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鐵細問之下,才知道林子中竟有三名九層的強者,另外還有父親的遺體傀儡,八層的強者,更是多達十名之多。


    幽冥戰地,蓮境不得進,這股戰力,放到哪裏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了。


    “九層的強者,讓鬼麵殺者來對付,另外的人,就免不了一場血戰了。”桂老歎了口氣道。


    林小鐵沉吟不語。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水舞箖箊開口了。


    “小鐵,若我有辦法,讓你兵不刃血就救回妹妹,你與師尊的約定是否仍會算數?”


    眾人一愣,都不明其意。


    “九天玄蓮?”林小鐵神色不變,鄭重地道:“若能免去一場血戰,那就是免去寨中兄弟的傷亡,林某當誓死取玄蓮,以報葉使之恩。”


    “這是你說的哦?”水舞箖箊笑了,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伸出白晳的手掌,手掌一攤,裏麵赫然有一個青銅鈴鐺緩緩漲大,散發著古老的氣息,同時,一股強大的暗金威壓籠罩全場。


    “暗金器?!”眾人麵色大變。


    “也不算,隻算準暗金器……”水舞箖箊搖頭道。


    眾人細細感受,這才發現這青銅鈴鐺的氣息與真正的暗金器還是存在差距的。


    “雖然隻是準暗金器,但我的修為無法驅動,但是他可以。”水舞箖箊向著桂老呶了呶嘴。


    桂老臉上立刻浮現了被坑的表情,他年紀大,最不喜歡動手幹活。


    “此寶怎麽使用?”林小鐵倒是感興趣,細細問道。


    “此寶是一對,隻要其中一隻罩住你妹妹,就能將她傳送回來另一隻,也就是我們的手上,施法距離有限製,最遠隻能十裏路!”


    水舞箖箊另一隻手一翻,出現了另一隻一模一樣的青銅鈴鐺。


    “但問題是怎樣將一隻鈴鐺送進這密林中,還要剛好出現在你妹妹身邊。”水舞箖箊皺眉道。


    “此法倒是可行,桂老,你的劍目之術,正好派上用場。”林小鐵眼中精光一閃道,早前桂老就禦著熾岩鐵劍,暗中驅劍潛進狂龍寨,解救了荒獅的,他記憶猶新。


    “不行。”桂老卻是搖頭道,他一伸手,抓著一個古銅鈴鐺,脈力所至,鈴鐺上立刻睜開了一隻眼睛,栩栩如生。


    “你們感受不到,但這劍目之術,需要動用脈力,八層以下感受不到,九層的強者觸覺何等敏銳,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更何況這裏麵有三名九層強者之多。”桂老為難地道。


    此法又陷入僵局,林小鐵皺眉不語,重新考慮著強攻的方案了。


    “寨主,若是我能確定令妹的精確位置,桂老你是否能遠距離禦此鈴鐺潛進去?”旁邊沉默的鷹刺突然插嘴道。


    “距離不是問題,若是有精確位置,連障礙物也清楚的話,我可以進入你的記憶中,禦物飛行。”桂老一愣道。


    “這鈴鐺雖能縮小,也最多縮小至蚊子大小的。”水舞箖箊提了另一個問題。


    眾人眼珠急轉,都在思考這個方法的風險,蚊子大小的東西,僅憑鷹刺的記憶來飛,飛低了容易撞倒另的東西,飛高了容易被看到,倒是困難非常的。


    這時,沉吟中的林小鐵卻開口了。


    “鈴鐺給我!”


    他取過鈴鐺,右手一攤,赫然是一顆霧氣濛濛的珠子。


    “霧隱珠?!”水舞箖箊認出這是水族的寶貝,驚呼出聲。


    林小鐵沒有答她,掌間卻出現了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火焰熊熊燃燒,隻見霧隱珠化作了液體,緩緩附著在了青銅鈴鐺的表麵,仿佛融合成了一體。


    林小鐵心念一動,眼前的青銅鈴鐺就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了。


    “霧隱相融?!”水舞箖箊瞪大了眼,忍不住罵了句:“水族的寶貝就這麽被你毀了!”


    林小鐵也暗歎一口氣,這霧隱珠被毀雖然可惜,但能換來救得果兒的最大機會,他就會毫不猶豫的。


    一切商量妥當,鷹刺輕身躍起,潛進了密林中。


    荒獅望著鷹刺的背影,突然歎了口氣道:“他也是個可憐的人……”


    “能說說他的故事麽?”林小鐵突然道,對部下越了解,他越是能掌控局麵,故出言相問。


    荒獅不擅長說故事,隻是聲音中別有一股滄桑道:“也沒什麽可說的,他以前是詩意天城的一名普通守衛,老婆、女兒很漂亮,都死了,被奸殺,段雅幹的。”


    他說完後,發現眾人的目光都死死地望住了他的臉。


    他這話說得輕鬆,但眾人聽起來卻是毛骨悚然。


    林小鐵眼中亦閃過一絲震撼,難怪鷹刺對段雅的恨,如此之深。


    過了近半個時辰,鷹刺才回來,滿頭的大汗,沒有發現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令妹在另一輛囚車上,我最接近的時候,到了一裏的距離,應該都看清楚了。”鷹刺向林小鐵點頭,林小鐵則是滿眼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潛至如此近的距離,極易被九層強者發覺,他已經是用命去拚,鷹刺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好,坐下!”桂老盤膝而坐,鷹刺則是坐在他對麵。


    桂老沉喝一聲,緩緩伸出一指,指尖光芒閃動,按在鷹刺的額頭上,鷹刺頭腦上的畫麵,就逼真地出現在桂老的腦海中了,同時,蚊子大的青銅鈴鐺就飛了起來,在空中隱去了蹤跡,向著密林中飛去。


    -


    密林中,大批的火把熊熊燃燒,大量的靈師、劍師部隊守衛森嚴,比剛才的陷阱多了數倍人數不止,充滿了皇子氣派。


    林之中,兩個大帳篷,一個寫著段,一個寫著程,裏麵都有九層脈海強者的氣息。


    同樣是帳篷之間,有一輛木製囚車,囚車中,有一名小女孩,年紀約八、九歲,蒼白的小臉,沒有血色,一頭長發披肩,穿著白色的囚服,手腳都被鐵鏈鎖住,因鎖的時候久了,有些部分甚至跟皮膚黏到了一起,正是林果兒。


    跟半年前林小鐵在至親血咒中所見相比,林果兒又長高了一些,若她站起來,也有亭亭玉立的感覺了,隻是在囚車中,她隻能坐著,這會兒,她的大眼睛中少了一些害怕,多了一些淡然,平靜地看著這些守衛,他們正在大吃大喝,林果兒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但卻沒有人理會她。


    林果兒咬著薄薄的嘴唇,眨著眼睛,一會望著天空的星星,一會又平靜地望著身邊這些背著刀劍的人。


    “叫聲哥哥,我就給你飯。”一名胡須拉渣的大漢走了過來,他剛吃完飯,用油膩的手抹了抹臉,猥瑣地笑道。


    林果兒的目光掃了這人一眼,俏臉上有一種不屑,淡淡望著天上的星星道:“我隻有一個哥哥,他叫林小鐵。”


    “你不想吃飯了,老子餓死你!”那猥瑣漢子大怒,將手中的飯團狠狠摔在地下。


    他已經餓了這丫頭兩天兩夜了,想不到還是這麽嘴硬。


    “他一定會來救我,到時他一劍就能砍死你……”林果兒並不害怕,她的眼睛定定望著天上的星星,有如夢囈般虛弱地輕聲道。


    “老子這就剁了你!”猥瑣漢子猙獰一笑,抽出了劍。


    “單老八,你別真把人餓死了,到時怎麽跟皇子交代?”旁邊有人輕飄飄說了一句。


    “哼!”那單老八冷哼一聲,倒也不敢真的將林果兒餓死的,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髒了的飯團,惡狠狠地扔進了囚車中,轉身離去。


    林果兒沒有動,她袖子下卻突然竄出了一團雪白絨毛,原來是一隻兔子,一隻斷了一隻腿的兔,林小鐵曾送過一隻給她,在逢村巨變的時候當然是丟了的。


    她在詩意天城無意間發現這隻可憐的瘸足兔,忍不住將它收留,從此就跟它相依為命,每次看到它,她就會想起林小鐵的。


    這時,這足瘸足兔自然是猛吃著飯團,林果兒輕撫著它雪白的絨毛,也仔細拾起一些米粒,送進小嘴中。


    正在此時,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是,一個奇怪而細小的東西無聲出現在帳篷附近,這東西,肉眼不可見,沒有脈力波動,隻憑著強大的記憶和感應,穩穩地飛著,一絲一毫都不差地飛進了囚車中,落在了林果兒的黑發上。


    “有蚊子?”林果兒感到頭上發癢,小手就要拍過去,正在此時,青銅色光芒一閃,一股強大力量瞬間浮現,將林果兒整個人罩住,下一刻,她的身形就在囚車中消失了。


    同時,兩個大帳篷中傳出了脈海強者的驚天怒吼。


    “準暗金的氣息!!有強者潛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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