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從蕭府帶出來的正宗叫老寨主外公的小男生――蕭逸綱,是個白淨內向的娃兒。他一知道要被帶出蕭府,他就牟足了勁想要哭了,可是,他不敢。任寧嬌對這個孩子的教養方式就是――你聽話所以你存在。他從小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得看著任寧嬌的眼色,因此怯懦無主見是必然的。一個連哭都不敢放肆哭,笑都不能任意笑的孩子,是多麽悲摧的存在。


    天欣從心底覺得虧欠著這孩子的,若不是任寧嬌將人調換了,他正自由地生長在父母相親相愛的正常人家,或許性格是活潑開朗人見人愛那種也說不定。所以出了蕭府,她就緊著伺候蕭逸綱,吃的喝的盡量得買給他。可人這孩子不在乎這些,人家被搶出了家門,害怕著呢!天欣是喜愛孩子的,卻對蕭逸綱毫無辦法,一是心態不對,二是這孩子與旁的孩子差距頗大。


    看著天欣扶額、流汗、無法可想,老五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頭一次看見天欣流露這種無奈的神情,她一直是勇者無懼、越戰越猛型的。他隻得把將哭未哭的蕭逸綱領到跟前,跟他平等地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咱們隻是帶你出來遊玩幾日,等你玩膩了就送你回家。跟你祖母都講妥的。”


    蕭逸綱咬著牙淚珠兒在眼裏打轉,偏偏腦子裏一片糊塗,終是憋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


    老五暗暗歎口氣,這男娃子的氣質真是一點兒不像馮家人。


    天欣、老五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指著對方去安撫。


    天欣多少知道些這孩子的脾性,仗著自己和他差不多年紀,跑上去拍拍他說:“你母親以後再不能拘著你,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兒。直到你想回去再回去,可好。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可是……實際上你那母親不是你嫡親的,因此她才會對你如此嚴苛,咱們帶你去見你親外公,他可疼你了,再不會對你凶的。你瞧,我一個外姓人家的孩子,他都對我這麽好,看我穿的。還有這些玩具,以後都是你的!”說著,天欣把身上的玉器。絡子之類能送人的,都拿出來塞在蕭逸綱懷裏,倒把蕭逸綱弄得愣住了,連哭都忘記了。


    老五趁勢將蕭逸綱抱起,把剛才天欣買的冰糖葫蘆塞在他嘴裏。蕭逸綱還是頭一次吃零嘴。平日裏任寧嬌三餐給的不錯,卻不讓他像旁的孩子那樣玩樂,最多在老太太房裏吃些點心,糖化在嘴裏,甜蜜蜜的,真好吃!


    見將這娃子安撫下來。天欣適時地扯了扯老五,叫了聲:“小五哥兒……”


    稱呼瞬息萬變,一會兒五爺一會兒小五。這會兒是句帶“哥兒”的!好吧,jq有木有?!


    見老五不應她,天欣眼珠子轉轉,繼續說道:“小五哥兒,你看這娃子也不能送去咱們鋪子。不如讓一風把他送回寨子,交給他親外公去。”


    “嗯。”老五盯著天欣――肯定不止這點兒事。


    “咱們這回出來。雖然是要破那案子,可是……也不急在一時……對吧?”天欣越說越輕。


    老五一臉正色道:“我的幾位大哥和兄弟們都不見了,怎能不急在一時。”這是真心話,他雖然惦記著玩樂,卻更在乎寨子裏失蹤的兄弟們。


    “嗨,是這樣的。送我來寨子的人,如今身陷險境,生死未卜!我欠他個人情,你得先陪我去還人情債!他是個挺行的家夥,如果他來幫我們,就多了一支生力軍,破案的勝算又多了幾分……”其實,天欣一早就憋著找隱白的事兒了,隻是自己一人能力有限,又覺得他撇下自己跑了,自己去找他太丟麵子了。可時間隔得越久,她越擔心隱白,這家夥是個看著溫和,有些方麵卻死倔的性子,有紫樺的事兒在先,指不定他那位白北亮哥哥就把他給弄死了,陷害什麽的,軍法什麽的……不敢想了!


    “去哪兒?什麽險情?”這是老五今日見天欣第二次犯愁了,比起剛才,這次要嚴重得多,他也不打岔,隻問重點。


    “皇陵。他在軍中。那時他私自離開軍營救我,估計得軍法處置。”天欣蹙著眉,憂心忡忡,和老五那張苦大仇深臉看著相像起來。


    “男人?”


    天欣點頭,她本就不像古人那般拘泥男女之別,此時更不計較這些了。


    老五望向天欣的眼神露出幾分異樣,這丫頭不會這麽小就思春了吧,雖然看著聰明,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沒及笄呢!不會不會,是自己多心了!老五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想想如何幫她,隻是……他狠狠對天欣說:“軍營,皇陵,丫頭,你不要腦袋了!”


    “這不是瞅著你功夫挺好……全指著你了!小五哥!”天欣決定,把無賴進行到底,沒來由地心裏一直就覺得,老五是肯定會幫自己的……


    好吧,這一聲“哥”叫得……老五心說,寧願你叫我小跟班,也不要你給我惹這麽大的事兒!


    “對了!這次訛的銀子,全歸你!我隻要那鋪子就行。訛的銀子就是咱們寨子的第一桶金,我都計劃好了,咱們以後可以財源滾滾!不過,得先幫我!”天欣挖空心思想說服老五,他跟自個兒一樣是個財迷,銀子可是好東西。


    “可夠闊氣的。八千兩,都不要了?”老五聽這話,倒真懷疑起來,這丫頭是個鑽錢眼裏的,這麽多銀子,眼睛都不帶眨的……這男人,很可疑!


    “反正我也待在寨子裏,寨子賺錢我臉上也有光。不礙不礙。我說真的!”天欣振振有詞地說。


    “好。不過,一路你必須聽我的!”可疑,非常可疑!就衝著對這男人的好奇,老五決定……刀山火海,去玩玩先!


    天欣以為,老五答應了兩人就能直奔主題。卻不知道,老五把蕭逸綱交給一風後,帶著她滿城亂躥,問他,隻得了個神秘的笑。


    先去了一家私窯。天欣先前還不知道是啥地方,門口也沒個牌子,進去了見到那些鶯鶯燕燕,才恍然。老五拉著天欣往裏間走,時不時拿著個牌子晃晃,也沒人攔著。


    天欣暗想,莫不是擔心此去危險,所以老五要先來這兒溫存溫存、發泄發泄?畢竟是個男人,有這方麵需求也是應當的,一會兒自己就門外躲躲吧。


    可是到了裏頭,才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


    老五把之前拿手裏晃悠的牌子放到桌上,桌後頭坐著的白胡子老頭拿起來,摸了摸,抬頭就說:“這回要啥?”


    “皇陵的兵力部署圖。”老五說。


    “平日裏的還是近日裏的。”老頭兒看著老,說話聲音特有力,嘣嘣的!


    “近日裏皇陵有事兒?”天欣脫口就問。


    老頭兒瞄瞄小丫頭:“沒事找事的。就是給那些皇親國戚在軍中立功的機會罷了。”


    “就近日的部署圖即可。”老五回答他。


    老頭兒轉頭叫人:“老鴇,給我磨墨!”謔,好大派頭。


    “你個死龜公,收錢了沒?”一拉簾子,裏頭跑出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打扮得妖豔非常,脂粉塗了幾斤重,實在不知道她的真實麵貌。


    “馮老爺子的人。”老頭兒音量低了八度。


    “老娘可不管誰的人,來取東西就得付銀子。咱們這兒十幾個姑娘,靠什麽養活……bb……”老鴇果然很有範兒!


    老五非常自覺地拿了五十兩銀子,還放在桌上。天欣眼皮一跳,需不需要給這麽多呀!轉念一想,是為了去找隱白的……值!要不要再加點兒呢?


    老鴇一把抓過銀子,掂量掂量,看看成色,往衣服裏一藏,扭扭捏捏就來給老頭兒磨墨,這就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懂不。


    老頭兒拿筆一沾,飛流直下,這地圖唰唰就呈現眼前,天欣是個美術行家,也被這老頭的筆法震懾了,好個國畫高手呐!那一筆蠅頭小楷更是一絕,居然是個龜公,叫人不碉堡都不行呐!


    老頭在畫,天欣在問,問邊上的老五:“小五,你那牌子有多的沒?真是好東西,分我一個吧。”


    “我就一個,回去跟寨主要。”


    “你怎麽知道這兒隱藏著這麽好的地方?真是藏龍臥虎呀。改明兒你給我也弄個皇城內部的高人分布圖,我有個啥事情就不用像個無頭蒼蠅似的,隨時都能找人幫忙了。”天欣來了興致。


    “我畫不出,回去跟寨主要。”


    切,怎麽這麽無情……天欣心裏想著,卻不知道,老五正想著,怎麽能安全地把這個不會功夫的小丫頭帶進皇陵的軍營,再帶出來……


    出了私窯,又去飯館。這回這飯館比隱白帶天欣去的那家可光鮮多了。可老五沒帶天欣去店堂,直接去了後院廚房。


    廚房裏頭當然有廚師,可是廚師卻不僅僅會做菜,還會做――暗器。老五大方的花了三百兩紋銀,換了一箱子東西。


    出了飯館,老五帶著天欣去投宿,在客棧裏頭,天欣才見識了廚子做的暗器,那一大箱子暗器,真叫她眼花繚亂!什麽袖箭啊、飛鏢啊……都弱爆了。這裏頭的暗器有裝在頭發裏的,耳朵後的,胳膊腿上、腰眼裏的……光學著怎麽用,天欣就學了整整一夜!


    ps:


    謝謝各位的訂閱,有訂閱就有動力!今天更到3點,也沒瞌睡。隻是碼字各種不順,越想加快進度,越覺得不夠連貫……感情感情,怎麽就這麽慢熱。要去睡會先,不然喂娃子要出問題了。晚安……不,早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財妻逼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號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號彥並收藏財妻逼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