詫異:“那日,你去換衣服,怎麽就忽然逃走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這說話,硬邦邦的,不帶什麽感情,不如上次給任天欣求情時候溫和。


    “怎麽會。是被人綁走的。”任天欣看她是個爽快的,便也直來直去。


    她似乎對任天欣的遭遇絲毫不感興趣,自顧自說:“嗯。回來就好。我就想討個人情。”


    “我就是來還人情的。雖說吧,其實你也沒幫上什麽忙……”這話得說清楚,你施恩,也得看別人受到沒受到不是。


    “真要折騰下去,那女人得不了好。一直就是個孬的。”謔,這姑娘看來是個潑辣貨!可不是,若沒幾把刷子,怎麽在這蕭府混得下去,好歹也是個神鬼不欺的主呀。“甭管這許多,大少爺那頭我逮不著人,隻托你幫個忙。替我管隱赤要句話――為什麽不要我!”


    暈,甭看她長著個棺材臉,居然對愛情如此狂熱奔放,這時代,像這樣的女子,堪稱――奇葩!任天欣一陣激動,好久沒見過這樣的了,葉子xuan有木有?這位可比葉姑娘水靈多了,看著也正直些。人不可貌相!


    “隻是,這些話,由我轉述不太方便吧?要不我想個法子把他叫出來,你自個問?”


    蕭玉嬋小臉兒微微一紅,到底也是個臉皮薄的古代女子,再離經叛道也是有局限性的:“讓你幫忙傳個話都不成!我還幫你說話呢。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是呢是呢。”反正橫豎一句話,沒多大難度,說實在的,天欣倒對這姑娘的性情有幾分欣賞,隻是不知道她跟那冰山隱赤是怎麽勾搭上的。“行,我有機會就給你討句話去。”


    “嗯。你走吧。我等你的消息。”謔喲,說著就端茶送客了。任天欣扶額,這蕭府最有趣的人兒居然是這位一直沒見過的小庶女呢。得,人家都趕人了,任天欣也呆不下去,領著隱白撤了。


    接著要去見的,可就是重頭戲了。蕭老三,你準備好了麽!任天欣想著下一步計劃,不禁挺起腰板,瞅了瞅身後的隱白,感覺畢竟驕傲了一些,有種地主兒子返鄉的氣質。背後有人撐腰,打家劫舍都不怕了,多麽叫人篤定的氣氛呐。


    蕭老三不知去做什麽了,不在園子裏頭。正好,任天欣可以先會會那位幾次三番誣陷自己的可憐女人胡氏。


    胡氏看見失蹤的小丫頭這麽明目張膽的來了,有些害怕,臉上寫滿了膽怯,與任天欣那地主老財的模樣截然相反。


    “三太太不如先坐下我們聊會子天嘛!”任天欣是死過一回的人啦,怕什麽,自說自話坐下來,招呼起胡氏。


    那胡氏怯怯地坐在一邊的圓墩上,比客人還客人。


    “三太太可害了我不少次了吧。我記得上次就誣陷我毒害你們家蓉姐兒,這次可又大發了,說我害婉姐兒,您可是跟我有仇!”


    “你……說笑吧。我怎麽會誣陷你。我是真的看到。”胡氏連眼都不敢往上看,竟然被個小女娃治得死死的。


    天欣就納悶,她這種人,怎麽還敢搞婚外戀?不由輕輕問道:“你看你怎麽就跟大老爺勾搭上了呢?”


    胡氏聞言一驚,差點從圓墩上掉下來,瘦弱的身子瑟瑟抖了起來,臉色青得怕人。


    “別怕,我又不說出去。你道是誰擄了我去。不就是你們家壞男人。我可見著你的寶貝兒子了。你還真忍心,讓他這麽受折磨。”任天欣還是得給她報個訊。


    “你……你見到我的平兒了!他……他好麽。他沒殺了平兒對麽。他跟我保證過,不會傷平兒。”胡氏的淚珠串兒一串串往下溜達,止不住的悲傷一瀉千裏,壓抑了太久的情感瞬間爆發了。


    “你怎麽能相信那個雜種?助紂為虐的下場是什麽?你兒子可真是生不如死!不過,現在他應該已經超脫了。我就是來給你報個信,他不會再痛苦了,你也不用再被那惡人牽製了。這園子裏頭諸多受害的人,都可以解放了。可惜流朱已經死了。想必也是你家男人害的吧。”


    胡氏的眼睛裏瞬間轉換了好幾種情感,激動、詫異、傷心、憤怒……她忿忿地說:“他叫流朱毒死老太太。流朱下不了手。他說……背叛的就不能再要了。就像……大少爺房裏的銀鶴,也是他的棋子!你說,我的兒子生不如死,他怎麽了?你告訴我!我要他,我要他千倍償還!嗚……我苦命的孩子,他答應過不害他的……我為他做了這麽多,隻求他放過我的孩兒……嗚”女人哭得昏天黑地,將蕭老三的惡行說出一大串,看來這家夥真不能讓他活著!


    “他把你孩子的手腳全弄斷了。”具體事宜還是不要詳細解說得好。任天欣隻大致得給她說了說,反正已經恨上蕭老三了,再點把火唄,她任天欣可不是善男信女,出來混,總要還的。接著又順口問了句:“那他和任寧嬌什麽關係?”


    胡氏愣了愣,搖搖頭,之後想到自己可憐的孩子,繼續放聲大哭起來。


    任天欣拍拍屁股,這邊先就這樣吧,等搞定任寧嬌,再回來找這臭男人的晦氣!給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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