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好雅興,大中午的,還梳妝打扮啊。客套話兒我也不會說,直接說明來意。把桃子的弟弟,和他的賣身契給我吧。”常歡打心眼裏煩跟著女人打交道,心裏憋著氣,卻不能一上來就撕破臉皮,萬一這女人破罐子破摔,還不是給自己添堵。


    “姐姐說笑,妹妹我哪裏來那些東西?桃子的弟弟小妹更是見都不曾見過幾麵。不要為難我了。”姚芙碧的臉皮可比城牆厚實。


    “姓姚的小姐,你想用桃子她弟來牽製桃子……”常歡邊搖頭邊嘖嘴,“實在是個下下策。且不說桃子做不做得到你的要求,就她心存的那份怨念,她便不會對你死心塌地。如今桃子是我的人了,你該記得,是你親自送我的!那我必須帶她弟弟一塊兒,這叫圓滿,明白麽。”


    姚芙碧一愣,不明白常歡怎麽能討個人都這麽理直氣壯。略一停頓又說:“不瞞姐姐,我家裏丫頭小廝的賣身契什麽,都在母親手裏拿著的。何況,桃子本來就是母親暫時留在我房裏的。”


    “成啊,咱們去找你老娘要唄。桃子的賣身契都肯給你,怎麽一個小娃子的賣身契就攥著不放了呢。”


    “姐姐,這點事兒,怎麽能去勞煩母親,要挨罵的。要不,妹妹托人給你問問,有了消息立刻送去給姐姐?”姚芙碧一副謹小慎微的表情。


    常歡一眼看出了她內心的‘小’,這種謊話拿出來騙她,太小瞧她的智商了吧。那就再玩玩兒,常歡開始自言自語:“啊……要賣身契是這點事兒,要不,咱們就加點事兒去找你老娘。教唆庶女下毒害人,這個罪名夠不夠勞煩你老娘……不然再加一條。教唆庶女魅惑有婦之夫,這個也可以有。你覺得,依照你老娘那性子,如果這些事兒傳出去,是她自己擔著,還是全讓某些人扛下去?”


    姚芙碧麵色有些泛白,卻努力維持著正常的表情,一雙留著妖指甲的嫩手兒已然扭在了一塊:“姐姐說的什麽,我可聽不明白。”


    事到如今,姚芙碧還死鴨子嘴硬。倒叫常歡有些擔心,於是一個箭步,跨到姚芙碧跟前。直直望著她的眼:“你老實說,究竟在怕什麽?你可是個膽子大的,敢給姐下毒,姐留你一條命,是記著帳的。甭給姐說那些有的沒的,今兒我就是來帶人的,帶不走人,咱今天就來一出小英雄大鬧姚府如何。”


    常歡那小表情,就跟孫悟空逮著白骨精似得,把修煉不足的姚芙碧唬得一愣一愣的。常歡嘴裏的‘姐’。和姚芙碧口中的‘姐姐’,這音調與內涵可是雲泥之別啊,一個聽著獻媚膩歪。一個聽著驚心動魄。


    經過一番權衡,姚芙碧決定,把拉仇恨的工作轉出去。她怯生生瞧了瞧常歡,略帶扭捏地說:“姐姐,妹妹實在是身不由己。這一切都是母親吩咐下來的,我一個小小的庶女。在姚府全無地位,哪兒有那麽大的膽子與姐姐為敵,況且,以後還要姐姐多方照應。桃子的弟弟,並非妹妹我不願意給你,隻是,他正在母親房裏……當了小廝,旁的人都不能隨意喚他,更遑論賣身契了。”


    常歡最煩姚芙碧又裝可憐扮嬌嬌女,打扮俗氣也罷了,內在都這麽俗氣,就無藥可醫了。實在說,這也不是姚芙碧天生的,實在是這位當家主母花了大把力氣營造的。


    姚家這位當家主母,眾所周知,對丈夫管得甚嚴。換了別家的妻子,誰敢如此這般,早被當成悍婦直接休了。隻這位餘氏,卻無人敢碰,因為她的嫡親哥哥就是上水鎮的縣令餘正生。餘縣令為上水鎮鞠躬盡瘁,誰敢碰餘氏,那是膽大包天了……實在說,姚家娶了這位主母,對事業還是大有幫助的,因此,她那地位確實是杠杠滴、無法撼動的。


    就這麽一位主母,生了兩兒子,一女兒,還擔心唯一的那個庶女會搶了嫡親女兒的風頭,因此從小就雇了‘特別看護’教養姚芙碧。怎麽教養?怎麽驕,怎麽教;怎麽嬌,怎麽教;怎麽俗氣怎麽教,怎麽討人厭怎麽教。這不,培養了這麽個貨,算是徹底廢柴了。私底下,這位餘氏教自己的嫡女:“凡是姚芙碧做的,都是錯的,你且與她反著做便是好的。”這是閑話,表過不提。


    說到姚芙碧把罪過推還給姚家主母餘氏,倒在常歡預料之中,隻是她不曾想到,桃子的弟弟會在那處,照理,這樣的小娃子該送去調教一番才是。


    “原來是為難你了。”常歡忽然變了神色,像個老熟人似得說起話來,“那就來個容易的吧。我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你帶我偷偷瞧上那孩子一眼,我心裏也有個譜。改明兒我找別的門路來要他便是了。如若你連著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就是故意刁難了。你甭忘了,咱們的關係。”那是分外眼紅的仇人關係!


    姚芙碧心裏知道,常歡不是詐她,她既然是隱白的妻,自然能叫得動隱白。隻是她現在這樣來找她,恐怕是瞞著隱白的。不如……也賣個人情給她罷了,叫她不能老拿著秘藥的事情威脅自己。於是她手指又用力捏了捏,使自己多些勇氣,而後艱難說道:“好,我帶你去。但是,你偷偷看看便罷,千萬不能過去跟他搭話,更不能讓母親知道!”


    “行嗄。”常歡答應得非常快。


    姚芙碧於是喚來貼身丫鬟,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把披散的頭發高高盤起,插了一根又一根簪子步搖,又換了外出的衣裳,折騰了半晌。常歡在似睡非睡中,被姚芙碧叫了一塊兒走了。


    本來以為姚芙碧要帶她去內宅,卻不料,姚芙碧卻帶她往後院走。後院是個開敞式的,當中貫穿一條小溪,一群浣衣女,正嘻嘻哈哈在洗衣。


    常歡正疑惑著,姚芙碧麵色尷尬地往溪水中一指:“就在那頭,你瞧見了咱們就回吧……”


    常歡探頭去看。浣衣女都是些中年婦女,打扮得倒幹練,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大碼子,怎麽都瞧不見有孩子在裏頭,莫非,桃子她弟是個巨大兒?


    常歡轉頭詢問,姚芙碧卻依舊將手指往溪水裏頭指,麵色已經有些發白了。


    常歡再仔細瞧,終於,在溪水中,看到一個羸弱、孱弱、瘦弱……簡直就弱爆了的軀幹,在裏頭窩著。何謂窩著,就是好好一個人兒,四肢著地,趴在地上,背脊抬得高高的,像隻殘廢的棄貓。何謂弱爆……就是一個好好的孩子,赤|身|裸|體,毫無遮蔽,光溜溜的露著麥色的軀幹,瑟瑟發抖,這身子,見骨不見肉,見傷不見膘!這哪兒當他是個人呐!


    常歡強忍住心頭大罵‘我去年買了個表’的衝動,僵硬地抬起頭,直直望著姚芙碧――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姚芙碧低垂下頭,猶猶豫豫地解釋:“母親說,他們家的人都是髒貨,得用洗衣棒子好好敲打……”


    “多、久、了。”常歡一字一頓地發問,已然出離憤怒。


    姚芙碧支支吾吾地答道:“桃子送我那兒之後……就……母親說,桃子是女的,傷筋不動骨,把他們家男丁都給……才能絕了他家的惡念。”


    “絕!絕壁狠毒!喵了個咪的,姑奶奶最恨欺負小孩子的臭王八蛋!一個兩個都厲害,拿孩子搞事兒,還就沒王法了!”


    常歡探頭去看。浣衣女都是些中年婦女,打扮得倒幹練,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大碼子,怎麽都瞧不見有孩子在裏頭,莫非,桃子她弟是個巨大兒?


    常歡轉頭詢問,姚芙碧卻依舊將手指往溪水裏頭指,麵色已經有些發白了。


    常歡再仔細瞧,終於,在溪水中,看到一個羸弱、孱弱、瘦弱……簡直就弱爆了的軀幹,在裏頭窩著。何謂窩著,就是好好一個人兒,四肢著地,趴在地上,背脊抬得高高的,像隻殘廢的棄貓。何謂弱爆……就是一個好好的孩子,赤|身|裸|體,毫無遮蔽,光溜溜的露著麥色的軀幹,瑟瑟發抖,這身子,見骨不見肉,見傷不見膘!這哪兒當他是個人呐!


    常歡強忍住心頭大罵‘我去年買了個表’的衝動,僵硬地抬起頭,直直望著姚芙碧――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姚芙碧低垂下頭,猶猶豫豫地解釋:“母親說,他們家的人都是髒貨,得用洗衣棒子好好敲打……”


    “多、久、了。”常歡一字一頓地發問,已然出離憤怒。


    姚芙碧支支吾吾地答道:“桃子送我那兒之後……就……母親說,桃子是女的,傷筋不動骨,把他們家男丁都給……才能絕了他家的惡念。”


    “絕!絕壁狠毒!喵了個咪的,姑奶奶最恨欺負小孩子的臭王八蛋!一個兩個都厲害,拿孩子搞事兒,還就沒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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